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玉

第149章


    “当……然……有。”我怎么真的觉得眼前的男人真的像一只修练千年的妖?
    “那就好。”他整整身上微皱的衣裳,含笑地准备离去了。临走前,他很“好心”地提醒我:“如果你忍不住的话,也可以来找我。为了商议攻朝鲜一事,今晚我会宿在我原来的贝勒府上,自从我搬出外城以后,那儿一直都没有什么闲人打扰。只要你来,我一定会好好地满足你的。”说着,他还附上一个动人心魄的勾魂笑容,悠哉游哉地就这么扬长而去了。
    我苦笑地站在原地。果然,多尔衮比皇太极更恐怖。难怪,朝中领教过他的厉害的人都夸张而戏谑地说:“多尔衮不笑没事,笑得越就越有事,可偏偏你又防备不了那样夺魂的笑容。”
    于是,那晚我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好不容易才把体内因媚药而点燃的之火给浇熄了。苏茉儿怕我受凉,还连找了太医院的太医给我开了一贴防治风寒的药剂。那一晚,总算是“平平安安”地过了。
    
第四卷:天下篇 38 朝鲜之战(下)
    2009—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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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只觉得精神奕奕。穿衣时,一直揣在身上的那只红小啮落在了地上。我弯腰将它拾起,放在掌心,望着小囊上绣着的“采婷”两个字出了神。思绪不飘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我刚从科尔沁守孝完毕。多尔衮来科尔沁接我回宫,半途受到袭击……当时为了这个小囊,我还喝了好大一缸醋呢。误会解除以后,我便把这个囊揣在自己身边了,这几年一直都没有离过身。
    似乎,我从未送过多尔衮什么东西,如今他要与朝鲜血战,凶多吉少,不妨死平安符给他。
    这个念头一动,便开始动手了。还好,在这深宫之中,我也不是全无收获,最起码我的刺绣功夫在苏茉儿的指导下有了些进步,好说也算得工整,至少不至于像刚来古代时把一样,把“鸳鸯戏水”绣成“鸭子溺水”就是了,虽然那对鸳鸯依旧不见得多有神髓。
    以往绣个什么东西,我总是容易半途而废,但是绣给多尔衮的东西,我还是很有耐心和诚心的。我绣的图案是青松,取其坚毅和长寿的意思。看着我含笑不语地专注于飞针走线,苏茉儿嫌闷,早早便出去玩了。庭院里很清静,圊里鲜盛放,无论是空气,泥土,树木,灌丛,即使是墙隅一角的一株小,都在呼吸之间洋溢着勃勃的生机,我想,多尔衮一定会凯旋回来的,然后,他会来到我的庭院里,陪我一起欣赏这番景象。
    我仔仔细细地在那一针一线中绣进了自己的绵绵情丝。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晌午的时候,苏茉儿兴冲冲地跑回来了。人还在小径假山之间往这边穿行的时候,嘴里就已经大声地嚷着了:“格格,我在广场上看阅兵了呢!十四爷固然好看得紧,大汗穿起战袍来也格外摄人呢。难怪外头的人都说,咱们大金国最有魅力的男人,能和十四爷一较高下的就属大汗了。”
    我头也没抬,将她的喳喳呼呼全听进耳朵里的时候,苏茉儿已经跨进了小亭,兴奋地站在我面前了。脑海里还转悠着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停下了手中的针线,秘抬头:“苏茉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苏茉儿诧异地望着我,眨了眨杏眼道:“难怪外头的人都说——”
    “不对,是上一句。”
    “噢,那便是——十四爷固然好看得紧,大汗穿起战袍来也格外摄人呢。”苏茉儿偏着头道,一脸困惑地望着我:“格格,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
    “不是……”仔细将这番话回味了一番,我纳闷了:皇太极又不用去打仗,他穿战袍阅兵干什么?
    “哎?大来了。”苏茉儿提醒了我一句,打断了我的沉吟。我望向次西宫的大门那方,果真是哲哲来了。她穿着一袭深红缎绣云纹袍,外罩同系衬褂,显得端庄又不失威仪。她的身后只跟着鱼儿这个贴身宫。
    我连忙起身相迎。最近代善身体不适,一直都卧病在,所以忙于后宫琐事之余,哲哲还要去礼亲王府上探望,可比我忙多了,最近闲聊得倒比较少。今天她居然会抽空过我这儿,恐怕不是闲聊家常这么简单吧?
    待哲哲走近了,我垂首福了福身子:“姑姑。”身后的苏茉儿也随我行了礼:“大吉祥。”
    哲哲却没有答我,迳自挪着绣鞋在小亭里坐下了。没有听她应我和苏茉儿的礼,我尴尬地愣在原地,往小亭里端坐着的哲哲望去。细看她的神情,有些肃然,要知道哲哲一向待我怜爱有加,当她会以这种表情对着我的时候,那即是代表——我犯错了。
    到底还是自家人,我陪着笑脸往小亭里走去,一面对愣在地上还在行礼的苏茉儿道:“苏茉儿,快去沏茶。”
    “不必了。”哲哲冷淡地应了,声音很严肃:“苏茉儿,你带鱼儿先回避一下,我有事要跟你家主子说。”
    哪里还炕出哲哲正在生气呢。我想,她一定是为了昨晚我和皇太极吵架的事情来的,宫中的风吹草动果然都瞒不过她。正要开口,哲哲的秀目已经瞅着我手上的绣品了:“听人说你一个早上都没有出次西宫,原来是在忙这个。想必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你都不晓得吧?”顿了一顿,她皱起了眉头:“是给多尔衮绣的吧?你还真有雅兴,多少年的感情了,还是不能对他断情吗?”
    下意识地我捏着绣品的手缩到了身后。她说的大事,莫非是皇太极要处罚我?!毕竟昨天晚上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太极气得恨不得杀人的那个是我,皇太极最讨厌违逆他的人。站在哲哲面前,我垂下了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姑姑,我错了,我不该跟大汗大呼小叫的,坏了后宫的规矩。”
    “规矩?”哲哲先是一愣,然后淡淡地道:“你是大汗的宠,只要大汗不恼你,即使你坏了后宫的规矩,包括我这个大在内,谁也不会来找你兴师问罪。我来,只是告诉你一些事情。”
    不是要处罚我吗?皇太极也不恼我吗?我诧异极了,那哲哲来我这是为了什么?
    “玉儿,老实告诉姑姑真心话。是不是直到此刻,你对大汗只给两白旗给多尔衮攻朝鲜一事而心中不服,因此认定他是故意让多尔衮去送死的?”
    “是!”几乎是想也不用想,我直截了当地回答她,反正我和哲哲都是自家人,说话用不着拐弯抹角的。皇太极自私阴狠无情是事实!只是因为多尔衮前些日子的违逆,就要这样处罚多尔衮,让我心里如何能服?“姑姑,明明就有可以不用让多尔衮去冒生命危险去攻朝鲜的方法,就拿那两黄旗的精兵来说吧,为何就全部哟镇守沈阳城呢?就不能调出一些配合两白旗一起去攻朝鲜?姑姑,多尔衮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难道您就不心疼么?”说到后面间,我只觉得心乱如麻,抑制不住话里的颤抖。
    奇异的,一向视多尔衮为自己亲弟弟的哲哲脸上居然没有一丝心疼,只是面无表情地道:“那你以为大汗坚持让两黄旗的精兵来镇守沈阳为的是什么呢?”
    我冷冷地道:“那自然是为了皇城的安防,以巩固大汗的权力贺位喽!”自古以来,皇宫的军都是由皇帝来掌控的。皇城附近设以重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防止政变。我想,皇太极也是如此考虑的。
    “看来你对大汗的误会还挺深的。”哲哲略带责难的目光向我扫来,令我心底突然有些不安。“既然如此,玉儿,我就给你讲一件陈年旧事,一件令沈阳城附近军民都不堪回首的旧事。”她说着,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望向庭院里盛开的繁,神情有些凄迷,幽幽地诉说起了往事:“天命十一年时,先汗将大金主力尽出,准备发动了大金对明朝的第四次决战,只安排了一些老弱病残留守沈阳城。当时大汗还没有掌权,只是大金国的四贝勒,他反对先汗的这一安排,他说沈阳城附近防线薄弱,若是明军趁机袭沈阳城,那将会是一番苦战。然而先汗急于攻明,而沈阳城易守难攻,何况要从科尔沁调来援军也并非难事。因此,四贝勒屡谏先汗未果。”
    “后来,果然如四贝勒所料,就在先汗率十三万大军与袁崇焕耗在宁远之时,明朝将领毛文龙率东江军准备袭沈阳城。当时,我站在皇城的城楼之上,看着沈阳城外火光冲天,血光染红了天际,留在皇城里的那些不擅长作战的贝勒们拼死抵抗,就连年仅十三岁的多尔衮也匆匆赶回了沈阳扛起了大刀冲锋陷阵……”
    哲哲所说的这些,我是清楚的。当时,多尔衮正在科尔沁小住,一听说沈阳告急,便匆匆赶回来沈阳了。随后,努尔哈赤的书信也私了科尔沁,让阿玛寨桑率科尔沁的军队去解沈阳之危。
    哲哲幽凄的语调仍然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事后,在科尔沁的援军的帮助下,果如先汗所预料的,沈阳城守得如同铁桶,滴水难进,但是沈阳城附近的城镇却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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