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正点

    袁圆左右前后环顾一下：“这不叶公好龙嘛，刚坐到车上，”‘基本’上全睡着了。“
    陈龙冲前面喊：“老爸，也不知道给哥们儿、姐们儿放盘磁带听听？”
    车厢里响起《吐鲁番的葡萄熟了》的歌声。
    何艺笑着：“现在的儿子跟父亲说话，倒像是父亲跟儿子说话。”
    李兰笑着说：“民主、平等的意识嘛。”
    陈父笑说：“我儿子不是我爸爸——是我爷爷！不是我老婆的爷爷——是她的祖爷爷！
    几个人笑出了声。
    陈父说：“对老师倒挺怕的，挺尊敬的！
    马前说：“也别尊敬，能对我以哥们儿之礼相待，让我别怕他们就行！
    同学们对放的这种歌曲不感兴趣，不少人面露不屑之色。
    陈龙说：“哎，老爸，怎么能放这么没品位的歌儿呢？”
    陈父说：“什么话？这歌儿多好听，美声唱法！
    “什么好听，老掉牙了！再说，内容也不健康！
    “这歌儿内容要是不健康了，这世界上所有的歌儿就都有病了，都得吃药！
    车厢里一片哄笑声。
    “嗨，跟你说你还不相信，这歌儿的歌词内容挺流气的。说是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其实是说吐鲁番的姑娘熟了。”
    学生们的哄笑声。
    何艺对李兰说：“现在的学生脑子挺快，什么都知道。”
    李兰说：“一个赛一个！主要还是接受信息快，思维活跃，信息时代嘛。”
    马前笑笑说：“嗨，不爱听重换个爱听的不就得了！
    林菲递给陈龙一盘磁带：“让你老爸放这个吧，麦克尔·杰克逊的。”
    “将就吧。”陈龙把磁带拿到司机座，“老爸，换这个提提神吧！”
    车厢里响起疯狂的音乐。
    帅哥说：“我烦这家伙，整个一个神经病！
    尼娜问：“他不是你的偶像吗？”
    帅哥说：“早对他降温了。去年他说他要死于4 月1 日，结果到现在还活着呢！
害得我一听他的歌不由得就盘算他什么时候死，提心吊胆的！”
    “那你对他还是情有独钟，恋恋不舍！”
    “看你把我说的，像是同性恋一样！”
    尼娜故意夸张地说：“哎，你不知道？人家都说你是同性恋耶！”
    帅哥：“啊？！
    袁圆对陈龙神秘地说：“哎，你发现没有？”
    “什么呀？”
    “何力他老爸跟咱们李老师聊得挺热乎的。”
    陈龙往前看。
    李兰和何艺露出头部的一半。
    陈龙说：“没啥呀！”
    袁圆说：“马前都吃醋了。”
    陈龙往前看。
    马前的头不时地往李兰那边看。
    陈龙说：“我怎么看不出来？你闻见了？”
                 6
    黑子在山道旁挖好了一个坑，扶着小工兵锹喘气。
    机器背着个急救箱，拿卷尺测量：“深度1 米，够了；直径1 ．4 米，还不够！”
    黑子：“1 ．4 跟1 ．5 没区别！”
    “4 万块钱和5 万块钱没区别？”
    “这不是抬杠嘛！”
    “我是科学的态度！”
    袁圆说：“行了。直径1 ．5 米，深度1 米，是一个起码的规模，再大一点更好。不过这个就行了，我们不过是做一个实验，也不真指望它解渴。”
    陈龙说：“就是。机器总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何力、袁圆和机器把一个钢盔倒放在坑底，周围放人一些含水分多一些的植物，用一层透明塑料膜覆盖坑面，四周用石头固定，中间放上一块小石子。
    何力起身：“大功告成！”
    机器对黑子说：“放上中间这个小石子，就使薄膜形成了一个倒圆锥体，圆锥体的尖，刚好对着放下去的钢盔。阳光使坑里的水分蒸发，水蒸气遇到塑料膜凝结成水滴，顺着圆锥体的尖滴到钢盔里。这种方法，每天可以获得蒸馏淡水1 ．5 升左右。”
    黑子说：“多费劲呀！”
    何力说：“这是遇到盐碱水、苦水、海水时的简易淡化方法。”
    “嗨，我是个科盲。”黑子对机器说，“你光有知识，没有力气挖坑，不是也喝不着水嘛！”
    大个儿手里拎着背包和几个同学走过来。
    “干吗呢？挖老鼠洞？”大个儿故意自己把自己绊一下，假装踉跄一下，“哎哟，我的鞋带把我绊了个大跟头！”
    几个同学大笑。
    何力说：‘大个儿，在山里不要开这种玩笑，注意安全！“
    “知道。班长大人！”
    机器跟大个儿说：‘在山里走路，手里不要拿东西，要把包背在身上，也不要把手插在口袋里，那样容易失去平衡。“
    “晦，机器，你怎么跟我老妈一样，是个婆婆嘴？我的理想是登上珠穆朗玛峰！
我能在平地翻船吗？”
    何力说：“别大意！你就是说我像你老爸，我还是要向你说明这一点！”
    大个儿又故意踉跄一下：“谢谢班长大人的忠告，不然的话，我这个老江湖，真要在小阴沟里翻船了！”
                 7
    马前在山阴道上一个人走着，停下来回头看。
    李兰和何艺在后面。
    马前喊：“哎——你们怎么越走越慢？流连于花前月下？”
    李兰说：“什么花前月下？中午的大太阳，满地的狗尾巴草。年轻人，你先走吧！”
    马前自嘲地叹口气，快步往前走了。
                 8
    大个儿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
    经过一条浅浅的土沟时，大个儿突然一个踉跄跌下去。
    大伙儿一片惊呼！
    大个儿躺在土堆上呻吟：“哎哟，哎哟……”众人纷纷跳下去。
    何力扶起大个儿的上身：“怎么样？伤哪儿了？”
    “可能是膝盖……我左腿不能动了……”
    机器打开急救箱，取出绷带：“需要长度70公分、直径3 公分以上的木棍1 －2 根！”
    “别着急。没事儿！”何力对黑子说，“砍几根棍子，做担架和固定用…”
    “好！劈柴我还是练过的。”
    何力说：“袁圆，你去跟李老师说一声，得把他送医院。”
    何力他们用一根木棍把大个儿的膝盖固定好了。
    何力起身脱自己的绒衣：“黑子，把你的也脱下来，咱们做个担架！”
    他们把两件衣服的下端相对，用两根粗木棍穿起来，就成了担架。
    何力自己躺上去：“你们把我抬起来试试，让我先享受一下滑竿的滋味。”
    黑子和另一个男生把担架抬起来：“没问题！”
                 9
    何力他们一群人抬着担架下山，李兰他们和一群同学跑上来。
    李兰对大个儿说：“不要紧张，马上送你到医院！”
    “你们都不要紧张，我没事儿！”大个儿笑着对抬担架的人说，“把我放下来。”
    何力他们迟疑了一下，慢慢把担架放下。
    “把我腿上的棍儿解开。”
    何力说：“不能解！”
    大个儿笑笑：“哥们儿，照办吧，看我的。”
    何力和机器把固定物解开，只见大个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了。
    众人一片惊呼！
    李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是装的！就想看看你们的急救手段。另外……享受一下滑竿的滋味。”
    众人又惊又喜，又恨又气！
    黑子说：“我打你丫的！”
    黄青说：“这不是那个老喊‘狼来了’的那个傻孩儿嘛！”
    李兰说：“就当是一次急救演习吧。”
第十九章
                 0
    穆总开车，林立和林菲坐在后排。
    林菲抱怨说：“开得这么慢，像老牛拉车！”
    穆总歉意地侧侧头：“我开车的技术差点，正在磨合！”
    穆总一不注意，前面就出了点情况，他猛踩了一脚刹车。
    后面一辆车超上来，司机冲穆总喊：“哎哎，会不会开车？哪有你这样刹车的？
赶快回驾校补课吧，您哪！”
    没等穆总反应过来，那车已经跑远了。
    林立说：“你这人哪，有司机不用，偏要自己开。多危险呀！”
    穆总憨憨地笑笑：“……不是怕进不了21世纪吗？外语、电脑和驾照——进入21世纪的护照！”
    林菲说：“穆伯伯，是不是人家在21世纪的门槛上拉了一条线，就像朝鲜战争的三八线一样？然后有一帮戴大盖帽的人站在那检查，不会外语、电脑和开车的一律格杀勿论，不准进入21世纪？”
    穆总说：“你太爱夸张了！我的意思是，人总要跟上时代的发展。”
    林菲问：“崇洋媚外赶时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