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的温柔

   “往下...”
    抿唇笑，眼中缭绕无尽宠溺柔情...触碰他眉头。
   “再下...”
   霸道男人。游离在眼睛附近，心疼湿了唇瓣...
   哽咽的嗓音，“下...”
    重重地贴在他脸颊，指尖触摸，呵护不已。“为墨，之瀚真的只是过去时了...”
    嘶... ...
   扯裂了好不容易忘却的伤口，牙毫不留情地咬上她胸口，“我果然是贪得无厌...”
   “你在逼我走...？非得因为过去否定现在？”
   现在？呵。现在我只想要你爱我，可你还是不能。
   要他亲手把她交到柳之瀚手里，是要铁锁链活活紧紧勒死他？
   他做不到。
   房门轻轻合上，转身，他想起她曾经回答，我只想要份安定的生活。
   于是，他努力构建，只为着这淡淡从容，落落大方，沉默寡言的女人，用他从一而终的爱化作渗入指缝里温柔，悉心等待，等她倾诉，等她爱上他的那天。
   不料，他忘了爱不是股票，可抛可握，可有可无。日久生情，是要长久等待的神话，等出来的，完全有可能不是爱情。
   而，他爱了，终想要份完美的爱情，不是凑合过日子。不是人人都会将就，至少，骄傲如他的简为墨，不会。在妈来找他哭诉瞬间，他才发现，之瀚，不是根本问题。根本在于，她不爱他。或许是有天大的默契，他们生活有莫大的融洽，甚至有了孩子。可，如今，表象遮掩不了他的眼睛，他要爱，她要生活；她不爱他，他便再给不了她安稳生活。
   绝对吧！世间如这样的绝对，已是寥寥无几，落单的寂寞。
  
                  个月
  一个月。
    冷暖和之瀚一同到了R城，呆了两天不到，陪着他料理暂时新住处。换上了淡绿窗帘，手牵手一起去购置了新家具，直到第三天晚上，冷暖才亲手做了一桌子菜，两人坐在他的新家里。刚开饭，冷暖“啊”地一声轻叫，没来得及反应怎会突然断电，之瀚捧着两根大红蜡烛盘儿从窗台边儿走来，烛光照暖了他日益成熟的脸盘。
    就像变魔术般，他总能让她觉得惊奇。
   “我们一起没买蜡烛啊...”
   “嘘！”放下蜡烛，瞟她一眼，蜡烛算什么，从电视柜里掏出瓶红酒，耍宝地秀在她面前。
    伸手揉揉他打碎的头发，拎拎后颈，失笑道，“越来越会玩儿浪漫讨女人欢心了啊...”
   受不了似的瞥她一眼，这算什么！“来，干杯！”
   碰杯。
   几年前，谁会料到这么心平气和地喝酒，什么往事都不再提。只问将来。
   “明天非得要走么？”
   “是呀...”谁知明天漂泊哪里？哪里都是走，不过只为寻求心中一片宁静。“追你的女人不少，我总不能时刻都当灯泡...你没瞧见今天我们在宜家遇见的一女，见着你人都荣幸得双脚踏板了...”冷暖也只紧抓时间揶揄，难得见他当时那么害羞，拉着她只是躲。
   哈哈哈哈！柳之瀚喉间滚出朗朗笑声，“你说她？”又是埋头不住抽蓄笑了会儿，“若真是她，我还不如回去找我那跟屁虫简大小姐——！”泪都能笑出来，在商场里，那女人见着他就兴奋得手舞足蹈，周围人都叫骂这人是疯子。
    “...”抿了抿杯缘，“之瀚，没对雾儿动过心么？”
   呵！傻妞一个。指头轻敲着玻璃杯，眼珠定在杯中深红液体，她哭傻了眼跟在他身后跑的痴痴模样，她躲在机场花盆边儿以为他没见着泪流满面的模样...痴傻啊！世上就是有这么种女人让他撞见，甩也甩不掉！
    忽而胸口一摒，真像他。
    “其实，遇见她不是巧合...”
   原来如此。冷暖指头交扣在杯脚，往事随风。
   “你婚后两天，我，我难受得无法抑制，无意间听妈说了他有个娇气的妹妹，于是我沿着这线找下去，跟去了她念书的地方，故意制造的巧合...当初，当初我想利用她迷上我，要她执意跟着我，然后给他家致命一击，特别是他，我打听到他很宠这个妹妹...可是，当我真无意打击到姐夫后，见到她消沉得一塌糊涂，便什么劲头也没了...其实，暖，暖，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放弃了...很早以前...”
   恩。我明白，之瀚，你只是没想明白。
   “她太傻了啊，我这么折磨她，她都还偏着我...太傻了，太傻了啊...”
  
    第二天，冷暖及时启程。之瀚送她去车站，中途接了个电话，那头是妈命令她即时赶回去，她和爸在家等着和她再谈...
   “妈，你放心，我明白我在做什么...”
   “你明白个啥劲啊你？要不是今天为墨专程抱着暖儿来拜访，我还不清楚你跟之瀚走了...”脑中即时浮现他一个人抱着孩子的模样，尽是心疼。婚是他提出要离的，结果，人做得比她还忧伤。错在哪儿了？非得分手告终，他提她应。“妈看得出为墨舍不得你走啊，你赶紧给我回来，听到没！”
   咳。叹了口气，“妈，我很抱歉，离婚这事一个月后我就回来处理...”
   “离什么婚？！你敢给我离婚？！！”
   “妈！这婚是为墨提出离的...！！”
   “你说啥？为墨？！不可能！为墨，那丫头说是你...”
   决绝挂断电话，之瀚捏着她行李，不放！难以置信，她骗他?她随他来时，只是说要替代他母亲照料他的，替他把新住处里该买的买上，该添的添上的！
   “你要跟姐夫离婚了？”
   为什么不说？她要是离婚了，一个人，他怎么放心？！逮住她，说什么也不让走。
    “之瀚...”手指企图掰开他死拽着她的行李，眼底铺满的坚决不同意！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急了！入站口人流越来越拥挤。
   “之瀚！你放手，听我说，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他不会真信了雾儿那傻妞异想天开的话吧？！天哪！你人当天是真跟我走了...怎么办，怎么办...”是啊！异想天开啊！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认了，当初他是多么异想天开地想她抛弃家庭，抛弃一切跟他走。怎么可能？！人在世间，总是有那么放不下的纠葛。如他当年所愿，她快恢复单身了，人如今在他跟前了，可他却心急如焚！
   “当然不是！之瀚，我和他的事情，我一个月后自然就会回去解决，现在，你放手好吗？我想去旅行，一个人去走走，冷静下，好吗？一个月后，自然你就明白...”
    无助地神伤，孩子啊，她说他还是孩子，一点没错。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是两家人的事儿，千丝万缕的关系。寒着嗓音，“又是时间？”
   “...”她也不确定，没准时间并没那么可行有效。她不明白为何他能分得如此简单，绝对。五年情分一点不顾，一点不眷。
   摇头，又点头。“之瀚...”死揪住行李头的手，无奈地放开，满眶的不舍。
   “你一个人要好好的...”抿嘴，浅笑。冷暖拖着行李，慢慢涌入人潮拥挤中。是哪，信时间，时间会让她认清许多以前认清不了的东西。
    一个月。她说给她一个月，一个月回来他们即刻办离婚手续。
   简为墨不顾父母反对，执意把孩子接回了家，每天下班回家抱抱暖儿，成了割舍不了的习惯。
    暖暖，暖儿现在半夜醒来啕哭着要妈咪，你在那头感不感应得了？其实，也不止孩子而已...
   第三十一天那晚，他终于精疲力竭地等到了极限。明天她就会回来，但回来然后永久离开。即便，他能多少见上她一面。他为着一面心似狂潮，辗转难眠。到时她会直接回她父母家，还是依旧回来这里？这里有暖儿。
    可是，遗憾没有。
   啪啦！手机狠狠被摔倒在地，空号。她爽约！
    三十一天，近七百左右个小时，她没来一个电话，她就那么狠，都没一点想他到冲动...
   消失了，就这样彻底消失在城市与城市之间，他们，隔得不再是两颗心距离，还有遥遥无期。
  
                  呢喃
  北方的雪花很漂亮。大片大片地从被轻摇树枝上凋落，贴在手背上，真有形状！不会一碰就化。
   “真是不错的地方！在南方呆惯了，以为会很不适应，没想到啊...”冷涵戴着皮手套，摊平手掌心接着片儿大雪花，“还蛮喜欢的...”头朝后靠在裹着厚厚大衣男人胸口，发髻不注意弄得有点乱。
   “恩！很漂亮。”不知他来这里时，是不是恰巧碰见这样的大雪天。夜幕下，五彩斑斓灯光，点亮巧夺天工的冰雕艺术，巨大且矫健的东方龙欲似腾云驾雾，弯扭光泽的滑天梯，孩子们的嬉戏，朗朗笑声交织一片。
    一只沉沉臂膀搭在冷暖肩头，“嘿！泠泠，要不你也就留在这地方，给你姨夫个荣幸一共将我俩供着？”
    扑哧！随声迎合，“好啊好啊...”
   “喂！我侄女答应了，接下来你就得看着办啊！”
   冷涵憋笑地胳膊肘撑下男人胸口，隔着手套包住她手心，“泠泠，你小姨很舍不得你走，就多留两天吧...”
    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