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同学可歌可泣不得不说的RP传奇

35 传说中的抗争


终于!终于!!别他妈开玩笑了,当老子是阿汤哥还是皮尔斯啊!
    直到坐上了回国的飞机,黄乔还是忍不住犯嘀咕。
    虽然,吴瀚那无奈中带点抱歉抱歉中带点伤感伤感中满含欲言又止之情的眼神看上去实在不像开玩笑……但是,间谍?!靠,卖糕的,该卖糕你就好好卖糕去,老子不就是勤奋工作之余春心荡漾谈了个恋爱么?!你丫居然就给我来这么富于“戏剧性”的一转折!唉唉,做人难,做男人难,做一个恋爱中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啊!啧,如今这世道怎么就这么沧桑了呢?!
    不过,感慨归感慨,就算黄乔真的很想把吴瀚的话、还有在国外发生的一切当作是一场闹剧。但,人家那么大的“内控”阵仗都摆出来了,他也实在不能太不当回事。装傻,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管用的。所以,回到部里之后,黄乔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主动跟部里谈谈自己的这个情感归宿问题。毕竟,今时不比往日,对自己现在的身份,他还是有很清醒的认识的。可出乎黄乔意料之外的是,上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太苛责自己,头儿的言语间也是诸多隐晦,翻来覆去就那一句“年轻人还是要多听听组织上的意见”。几次之后,这个问题就被云淡风轻地搁在了一边,没人愿意再跟他谈了。
    就这样,黄乔的生活,再次回到了宿舍、单位两点一线的“正常轨道”上,一切似乎都跟他出国前没什么两样。可真要说一点没变,谁信呐!黄乔这厮虽然有股子混不吝的脾气,但该精细的地方他可一点儿不输人。这不,没多久他就觉出不对劲来了。先是分给自己的活儿少了,整天无所事事之余还常常被差遣去做一些复印、传真、递送文件之类的杂活儿;紧接着,又突然接到了自己外派的调令被无限期搁置的通知——这不是摆明了要让老子坐冷板凳么?!黄乔本来就已经够郁闷了,这下子,心里头的那把火更是烧了个漫山遍野。
    “不干了!老子要辞职!”
    黄乔把喝空的酒杯狠狠拍到桌子上,愤愤地嚷。
    何斌捻了一颗花生放进嘴里慢慢地嚼着,没有接茬儿。
    “文武,你说,老子要不跟他们闹一闹,是不是……”黄乔打了个酒嗝,看着何斌傻笑道:“是不是太他妈窝囊了?!”
    何斌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黄乔没趣儿地撇了撇嘴,抓起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炸鸡,冲老板喊道:“我说,老板!你今儿这鸡可炸老了啊!给,给,给老子换个新鲜的!”
    “行了!别没事儿找事儿!”何斌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老板看了何斌一眼,举着油汪汪、明晃晃的铁钩,叉腰狠狠瞪着黄乔,怒啐:“没出息的小崽子!”
    “嘿嘿,你终于肯说话了……”黄乔讨好地冲着何斌笑。
    “差不多就行了,心里郁闷喝喝酒发泄一下没什么,你要是耍酒疯我就让老板把你钩油锅子里炸了!”何斌一边说着,一边给黄乔把酒杯斟满。
    “唉,文武,你说,我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儿呢?!”
    黄乔托着腮帮子,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
    何斌捻着手里的花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你这事儿啊……呵呵,玄!”
    “玄?!”
    “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儿。李师哥告诉我的时候,我还当他讲笑话呢……”
    “靠!老子都他妈以为是在做梦!”
    “……只能说你小子太神道……”何斌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好笑。
    “你就幸灾乐祸吧你!没良心……”黄乔瞪了何斌一眼,道:“我就是不服,感情这种私人问题居然还给我上纲上线。想起他们的态度我就来气……”
    “人家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万一要是他们不闻不问,由着你跟吴瀚好,将来美女蛇露出狰狞的真面目,最倒霉的那个还不是你?!”
    “放屁!”黄乔猛一拍桌子,怒道:“打死谁老子都不信她是美女蛇!都他妈什么年代了,间谍,她那样的要能做间谍,老子我就是007!”
    何斌被黄乔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他怔了怔,旋即笑道:“这么开不得玩笑……呵,看来你小子这次很认真啊!啧啧……”
    黄乔满面酒色显不出脸红来,不过肢体语言倒很是扭捏了一下:“这种事怎么能乱开玩笑……再说了,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
    何斌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这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觉得你们俩太闪电了,我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搞上的……”
    “我说,你一副斯文皮相,能不能不要用‘搞’这种字?!”黄乔很不满地抗议:“我们是很纯洁的!”
    “噗——”何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阵猛咳:“拜托你……咳咳……注意一下措辞!”
    “啧啧,太后你的功力退步了啊!咋变得这么脆弱了呢?”黄乔一脸坏笑,白森森的大门牙寒光凛冽。
    “我哪儿能跟您比啊!”何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哼道:“你个脸皮太后!”
    黄乔闷笑了一会儿,捅了捅何斌,道:“哎,说正经的。一见钟情……你难道没听说过么?!”
    “一见钟情……呵……”何斌叹了一句,垂下头,抿着嘴默默地笑。
    “啧,真的呢!”黄乔一口干掉杯子里的小二,辣得直咋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冒出‘啊,以后我老婆就该是这样的吧?’的想法来……”
    “所以?”
    黄乔用力拍了拍何斌的肩膀,道:“所以,我才不会让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有什么打算?”
    “山人自有妙计!”黄乔得意地笑着卖起了关子。
    要说,何斌的脑子也是数一数二的聪明,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想了想,他的脑海中立刻浮出一个念头:“莫非你……”
    黄乔咧了咧嘴,一副“知我者文武”的赞许表情,道:“嗯,我要去找孙老大。”
    说到孙老大这位好久没出场的神人,丫后来居然混进了专门负责“内控”的部门。因为工作特殊性,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会儿手机方兴未艾,老同学想要找他一般都是短信预约,只不过这厮接了短信从来不回,到时间能出现就出现,不出现的话,准又是忙活那穿便衣的事儿去了。
    所以,何斌皱了皱眉,问:“你怎么知道他会去?”
    “我跟他,哼,说穿了吃的都是一个锅里的饭,你看丫出不出现!”
    何斌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道:“要不……到时候我替你去吧。”
    “为什么?”
    “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跟上头对着干,还找孙老大那家伙帮你查吴瀚的资料……你这不是越级,直接就跨部门了!要搁古时候,甭管你有理没理都得先挨一顿胖揍!这……不太好吧!”何斌顿了顿,道:“毕竟,你以后还要在这条道上混下去的……”
    “切,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一拍两散不干呗!”黄乔冷笑道:“你当我现在天天跑腿送资料,日子就很好混么?!”
    何斌对黄乔潜台词里头那种自暴自弃的意思很是不能苟同,忍不住斥道:“我说,会出现这种问题你也有责任,别老觉得自己多委屈似的行不行?!”
    对黄乔来说,任谁数落他都无所谓,但何斌……终于,这厮憋了许久的火,爆发了。
    “我凭什么不能觉得委屈?!老子就想活得抬头挺胸、光明正大有什么不对?!这是‘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是‘我’在找老婆,要我听别人在旁边指手画脚还他妈憋着屁都不敢放一个,老子宁可自由自在去讨饭!”
    何斌没想到黄乔会突然来这么一嗓子,顿时有点懵。他愣愣地看着黄乔把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然后冷着脸扬长而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炸鸡店的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何斌身边,伸手拿过黄乔刚才吃了一半的炸鸡,扯了点鸡胸肉放进嘴里嚼了嚼,道:“嘿,这小王八羔子满嘴瞎话……明明外酥里嫩火候刚刚好!”
    何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累。
    他把那张百元大钞收进自己皮夹里,大概算了算价钱,摸出零钱递给老板:“结账。”
    谁知,老板在围裙上蹭了蹭油乎乎的手,没接钱,而是抓起剩下的半拉鸡吃了起来。
    “这鸡啊,要想炸得好,火候是关键!看火候,可是门学问……”老板抹了抹嘴,指着身后的炉子和油锅,道:“就拿我这俩大家伙来说,离得远了,看不真切,离得近了呢,油猛、烟大,也看不清楚……”
    “……老板,结账。”
    “我跟你说啊……”老板神秘兮兮地凑到何斌耳边,压低声音道:“一步半!”
    “什么……一步半?”
    “距离。”老板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隔着一步半的距离刚刚好,既能看见火,也能看见锅里的油。火什么颜色、油滚到什么程度、冒泡了没、冒烟了没……全都一目了然!”
    “老板……”
    “所以说,距离这个东西很神奇!离得远了看不清,离得太近啊,其实也看不清!”
    老板说完,斜睨了何斌一眼,把十个手指挨个儿吮了一遍,这才伸手接过何斌手里的钱:“正好儿的!慢走不送!”
    虽然何斌凭经验估摸着钱应该差不多,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你不点点……”
    老板站起身,把钱扔进那个腻满了黑色油垢的钱箱子,道:“不用数,我的眼睛啊,毒得很!”
    何斌点了点头,正准备走人,却听老板自言自语似的在身后嘀咕道:“有一阵子啊,有个姑娘总来。穿得挺干净挺时髦的。想也知道,那种人肯定不习惯在我这种地方吃东西。我还以为她来过一次就不会再来了,谁知道她居然天天都来。而且,每回都是我刚出摊儿的时候来。要一瓶啤酒,然后花一只鸡的钱,要我切一点点不带皮的鸡胸肉给她。一个人坐在那儿看着这块牌牌……”老板操起杀鸡刀拍了拍黄乔题的那块牌子:“一边傻乐一边吃。一直坐到X院食堂开晚饭那会儿才走……”
    听到这儿,何斌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老板说的是谁。他很想从老板口中证实自己的猜测,但话到嘴边,却又怎么都问不出口。
    半晌,只听老板叹了口气,又道:“哼,摆了这么些年的摊儿,常来的人就没几个正常的!一个个脑子都还不如我这炸鸡!唉……”
    晚上回到家,何斌想了很久,终于摸出手机给黄乔发了个短信:加油。
    而几乎就在同时,他也收到了黄乔发来的短信:兄弟,对不起。
    何斌看着屏幕上那几个字,心里头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半晌,笑骂了一句:“妖孽!”
    等到黄乔跟何斌两个人再次坐在炸鸡店门口喝酒吃鸡的时候,这厮已然是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看上去简直跟前几天判若两人。
    何斌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笑问:“怎么?看样子,事情很顺利?”
    黄乔点了点头,道:“托孙老大的福,所谓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我现在已经都知道了。”
    “那吴瀚她……”
    “其实,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
    “怎么?”
    “事儿不是出在吴瀚身上,而是出在她高中一个老师身上,那家伙不是很干净,可偏偏吴瀚上学那会儿跟他关系很近,所以被捎上了。谁让上头的指导思想是‘慎重、慎重、再慎重’呢!唉……”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会跟上头再谈谈的,毕竟,现在我手上也有牌了,不是么?!……轻言放弃,那不是老子的风格。”
    “恐怕没那么容易吧?!”何斌怎么想都还是有点担心。
    黄乔呷了一口酒,眯起眼睛,笑道:“当然不容易。容易的事儿,会需要我阴教教主出马么?!”
    何斌闻言,知道他成竹在胸,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举起杯子跟黄乔碰了碰,道:“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言声儿!”
    本来,事情到这儿,何斌觉得应该算是有了很大的进展。这之后,黄乔就算不能“渐入佳境”,也应该“有所突破”才对。可是,过了一个多星期,别说“好消息”,就连“坏消息”都没有听到。黄乔这家伙,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手机关机,宿舍电话也没人接。终于,何斌忍不住拨了黄乔办公室的电话。
    第一天,回答是:黄乔不在,去哪儿了不知道。
    第二天,回答还是:黄乔不在,去哪儿了不知道。
    第三天、第四天……每天都是同一个答案。但是,何斌不愿意放弃这唯一一个能得到黄乔消息的渠道,还是坚持每天打电话过去询问。终于,让他等来了一个不同的回答:你别再打来了,黄乔已经两个礼拜没来上班了,他没请假,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
    何斌听了这话,隔着电话火冒三丈地质问:好好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你们就不管吗?!
    谁知,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平静地说了一句“上头说不用管”就很干脆地挂了电话,仿佛这只是笔筒里少了一支笔那么简单的事情。
    上头说不用管——这句话让何斌的后背一阵一阵地冒冷汗。他越想越不安,匆匆跟单位请了假,打车直奔黄乔他们部里的宿舍楼,决定去一探究竟。
    那宿舍楼管得很严,没有里头的人带着,外人根本无法进去。而且,进出的登记手续繁琐得简直让人发指。何斌也只是远远看过一眼,从来没有跟黄乔进去过。
    所以,他此刻被拦在外头不得其门而入也是理所当然的。
    尽管软磨硬泡好话说了一箩筐,看门的大爷还是一幅高高在上的“大爷”架势——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何斌,终于被惹毛了。
    他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证、工作证扔给门卫,然后把包往地上一扔,直奔里院那扇紧闭的铸铁大门而去。
    门卫一瞅,急了。从传达室跑出来,跟在后头扯着嗓子喊:“哎,哎,你小子要干嘛?!反了天了你!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你就敢闯!……告诉你,我这门可通高压电啊!看电不死你!”
    “工作证已经给你了,电死了你打电话给我单位叫人来收尸!”
    话刚说完,何斌就攀着铁门三两下翻进了院内,头也不回地冲进宿舍楼去。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他不知道黄乔住哪个屋。
    想了想,何斌站在楼梯拐角的位置,放开嗓子吼了起来:“黄乔!黄乔!……”
    适逢工作日的下午,楼里的人大概都上班去了。何斌喊了半天,居然全无反应,就连开门出来看看的人都没有。
    也许,那厮真的不在吧……那么,走?还是挨个儿房间去敲门?门卫刚才好像回传达室打电话去了,怎么还不来抓自己出去?
    何斌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突然不知道接下去该干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二楼忽然传来一阵响动。
    何斌抬头往上一看,正对上一张样貌无比原始的脸。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楼上那人终于有了反应。
    “哦,太后,你怎么来了?”
    一听这话,何斌多日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咚”的一声落了地。
    心,放下了。人,却并没有踏实下来。何斌看着黄乔,只觉得胸口被一股气堵得直发慌。
    他强忍着火,咬牙一字一句问黄乔:“你,这是,在干啥?”
    黄乔伸手挠了挠胡子拉碴的脸,作势想了想,咧嘴笑道:“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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