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正点

“
    “我很少喝酒。就喜欢杜松子酒的味道，是松树林里的那种清新的味道，挺爽的！”
                 2
    李父拿张报纸出来坐到沙发上笑着：“天要下雨，女儿要嫁人，自然规律嘛！
如果一定要让我在这两个候选人里挑一个女婿的话……就职业而言，画家听起来浪漫，但也可能生活潦倒，一塌糊涂；建筑师嘛，应该是既有感性又有理性。没感性，设计不出来好的建筑；有理性，才不至于把房子盖着盖着盖塌了！”
    李母说：“嗨，李老师，你怎么是‘王顾左右而言他’，所答非所问呀？何工人倒是不错，职业也不错……”
    “就是年龄大了点，还有个孩子？”
    “这倒没什么。人的健康和寿命不一定都是按那个平均数走的。只要他们能和得来，年龄相差十几岁也没关系。就是……假如他们这事儿成了，人家一说，嗅，兰子跟她一个学生的家长结婚了！听起来怪怪的。”
    “那有什么？你还不是跟你的一个病人结婚了！”
    李母笑说：“说来也是！”
    开门声。
    李母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李兰进门坐下：“我刚听你们笑得哈哈哈的，说什么呢？”
    李母说：“我说，假如你跟何工结婚了……”
    李兰说：“你们的想像力太丰富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你们已经想像得这么具体了！”
    一家人笑了。
                 3
    何力问他爸：“哎，老爸，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野营了？我还没跟你说呢？”
    何艺自知失言，掩饰道：“……是吗？哎，你没跟我说我怎么能知道呢？肯定是你跟我说过……对，我敢肯定！”
    “不对吧？我们今天才说的这事儿呀……”何力把自己的脑袋一拍，“嗨，我真傻！对了，一定有内线情报。明说了吧，是李兰跟你通风报信，是吗？”
    “她说也需要几个家长搞搞后勤什么的……”
    何力笑笑继续玩游戏：“老爸，看来您最近工作确实挺忙的！”
    何力自言自语：“反正比那个林阿姨强……‘两害相权，取其轻’嘛。”
    “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何力转身，认真地说：“老爸，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必须等我毕业以后才能谈结婚什么的！”
    何艺饶有兴趣地看看何力，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为什么？”
    “面子呗！要是我还没毕业，你们就……嗨，多别扭！同学们会说，晦，某老师是何力他老爸的马子……”
    何艺无奈的笑着：“哎呀，我这儿子……”
    “先不说同学们怎么说，一想老爸把老师娶回家了，我头‘嗡’就大了，简直没活头儿了！在学校受管制，又追到家里管制我。你说我这日子还能过吗？”
    “你的想像力挺好，这一点是我的遗传。不过，你把你老爸想像得太有魅力了！
人家李老师凭什么会嫁给你老爸这么个糟老头儿呢？我都没敢认真地想像一下美好的革命前景，你倒设想得这么具体，跟真的一样了？”
    “自信心！”何力转身继续玩游戏，“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自信心！老爸不要‘妄自菲薄’。”
    “真的！这是我们班一个同学拿的一本《现代恋爱技巧大全》里面说的……”
    “哎哎，先把游戏停一下。你们都看的什么书呀。你可别着急啊，现在要把全部的精力放到学习上……”
    何力玩着游戏：“‘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电脑里面不也有颜如玉嘛。老爸，您又要用封建思想来腐蚀我们青少年了。”
    “好好好，我不腐蚀你们青少年了……”何艺笑了，想了想，自嘲地说，“哎，你这个青少年把我腐蚀腐蚀，行吗？这年头，老家伙得向小家伙学了！哎，你看的那本什么大全里，还说什么了？”
    何力想想，停下，转身说：“书上说，成熟的男人最有魁力！人家欧美国家的小姑娘最流行找成熟的男人！”
    何艺饶有兴趣地问：“哪些人算是‘成熟的男人’？”
    “让我想想……对了！书上是这么说的，三四十岁，事业有成，善解人意，脸上有几条不多的皱纹，举止里透着几分练达，言谈里有几分幽默，神情里有几分沧桑——最重要的是十二分的自信！”
    何艺夸张地把何力肩膀一拍：“儿子，这话老爸我爱听！YOUMAY SAY IT AGAIN！”
                 4
    初M （6 ）班的黑板上：野营总动员！！！
    何力在讲台上正讲着话：“……为什么不叫‘踏青’？因为‘踏青’听起来像是温室里的花草们干的事……像是卿卿我我、多愁善感的贾宝玉们，弱不经风的林黛玉们干的事儿！”
    同学们的笑声。
    “我们今后要面对的是中考、高考，将要进入的社会是一个竞争的社会，将要进入的21世纪是一个高科技竞争的世纪。所以，野营生活会锻炼我们的生存能力，和……和……想不起来了……总而言之，能出去玩，就是好事！”
    同学们鼓掌。
    李兰从前排的座位上站起来：“还有，通过野营活动，特别是野营前我们的准备工作，让同学们掌握一些真正有用的知识。比如说，哪些野生植物是可以吃的，哪些有毒；如何在野外判定方向，比如说，迷路后只要找着一条河流，顺着河流走就一定能走到安全地带，碰到居民等等。
    何力接着说：“下面请纪杰同学介绍一下有关野营的装备。”
    机器走上讲台：“关于野外生存的装备情况是这样，一、美军远程侦察巡逻队要求单兵——也就是每个士兵配备的野外生存用具有：浓缩肉汤1 瓶、鱼钩和坠子各6 个、15磅拉力尼龙钓线25英尺、单面刀片3 片、防水火柴20支以上、防风打火机1 个、锯子1 把、钢丝索1 卷、缝补用具1 套，信号枪和信号弹、信号镜、消毒饮用水的药片，以及打猎用的套索25英尺。
    二、日本陆上自卫队供单兵使用的生存装备共一套14件，装在一只天蓝色的小盒子里。其中有：镜子——它不仅是日用品，还可以利用阳光的折射，进行陆地和天空之间的联络，指示位置，必要时，镜子边沿锐利的棱角还可以当小刀使用。铅笔，纸，缝衣针。线和小刀片，以及夜光纸、蜡烛、防风火柴、放大镜——它可以在没有火柴或者火柴受潮的情况下，利用太阳光聚焦取火，还有捕猎小动物的绳套……“
    陈龙故意地夸张地大叫：“哇——！连捉身上的虱子也有专门的工具。吃虱子、跳蚤、臭虫也是生存训练？”
    同学们笑了。
    何力说：“这里的小动物指的是野猪、野兔、山羊之类的东西……不是…”
    陈龙说：“知道！我不过跟大家开个玩笑。我看书里写的，就是从李老师那儿惜的那本，美国空军生存训练让学员吃带血的羊肠子、蚂蚁。蚯蚓、蛇、蜗牛、知了、蚂蚁……都是特高尚的东西。”
    黄青说：“什么特高尚，那是人没有其他食物的时候不得已才吃的，我不相信有吃的不吃，去吃‘高尚’的蚂蚌、蚯蚓……”
    陈龙说：“嗨，大餐馆里什么蛇呀、蝎子呀，都是挺贵的菜。知了现在大街上就有卖的，油炸的，一块钱一只，特好吃！蜗牛更是法国大菜。非洲人吃炒蚂蚁就跟我们吃瓜子一样。你知道蚯蚓在餐馆里叫什么？叫‘地龙’！”
    何力笑着：“好了。不管蚯蚓叫地龙还是陈龙，高尚还是卑鄙，只要有营养，我们都能吃。人类就是杂食动物嘛。我们还是先听纪杰同学介绍吧。”
    同学们的笑声过后，机器继续：“……还有捕捉小动物的绳套，钓鱼的钩和线，识别可以吃的或者有毒植物的说明书……”
    尼娜说：“抗美援朝的时候，我们的志愿军后勤部曾编绘了朝鲜国土上76种含有大量维他命的《野菜图谱》，供部队参考食用。”
    机器清了清嗓音：“还有人体不可缺少的盐，用途！”泛的酒精，用于饮用水消毒灭菌的净水药片……“
                 5
    陈龙的老爸开着大旅行车。
    前排坐着何艺、李兰、马前等人。
    学生们有的兴奋地高谈阔论，有的听耳机，有的看书，有的昏昏欲睡……
    机器看着一本《冒险图鉴》，手里摆弄着一只指南针。
    大个儿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机器看见大个儿的鞋带开了：“哎，你的鞋带开了。”然后翻开书念：“我们常常看到有人被自己的鞋带绊倒，虽然是一个笑话，但不幸的是，常常发生。请各位查看自己的鞋带，过长的要剪掉！”
    周围的几个同学都看自己的鞋带。
    何力正看一本《野外生存》，抬头担忧地看看何艺和李兰，心虚地看看周围，发现黑子睡着了，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正流口水。
    何力推了一把黑子：“晦，哥们儿，你的口水‘基本’上都把我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