听闻往殇

绝对的秩序,绝对的自由


    见状,殁天镜鸿也自是不可能再作姿态。
    哪怕是对方拒不认错,她都不可能拿对方如何,更不用说面对对方此时的这般态度,她更不能够再作如何。
    只得是松了口气一般,放下原先姿态,再是略显无奈的言说道:“行吧,那你现在来是想要再做什么?”
    事实上,早在问出这话以前,她就已经精准的料想到对方是为什么而来,只是用以这一句话,试图将气氛缓和,将话题扭转。
    不出所料,那之后,楚人氏则是再不正经起来,嬉笑着:“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老父亲啊。
    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天也要待在外边过夜了。
    所以啊,我就回来和你重温一下以前的老日子咯!”
    殁天镜鸿知道,对方所说的老日子是指她们母女一同入睡。
    确切的说,应该是由她伴着对方入睡。
    所以那之后,她则是不温不火的吐露而道:“那就来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转了个身,面向相接上下两层的扶手梯,意欲走上楼去。
    身后,楚人氏面露喜悦的跟上于她,途中,更是见楚人氏从身后牵起对方的手。
    对此,殁天镜鸿并无拒绝之意。
    二人就这样相伴对方去到卧室之里,褪去外衣以后,两两躺上床榻。
    侧卧面对着殁天镜鸿,楚人氏发声道:“把灯灭了吧。”
    闻言,殁天镜鸿心念一动,便是见房子里的所有灵灯当即暗淡下来。
    那之后,她随即被对方擅自地拥入怀中。
    感受到自己脸贴在对方那对依旧富有弹性饱满鲜活的胸脯以后,殁天镜鸿挣扎般的抬起了头,抱怨一样的嘟囔了句:“不至于吧……
    我们不是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再这样睡了吗?”
    闻言,楚人氏却是表现的好似略有不满了起来,当即道:“你也知道我们很久没有这样睡过了啊?
    何况还是隔了将近一年没有再见,现在久别重逢,好好重新回忆一下最初的记忆不行嘛?”
    说着,楚人氏甚至还将环抱对方的双手再度收紧了些,直叫对方在自己怀里被倒弄一阵。
    见此,殁天镜鸿索性不再抵抗,安安静静的躺在对方怀中,直想着待对方睡着以后自己再偷偷的挪移出去。
    哪知道,她们二人久别重逢,楚人氏可谓满心激动,简直想把自己的所有心情以及期间所有的大小趣事一夜之间吐露于她。
    就这样,一直到天蒙蒙亮起,卧室里边透进丝丝幽光了的时候,她才是不着痕迹的停了下来。
    下巴抵着怀里殁天镜鸿的脑袋,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之后,殁天镜鸿却是睡不着了。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再次思考起许多大小问题。
    待到楚人氏真正睡着以后,她从对方的怀里挣脱出去,自行靠躺在床头,眼神空洞的目视前方,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里。
    思索中,她想到了这个家族的起源,一座特殊的城市——苑华城。
    那座城市特殊就特殊在——它不被当今乃至于前朝的皇权所控制,外界的一切力量都不能够侵入它一丝一毫的境地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这种情况或许还将持续很久,很久。
    更恐怖的是,掌管它的不是一群人,只是一个人!
    一个不人不鬼,半死不活的不伦不类之存在。
    但就是这个存在,于知晓它的人们心中都是一个能够匹敌整个帝制的异者。
    要说为什么,除了它自身的强大实力之外,在它背后,更是源于那座城池的特殊历史。
    七百年前,天下大势还未能得以统一,这片仿若无边无际的大陆之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各个国度。
    国与国之间争战不止,几乎每一天,象征战争的烟火都会在某个区域悄然生起,又或在某个角落之中悄然消逝。
    只是少有的几个大国能够享受到或将永存的和平与宁静。
    但就是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之中,偏偏就站起了一个前无古人的异类存在。
    它是这片大地的统一者,也是唯一一个真正做到以一人之力睥睨整个世间的宏伟传奇。
    但它不是历代的任何一个帝王,也并没有自立为帝。
    它在单独灭杀掉了所有秉持“国家”这一概念的人们乃至于国家概念本身以后,旁若无人的坐落在了一片城池之中。
    那里的人们称它为守护者,而不是统治者。
    因为它没有为任何人设立任何限制自由度的所谓规矩。
    也绝不让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可能是用以信仰,可能是用以所谓关爱——前去限制任何人,禁锢任何人。
    哪怕被限制者与限制者的关系是子女与父母。
    除非——被限制者已经/即将/正在对无害无恶意者进行恶意的实际宣泄与任意迫害,以及禁锢、限制。
    否则,一经发现,斩立决。
    没人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因为它当真是为孤身一人,没有朋友亲人,没有上级下属。
    仅仅是在某天,人们闻见一身仙气的它用以惨绝人寰的手段轰杀死自己周遭一切,不论男女老幼,所见即必死。
    但是人们知道——直到最后,它所隐退的地方,被它命名为“苑华”。
    不错,正是那个坐落在帝都眼下的城市。
    说到这里,则是不得不来再说,不止是所谓国家,乃至于各类的宗教派系,无一不遭到彻彻底底之抹除。
    至于为什么那之后,帝制短暂消失了一段时间以后又再次崛起并直到现在,则是不再为人所知。
    有人说是因为它不行了,抑制不了帝制的再生。
    有人说它是厌倦了孤苦的争战,方才不愿对此情形再做作动作。
    有人说是因为这最后的一个帝制源于一位同样强大,能够与它相向抗衡的不凡强者,所以它才对此不作作为。
    更有人说——它早已死去,所以帝制才得顺风顺水的死灰复燃。
    但是不论人们如何议论,一直来到现在,这座城池无人敢犯,无人能犯的现实终究一成不变的得以保持着。
    恶意与限制,只要胆敢在那城中的任意角落展现出来,紧接着降临于彼的,必将是爆体而亡的悲惨后续。
    所以很明显,处在那座城市里的人们是没有隐私可言的。
    一个不知究竟隐藏在何处的视眼,仿若无处不在的监视着整个城池。
    早年,人们或将可以看到几个不修边幅,身上多少有点邋遢,穿着随意的所谓正常男性围坐一桌,谑笑着谈论起城中恶心扭曲的娘炮现象之时……
    突然的,几人同一时间身体由内向外的被一股不知名力量从眼洞、口鼻、耳洞乃至于皮肤毛孔,私处尿道之中强推出一缕缕、一股股不知名的浑浊液体、污垢。
    那个现象虽说总是事发突然,但是期间过程却也总是异常缓慢。
    期间,那些受此折磨的人会口齿不清的高呼着什么,会一脸畸形的于地面打滚。
    面容之所以会畸形,是因为口鼻等一系列的洞口被不断排出的异物越撑越大。
    同时,他们下意识所表露出的,因为痛苦而不自禁扭曲的面容则更是为本就丑陋的面孔再添拙笔。
    这才造就一出畸形画面。
    一直到最后,他们会在这种不断加剧的痛苦之中被支撑得爆体而亡。
    人们还会看到,或是于风月之地附近,一名或是多名妇女看向那里,面露讥讽与刻薄之嘴脸的同时,咒骂般的口吐出系列污言秽语之后。
    突的,从周围四面八方而去,于咒骂之人双脚之间几近瞬间凝结而成的一条长剑或是长棍将会直从那人胯间直直朝向头颅刺去,将其整个瞬间串通,鲜血横流。
    相比于前者,这是个不算痛苦的痛快死法。
    人们或许还能看到,一个母亲或是父亲付诸实际行动强制性的扣下自己子女,禁止其走向危险环境之中。
    或是强迫其必须遵守某种出于思维观念所设立的没来由之规矩以后,当场便会直接性的爆体而亡。
    其中,不少的惨剧前后将会全程被他们的子女亲眼目睹。
    令人上瘾的毒品,在苑华城中可得畅通无阻的任意流通买卖。
    无人追查,城里也并没有任何类似所谓执法堂的那般存在。
    然而,虽然毒品可得任意流通,但是依旧有着戒毒所的存在。
    其意义,是帮助那些想要脱离毒品控制之人达成戒毒的愿望,用以绝对的禁锢方法。
    这也是城中唯一一个能够施展禁锢手段而不被制裁的特殊场合。
    毒品能够随意流通的原因也很简单,从世界宏观的角度来说,毒品没错,它只是存在着。
    生产制作以及贩卖毒品的人没错,购买的人亦是如此。
    只要他们不对任何无害无恶意的存在宣泄恶意以及发起实际迫害,那便不会得以制裁。
    外界之所以会对赌与毒或多或少的予以打压,乃至于视其为洪水猛兽。
    是因为外界的毒与赌总是会伴生乃至于滋生着恶意与迫害,禁锢与限制,方才使得人们不得不直接将准星目标对准作为大部分灾厄之源头的它们。
    但是正如先前的所有例子一样,在这里,一旦它们的存在不再单纯,一旦它们胆敢滋生出恶意迫害与禁锢限制,那便会直接遭受到毁灭性的绝对打击。
    不论它们身处何种角落,只要生出一丝丝的有所表现,斩立决!
    但是另一边,虽然苑华城里的人们对单纯的毒品流通毫不加以限制,却也一直都会配合着外界对禁毒上心的所有人……
    将运出或是运进城内外的毒品,它们的去路与来路全盘托出,为外界的禁毒者提供线索。
    就连其中的操作起这一过程的主使,有时都能在苑华城公民的描述之中得以指认,为禁毒者提供巨大线索。
    总的来说,一切无害无恶意的存在都能够在苑华城中得以权益的保障。
    绝对的秩序,与绝对的自由在这里得以实现并且留存。
    文明,便是如此。
    要说这里的唯一不好,那便是人们不能够口无遮拦的随意玩笑。
    因为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被当作是“口臭”给当场抹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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