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锦鲤多娇

第一百六十九章:胜任


    往日母妃的疼爱,谆谆教导浮现眼前,他接受不了,舍弃了一切事宜,也不管什么皇权斗争,每日宿醉麻痹自己。
    直到一日,有位大臣登门拜访,与他仔细分析一番,他才重新振作起来,那人说母妃死的蹊跷,怀疑是被人所害。
    没错,母妃虽然柔弱,身体却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就病了,还是专挑了他不在宫里的时候,定是有人出手,杀害了他母妃!
    而此人不做他想,定是四弟!
    还没等他调整好自己,出手反击,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这回才真的是震惊朝野,举国哀痛!
    父皇独宠母妃,是前朝后宫皆知的事情,如今,父皇因为母妃逝世,忧思成疾,引发了很多病症,这些病症平日不显,一旦爆发,都是夺人性命的绝症。
    太医说,父皇时日已经不长了。
    这样一来,立储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直接传位,变成了当下所有人的重中之重。
    他绝对不能让四弟登上皇位!想来从前自己的手腕还是太过温和,不用些激进手段是不行了,他命令手下官员在朝堂上觐见,用冲喜来缓解父皇病情!
    出征前,额尔吉家族的人曾经找过他,额尔吉一族很看好他,想把自家女儿嫁与自己,达成政治联姻。
    只是他当时觉得靠自己雷霆手腕必然可以赢了四弟,荣登宝御,断然拒绝了,现在正是时机。
    额尔吉家族势力颇大,娶了他家女儿,就等于拉拢了一方势力,对于之后的谋划很有好处。
    听到这里,逾晴垂下眼眸,原是如此他才娶的华妃,但是,她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理不出思绪,只能继续听皇上讲下去。
    冲喜之事遭到四弟一派的反对,不过几天后,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了。
    毕竟是为了父皇身体康健想出来的法子,愿意主动承载的又是三皇子自己,他们要是一直固执己见,怕会引起百姓非议,落得个不忠之名。
    就这样,华妃顺理成章嫁入皇子府。
    父皇确实因为听到他的孝心,又看见他大婚,愉悦了一阵,身体也有所好转,可没过多久,病情加重,不治薨逝。
    想来那时的父皇,更像是回光返照,身体一夜之间恢复如初,他可能是觉得终于有颜面去见他母妃了,走的时候神情安详。
    皇上回忆的眸子里溢满哀伤,逾晴看着心疼,也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无事,一时哀痛罢了。”
    这么多年,他从未向人提起这些,他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说,直到他遇见了可以诉说之人,简单的一个梦想,就勾出了他陈年的记忆,连他自己都没料到。
    “皇上,您继续说,臣妾听着。”此时的逾晴,眼神里是难得的温柔,她自己却没有发现。
    皇上笑了笑,她愿意听,他便继续说。
    父皇驾崩,他顺利继位应该是胜券在握,怎料朝堂之上一夜之间多了很多反对的声音。
    理由居然是他母妃妖色误国,拖累先皇,这样之人的儿子怎能堪当大任。
    可笑!可笑至极!
    他还记得头戴白孝于乾清门前听到如此说法时,心里的愤怒,母妃竟是死也要被枉加罪名。
    四弟与他并排而列,垂头不语,似乎一切都与他毫无瓜葛,只有他清晰的看见四弟划过来的眼神,里面透着让他深恶痛绝的笑!
    好手段,流言蜚语最是蛊惑人心,连往日并非四弟一党的官员也被煽动的一同反对。
    还好当时的端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站了出来,坚决拥护他继位,他才知道当初赢取华妃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额尔吉家族在朝中的势力听了端妃的话,都改为支持他登帝,命运的天平以压倒之势倾斜。
    国不可一日无君,父皇发完丧,安葬皇陵,没多久,举行了登基大典。
    他坐上皇位的第一件事,便想惩治四弟,这些年他暗地里命人搜索了不少他当年的证据,只是,还没等他下令,四弟先手一步棋,堵了他的话头。
    “臣弟自请终身于皇陵为父皇守孝,请皇上恩准!”
    大殿之上,百官朝拜,当着众人的面展现了身为儿子最大的孝道,百官纷纷赞颂四弟孝心可涕,他唯有同意。
    真是好手段,保全了性命,还留有美名,可他心里的怒谁来承担?
    半年后,宸太妃病逝,再是一年,四弟起兵谋反。
    当四弟被侍卫押着跪在他脚下的时候,一身狼狈,身上还有这大大小小的伤口,口中凄厉的呼唤:“三哥!饶了我吧,我是你最疼爱的四弟啊!”
    最疼爱?曾经也许是吧,这么多年的明争暗斗,早已磨平了他们之间最后一点兄弟情,可能这一点都只是他自己的。
    “如若当初上书房时,我并未前去寻你,不曾听到你与下属的谈话,你当拿我如何?”
    对,他自称我,他想最后一次以三哥的身份与四弟对话,直到现在他依然好奇,如果他一直不知道大哥,二哥逝世的真相,四弟会如何待他。
    “三哥,你冤枉我了,我当初这么做都是为你啊!”
    四弟满脸血污,但他好像真的从他眼里看见了情真意切,“为了我?”
    “是!我是为你扫清障碍,想助三哥登上皇位!那两个庸才根本不是治国之料,唯有三哥,三哥才会成为一代明君!我知三哥心软,所以才出手帮你啊!”
    四弟说得激动,屡屡想要挣脱侍卫钳制,都被压制住了。
    “嗤!”他笑了,笑他的荒唐,笑他的可耻,“压下去,关入天牢,交给宗人府。”
    他不想再听些无稽之谈,既然他不肯说实话,他也没有同他耗下去的必要。
    “凤君临!是你,是你杀了我母妃,我要你死!”
    四弟突然发力,真的让他挣开了侍卫,手里亮出寒光,不顾一切向他刺过来。
    他定在原地,一动不动,片刻之后一切归为宁静,他毫发无损,一柄利剑从四弟背心穿堂而过。
    四弟的身体缓缓下滑,最后还是僵硬着跪在了他面前,恭敬的低垂着头,再也没有抬起。
    “下去吧!”半晌,他说道,声音里满是疲惫。
    他很早就在培养暗卫了,随着两名侍卫拖着四弟的尸体离开,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里。
    四弟谋反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国,当初赞誉他忠孝礼仪的官员反过来言辞激愤指责他是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之人!
    他只是冷眼看着,等百官发泄之后,平淡的说出了当年太子中毒一案的真相,将一直保留的证据送到宗人府核查,没过多久,确证无误,为喊冤多年的大哥翻了案。
    另,追封大哥,二哥为王爷之位,至于四弟,宗牒除名,剥夺皇室身份,自此,他再也不是他的四弟了。
    “都是政治上的阴损手段,不该让你听这么多的。”皇上讲完,好像如释重负一般轻松了起来。
    “不会,臣妾愿意听。”
    逾晴眼眶有些泛红,想来这些年皇上都是独自承受,如今愿意一股脑的倾吐出来,是对她的信任。
    皇上抬手抹去逾晴眼角的泪,无奈的笑了一下,这样的逾晴他可是第一次见,却不是很喜欢,他不想她流泪。
    “其实,朕幼时想成为一名书法大家,每日写写字,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皇上笑笑,回归了原本的话题。
    “哦。”逾晴哪能不知道皇上这是反过来在安慰自己,还是撇撇嘴。
    心里腹诽,以皇上这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金贵身子,当真做了书法家,怕是连自己都养活不活,哪里能够得上闲情逸致。
    哦?皇上气结,难过的不应该是他吗,体贴的转移了话题,就得了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字。
    想着,伸手揪了一下逾晴鼻子。
    “皇上!”
    逾晴拍掉皇上的手,揉了揉鼻子,“臣妾鼻梁本来就不高,您再给鼻子揪大了,就要丑死了!”
    “不知足的女人。”皇上听着她抱怨哭笑不得,明明纤巧挺立,还有什么不满意。
    逾晴鼻间发出一声轻哼,快速看了眼皇上就扭过头去看星空,她才不会承认,皇上鼻梁高挺,透着坚毅,让她很是羡慕呢。
    “皇上。”
    两人正看着看着星空,背后传来薛贵的声音,薛贵可是顶着压力才敢出声打扰,他已经候了半天了。
    “何事?”皇上回头看薛贵,眼神里多有不满。
    “皇上,皇后娘娘刚刚派人来请,大臣们都已经入席,等着皇上去主持晚宴呢。”
    薛贵抬手擦了擦额头,都已经深秋的夜里了,他怎么还能出汗,嘴上却不敢怠慢。
    皇上看了眼逾晴,似乎想让逾晴一同前往,逾晴看的明白,她才不愿去陪那帮劳什子大臣呢,席间定是互相恭维,沉闷无趣的。
    “臣妾想再坐会儿,皇上您快去吧。”
    闻言,皇上磨着后槽牙,咬牙切齿,个小没良心的,他都剖心了,关键时刻还是卖自己出去,无奈,谁让自己是皇上呢。
    见皇上起身离开,逾晴重新看向璀璨的夜空,脸上的笑意却收了起来,她好像终于有些思路了。
    刚刚听皇上讲述从前往事,她就觉得那里不对,一直被接下来的故事吸引,没有时间去理清线索,现在得了空,马上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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