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点下的对峙

第15章


两名苏军士兵跑过来抓住一名中国渔民,拳打脚踢起来,接着他们又将他拖到冰窟窿跟前,用力推了下去,当这个渔民爬上来时,两条军犬狂叫着扑到他身上,顿时将他的皮大衣撕成了碎片。
  这时县里拉鱼的汽车开上了岛,有人喊了一声:“都过来装鱼,不要理这些王八犊子!”苏军上尉一听恼羞成怒,哇哇地喊叫起来,随着他的喊声,苏军装甲车呼地冲了过来,当场将中国拉鱼的汽车的前挡板水箱全部撞坏,渔民们一看脸都气歪了,冲上去和这伙强盗论理:
  “这是中国的领土,滚出去1”
  “打倒新沙皇!”
  “赔汽车,包赔我们一切损失!”
  苏军上尉冷笑了一声,命令装甲车朝人群冲去。
  中国渔民面对苏军装甲车,用力挥动毛主席语录,高呼:“下定决心,不怕牺牲……”
  装甲车吼叫着驶了过来,一名青年渔民冲了上去,他倒在车轮下面……紧接着又有人冲了上去……装甲车像发疯的野兽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这是人与兽的搏斗,是正义与邪恶的抗争,中国渔民不惜流血,赤手空拳捍卫国土。
  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又冲上来;没有人后退,更没有人惧怕。
  苏军上尉一看事情闹大了,这样下去血债累累无法收场,忙下令后撤。
  雪地上留下了四名中国渔民的遗体;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份外殷红,格外醒目。仅仅是在几分钟之前,这些中国渔民还在自己祖祖辈辈生息的土地上生活劳动,而现在却死于苏军的车轮之下。
  中苏边界是世界上国与国之间最漫长的陆地边界,17世纪以来留下的边界争端一直没有解决。中国作为一个被苏俄无理占去大片疆土的国家,一直在努力寻求合理地解决两国间的边界问题,50年代中苏同为社会主义国家,在“莫斯科――北京”的歌声中,一切都淹没在友谊的鲜花之中,但是到了60年代,当两国关系恶化的时候,边界问题便成了最敏感的问题。
  中国政府一贯主张并努力通过谈判解决同邻国的边界问题,在解决之前维持边界现状。1960年8月22日和9月21日,中国政府就先后两次主动向苏联政府建议举行谈判,1963年8月23日,中国政府还向苏联政府提出了锥持边界现状,避免冲突的六项建议。但是,苏联政府却搬出了《中俄北京条约》附图,说什么这张地图标明的分界线,在珍宝岛地区“直接沿乌苏里江的中国江岸通过”,妄图以此证明珍宝岛属于苏联。
  《中俄北京条约》附图是1861年勘界前沙皇俄国单方面绘制的。1861年中俄双方只勘分了兴凯湖以南的陆界,而没有勘分乌苏里江和黑龙江的水界,只是在这张比例尺小于一百万分之一的附田上划了一条红线,表示两国以这两条江为界,这张附图上的红线既不表明也不可能表明边界线在江中的确切位置,更不是为了划分岛屿的归属,因此,它根本不能证明珍宝岛属于苏联。
  事实上,《中俄北京条约》签定之后,双方一直是按照主航道中心线划分岛屿归属的。1908年5月8日,沙皇俄国的边界官库兹明在给中国官员的信中明确指出:“如果两国以河流为界,则以循河流中心之线作为边界线,在通航河流上,该线即为航道。”同年9月6日,库兹明给中国官员的信中又指出:“河流中的岛屿系以航道划分。”
  1964年中苏边界谈判时,苏方代表也不得不承认《中俄北京条约》附图的红线不能表示江中边界的确切走向,也不可能划分岛屿归属,并且不得不同意江中的边界和岛屿归属,应该按照主航道中心线划分。
  珍宝岛原来并不是一个岛,而是乌苏里江上中国一侧江岸的一部分,后因江水冲刷成为岛屿,到枯水期仍与中国江岸相联。岛西的江叉也从来没有成为航道。
  1964年以来,苏联政府大量增兵中苏边界,从1964年10月15日到1969年3月15日以前,苏联方面挑起的边界事件达4189起之多。
  二
  1968年9月,金秋的北京风和日丽,景色宜人。与这景色极不协调的是大街上无论男女老幼,都一律是蓝黑色的服装,正值“文革”之中,着艳丽之服装会被打入资产阶级之列。
  当气候凉爽起来的时候,林彪便从人民大会堂的浙江厅回到了他原来的住地毛家湾,于是许多见不得人的阴谋便由这儿滋生和策划出来。
  林彪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燃过的火柴棍,放在鼻子尖上闻来闻去,眼睛半睁半闭,不知在想什么。
  叶群走了进来,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101,他们都来了,让他们进来吧?”
  “叫他们进来吧。”林彪声音嘶哑像是刚刚睡醒。
  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鱼贯走了进来。
  “坐,你们都坐,你去把门关好。”林彪指着叶群说。叶群知道林彪怕风,再说有些事也怕秘书听到,所以她先拉开门,看看没人,才又关上了。
  “你们都知道了吧,北面的形势吃紧啦,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黄总长,你的意见呢?”林彪瞅了黄永胜一眼。
  “永胜,你就说吧,首长又不是外人,你们有什么就说什么,这也可以帮助首长下决心嘛!”叶群说着还冲黄永胜笑了笑。
  “我的看法,大打不可能,小打不可免。”
  “大打对谁都不好,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小打嘛,可就说不准了!”林彪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永胜,你当了总长,在这个时候,可是重任在肩啁,首长对你们……”
  “你不要乱插嘴!”林彪打断了叶群的话。
  林彪用眼光环视了一下,停在黄永胜身上:“我在主席面前提你当总长,可不是让你去打仗的,只要不是大打,我看谁去指挥都行。”
  黄永胜点了点头。
  1968年3月22日,林彪来到了人民大会堂118号毛泽东办公室,在座的有周恩来,陈伯达,江青等人。
  林彪向毛泽东汇报了杨成武的五大罪状。
  “我看杨成武不能当代总长了,他是个地地道道的罗瑞卿分子,搞宗派主义,搞华北山头……”
  “谁能当这个总长呢?”毛泽东边抽烟边问。
  林彪看了一眼毛泽东,见毛泽东的表情是平静的,便放下心来:“调黄永胜来任代总长或第一副总长。”
  毛泽东沉思了片刻;“黄永胜是秋收暴动武汉警卫团的,我看就不要代了,就当总长吧。”
  林彪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一点黄永胜对林家是感激不尽的。
  林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搬掉了杨成武,还有那四个人呢!”
  林彪说的四个人是指叶剑英、聂荣臻、徐向前、陈毅、四位德高望重的老帅。
  “还有主席是不是还在提收尾的事?”
  “现在搞到这一步了,收尾怕是不可能吧。”李作鹏说。
  “江青同志也不会同意。”吴法宪又补充了一句。
  林彪所担心的收尾的事,是指1967年7月13日下午,毛泽东在人民大会堂118号房间,召开了中央小组碰头会,在分析了文化大革命的形势之后,毛泽东说;“一年开张,二年看眉目,三年收尾,这就叫文化大革命。”
  会后,毛泽东指定杨成武陪同开始巡视次江南北。毛泽东到达武汉之后,与一些领导同志又一次说:“文化大革命要在1968年春天结束,或者稍迟一点,接着开‘九大’,不能再搞了。”
  10月20日,毛泽东再次召开会议,决定要在1968年的春天结束文化大革命,接着就开“九大”。这一决定与林彪,江青一伙“打倒一切,全面内战”,“越乱越好,越乱越革命”,妄图乱中夺权是截然对立的。林彪、江青一伙为了保持天下大乱的形势,千方百计地破坏毛主席要迅速结束文化大革命的战略布署,加紧制造新的事端。“杨、余、傅事件”便是其中之一。
  毛泽东外出期间,林彪借口杨成武随同外出,管不了军队的事,背着毛主席指定由吴法宪、邱会作、张秀川组成军委看守小组,让吴法宪当组长,列席中央文革碰头会议,处理军队一切事务。随后,林彪又与江青合谋,提出成立军委办事组,在中央文革领导之下管理军队,代替军委常委的职权,夺了几位军委副主席的权。正当这时,毛泽东在巡视南方时对几位老帅做了很高的评价。
  “如果北边打起来;这就是内乱加外患,我看这个尾谁也收不了。”林彪得意地笑了笑:“打仗我是不怕的,小打不一定是坏事。”
  “首长历来能打仗。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就怕真要打大了……”吴法宪有些担心。
  “只要仗一打起来,我们这些人讲话就管用了,九大不是要开了吗,我们要有充分的准备。”说完这句话,林彪又闭上眼睛不吭声了。
  叶群笑着走了过来,打开了几瓶汽水:“边喝边说,首长的话讲得已经很明白了,首长是最忠于主席的,可首长这个副主席不一定就是接班人啊,办什么事只有名正才能言顺啊。”
  几个人一听连连点头。
  “九大是一次权力的再分配,首长接班的问题,要在九大上肯定下来。”
  “要写进党章,谁敢反对,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
  “别的可以不写,首长是接班人一定要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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