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正点

如果没有这一点才气，光是猛劲儿地练技法，最后只能成为平庸的画匠！”
    “我今天请你来，首先是向你检讨的……”
    “扬校长，您这是讽刺我呢！我可担待不起……”
    “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是对一段时间以来，学校只抓中考的升学率，急功近利，对高考、中考不记分数的科目不重视检讨的。比如，对你们美术课、音乐课、生物课、体育课不重视，也挫伤了一部分老师的教学积极性……”
    “杨校长，这也不是您一个人的责任，全市、全国都这样，一切围着高考转…
…跟分数没关系的全是可有可无的……那天教体育的齐老师跟我聊天，他说，奥运会就是中国体育界的‘高考’，凡是奥运会没有的项目，一概不予重视……咱们学校的一个学生家长曾是在国际比赛上拿过大奖的跳伞运动员，现在也下岗了……因为这个项目被取消了。”
    “现在市教委正酝酿一项改革，以后中考体育成绩也要算分……我今天请你来就是希望你对美术课的教学上进行改革，对学生们综合素质的提高、创造性的培养做出努力！至于具体方案，那就是你的工作了，不能老是拿幅画儿往黑板上一挂，课就上完了……”
    “您找我不光是这事儿吧？”
    “侯老师是位对教学兢兢业业的老教师，虽然观念和方法上还有些问题，还是有值得你们年轻教师学习的地方。你跟侯老师大吵大闹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因为”
    “具体的事我就不管了，让你停课两周，有意见吗？”
    “凭什么？‘”保护侯老师的工作积极性嘛！
    马前想了下：“好吧。我倒落个清闲！
    “别想那么轻松！还有两个任务呢，一是在这两周里拿出一个好的教学方案；
第二个嘛，不是很紧迫，你考虑一下是否应该把咱们的校园美化一下，搞一些雕塑什么的……”
    “没问题！”马前起身，“那我走了。
    “别忙。我还有问题呢！你不是要辞职吗？”
    马前不好意思地笑了，把手里的辞职书撕了。
                 11
    李兰从教室里走出来，发现玉珠在自己身后走着，两人谁也没理谁。前面的教室门口几个学生正追着马前问问题，其中一个学生拎着个画夹。
    马前见李兰走过来，面色不自然，继续心不在焉地回答学生的提问。
    “……画得太花，就是画得不整体……”
    李兰热情地打招呼：“马前，还有课吗？”
    “没有！有事儿吗？”马前喜出望外。他慌忙用手势把学生打发了，学生们也知趣地走开了。
    “那好。我要去买件衣服，去给我参谋参谋！”
    “走！”
    王珠一脸忌恨地走开。
    马前半真半假地嚷嚷：“我说你今儿怎么这么主动、热情。原来我成了你气王珠的道具了！”
    李兰笑笑：“怎么？不能吗？”
    马前夸张地恭顺：“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不胜荣幸之至！”
第七章
                 0
    林菲推门进来时，马前正坐在画案前苦读《艺术教育心理学》，时而在教案本上抄上几句，画案上堆放着不少书。
    “嗨，林菲，”马前看她手里拎的画夹，“又画了一批美少女的卡通？‘林菲笑笑：”请你给指点指点！“
    “请坐！……随便坐！我这里乱得很……”
    林菲随手把画夹丢在床上，自己也坐下。
    “大艺术家嘛，不修边幅可以理解！”她看看画案上堆的书，“哇，马老师这么用功读书？”
    “哪里，给你们写教案呢！”
    我们班同学对你都很同情，特别是女生！“
    ‘你们班同学都挺棒的，听说在侯主任那儿说了我不少好话。挺让我感动的…
…“
    ‘我今天来还想请你给我妈的公司帮个忙！“
    “你妈妈在——”
    “我妈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想请你给他们公司做一个沙盘模型，”她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马前，‘具体事情和酬金，你直接和他们联系。“
    “要看什么活儿，我感不感兴趣……”马前看着名片，“钱不钱的，倒不是太重要。”
    “真的？
    “当然，不是太重要不等于说不重要……”马前笑着说，“把你的画儿拿来我看看？”林菲把画夹打开，抽出一沓画拿给马前。
    马前接过来一张张翻看，全是用水彩临摹的日本卡通人物，美少女、美少年。
    “不错，真不错！感觉挺好。一下让我画这种东西，我还得好好琢磨琢磨，找找感觉呢！看得出你是真述这个……瞧这几笔，画得挺帅的！……成为艺术大师有两个条件，一个是迷恋，发疯一般的迷恋…”
    “难怪许多大师都是神经病！”
    “嗨，能成大师，得个神经病也值了！但不是每个神经病都能成大师……除了迷恋外，更重要的是创造性。我看你在漫画上还是挺有灵气的……不过要凭这些考美院，恐怕是连门儿都找不着！”
    “我还没拿定主意是不是要考美院。”
    “要定下考美院就得按考美院的路子来，和你凭兴趣和爱好画画是两回事儿！
不过问题也不大，我给你辅导辅导，再把你介绍给我的老师，现在美院的系主任，让他再指点指点……“
    “马老师，有你给我辅导就行了，干吗还要让我找什么系主任？”
    “这你就不懂了，考艺术院校和考文科、理科不一样，专业分没有一个标准答案，全是由人说了算，系主任当然是权威了，你按他的路子画还会有错吗？有关系的考生画得差一点，他说有灵气、有发展前途；没关系的考生画得好，他说技术已经定型，没有发展前途了！怎么样？没脾气吧！”
                 1
    何力他们走进夜校教室时，前排已经坐满人了，他们在后排找了座位坐下。
    何力打量着教室，夜校的学生以20岁左右的居多，也有不少中年人。
    一位漂亮的白领丽人走进教室，引来男生们齐刷刷的“注目礼”。她走到一个头上涂着摩丝的男青年桌前，正待开口问，那男青年却先开了口：“请坐吧，这是个空位！”
    白领丽人坐下：“谢谢。”
    “不客气！很荣幸！”
    袁圆悄声对何力说：“那家伙占着个座位，原来是等着吊马子呢！”
    何力说：“得，咱又学了一手！活到老，学到老；学到老，学不好！”
    席老师走进教室。
    袁圆说：“绝了！是席老师！”
    何力说：“孙悟空翻个跟头十万八千里，尿一泡尿，还在如来佛的掌心里！”
    席老师自我介绍：“我姓席。今后的3 个月里，每周二、周五的晚上，我们都将在这里一块儿学习英语。我的教学原则是，对于认真学习的同学，我认真教；对于不认真学的，或者压根就没打算学的同学，我悉听尊便，只要不影响别人。”
    一男青年说：“老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如果不想学，干吗要交钱，大老远跑到这儿来浪费时间呢？”
    席老师笑笑说：“我在这个学校也教了两年学了，经验还是有一些的。不信，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一个月后，你们在座的，会有1 ／3 的人从这个教室里消失……”
    男青年问：“是不是因为课程进度快，跟不上了？”
    席老师笑笑：“是在这个教室里谈恋爱的潜力已被开发完毕，或者是成双成对地逃学，或者是另外开辟战场了！”
    全班哄堂大笑。
    “我有一个建议，把你们的座位按个子高低、视力程度和个人兴趣调整一下，现在就动，后面那几个中学生，请坐到前面来！”
    何力他们坐到前排。
    “我还有个建议，以后把教室的后门打开，迟到早退的就请悄悄地走后门，以免影响别人。谈恋爱的尽量坐到一块儿，免得心神不定！”
    同学们哄笑。
                 2
    何力站在讲台上添油加醋地摹仿席老师讲课。袁圆在旁边“补充”。
    “……你们年轻人谈恋爱是好事儿嘛！我很理解！我也年轻过嘛！年轻时不谈恋爱，难道要等老了才谈吗？”
    袁圆说：“1 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但你们不能影响别人的军心！谈恋爱的同学最好坐同桌，这样自己方便，也不影响别人！”
    众人发出惊叹：“哇——大跌眼镜！”
    袁圆说：“席老师一声令下，一瞬间，班上就结成了20多对儿！”
    尼娜说：“谁跟你们结对儿了？”
    何力说：“人家嫌我们太嫩了，把我们晾一边儿了！”
    何力的话又引起哄笑。
    陈龙说：“你们太不够哥们儿了！自己偷偷吃小灶猛劲儿学！”
    何力说：“这我倒要解释一下，现在外面的学校都是骗钱的，我们心里也没底，后来一看是席老师教，我们才放心了……”
    陈龙问：“放心了怎么还对我们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