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正点

    何艺端起汤盆：“我把汤热热。”
    何艺进了厨房。
    林立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就好好调皮，看我以后怎么调教你。我最爱调教人了！”
    何力说：“我想您以后没什么机会！”
    “我现在先不说以后，免得吓着你，过几天就有机会。你爸刚答应过几天和你到我家做客……哦，量你也不敢去。一看你就是个门背后的霸王、胆小鬼！”
    “别小看人！不就去你家做客嘛？难道是赴鸿门宴不成？”
    “别反悔！”
    “反悔是小人！”
    何艺端汤盆出来问：“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林立笑笑：“没什么！何力这孩子挺害羞的，刚才当你的面还不好意思道歉。
你不在的时候，嘴挺甜的，还说过几天一定和你到我家做客。是不是何力？”
                 5
    何艺在电脑上工作。
    显示器上的画面是著名的流水别墅的详细介绍。
    何力进来：“老爸，你从上午一直干到现在，玩儿命啊？您也休息休息，劳逸结合嘛。小心得电脑综合症！”
    何艺继续操作：“就说你想玩游戏得了，何必装成那么关心老爸的样子。头一次玩这把戏的时候，真把我感动得鼻涕眼泪的。”
    何力笑笑：“还是老爸了解我。其实，我的建议对咱俩都好，你休息休息，我工作工作，各得其所，各取所需，一石双鸟，一箭双雕。”
    何艺笑笑：“别跟我贫了。老爸这件活挺紧的。”
    “什么呀，这个光盘你都看了几十遍了。”
    “老爸正在给一个企业家在山里设计一处别墅呢。”
    何力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唉，没办法！ALL WORK NO PLAYMAKES JACK A DULL BOY ！”
    何艺笑笑：“骂我？”
    “哪敢呀？我练英语呢。”
    电话铃响了。
    何艺拿起话筒：“喂，是何力家……哦，李老师你好！我让何力听电话？……
找我？……买电脑？……可以可以，我没事儿……你现在在哪儿？……哦，离我家挺近的，别客气！……待会儿见。”挂上电话，对何力说：“你们李老师待会儿来咨询咨询电脑的事儿。”
    “你不是挺忙的吗？哪有时间啊？”
    “你们老师大人要来，我敢没时间吗？”
    何力怪笑：“哈哈，哈哈！”
                 6
    何艺给李兰介绍：“我这个机子配置高一些，因为要做设计。估计你用的电脑不需要太高的配置，以好用、够用、高性价比为原则。”
    李兰说：“我的用途就是，第一，打字；第二，打字的同时可以听CD，看VCD ，他们说用电脑看戴耳机音响效果好，还有就是看一些学习软件和其他有意思的软件。”
    “明白了。我给你配置一下，满足你的要求，又稍稍超前一点，想上网时可以上网、发E －MAIL，据说，现在是网络爱情时代。”
    “据说，网上有一句名言，在网上谁也不知道谁是茄子还是冬瓜。”
    “没错！”
    “你的那些水彩画画得还挺帅的，简洁、明快、调子单纯而丰富。现在还经常画吗？”
    “那都是以前画的，现在很少有时间专门出去写生了，效果图都用电脑制作…
…我发现你对艺术挺在行的。”
    “我是怎么感觉就怎么说，瞎说。”
    “感觉挺好。”
    “真的？
    “你看我多诚实，你夸奖我的画，我就夸奖你感觉好。”
    两人笑了。
                 7
    “请进洞工！”林立穿着厚厚的绸缎睡衣拉开门，看见何艺身后的何力，别有意味地，“何力，你好？”
    “你女儿呢？”何艺问，拿过何力手里的包，“听说她爱画漫画，给她买了一些国外的漫画集子。”
    林立接过包：“哟，挺沉的。林菲她不在……她……”
    何力问：“上钢琴课去了？”
    “啊……对对！上钢琴课去了……”
    何艺边脱外衣边说：“屋里挺热的。”
    林立说：“是。暖气充足。所以我在家就穿这个。”
    “挺漂亮的。”
    “真的？
    何力说：“我们席老师说，外国人挺怪的，他们可以赤身露体，穿个三点式，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甚至还有什么天体营，就是在海滩上男女老幼全都一丝不挂。
大家都觉得很正常。但惟独有一条，不能穿睡衣出门或者见客人。老外挺怪的！”
    何艺制止道：“行了，别卖弄你那点知识了！”
    林立尴尬地说：“你还挺好学的啊……”
                 8
    林菲进屋后发现何力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后的角落。
    何力跟她也打招呼：“晦！”
    林菲惊奇地问：“哇，你们还没走？你站在这儿干吗？吓我一跳！
    何力用头示意，林菲一看，原来大狼狗贝贝虎视耽耽地把何力‘锁定’在角落里。
    林菲踢了一脚狗：“‘去去去，贝贝！”
    狗自己走开了。
    何力松了一口气，活动活动身体：“你要不回来，我都快晕过去了。”
    林菲笑笑：“什么意思？”
    “你家的恶犬把我逼到这个角落，我动也不敢动。我真想把它宰了！”
    林菲笑着：“宰呀，有本事宰呀。”
    “它的舌头伸出来那么长，吓死我了！
    “我妈呢？你叫人呀！
    “跟我爸在楼上聊天呢。这是你妈给我的下马威。”
    “不会吧，我妈跟你没仇没冤。”
    “有件事情咱们得谈判谈判。”
    何力引着林菲向门外走去。林菲问：“什么事呀，这么一脸正事儿的？”
                 9
    何力和林菲坐在一张小餐台旁。
    林菲说：“我妈的特点嘛，就是好面子，忌妒心比较强，疑神疑鬼的，跟我老爸就是这么闹崩的，两个人感情还是不错的，就是两个人都死要面子……”
    “对了，你想办法让你妈觉得我老爸特花。我老爸确实有点花”也遗传给你了吧？“
    “别打岔，咱们说正经事呢！……我呢，把你老妈的缺点添盐加醋地在我老爸那儿渲染……”
    林菲笑了：“我怎么觉得咱们成了阴谋家了？”
    “千万不能手软！你想，这万一我老爸跟你老妈的事成了……”
    “不可能！
    “不是说万一嘛。先不说你老爸老妈一对有情人不能破镜重圆，你想像一下，我们是同桌，家长们又凑到一块儿了……哇——太可怕了！太没面子了！
    “我更没面子！
    “所以说，我们要结成统一战线，协同作战！”
    两人击掌道：“耶——！”
    何力对服务生打个响指：“买单！”
    “为什么挑这家餐馆？”
    “我们是谈判呀，就跟朝鲜战争谈判必须在三八线谈判一样，这家餐馆刚好位于我们家和你们家的中点上。”
    “这么正规呀！你用米尺量了没有？刚好在中点？”
    服务生拿来账单：“48块7 。”
    何力拿出一张50元：“不用找了！”
    林菲掏出钱包：“别别，咱们平分，一人24块3 毛5 ！”
    “这么客气！”
    “公事公办！”
                 10
    何艺在厨房炒菜：“你别吓唬我……再说，我跟人家不就是合作关系嘛……”
    何力站在厨房门口：“真的，这是林菲亲口说的。说她妈是一个超级大醋缸，就跟炼油厂的那储油罐那么大。找的私人侦探跟踪林菲她爸爸，弄得满城风雨。林菲他老爸都快神经了。”
    “有点夸张吧？”
    “信不信由你！……其实吧，我觉得李兰要比林立强多了，不可同日而语……”
    “哦，你对李兰还挺有好感？”
    何力故作无奈地说：“嗨，我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何艺笑着说：“得了吧，我说你管得有点太宽了，我还没管你呢，你倒管起我了？再说，你老爸那么有魅力？都成糟老头了，人家谁看得上啊！你还觉得你老爸是个稀罕？咱父子俩别一块儿自做多情了！
    何力也笑了。
                 11
    林立坐在梳妆镜前给脸上涂白色的面膜。
    林菲走过来：“老妈，何工那天来咱们家可把我坑苦了，大冷的天让我一个人在大街上疯转，自己都觉得自己傻得不冒气儿了！
    “人家说傻得冒气儿，你说自己不冒气儿。老妈多能干啊，我女儿还能傻？”
    “能冒气儿说明还没有傻严实；连气儿都不冒了，那就没治了，死翘翘了！
    “不让你出去你非要出去嘛，也不给你们那个大班长一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