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此生来爱你

爱恨缠绵 情何以堪(31)


他的心又痛了起来,想轻嗅她的乌发,紧紧抱住她,吻她消瘦下来的脸庞,他激烈地斗争着,最终狠下心来,还是努力地克制住,不去碰她,不去看她,不去理她,仿佛是一尊铜像,没有感觉,没有温度,任凭她伏在他胸中低泣,心里却愿意汽车就这样永远地走下去,永远让她这样抱着。
    可是路程似乎并不太远,汽车不久就行驶进了少帅府,阮敬远跑过来打开了车门,说:“少帅,少夫人,到了。”
    梦竹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见车门打开,阮敬远就在车门外站着,不由脸上微热,轻轻松开手下了车,司徒萧也很快走了下来。
    玉莲上来搀了梦竹,司徒萧走在前面,步子很大很快,梦竹忧伤的看着她十几日来日思夜想的爱人的背影,与她远远的拉开了距离,心里的失落一阵一阵的加剧。
    拐角过去,就是乔夫人的房间,过道上的乔夫人已经远远地看着他们回来,瓷白的脸上有着来自地狱般阴冷的气息,双眸更显幽深难测。
    司徒萧见到母亲,叫了声:“妈。”过去搀扶着乔夫人,他内心对母亲十分歉疚,徐妈出事后,因为无法向母亲交待,更因为内心的剧痛,除了第二天回来看望母亲,他一直都不曾回少帅府来,只加派了几个侍卫回来照顾母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乔夫人一声冷笑,却不看他,只是看着向她走过来的梦竹,象是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般,双眼燃起愤恨的火焰。
    梦竹见乔夫人的情形,知道乔夫人是为了徐妈的事,乔夫人与徐妈几十年情同姐妹,早已不是她的陪嫁丫环那么简单,徐妈的死对她的打击是可想而知的。
    “妈。”梦竹慢慢走近,张口想要解释,听到乔夫人冷冷的声音:“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
    “妈,您听我解释…”梦竹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司徒萧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掌,脸上有了红红的指痕,乔夫人向来瘦弱,可见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道。
    见儿子竟然挡在梦竹面前替她挨了一掌,乔夫人目光更加阴冷,露出一丝邪魅的笑,说:“果真是个好丈夫,你父亲但凡有你一半,为娘也知足了。”
    “妈,我先扶你回房吧,外面太冷了。”刚才母亲一挥手,他就本能地挡在了前面,但对于梦竹这个可恨而薄情的女人,她的恨意不会比母亲少,他想。
    “妈,徐妈她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真的没有!”梦竹不住的解释,乔夫人充耳不闻,对司徒萧说:“沐轩,徐妈她不仅是妈的陪嫁,还是你的奶妈,要怎么样给她一个交待,你看着办,你要是不认她这个冤死的奶妈,就连我这个妈也不必认了。”
    乔夫人说完,转身沿着走道幽灵般地上了楼,只留下一个单薄而又决绝的背影。
    梦竹看着司徒萧,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感动他到底还是心痛她,关键一刻挡在了她的前面,替她挨了乔夫人那一掌,难过的是,怎样才能洗刷自己的清白,让乔夫人相信,徐妈真的不是被她所害。
    司徒萧依然不看她,迈着大步回了房去,梦竹紧跟了上去。
    房里还是她出去时的样子,开了暖气,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
    玉莲给梦竹脱下披风,又接过了司徒萧脱下的外套,然后给梦竹端了鸡汤来,是司徒萧让阮敬远叫人早早准备好的,他也不知为什么,对于她,完全没有在军中那样的决断,仿佛变了另一个人,虽然冷冷的面对她,可是一颗心却怎么也无法冷下来,对她无法抑制的牵挂和心疼,不知不觉就做出关心她的事来。
    梦竹没有接过玉莲端来的鸡汤,只是说:“放下吧,你先下去。”
    屋里剩下两人,气氛却突然有些尴尬,司徒萧远远的坐在沙发上,目光冰冷地看着桌上的碗,梦竹多么希望他坐过桌旁,端了碗说:“乖,喝一点,就一点。”
    可他一动不动,她害怕这样的寂静,轻声叫:“沐轩。”
    他没有应声,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仿佛她是一个怪物,事到如今,他要真切地听到她每一个字,看她要如何为自己辩解。
    “沐轩。”见司徒萧不出声,她并不死心,又轻轻唤了一声。
    他拿了一根烟,轻轻点燃,皱眉吸了一口,慢慢吐了出来,说:“是不是要我放了你?你说过,不爱就要放手,就算是你还爱着郑季青,要同他一道去英国,我可以放了你们,可是为什么要杀了徐妈?”
    他的话就像一把尖刀,把她深深的刺痛了,她是说过如果他不再爱她,就放了她,不想今日他倒了过来说。
    她哀声问:“沐轩,我不是和郑季青幽会,我只是不想让你杀了他,我更没有杀徐妈!没有!你要我怎么说才能相信?你就这样不信任我?”
    “信任?”他瞬间被激怒了,吼道:“你要我如何信任?一定要将你们捉奸在床?你们深夜幽会,搂抱在一起,你为他挡那一枪,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
    司徒萧站了起来,将吸了一口的烟使劲的掐在了烟灰缸,偏偏那烟倔强,不肯熄灭,他抓起来就握在手心,用劲一捏,成了碎未散落在缸里。
    “你的心里只有郑季青,为了他不顾一切,而徐妈,就死在你们幽会的院子里。你还要我信任你?”他怒目步步逼来,铁青了脸站在了她前面。
    她惨然一笑,他一直离她远远的,终于肯靠近她,却是这样情形,如果说郑季青对她的爱,脆弱到只要一杯雄黄酒,就能现出原形,那么司徒萧对她的信任何其相象,难道世间的男人都如此?爱和信任,都敌不过那一杯雄黄酒吗?
    她没有惧怕他的怒容,只是心里痛得难受,紧紧含着泪不让它流下来,笑着端了桌上的碗,泪水便再也忍不住,一滑便滴在了鸡汤里,脸上却依然笑着,站起来将碗递给他,说:“沐轩,我们的孩子没了,你都不哄哄我吗?”
    她眼里全是他温柔的笑,还有他温存的声音:“听话,乖,吃一点,一点点。”然后轻轻对着汤匙吹两口,送到她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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