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次的回眸

桃红滚金银 公子受庭训


“哈哈,哈哈,小桃红端的好手段,不妄我潇湘馆,三令五申,倾情打造,真当得起头牌。那是要嘴有嘴,要腿有腿,耍功夫有功夫,耍手段有手段。看看多会总结,没钱的都死一边去,滚都不行,你的死,这世道没钱就的死,不死活着有什么味啊,连插都插不得。这敬业精神,我潇湘馆真要一统天下妓院,哈哈哈哈哈,我要练葵花宝典。赞一个。”一直冷眼旁观的鸨母目送头牌小桃红背影,半向着众鸡,半向着众客,发表重要讲话,谈到性浓处,不自鼓掌起来,犹嫌不足,索性拍起白肚皮。
    好一张大鼓,众客人见得,心中暗自思量:“真小瞧的这老猪狗,原以为只是要钱,想不得那油肥肥的脑袋,还整出来这番理论,这脑袋瓜子真称的上是左边是钱,右边是理,晃荡起来是有钱又有理,这理论要写在策论上,再不济也得弄个侍狼干干,实践出真知啊,挣钱莫读书,读书误挣钱啊。”
    哗哗哗,啦啦啦,好好好,高高高,众客人总算一睹偶像真面目,大慰仰慕之心,使出吃奶的劲儿,不留半点给插插,忘命的鼓掌起来。
    霎时间,潇湘馆,热浪一阵高过一阵,真个歌舞升平,时时有活干,人人有地种。
    且说女子相送公子到洞口,张生望着那一轮弯月,嗅着那好大*,依依惜别,折不得柳枝,却拔得了耻毛,相互赠送了,慰藉彼此的夜。
    待得归来,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床上,走得了摇钱树,却留的满眼金银,小桃红心自欢喜意自满。
    “姐儿,劳动这半日,喝口茶,早早歇息了吧,况且这好大一堆,还填不满你那洞子。”
    “填的满,填的满,姐这又不是无底洞,更不是黑洞,哪有填不满的道理。”小桃红转脸看时,见得同卖小雨蝶,缓步移来,近得身,吸口茶,鼓住腮,尖了嘴,引的小桃红慌忙起身,伸口接了,把定手,搂定腰,揉搓到一处,把那没使出的劲泄掉,放觉周身轻松。
    “姐,行了不。”小雨蝶喘喘。
    “妹,端的好。”小桃红吁吁。
    雨蝶抽身移步,斜斜歪到自己床上,眼见一堆物事飞来。
    “赏你的”小桃红说着话,胡乱丢过一堆金的银的。
    “赏我?”雨蝶不禁瞪起大眼;“天啊,主啊,我的神啊,不至于吧,这太阳今天打哪儿出来的?北方还是南方?”
    “咦,你这烂蹄子的,没良心的东西,什么话。你情报准确,姐才捞的这些,姐可不是吃独食的主,自己啃肉,姐妹们汤都没得喝。”桃红说着,拉开床底百宝箱,哗啦一声全呼啦进去。
    “情报,情报”,雨蝶唠叨着,想起来了,是自己打探的那出雷拔萃的东西,正是张生。
    却原来,这雨蝶却不可小觑,乃是潇湘馆第一暗探。这雨蝶乃大明锦衣卫第一杀手江湖号称“早死早投生”的后代,很得侦探学真传的。休得怪怪,一个破妓院有何暗探。要知道,所有大牌妓院,必然有一股暗处的力量在支撑。这正如今日,所有大牌猩猩——所以猩猩者,乃这些猩猩成星星前,都长的猩猩也似,不信大可以百度一下,看看猩猩的素颜照,为了成星星去了棒子国,削掉人皮,糊上猪臀来的——都有一群猪猡在暗处为他们呐喊的,不然为何会有娱乐新闻,八卦新闻呢。
    说道这雨蝶却不止于呐喊的,这雨蝶首要任务是刺探,刺探本县、本市甚至本省的富贵子弟,有钱财主,因为这些人有的是不义之财,刮之于民,倾之于妓的,是潇湘馆潜在的重要客户。是以凡是这些客户,来到潇湘馆潇洒一把,自以为暗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岂不知,早被雨蝶纳入视线,被老鸨、桃花暗中安排了,甚至最低消费都定好了,他们的一次最低消费,能抵的平常之家,一年的收入。对于常年不来潇湘馆的重要客户,尤其是刚刚成长起来的年轻重要客户,潇湘馆都制订了勾引计划,通常是雨蝶打扮的绝艳流芳,酥胸半张,在街上不小心晕倒在那位公子哥怀中,待的公子哥送回潇湘馆事情就成一半了,下一半就由桃花完成了。
    说到此处,某位帅锅不服气了,自己从没有被哪位美女晕倒怀中啊,呸,雨蝶笑了,卑贱之见啊。笑着就吐了,吐着就说了,浑身上下没有半钱重,撞你怀中找霉运啊。
    书中暗表,这张生早就被雨蝶打探多时,浑身上下几根肋骨都摸清楚了。是以今日张生进潇湘馆正正撞到洞开上。
    这张生一到,果然利市大发,一日挣了几日的钱,省却多少劳动。
    思自此,雨蝶心安理得,哗啦一声全收入百宝箱去了。
    这边桃红数元宝,那边公子死翘翘。
    “说,不务正业的东西,放着诗书不读,哪里浪荡去了?”老爹悬起驯兽棍。
    “讲,漂东荡西的玩意,丢下孩子不问,哪里作孽去了?”老娘举起鸡毛掸。
    “招,软不邋遢的家伙,弃了老娘不用,哪里作乐去了?”老婆抡起杀威棒。
    待得公子穿街走巷,一路呵护那耻毛到家,众亲人已各就各位,就公子夜不归宿事件磋商完毕,套好词,造好句,按次序站定,杀气腾腾,急不可耐,要开那感天动地、毁人不倦、我佛慈悲的集拯救与批判于一体的驯养大会了。
    “冤枉,冤枉啊,爹啊,娘啊,老婆啊,在下实在是冤枉啊。”跪在地上,抬起脸,看着直愣愣三根棍子,张生是一个劲筛糠。
    “我也是为这个家好啊。想起老娘擦屎擦尿养育恩,记起老爹操心操力养育情,思及老婆红袖添烛夫妻义,我狠不得马上骑宝马,住高楼,做高管,让你们过上幸福生活啊。可现在世道变了,只读诗书没用了,不闻江湖传言乎,会读的不如会添的,能干的不如能操的。我自空负一身诗书,有什么用啊。我得去江湖转啊,结交各路人马,在江湖扬名立万啊。而现在唯一能结交各路人马的地方,就只有,就只有”
    “有什么,从实招来?”
    “对,招来。哇呀呀。”
    “招是不招,伊呀呀。”
    台上一片斥责连声。
    “招就招,就只有潇—湘—馆”公子一字一顿,双目对六眼,淡定下来。
    “我晕。”
    “我也晕”
    “我晕死了.”
    台上一片不堪承受。
    扑通。
    扑通。
    扑通通。
    台上一阵稀里哗啦。
    倒了。
    倒了。
    都倒了。
    公子眼前一阵黑乎乎。
    “快端参汤来。”望着三位倒下的亲人,公子处惊不乱。
    “报,少爷,煤气涨价,老奶奶严令不许熬制参汤,她老人家说,那得多少气啊。”
    “快端姜汤来。”再次发令。
    “报,少爷,青菜涨价,少奶奶严令不得采购鲜姜,她老人家说,那得多少钱啊。”
    “快端热水来。”再次发令。
    “报,少爷,暖瓶涨价—”
    “涨,涨,涨你奶奶个腿啊,什么都涨,*咋不涨呢?”公子愤然,望着地上老婆平平的胸部。
    “报,少爷,人工涨价,老爷严令辞退奶妈,他老人家说—”
    “说,说你个腿啊。凉水,凉水总该有吧。”公子不禁语带悲腔,想这全县首富,都喝不起热水了,唉,苍生啊。
    “报,少爷,自来水涨价……”
    “打井,都给我打井,全体动员,都给我滚出打井。”公子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饿狼般吼叫。
    “报,少爷,水是朝廷的,待在下点着灯,您老先写个奏折,申请一下吧。”柳一棍虽然刚吃过一脚不久,苏醒的恰是迅速,听得公子要打井,猛然想起这里面还有个法律程序问题,赶紧提醒。
    “还让不让人活啊,我的个神啊。苍天啊,你撒泡热尿吧。”公子有气无力,仰观苍天,死的心都有。
    轰隆隆,轰隆隆,一道闪电,好大个雷。
    哗啦啦,哗啦啦,天降大雨于大地也。
    雨水中,站起三人,慢慢移身进屋。自有那小厮小婢,侍候更换了衣服,齐整整,三人坐下来,听这公子诉说潇湘馆。
    听不听,总得听啊,要有门风有家风,更要有组织有纪律,总该端起大家大户的样子,有事好磋商,不得胡搅蛮缠依性乱闹,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嘛。
    “且听这小畜生说了,看他更有何言。”张老员外终究读过诗书,些许开明,给人言论自由。
    “使得,使得,别憋屈了我娃。”老太太终究亲娘样子,些许疼爱。
    “要得,要的,夫为妻纲,我夫自有高论。”依山傍水的,终究自家铁锄犁地快。
    历经一场劫难,这家到暂时团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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