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大师大结局

第16章


    
      几十年后,当大陆及台湾两地对这段婚姻悲剧纷纷关注时,徐悲鸿与蒋碧薇的一双儿女终于打破沉默,臧否父母的婚姻。大家众口一词,站在徐悲鸿的立场,极力谴责张道藩与蒋碧薇不顾人伦道德的做法。    
      实质上,三人间的事远非一句话能说清。主要的一点,蒋碧薇在最后没能接受徐悲鸿的情感回归,而甘愿与张道藩暗度陈仓,直至公开充任其外室,这在世俗中国人眼中实在是不甚体面和光彩的。    
      1937年春,徐悲鸿由桂林返回南京。这一次,他抱定与蒋碧薇合好的宗旨,一进家门,便想努力扮好丈夫与父亲的角色。到了晚上,当他走入卧室,却蓦地发现蒋碧薇已搬入另外的房间,一副分床而居的姿态。    
      徐悲鸿大感不妙。以后的一连几天,他找蒋碧薇想倾心长谈,然而,话不投机,两人最终平心静气而坐,大吵大闹而散。蒋碧薇冷嘲热讽反唇相讥,徐悲鸿难以承受,知道自己呆不下去了。随后,他只得满身疲惫地返回桂林。行前,他通过友人相劝,让蒋碧薇带着一双儿女,千里迢迢搬去了重庆。蒋碧薇去了重庆后,一切有赖于张道藩的相助,租了一套舒适的寓所,两人的交往更加密切,张道藩俨若主人,公然不避世俗,出入蒋碧薇的内室。    
      徐悲鸿不明就里,仍旧蒙在鼓中。他一面致信友人和岳母,称蒋碧薇性格太强,希望对方能遇事冷静处理,一面让学生吕斯百出面,极力想做最后的努力,同蒋碧薇言归于好。于是,徐悲鸿又从桂林来到重庆,应聘于中央大学艺术系。在友人的陪伴下,他回到家中,一把握住夫人的手,很是激动。他将两管珍贵的玉屏箫,一些贵州产的衣料送给蒋碧薇,并搂住两个孩子,潸然泪下。    
      当夜,送走客人,徐悲鸿留了下来。蒋碧薇则形如陌路,作难道:“你怎么办?我这儿没地方住啊!”    
      徐悲鸿闻言脸色大变,他无可奈何地抓起风衣,提上箱子,神情黯然地离开了。次日,他对吴作人伤心地说道:“从未见过这种事,布置了好好的家不让我住,就算是个朋友,她也应该招待呀!何况她用的还是我的钱。”    
      数日后,蒋碧薇到中大找徐悲鸿要薪水,一见到蒋碧薇,徐悲鸿情难自禁,回想起当年大胆私奔,两人旅欧时的艰辛日子,而今闹到这个地步,百感交集中,徐悲鸿忍不住孩子似的倒在床上,双手捂住脸,伤心地大哭起来。    
      蒋碧薇则追问两人的前景和以后的打算,发泄一通后,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次日清早,徐悲鸿赶回家中,推门径直走到蒋碧薇的床前,严肃地说道:“现在,我要我的家,至于设在什么地方,一切听从你的意见,住这儿也好,另外搬一幢房子也行!”    
      当天下午,徐悲鸿便将全部的行李搬回了家,并买回了一网兜在当时引为奇货、蒋碧薇特别爱吃的螃蟹。    
      除此外,徐悲鸿特意一改往日沉湎创作的习惯,每日晚出早归,往返于学校与家里,天天回家。蒋碧薇已是心属他人,对徐悲鸿的态度不冷不热,夫妻俩始终打不破横在他们面前的心理障碍。徐悲鸿痛苦异常,又引发了痔疮,为方便一位名中医的医治,他搬到了中华书局就诊。    
      几天后,蒋碧薇例行公事般地前去探望。徐悲鸿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痛得一阵抽搐,额上沁出丝丝冷汗。蒋碧薇走上前,默然搬过一把椅子,两人僵窘对坐,谁也不发一言。过了一阵,蒋碧薇站起身道:“我要回去了,你安心养病。”边说边伸出手和他握握,这是她旅居巴黎学会的很优雅的礼节。徐悲鸿陡地支撑着身子,一把抓住蒋碧薇的双手,满眼流露出万分复杂的爱怜、企盼与痛苦。嘴唇张了几下,却终未说出话来。    
      蒋碧薇心若止水。她惊愕地望了望满是期冀的丈夫,表情平静得令人窒息。然后,缓缓抽出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徐悲鸿叹了口气,颓然收回双手,重重地跌躺在了床上。蒋碧薇心中充满了矛盾与困惑。她回家的当晚,便给张道藩去信倾谈了心中的苦闷以及徐悲鸿想破镜重圆的愿望。张道藩接信后,如五雷轰顶,苦心追求到的那份爱,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他除了写下一连串情意绵绵、痛诉相思之苦的情书外,提出了三点意见,其大意是这样的:    
      一、不要同情怜悯对方,应一口回绝,但不可让对方仇恨你。二、双方各自仳离,长相厮守,逃避到一个远离现实的地方。三、维持现状,两人继续做秘密的情人。    
      蒋碧薇最终选择了后者,即先做张道藩的秘密情人。    
      徐悲鸿病愈回到家中,过了没多久,两人就合好的问题谈了一次话,蒋碧薇对他已很是淡漠,他只得收拾行李,哀叹道:“人心已变,我不能再住下去了。”然后搬到了中大宿舍。1938年7月,徐悲鸿再次避往桂林,随即在广西的报纸上登报申明:与蒋碧薇正式脱离同居关系。然后沿西江东下,经香港在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等地成功地举办了自己的画展,并会晤了老友,印度诗人泰戈尔。    
      1942年夏,他穿过日寇的层层封锁,辗转返国。两年后,徐悲鸿与蒋碧薇恩断义绝,决定正式离婚。双方聘请了沈钧儒与端才恺作律师,蒋碧薇要求徐悲鸿支付赡养费100万元,外加100幅徐悲鸿的画。两个子女随女方生活,家中的财产尽归女方,徐悲鸿净身出户。    
      在这场久拖未绝的离婚官司中,双方都觉疲惫不堪。但徐悲鸿觉得对方索价过高,心中颇有怨愤。好友宗白华劝道:“悲鸿,假如我处在你今天这样的地位,赚稿费,我也要解决离婚问题;何况,你是画家,多画几张不就行了?”    
      徐悲鸿遂答应了蒋碧薇开具的全部条件。他在以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为了凑足100幅画,几至晨昏颠倒,拼着命没日没夜地作画,当时,他已身体不好,患有肾病、高血压、肺结核等多种疾病。这位天才的艺术大师在长达15年的马拉松式的婚姻折腾中,精气血脉耗尽,身体彻底被拖垮,因婚恋悲剧影响到艺术创作乃至生命状态,如若不然,他的绘画艺术还会再上层楼的。    
      后人哀之,殊为可惜!    
      1945年12月1日,两人的签字离婚仪式在重庆市沙坪坝重大校区内的张圣奖教授家举行,沈钧儒主持,马寿征、吕斯百两位徐氏弟子连同他们的女儿作为证人。    
      徐悲鸿神情颓丧,手拎着一个硕大的帆布袋,那里面装有100万法币连同100幅画。蒋碧薇带着女儿,坦然应对。下午四点,签字仪式结束后,徐悲鸿抱抱已长大成人的女儿,转身返回了中大。    
      蒋碧薇当夜若无其事一般,邀上几个朋友打了通宵麻将。这又为世人留下一个诟病。    
    
艺术情痴―徐悲鸿驾鹤归西
    《八十七神仙卷》不翼而飞,徐悲鸿魂魄尽失,后被人敲了竹杠才索回这件国宝;一代艺术大师溘然长逝,噩耗传至台湾,孙多慈大庭广众下失声痛哭    
      1946年春,徐悲鸿带着新婚夫人廖静文回到上海,处理完一些家事,便到了北京,担任国立北平艺术学院院长。解放初,国共两党争夺各方人才,蒋介石曾亲自指示,务必要把徐悲鸿弄到台湾去。国民党元老吴稚晖、陈立夫、台大校长傅斯年、梁实秋等亲笔致书或派私人代表邀请,都被徐悲鸿所坚拒。他决心留在大陆,并称将把自己平生最钟爱的一些收藏品作为见面礼献给新生的人民政权。其中《八十七神仙卷》便是最具代表性的一件国宝。    
      徐悲鸿,人们大多知其为画家,而对他的鉴赏功力和诸多国宝的收藏却知之甚少。国宝《八十七神仙卷》,有一段先得后失又失而复得的历险过程。    
      “七・七”卢沟桥事变后,徐悲鸿为宣传抗日,走出画斋,先后在长沙、广州、香港等地举办画展。徐悲鸿到香港举办画展时,得到了许地山先生的帮助。    
      一天,许地山与徐悲鸿闲谈时,忽然想起一件受人托办之事:一位在中国生活多年的德国人临死前遗留了4箱中国古字画,但他的家人马丁夫人却对中国字画一窍不通。于是她请许地山代为寻找买主。许地山并非鉴赏专家,但他亦不愿中国古字画流失异域,他凭着自己的外行眼光感觉这些字画绝非平庸之作,因此他一直在寻求办法,想使这些字画经内行鉴定后回归国内。徐悲鸿来到香港是一个绝佳机会,许地山将自己的想法告之徐悲鸿,徐也颇感兴趣。    
      之后不久,许地山陪同徐悲鸿来到马丁夫人家中,对4箱字画进行鉴定和挑选。当时徐悲鸿是一箱一箱打开、一幅一幅鉴定的,他将有价值的拿出来放在一边,前两箱大部分字画在他看来是没有什么收藏价值的。在打开第3箱时,他一眼发现了一幅画卷,他连连对马丁夫人说:“我只要这一幅!”马丁夫人希望他能再对另外一箱尚未打开的字画进行鉴定,但徐悲鸿已无心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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