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猪的似水浮生

(二十三)


    我们不仅名声在外,而且腰缠万贯,成功人士具备的条件,我们基本上齐全,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足,那就是我们的身份语焉不详,但我们一点也不想在这上面伤脑筋,既然是猪,就要把猪做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潇潇洒洒,不以人喜,不以猪悲——这就是我们的认识。我们说话底气十足,腰杆子硬挺,因为底气足,老繁奶油变成了标准的男高音,我和小门则成了磁性的男中音;因为腰杆子硬,我们胸脯一下子挺高了许多,虽然没有乳房在那里晃悠,但也别具性感魅力。
    我们有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宴请全班同学和全系老师,几十人在酒店最豪华的包房狂欢了一个晚上。那天桌上的大盘小碟垒成了宝塔,摇摇欲坠但就是不倒;中外名酒百年佳酿成箱往桌子上送,喝不完互相往身上喷;高档好烟人手一条,女老师女学生也不例外。开始女老师不要烟,我们说你们拿回去孝敬老爸,毒杀老公,然后寻找爱情第二春,女老师说我们真是幽默,高高兴兴接受了;女学生回去后,将烟七折抵给小商店,换回一大堆零食。酒足饭饱之余,辅导员又坐在那里流眼泪抹鼻涕百感交集;所有老师都说我们是他们任教以来,碰到最有出息最财大气粗最豪放不羁的学生,他们为此深感自豪;几个男生喝得醉醺醺的,神智不清地说他们也要变猪,要我们成全他们,我们呵斥说“别开玩笑了”。
    保健品厂厂长给我们打来电话,激动地说广告在电视里播出后,世界各地的订货单如雪片般飞来,到他们厂前来提货的卡车已经排了十三公里的长队,各地的车队还在源源不断地向这里进发;城市上空中每一架飞过的飞机,里面就有三个人是冲着他们厂来的;码头上数不清的集装箱,正张着大嘴准备吞噬他们的产品。现在厂子周围所有的宾馆旅店招待所全部爆满,连大厅和楼道也住满了人,实在没地方住了,就在大街上扎帐篷挂吊床。所有餐厅二十四小时营业仍供不应求,大小商店超市眨个眼睛就被抢购一空,各种娱乐色情场所门口整天挂着“客已满,请您去别家快活”的牌子,这些都大大促进了城市产业链的协调发展。他们在互联网上做了一个问卷,全世界想变得更英俊更漂亮的人有四十五亿,其中打算购买“四只小猪”一个疗程的有三亿;全世界有六千五百万人想变性,其中男想变女有四千万,女想变男有两千五百万,打算购买“四只小猪”两个疗程的有八百万,至于那些想变性却又不买“四只小猪”的人出于什么考虑,具体情况还有待调查;打算购买“四只小猪”三个疗程的有五千多人,主要是国外客户,多为土著居民,这与他们部落的图腾崇拜有关。当然,这里面也有不和谐音,一些境内外的美容整形机构以及保健品企业见“四只小猪”侵占了他们的利益,据说正在四处招募杀手和人体炸弹,准备暗杀厂长,炸毁保健品厂。
    我们听了又兴奋又紧张,想不到我们一不留神成为了这种神秘活动的关联者。我们对厂长的生命安全表示了担忧。厂长说我们的担忧让他感动,现在他已经请了五十个保镖,安全部门也介入了,那些人想杀他没那么容易。
    厂长继续说,一些帅哥美女产生了相当的危机感,他们要对“四只小猪”进行抵制封杀,说保健品厂这样胡搞,人类就没有美丑之分,是非之别,善恶之念,物种进化无序,美女不再稀缺,爱情不再动人,性骚扰成倍增加,整个人类因此麻木不仁,伦理道德惨遭践踏,生态环境无情破坏。
    “我管不了那些了。”厂长说,“等我赚足了钱再来恢复生态,修正伦理。”
    最后,厂长自豪地告诉我们,不考虑这些潜在消费者,光按订单发货,他将为国家创造税收两个亿——他对国家是功不可抹啊!
    我们对厂长表示祝贺,厂长说马上派车过来,接我们到全市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消费三天,好好地犒劳我们。我说我们已经得到了代言费,犒劳就不必了。厂长说我们的广告做得太好了,大家对我们太信任了,他必须请我们出去消费,否则他会良心不安。我说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应当以学业为重,消费之事就免了。厂长感慨说,他一生接触名人无数,像我们这样低调朴实的名人真是难得一见啊。我纠正说:
    “你把我们的身份弄错了,我们不是名人,只是名猪而已。”
    厂长说:“名猪怎么了?名猪也是明星!”
    这期间,女记者所在的电视台决定邀请我们做一期谈话节目,把我们作为嘉宾隆重推出。推出之前,电视台先做了节目预告。看了预告后,我们不得不佩服电视台那伙鸟人,好端端的一句话,经他们憋着嗓子一说,硬是让人荡气回肠;我们很普通的一个猪样子,经他们几番裁剪,硬是整得气象万千。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在电视里露面了,对这次出镜,我们非常慎重,也非常期待,慎重期待之余,我们踌躇满志,豪气干云,因为今天的我们早已不是从前那几个被人踢来踢去的皮球;和过去电视里的落魄样相比,这次我们重返电视可谓是功成名就,衣锦还乡。
    谈话节目现场直播,全体市民早早守在了电视机前,收视率创下电视台建台以来新高。女记者这次客串做起主持人,一个看起来满脸真诚的男主持和她搭档,据说是名嘴。看到女记者,我们微微紧张的心情马上放松下来。女记者曾经说,台长多次哀求她做主持人,说她这朵台花不做主持人太可惜了,但女记者说她不想做花瓶,只想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女性。我们说她吹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这期节目下来,我们不得不承认她是主持节目的天才,就她主持时的个人魅力而言,要风度有风度,要谈吐有谈吐,知识全面,吐纳从容,性感优雅,仪态万方;就主持的现场效果来说,要深度有深度,要气氛有气氛,亦庄亦谐,收放自如,机智煽情,启人心智,总之,闪现着职业女性的智慧光芒。那个看起来满脸真诚的男主持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不足月的婴儿,一脸的弱智。
    节目开始,大屏幕先把我们以前的人样子和现在的猪样子一起打出来,供大家对比。众人说奶油眉清目秀,长得像个贾宝玉;说老繁典型的西北汉子形象,高高大大,就是过于黝黑;对我和小门则没什么评价。
    一阵激越的打击音乐后,男主持率先叫喊道:“下面有请今天节目的嘉宾——四头可爱的肥猪上场!”
    观众热情鼓掌,四头猪从台后走出。
    男主持时蹦时跳,喔喔喔跑到我们面前,像打鸣的小公鸡。男主持高声介绍我:“他就是猪班长,绰号‘猪头’!”
    观众会心爆笑。
    男主持补充:“他是班里的班长,班长是一班之头,他又是猪,所以简称‘猪头’,大家说,这个称呼可爱吗?”
    观众傻乎乎喊“可爱”。
    男主持更加起劲:“大家想不想吃猪头肉?”
    观众傻乎乎喊“想吃”。
    幽默完后,男主持一头扎进我怀里,伸出胳膊把我又拍又抱,显出无限亲热熟悉的样子。我对男主持的热乎劲不太适应,上节目之前仅仅在化妆间见过他一面,当时他没有和我们说话,只是愤愤不平地自语道:“想不到连猪也变得炙手可热,这是什么世道?”我们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完全没想到他会主持我们。看着男主持台上热烈的表现,再想到他在化妆间的情形,他那满脸孔的真诚马上在我眼里土崩瓦解。我缺乏娱乐精神,虽然我的确是一头猪,我的同学老师也一直亲切叫我“猪头”,我也回答得分外响亮,但对男主持称我“肥猪”和“猪头”极不自在。我对男主持说:
    “你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男主持楞道:“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油嘴滑舌,哗众取宠,庸俗无聊,苍白肤浅。”
    男主持一片茫然,张着大嘴半天不能合拢。
    我们的对话马上传遍演播大厅,当然也通过直播传到千家万户。现场死般寂静,导演还没来得及喊“播广告”,女记者已经赶忙过来介绍老繁奶油小门。女记者先揪着老繁的耳朵摇了几下,然后拍着老繁的后背向观众介绍道:“这是老繁,欢迎他!”观众从错愕中醒悟过来,便鼓掌欢迎老繁。女记者用同样揪耳朵拍后背的手法,介绍了奶油和小门。与男主持又拍又抱比起来,女记者的亲切显然更真实些,在和她的多次接触中,我们已经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女记者笑着说:今天节目一开始,就给观众朋友设置了小小的悬疑,这道悬疑就是刚才我们男主持和班长同学带来的,在他们那段对话表演中,实际上隐含着我国历史上的四个文化名人,如果有观众猜出答案,请发送手机短信给我们,猜中有大奖!发送方式请看屏幕下方。
    原来是这回事,观众长缓了口气。工作人员赶紧向屏幕丢出一串号码。说完这些女记者抹了抹额头,像是撩头发,其实是在擦汗,我离她近,看出她紧张得已经出汗。
    女记者继续微笑:刚才的猜谜活动是我们与观众的第一次互动,下面请四位嘉宾入坐。”
    四猪依次入坐,和观众一起鼓掌。
    “大家也把掌声匀一点给我的搭档吧,”女记者故作活泼,还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的表演实在太精彩了!不愧是名嘴。”
    观众响应号召,便把掌声匀了一些男主持,我惯性使然,也匀了几下给他。落坐时,女记者用目光隐蔽地瞪了我几下,警告的意思。
    第一个谈话版块是聊我们日常生活,现场气氛活跃,笑声掌声不断,差点没把演播大厅的顶棚掀掉,观众的猎奇心理得到了极大满足。我们先和两位主持人聊变猪后的学习生活情况,重点讲了学生如何发疯找我们签名,如何蛊惑我们加入爱心协会,以及我们的进餐休息等习惯。接着又聊到了感情生活,一说到感情,女记者马上暴露出娱乐主持人的特有嘴脸。女记者说你们变成猪后,你们的女朋友还和你们交往吗?我说老繁以前和外语系小女生搞了三天闪电恋,无果而终,现在好象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女记者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便向观众讲述了老繁和小女生的爱情,为了防止节目庸俗化,女记者没有提老繁为小女生制定“生理周期表”的事情,也没有提老繁在爱情活动中的系列流氓行为。观众大受感动,说想不到老繁这么老大黑壮的一个汉子,心思会那么细腻,感情会那么深沉,观众一致认为,他们的爱情若等于伟大。女记者不怀好意问老繁:
    “你和小女生现在接吻方便吗?”
    “她怪不习惯的。”老繁憨厚地低着脑袋,搓着两条猪脚瓮声瓮气。
    观众哈哈大笑,泪水也出来了。
    女记者说:奶油和他女朋友是通过网恋认识的,很流行的一种恋爱方式,他女朋友叫小妖精,非常漂亮可爱的一个女生。小门的女朋友叫小青,是一家演出公司的舞蹈艺员,不用说,舞肯定是跳得非常棒。说到这里,女记者突然拔高声音:
    “大家想见到这三位漂亮可爱的女生吗?”
    “太想了——!”观众叫道。
    “想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几个男观众起哄。
    女记者说:“有请小女生小妖精小青!”
    “三小”出来了,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看来是有备而来。女记者这招让我们始料不及,但所有电视台都喜欢耍这种花样,所以我们并不过于意外。“三小”先大方地向观众挥手致意,然后与台上所有的人和猪一阵幸福握手拥抱。
    短暂的喧腾过后,女记者放缓语速:细心的观众可能已经发现,班长的女朋友没有出现在这里,班长的女友在另一个城市,班长在自己变成猪的事实不能改变后,主动提出和那个女生分手,分手是痛苦的,但爱更应该是无私的,所有这些,都体现着一个男子汉的宽广和责任。接下来,女记者把我和前女友在滚滚红尘中相遇相恋的过程煽情了一番,惹得我竟然笑起来。女记者又很隐蔽地瞪了我一眼,再次警告的意思。女记者说:
    “让我们为班长曾经的爱情祝福吧!”
    于是观众把急风骤雨般的祝福掌声给了我曾经的爱情。
    灯光渐渐暗去,两位主持人和四头猪悄然退下,关于猪的爱情气息还在大厅上空回旋。钢琴声淙淙漫起,是小妖精一袭红裙在弹奏;小青出来了,先是一串旋转,接着又是几个跃滚,舞蹈起来;小女生也上了台,一袭白裙,梦幻般在台上缓缓走着,轻轻朗诵起一首泰戈尔的爱情小诗,小诗清新纯净忧郁,小女生也朗诵得清新纯净忧郁。小妖精弹钢琴时,追光灯盯着她不眨眼;小青出来后,灯光又随她死缠一气;小女生朗诵时,灯光便与她形相影随。三人的联袂表演让观众大受感动。
    接下来聊我们拍广告的事情,不那么轻松,无端给我们增加一些心理负担。但这不能怪女记者,因为这是观众迫切需要了解的,也是他们最关心的。女记者说:最近你们做的一个关于保健产品的形象代言,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至于该产品是不是有如此强大的功效,我们此时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因为一切需要时间的检验。这个产品似乎过于神奇,很多消费者不得不对此表示怀疑,但因为是你们做的广告,所以大家又相信了它。要是某一天,人们发现它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你们的代言行为是不是显得过于随便,有误导消费的嫌疑呢?
    我们惊出一身冷汗,坐在那里百般不自在。自从做了这个广告,我们近来总是心绪不宁,经常梦见许多人拿着明晃晃的砍刀追赶我们,叫喊着要把我们剁成肉酱,小门甚至梦见F-22战机在头上呼啸,向他发射导弹。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路狂奔,每次在梦里都要完成一个马拉松;老繁体质好,在梦里跑完两个马拉松才会醒来,不过他身体素质再好,两个马拉松跑下来照样把他累得不成猪形,醒来后,老繁的胸口剧烈起伏,跟风箱差不多,然后嚷着“口渴”,跑到水龙头底下饱灌一阵。
    我说:我们给这个产品做代言,也没有想到那么多,这可能是因为我们涉世不深,没有经验。我们只是觉得,厂家既然生产这种产品,功效估计与广告说的相差不会太远,否则,他们也不会瞎吹嘘。
    女记者说:但愿厂家和你想的一样纯良。现在大家关心的是,你们变成猪,是靠吃这种保健品变成的吗?
    我们又浑身不自在。
    老繁说:这个倒不是。我可以打个比方,某洗发水请明星做广告,明星一头飘逸的长发,的确令人心动,但观众会相信那是洗该洗发水才有的吗?也许明星在做代言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种洗发水;做了代言后,也可能从不去用它;甚至跟好朋友说,别用那个牌子的洗发水,那是水货,质量差得很,会把头发洗坏的。
    现场观众都笑了起来。
    奶油说:我是这么理解的,代言只是一种象征,代言人与产品本身并没有必然关系。
    小门说:产品要想赢得消费者,靠的还是品质,代言人只是一座桥梁,方便产品与消费者之间沟通;产品真的好了,没有代言人,消费者自己游泳过去,也要把产品弄到手。
    女记者说:大家对你们是关心的,也是宠爱的,毋庸置疑,这里面也有同情的成份,我相信你们不会辜负大家的宠爱和同情,过度消费这份关怀。
    我们同声说:大家放心好了。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底,心情有点沉甸。
    后面的话题不那么心虚,主要是回顾我们变猪后的经历,然后和观众互动做了一些小游戏,并给幸运观众抽奖以及回答现场提问。气氛比较轻松,观众多次发出快活的笑声。女记者在大屏幕上打出了一张她与老繁的合影,该照片是我们刚变猪答记者问的那天中午,老繁和女记者在大家的起哄下,搂抱着嘟起嘴巴要接吻的一个造型。现场观众热情高涨,都说这张照片思想性艺术性很高,构图饱满,光线匀和,形象生动,充分表现了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感人情景;有人说那头猪好有艳福啊,和这么漂亮的女人拥抱接吻;也有人关心那个吻到底接了没有,向女记者要答案,但她故意卖关子不说。接下来女记者把追踪我们的影像资料精选了一些,一边播放一边讲解。节目最后是观众提问,大家倒没有过于为难我们,只是问了一些比较娱乐搞笑的问题,例如:你们有进军娱乐圈的计划吗?你们这次拍广告收入是多少?给养猪场做设计最大的体会是什么?你们打算给希望工程捐款吗?你们家人了解你们的现状吗?等等。一个相貌清丽的女生问:
    “猪班长和以前的恋人还有和好的可能吗?”
    我说:“估计完全没有可能。”
    女记者笑着说:“未必你对猪班长动心了?”
    清丽女生大方地说:“这个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观众开玩笑说:“那你快点考虑,最好当着大家的面把关系定下。”
    一个长得胖嘟嘟的女生说:“如果你们的妈妈和女朋友同时掉到河里,你们先救谁?”
    奶油说:“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即使发生了也不怕,我妈妈和我女朋友都会游泳。”
    胖嘟女生认真地说:“假如发生了呢?假如你妈妈和女朋友都不会游泳怎么办?”
    小门说:“都不救,我也跟着跳下去,给机会让别人见义勇为。”
    老繁说:“我花钱请两个人同时救她们。”
    我说:“我丢个救生圈下去,然后扬长而去,让她们患难与共,培养感情。”
    男观众直说这是好办法,以后就这样对付老婆女友。
    一个看起来颇为富态妖娆的中年女人说:“请问你们有没有经纪人?”
    我们说:“暂时没有。”
    富态女人说:“我给很多明星做过经纪人,我已经决定做你们经纪人,保证让你们大发。”
    女记者说:“先说说看,你都给哪些明星做过经纪人?”
    富态女人歪着脑袋,兴奋地掰着手指说:“那可多着呢,娜娜,猫猫,咪咪,冰冰,蓝色妖姬,午夜丹唇,零点心情,中原一抹嫣红,梦露,小甜甜……”
    女记者说:“你说的明星我们大多没有听说过,听说过的名气又太大,明星里面有一个零点乐队,好象没有叫零点心情的;梦露去世的时候,你可能还没有出生;小甜甜倒是活着,但她在美国,你是怎么给她做上经纪人的呢?”
    富态女人说:“什么啊,我说的都是我们夜总会的大明星。”
    我们说:“对不起,您还是回夜总会呆着吧。”
    这期谈话节目很成功,除了开场有些小风波,结尾让人喷饭外,其他都进行得非常顺利。整个节目由女记者主导,男主持几乎插不上话,女记者善解人意,多次把话头抛给男主持,但男主持因为心中不快,几次强提精神,想活跃一些,终究心里有障碍,活泼两下就泄了气。中场主持人与我们休息时,也就是“三小”在台上联袂表演的那会,男主持对导演说女记者表现还行,不需要他带,他就不上台了。导演说,怎么是还行?我看是非常好,一个大男人,表扬女人还掖着藏着,骨子里都是些什么成份?男主持爆发了,你翻脸也不要这么快!我娱乐难道是错吗?我不娱乐观众会理我?我不娱乐会成为大牌?我不是大牌你们他妈的从哪里找赞助拉广告?说完,一脚踢向一个化妆箱,里面的胭脂口红粉底画笔等小零碎便满天飞翔起来。
    老繁说:“大牌发起脾气真是他妈的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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