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高墙之外。
这绝对不是什么浪漫的旅行。
狂风夹杂着细雨,抽打在步扬影脸上,他用两腿夹马,跨国涨水的溪流。
在他身旁,燕北行大人扯紧斗篷的帽兜,喃喃地诅咒着天气。他的乌鸦停在肩上,风雨弄皱了羽毛,使它看起来和燕北行一样又湿又烦躁。
朔风突起,湿叶纷飞,好似一群死亡的飞鸟。
这就是境外的鬼影森林吧,步扬影心想。毕竟他看过古老的地图。
步扬影暗自希望跟在后面的纳兰无敌还撑得住。
别说这种鬼天气,即便温暖和煦,纳兰无敌也骑的不怎么样。
而今,雨下了整整六天,路况变的十分凶险,处处是软泥和碎石。
狂风卷起,漫天的雨落入眼睛。温暖的雨水混合融雪,注满所有的小溪与河流,让人以为流放处的高墙说不定会被它们冲垮。
此刻,木生和黑塔一定坐在大厅的炉火边,喝着晚餐前的开胃热汤。步扬影自己则一身浸透的羊毛衣黏在身上,湿漉发痒,脖子和肩膀则因盔甲与长剑的重量而压得疼痛。
前方,一声战号发出震颤的音调,隔着交织的急雨显得分外朦胧。
“看来斥候已经确认了方位。”燕北行露出一丝笑容,“老天保佑,老鬼总算是没挪窝。”
步扬影常听流放处上年纪的人说起老鬼莫里和他的鬼屋的故事,现在终于有机会亲眼目睹。
原本担心莫里的鬼屋是一片死寂荒凉,幸好担心都是多余。或许燕北行能在那儿找到苦苦追寻的答案,步扬影想。
至少,能在那里摆脱大雨。
早前,燕北行就曾向大家说过,莫里虽然名声不好,但确实守护者的朋友。“我承认,那家伙惊声不太正常,”雁北行告诉大家,“但要换你在这受诅咒的森林待上一辈子,也会跟他一样。他虽然疯癫,却从不把我们守护者拒之门外,他应该能向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要他能提供一顿热饭,提供屋檐和干燥的衣服,我就很满足了。在甘铁生的口中,莫里不仅弑杀亲人,还是骗子、强盗和懦夫,他甚至暗示对方和努力贩子与魔鬼打交道。“更可怕的是,”老事务官戴亚夫“噼啪噼啪”地嚼着木制假牙,补充着说,“这混蛋身上有股寒冷的味道。”
“步扬影,”燕北行大人命令,“骑到后面去,把消息告诉大家。还有,提醒军官约束部下,我不许任何人打莫里老婆的主意,谁也不准毛手毛脚,没事少跟她们搭腔。”
“遵命,大人。”步扬影调转马头。能让飞鱼暂离自己的脸庞,虽然为时不长,他也觉得舒心。
一路穿过众多兄弟,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像在哭泣,整个队列在树林里延伸半里之长。
在辎重车辆间,步扬影遇见了纳兰无敌,无敌戴着一顶斗笠,无精打采地坐在鞍上。他骑着一匹高大笨拙的马,吆喝着其余几匹备用马匹。雨点嗡嗡地打在遮住铁笼的篷布上,里面的信鸦拍打翅膀嘶叫,不住地抗议。
“哈,你莫非放了只山羊进去?”步扬影打趣他。
纳兰无敌抬起头,雨水用帽檐如注而下。“影子哥。不是的,它们只是讨厌下雨,和我一样。”
“你感觉怎么样,无敌?”
“糟糕透了。”胖男孩竭力挤出笑容。“不过还好,没什么危险。”
“那就好,莫里的堡垒就在前面,希望到时候能有温暖的火堆。”
纳兰无敌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或许我们该在雨里过夜。传说莫里是个恐怖的野蛮人。他娶自己的女儿为妻,这里远离七国,任何法律在他眼里都行不通。木生还说过他身上流的是没心肝的黑血,因为他母亲是个女野人,和游骑兵媾和,才有他这个杂……”突然间,纳兰无敌意识到什么,闭了嘴。
“杂种,”步扬影笑道“只管直说便是,无敌,我以前又不是没听过。”他踢踢马刺,驱策胯下那匹结实的马前进。“我得去告诉其他人。对了,不可招惹莫里的女人哦,”好像纳兰无敌还需要提醒似的,“扎营以后,我们再聊。”
通知完众人回程的路上,步扬影远远避开拉长的队列,转而在浓密的森林中选择捷径。
人马的声音渐渐降低,吞没在润湿的绿荒中,不一会儿,耳中只剩瓢泼大雨击打叶子、树木和岩石的声响。
天色刚入下午,森林里却黑如黄昏,步扬影在岩石和水坑之间寻找道路,穿过大橡树,灰绿的哨兵树和黑皮铁树。
浓密的森林为他搭起天蓬,使他暂时摆脱雨点的敲打。
骑经一颗被闪电击中,爬满野生青苔的栗子树时,他听见草丛里沙沙做响。“白闪,”步扬影唤到,“白闪,过来。”
钻出来的却是黑胡胖子,旁边还有丁不三。燕北行在行军纵队两翼都派出骑兵,不仅为了探察地形,更为了警报敌人的逼近。
燕北行小心谨慎一辈子,此时更是不敢大意。训令侦察兵们两两一组,结伴行动。
“啊,是你呀,步扬影大哥。”丁不三咧嘴大笑。“我和胖子哥还以为遇见异鬼了呢。怎么?狼走丢了?”
“它打猎去了。”白闪不爱和队伍一起前进,但也不会跑远。每当人们安营扎寨后,它总会找到帐篷,回到步扬影身边。
“照我看,只怕是捉鱼去了吧,到处是滔天大水。”黑胡胖子说。
“我爷爷说,下雨对庄家好。”丁不三乐观地插话。
“胡扯,庄稼上的霉长得比较快,”黑胡胖子驳斥他,“像这样的雨能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省了洗澡的功夫。”
“前方的斥候找到了莫里。”步扬影告诉他们。
“那斥候弄丢过他么?”丁不三咯咯笑道,“你们这些小子啊,可千万别招惹莫里的老婆,听到没?”
“难道你想独占芳泽,丁不三?”步扬影笑着问。
丁不三眼泛桃花。“别说,我还真有这种打算哩。莫里不也就十根手指头和一根老二,加起来最多占到十一。少两三个,想来也不会发觉。”
“说真的,他到底有几个老婆啊?”黑胡问。
“反正你是别想比啦,大哥。那家伙老婆自己生,要多少有多少。看,影子兄弟,你的狼回来了。”
白闪小跑着来到步扬影马前,尾巴高翘,一身白毛在大雨中显得厚实了许多。它离去无声,步扬影也不知道是何时出现的。
丁不三的马一闻到气息就惊得退开。即使现在,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马儿们还是没能习惯雪狼的存在。
“白闪,跟我走。”步扬影朝莫里的堡垒骑去。
步扬影不敢想象在离开流放处这么远的地方还能发现石制城堡,所以便自己想象出一副树丛之中栅栏围着木楼的景象,没料到,事实却更为糟糕。
这里只有一个垃圾堆、一间猪舍,一栏空虚的羊圈和一座枝条与泥土糊的厅堂,不值一提,连窗户都没有。
大厅又长又矮,房木粗糙,屋顶上铺了草。
这个堡垒建在一座简直不配称作山丘的小坡上,四周环绕了一道土堤。常年的雨水在堤上侵蚀出无数小洞,棕色的水流随之溢下斜坡,汇入一道向北蜿蜒的奔流小溪,因为暴雨,原本便水源丰富的溪涧已成黑暗的急流。
土堤西南方,有一扇开着的小门,门边有一对插着动物头骨的长杆:一边是熊头,一边是羊头。步扬影加入进门的大队伍,发现熊头上还有一点残存的血肉。
里面,先来的斥候们已经把马排成行,忙着搭建帐篷了。
一个小女孩正蹲在雨中的菜园里拔萝卜,另两个女人正准备屠宰一头猪。牲畜尖声惨叫,高亢而恐怖,好似悲苦万分的人发出的哭喊。
丁不四的猎狗们疯狂咆哮回应,且不管丁不四如何咒骂制止,它们还是吠个不停,惹得莫里养的一群狗也叫喊起来。幸亏白闪及时出现,两群狗识相地纷纷闭嘴,夹着尾巴逃走,只有少数几只还在低声抱怨,不肯认输。雪狼对它们不予理睬。
这地方实在太小,而来人又过于众多。
步扬影盘算了一下,这里只够三十个人暖和暖和,烘干衣服。步扬影仔细打量房子得出结论,或许能容纳五十人,然而无论如何也不够两百人居住,所以多数人肯定还得呆在外面。
可要他们住哪儿呢?在这个杂乱的院落里,除了及脚踝深的水坑,就是湿漉漉的泥泞。看来,又是一个阴郁的夜晚。
燕北行大人已经把坐骑交给黑胡胖子照管。步扬影下马时,他正忙着洗刷马身上的泥巴。“燕北行大人在大厅里,”黑胡酸溜溜地告诉他,“他叫你过去,不过你最好把狼留在外面,瞧它饿的两眼更红了,莫里没准会以为它会把他的孩子抓来吃了。好吧,说真的,我自己饿的就能吃他一个孩子哩,只要热腾腾地端上来就成。去吧,马交给我。对了,如果里面又暖又干,就不用了跟我说了,没人请我进去。”他边说边弹开马身上的一撮泥巴。“这泥巴,你看像不像屎?会不会这整个山坡都是莫里拉出来的呢?”
步扬影微笑道:“不是没这个可能,听说他在这住了很久,拉屎应该不会跑很远吧。”
“不跟你胡扯了,你还是进去见燕大人吧。”
“白闪,留在这儿。”步扬影命令。莫里堡垒的门是两片熊皮,步扬影推开它们,弯腰越过门楣。
在他之前,已有二十来个游骑兵头目进了屋,围站在泥地正中的火盆边,水顺着靴子流下,聚成一个小水塘。
厅堂里混杂着煤烟、粪便和湿淋淋的狗的气味,很难闻。然而烟味虽重,空气却依旧潮湿。
雨水从屋顶的烟洞渗进,整栋屋子就只有这一个房间,外加顶上一个用做卧室的阁楼,通过一条摇摇欲坠的梯子相连。
步扬影还记得从流放处出发当天自己的感受,期待前方不断升起的陌生地平线后有怎样的神秘和奇迹。好啊,现在总算发现了一个,他看着这间又脏又臭的大厅,一边告诉自己。
莫里靠在火盆边,他是屋内唯一一个有椅子坐的人。即便是燕北行大人都只能挤在长凳上。
相比较下,莫里一身羊皮背心和兽皮东拼西凑而成的斗篷显得寒酸了许多,然而在他粗大的手腕上,却带有一只手镯,分量颇重,金光闪闪。他看上去虽已进入人生末途,头发由灰转白,时日应该不多,但毋庸置疑,仍旧是个很有力量的人。扁平的鼻子和下垂的嘴唇让他的模样带有几分凶残,他还缺了一只耳朵。十足的野人模样。
“我有很多年没见到过苏定芳了,”莫里告诉燕北行,“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念他。”六七只小黑狗和一两头落单的猪在长凳之间躲迷藏,穿着褴褛的女人们送来一坛自酿酒,并生好炉火,开始往水锅里放入羊肉和胡萝卜。
“就在不久前,他应该路过这儿。”燕北行说道。一只狗在他脚边嗅来嗅去,他飞起一脚,踢的它汪汪直叫。“当时,苏定芳是来寻找失踪了的上官琦。”
“你所提的人我一个也没见到。”莫里耸耸肩。“我事情多着呢,哪有空管乌鸦打哪儿来,飞哪儿去。”他把一碗酒一饮而尽,破碗放到一边。“嘿,整整一年,我都没见过外人啦。我着却酒,还缺把新斧头。旧的太钝,没用,老子还有一大堆老婆要保护哩。”他环视他那群忙碌的妻子。
“你们这人少,又孤立无援,”燕北行说,“只要你愿意,我这就派人护送你南下赶往流放处高墙之内。”
莫里做出一个肮脏的笑容,露出满口破黄牙。“我们去那儿干什么。伺候你晚餐么?我可是天生的自由民。你那高墙锁住的所有人都要伺候各种大人啊老爷啊,包括大人您,也要伺候狗屁国王。我莫里绝不伺候任何人。”
“如今事艰难时代,独居荒野很不妥啊。冷风已然吹起。”
“随便吹,我的根基深的很。”莫里猛然抓住一个路过女人的腰。“告诉他,老婆。告诉乌鸦大人我们有多喜欢这地方。”
女人舔舔嘴唇。“这里是我们的土地。莫里的堡垒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们宁可为自由人而死,也决不当奴隶。”
燕北行倾身向前。“如今已大不一样,我们拍出来的人接连失踪。早些时候,我们还在离高墙不远的地方发现苏定芳手下两个游骑兵的尸体。他们苍白冰冷,手脚乌黑,伤口不流血,我们把他们带回流放处,他们却在半夜里爬起来杀人,可见他们虽然保留着生前的某些回忆,但已经换成了一副毫无人性的歹毒心肠。”
莫里怀中的女人惊恐的合不拢嘴。
但莫里嗤之以鼻:“我们这儿可没这麻烦,我拜托你,不要在我的屋檐下说这些邪恶的事。我是个敬神的人,神会保佑我平安。就算真是尸体爬出来,我也知道怎么送他们回坟墓。不过嘛,得先找把趁手锋利的斧头。”他一巴掌打在妻子身上,吼着要她快去干活。
“既然你不怕死人,”戴亚夫说,“那活人呢?莫里,你的国王怎么说?”
“他不是我的国王,”莫里朝火堆里啐了一口,“所谓的塞外之王?哼,自由民要国王干嘛?”他转头斜视燕北行,“如果我那么好欺负,今天你们即便找到着,我也早就不见人了。他确实派人来过,叫我务必离开这里,去他脚边摇尾巴。人被我赶走了,只留下了舌头。喏,就钉在墙上。”他指了指,“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们怎么找到他,这个咱们慢慢谈。你们大概很想住我的屋檐下吧,嘿嘿,只怕还想把我的猪报销光呢。”
“有个屋檐遮风挡雨我们感激不尽,”燕北行说,“我们走了很长的路,全身都湿透了。”
“那么,今晚你们就算是我的客人,就只今晚。上面的阁楼我们和我老婆睡,下面的地板你们爱怎么安排都行。我只提供二十个人的伙食,多的没有。”
“我们有足够的给养,”燕北行说,“我们很乐意与您分享我们的食物和美酒。”
莫里用毛茸茸的手背揩揩下垂的嘴唇。“我会尝尝你的酒,我会的。最后只提一件事:那只臭手敢碰我老婆一下,我就把它剁掉。”
“你的屋檐下,你说了算。”戴亚夫总管说到,燕北行大人僵硬地点点头。
此时,步扬影才模模糊糊地听懂,这高墙之外,竟然还有个塞外之王。
塞外之王,竟是统领这这里的野人。
步扬影出了兽皮门去喂马,白闪紧跟着他。
他走进破落的院内,雨已经减弱成毛毛细雨。
天快黑了,又一个潮湿凄冷的夜即将来临,层层的乌云遮住月光,遮住星星,把树林变的沥青一般漆黑,若他担心属实,搞不好连晚上小便都会成为大冒险。
院外的树林间,游骑兵们手机到足够的落叶和树枝,便在山脊的岩石下升起一堆篝火。有的人搭起帐篷,或把斗篷挂在低垂的枝头,做个简单的遮蔽所。
步扬影静静地站在院中,久久,望着这群被称作‘守护者’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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