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化红尘

第42章


  我对夜郎的了解很少很少,这仿佛是被历史一笔带过的国家。
  “赵婴齐,我不知道,但是我会的。”突然一个声音从草亭后面洪亮地传过来。
  焦大和焦二一听有人,赶紧挟住我和莫娘向后退出一大步。
  “刘彻?”我惊讶地看着他与卫青、司马相如一同从草亭后缓缓地走了出来。
  “放开小玉姑娘。”卫青与司马相如异口同声道。
  我看不到刘彻脸上的担心,他只是轻蔑地朝我这两个“哥哥”走来。未等大家反应过来,他手起刀落,将焦大钳住我的那只手生生地砍了下来,随际他如狂风一般将我卷入自己的怀抱。等焦二回过神来时,他已被卫青与相如两人用利剑挟持住了。
  “我说过你们拿她跟我谈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但是,你得有这个能力才行。”
  对于刘彻的行为我也惊出一身冷汗,他似乎并没有把我的生死当回事儿。
  “大哥!”我看着焦大捂住血流如注的手臂痛得满地打滚,心头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大哥!”焦二在一旁早就激红了眼。“刘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是吗,夜郎王的狼骑将军,如果你们有这本事何苦还要来为难我的女人?”他嘴角露出不屑的笑,低了头轻轻吻了下我的额头。“玉儿,吓到了吧,我们走。”
  “等等,你不能就这样扔下我大哥。带他回王城,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我眼里的土地全被焦大的血染得鲜红。
  “你真是个善良得发傻的女人,现在还为这两人着想。”他旁若无人的勾起我的下巴,望住我一眼的怨恨。“怎么,你好像对我这样做很不满啊。”
  “无论怎么说,他们也救过我的命,如果在那时没有人收留,我……”
  “哈~”他的笑声打断了我的话,“傻丫头,我知道你还在怨我曾经抛弃了你,但是你真的以为当天在南坪山上救你的人是他们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卫青虽然诱我离开,但他还是把你交给了自已最信任的朋友来照顾,谁知这个人却不是那么叫人放心呢。”他说着看了看眼前的两位臣下。
  “那人就是司马相如,本王安排在南越最出色的一名细作。”
  “你是说,当天救我的人是相如。”
  “嗯,可以这么说,只是办得不彻底,中途让这两兄弟把你捡了去。”
  我向司马相如投去探求的目光,他望着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来小筑时发现你正倒在一名老药师怀里,我想引走他再来找你,谁知那药师的轻功并不在我之下,与他纠缠一时回来,你却不见的踪迹。如今想来那药师应该就是步惊云了,在南越除了他几乎没有人有这样的功夫。”
  这些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原来我的生活并不是像我想的那样都是由自己安排的,原来我的一直都在刘彻的关注之下,我还不如他了解自己的一切。面对这样的人,我渐渐感到了害怕。
  梵音,我忽然想起了这个令我觉得安心宽慰的名字。
  “走吧,玉儿。夜郞国的虎骑大将军少了条胳膊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他说完,卫青便吹了声口哨,顿时不知从哪里就冒出一大群身着白甲的卫士上前来准备带走焦大和他的兄弟。莫娘早就吓得痛哭失声,现在见有人要押走焦大便扑到我的脚下,一个劲地抓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刘彻,既然我没有事,你也没受什么损失,不如就放了这两名夜郎将军。想来我也一直受着他们的照顾啊。”
  “照顾?那只是他们想利用你罢了。”
  他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现在就别想着为人求情了,他们夜郎也要为自已的自大付出代价的。你,回去后,我还有事跟你算账。”
  他一挥手让卫士也挟起莫娘一同下得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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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一章 迷生]
  这时指甲印一般的新月悄悄地躲在书房前面的两枝白杏花里,天空青青的好像才擦过的古铜镜一样洁净,西北角上有几堆密密的小星儿在闪动,园中非常沉静,西边一带灰粉色墙上淡淡地印着一些枝子影儿,映着月光,露出可怜的颜色。
  房内的主人默默地望了一会儿,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又想到一旁坐着的人,心一下便懊恼起来。
  微风吹过,可以听得见窗前杏花一朵一朵落到地上的声音,他也差不多像是听见了一声,吁出一口气。
  “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决定。”他看似沉静,声音若有若无的响在屋子里。
  “什么?”我也跟着故作镇静。
  “既然知道了我离开你是个误会,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选择梵音?”他扭转身,一脸的怒气。
  “你已经知道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能耐,“这样也好,省得我再来告诉你。”
  “你~”他抢上来一步一把将我拽到跟前,“你是我的女人。”
  “哼,你的女人算我一个不多同,少我一个也不少。”
  “玉儿,别再跟我斗气了,我知道你并不爱梵音。”他自信地盯着我的眼睛。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这世上除了你我就不能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吗?”我挣出他的怀抱,坐到了光线很暗的角落里。
  他背对着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强健的身体在宽松的袍子里微微抖了抖。
  “就算你真的爱上了别人,我也不许你离开我。”
  “不许?”我很反感这种大男人主义,而这种精神又在那些帝王身上体现得特别的突出。
  “对不起刘彻,我不是你的臣民,更不是你的女人,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你以为可能吗?”他淡淡地回过头,“两千年以后是什么样我管不着,不过这里,在你脚趾能够沾染到的每寸土地上,都由我说了算。”
  他说着向我逼了过来,那张气得涨红的脸此时竟变得有些扭曲。老虎钳一般的手掌将我紧紧桎梏在椅子上,在黑暗里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吓人的模样。
  我,不,应该是所有的人仿佛在他面前都是透明的,没有秘密的,我虽然爱着他,但却开始害怕这点爱会在他的强势中渐渐地枯萎,凋零。
  “刘彻,你爱我吗?”心中忽然涌起这样一个问题。
  他一楞,显然是接受不了我突然间的转变,只是他很快便收起了刚才愤怒的情绪,眼里的光茫也温和了许多。
  “回答我,你爱我吗?”我有些着急了。
  “你认为呢?”
  “不,我要你亲口说出来。”我急得流下眼泪。
  “玉儿,你这是怎么了。”他开始担心。
  “你爱我吗,爱吗?”我干脆扑进他怀里。
  “我,我当然爱你。”他忽然觉得手足无措。
  “能爱多久,你告诉我,你能爱我到什么时候?”
  “一辈子,一辈子够不够。”他心痛地抱紧了我。
  “当然不够。”我抬起婆娑的泪眼凝望着他,“我为了你,等了两千多年,那个世界没有你,所以我回来了。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玉儿,我……”
  我不知他是被我的举动吓到还是因为激动,一时说不出话。可我却在这一时刻将心里真实的感受全都抖了出来,也许当日那白衫男子带我回来就是要我完成对刘彻的这份爱,遇见他,爱上他都是冥冥中的安排。我与他的爱没有山崩地裂,没有至死不渝,我们这种感情是在轮回中就被注定了的,我逃不过,他也躲不开。
  “我想留在这里,今晚让我留在身边好吗?”我贴在他的胸口喃喃地道。
  “好,好。”他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有些饿了。”这会儿我们都忘记了刚才所有的争持。
  “你等等,我叫人准备些酒菜。”
  我点点头,顺从地坐在原位。
  夜深了。
  我与刘彻的脸上都挂了些酒晕,室中充满沉寂甜美的空气,桌上的油灯很是昏暗,发出的那点橘红色柔光射在我俩微笑的脸上,花架上的几盆迎春也静静地吐出淡香。
  “玉儿,我是不是醉了?”他单手托起腮,透着灯光显得无比的动人。
  “你不像,我才醉了哩。”
  “是么,看来你该常喝点酒,这样子会更美更娇一些。”他很是舒服地看着我。
  “你过来。”他微红着脸向我招招手。
  我刚到了他身边,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我拉进了怀里。
  他把头埋进我的肩窝,微烫的唇在我肩头来回斯摩。“玉儿,好久没有闻到你身上这种销魂的香泽了,别说梅花的甜馨比不上,就拿荷花的味儿比,亦嫌带些荷叶的苦味呢。”他喃喃地吐着些酒气。
  “什么时候竟变得跟个文人似的了。”
  他离开我的肩头,轻笑着看住我。“文人是些什么玩意儿。”他抬手扶着我淡红的脸:“你也有点醉罢?这腮上薄薄的酒晕,什么花比得上这可爱的颜色呢?----桃花?我嫌她太俗。牡丹?太艳。菊花?太冷。梅花?太瘦。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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