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月和他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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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见月正在发呆时，外面禀报小倩来了。说到小倩，这里就要说明一下，虽然清见月宠爱她，她却没有留在冰园。她仍然在财计院，当然了，由于她不懈的努力，她已经被苏海波破格提拔，现在在苏海波手下帮着管帐。
    笑声里，小麻雀陪着小倩进来。小倩一身翠绿色衣裙，把她窈窕的身姿显衬得格外美丽风情。乌黑的秀发，绑成两条辫子，中间杂上翠绿色的绸带，自然地垂在高耸的胸脯上，直落腰间。
    那样的纯朴、那样的洁净、那样的清新、那样的自在，那股天然的美丽，看在眼里，舒畅在心里，宛若夏季徐徐的清风吹走了炎热，又好像置身在翠绿色的大草原里，令人心旷神怡。
    小麻雀笑道：“公子，小倩姑娘来了。小倩，你坐。前些日子蔡大奶奶叫人送来上好的碧螺春，我正想给你送一些呢，你刚好来，尝尝喜不喜欢，若是喜欢的话，就拿回去些。”
    “有劳姐姐了。”小倩把抱在手里的几本厚厚的书放到矮桌上，笑容可掬道：“公子在想什么呢？”
    清见月横了她一眼，哼道：“你还知道来看我。小麻雀，快给公子算算，这个小丫头有多少天没有踏进冰园的大门了。”
    小倩笑道：“公子是为这个生气吗？最近苏大主管重新整理一笔帐，因为比较繁琐，所以就没有勤来看望公子，还请公子原谅奴婢了。”
    小麻雀和小乌鸦端了茶水点心进来，一边摆放茶具和点心，小麻雀一边笑着道：“你别理公子，她是太闲了，故意找你的碴儿。”
    小乌鸦也跟着告状道：“堡主不在，公子这个没良心的，整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都快变成猪了，也没见他对着月亮伤感一下，或者思念一下堡主，真没意思。”
    清见月捏起一块点梨花糕放进嘴巴里，我嚼、我嚼、我使劲嚼……
    小倩漂亮的脸儿笑成花，“公子，这是您上回借给奴婢的书，奴婢全部抄写完了。”
    清见月吃惊道：“你全部抄写完了？这么多，你全部抄了下来？”
    小倩点头道：“嗯，因为是借堡主的书，所以奴婢担心弄坏了，就每天趁着空闲的时候抄写，拖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来还，真是不好意思。”
    清见月问道：“书中的内容，你都记下了吗？”
    “只能记个七七八八，有很多地方都不能理解，所以奴婢只好先硬记下了。”小倩拿起一本书翻开了，“这是庄老夫子的话，他说，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举，奴婢一直在思索这句话的深邃含义。”
    清见月不假思索地道：“就是说，全天下的人都讨好、赞美我、阿谀我、奉承我，我也不可能变成他们希望的大家闺秀；全天下的人都来指责我、抵毁我，也不能令我动摇半分，更不能令我恼心伤神。”
    小倩一愣。
    小乌鸦喃喃道：“怪不得公子不肯换回女装，原来庄老夫子都说了。”
    小麻雀一口喷了嘴里的香茶，
    门外传来大笑声，倾风、蔡仲和翩翩优雅地走进花厅，小倩、小麻雀、小乌鸦忙不迭起身相迎。倾风笑道：“小倩姑娘，我劝你还是另外拜个师傅比较好。”
    小倩温柔地笑道：“大领主，公子的解释虽然惹人发笑，但是公子的解释也总能让奴婢轻易的理解古人的智慧。”
    “仲和，听到了吗？”倾风笑道：“这就是什么样的师傅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我却以为小倩姑娘的话很有道理。”
    蔡仲和微笑着打量小倩。
    今天的小倩好像有点不同，一身翠绿色的衣裙，料子精美，裁剪也非常讲究。不过，料子精美，却不华丽耀眼；裁剪讲究，却不落俗套。穿在身上，愈加完美地烘托出少女清新天然的美丽。至于耳上戴的珍珠，腕上的翠玉锣子，一看便知是上好的极品，价值不菲，清新自然的美丽上，又增添了几分高贵和雅致。
    从她这身打扮，足以证明清见月对她是多么的宠爱了。当然，这样清雅的美人，若是送金银首饰，既庸俗，又玷污了少女浑身天成的自然美。
    小倩被蔡仲和看的有些羞赧，既有礼又得体地躬身道：“二爷。”
    蔡仲和优雅地颔首还礼，回首看向清见月，却不料撞上清见月充满了兴趣盎然的目光。他不禁有些窘迫，慌忙道：“属下是来向公子禀报，风月山庄的客人未时到达，还请公子做好准备。”
    清见月不甚感兴趣地道：“二位请坐。”待他们入座后，清见月又道：“倾风，你是专程来听我的高论吗？”
    倾风端起香茶，“我对公子的高论不感兴趣，我对公子今天在我的牡丹园的失态感到莫明其妙，不知公子能否解释个清楚？”
    清见月没有答他，反而问蔡仲和道：“漂亮哥哥，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太公膝下只有言夫人，为何现在倾风又突然多出这么一大串面无表情的亲戚？”
    蔡仲和微笑道：“太公因为一直没有子嗣，就从兄弟家过继了一个，就是舅父。在太公四十多岁时，才得言夫人。所以，太公格外宠爱言夫人，对倾风也爱如亲孙子一般。有什么不对吗？”
    清见月仍是没有回答，笑嘻嘻地对倾风道：“倾风，咱们打个商量，如果老爷爷非要抢你走人，你能不能等倾城回来。如果倾城不在，我却把你丢了，他一定会骂死我的。你舍不得我被骂的是不是？”
    倾风瞪眼。
    蔡仲和坐在地席上，笑得浑身发颤。小倩、小麻雀、小乌鸦也跟着笑。
    “公子放心，因为你的一番胡搅蛮缠，太公已经放弃。”倾风哼道：“公子今天如此失态，恐怕不会只是因为我家老爷爷要抢人吧？”
    清见月心道：你家老爷爷若是因为我的一番胡搅蛮缠就放弃，我一定是神仙。想归想，却是不能说出来的。他叹口长气，愁眉苦脸道：“说来丢人，今天早上给老夫人请安，出来后，我就心里不舒服。但是为什么不舒服，我就是想不通？”
    蔡仲和关心道：“老夫人责怪公子了吗？”
    清见月无精打采道：“如果老夫人弄出点什么阴谋诡计的花招来整整我，我反而高兴有的玩。偏偏老夫人连见都不见我，从头到尾对着的都是许芸那张面具脸，真是呕死我了。”
    “知道了。”倾风站起来，“到怡心园给老夫人请安。”
    到怡心园，请人往里通报。时间不长，许芸出来。清见月仔细打量她，她除了容颜稍微有些苍白之外，举止之间，仍是一派优雅大方。
    “公子、大领主、四领主，老夫人刚刚吃了些粥，精神比早上好了许多。公子、大领主、四领主若是有事，这会儿正是时候。只是，老夫人身子仍然虚弱，千万不要打扰她老人家太久。”
    说完，她侧身优美的抬手请他们入内。清见月诧异地看了好几眼，喃喃道：“奇怪。”倾风、蔡仲和对视一眼，什么也没有问。
    宽敞的大卧室内，阳光充足，花香四溢，陆老夫人倚坐在榻上，不知是否因为身体不适，陆老夫人面色苍白，眼神阴郁，神情间显得很颓废。在床侧站着许澜，他们一进来，许澜微微躬身行礼，一切都如平常那样，没有半分差别。
    请安后，清见月问了陆老夫人身体状况，答案相当令人满意。清见月暂时放下心头大石，把林老太公和风月山庄使者的事简明扼要地作了禀报。
    陆老夫人听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淡地道：“倾城不在，老身身子不适，这些就由你全权处置吧。倾风、伯安、仲和他们会辅助你的，好了，你们去吧。”
    就这样，清见月他们如何顺利地进去，又如何顺利地被赶了出去。回到冰园的花厅，清见月踱来踱去，不停地嘟囔道：“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倾风、蔡仲和问道：“公子，到底什么地方令你奇怪呢？”
    “若说有什么不对劲，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若说一切正常，又好像有些古怪。莫非是我的脑袋有问题？”清见月敲敲脑袋瓜子。
    小乌鸦叫道：“公子，先不要管你的脑袋有没有问题，还是先管管狐儿吧。”
    清见月惊道：“狐儿怎么了？”
    小乌鸦抚摸着白狐，“从早上就一直睡，到现在仍然睡得象瘫烂泥似的。小倩来了，它也不象往常那样偎着小倩玩闹。公子，您不觉得奇怪吗？”
    清见月把白狐抱到怀里抚弄了一阵，身子蓦地剧烈一震，大声道：“快叫人请大夫过来。”
    时间不长，大夫被请来。经诊断后，白狐是被下了迷药。虽然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但是由于迷药的份量很重，大概要睡上好几天才能醒来。这使得大家都很震惊，到底是什么人对白狐下药？对白狐下药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浓重的乌云从四面八方袭上清见月心头。
    蔡伯安、林枫、苏海波、李安国、方润民都聚集到冰园的花厅。商谈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什么结果。但是，大家都很紧张，他们一致认为，对白狐下药的最终目的仍是清见月。于是，他们在清见月的安全方面又做了一番新的布置。
    清见月啼笑皆非。
    未时，风月山庄的客人来到。蔡仲和早做好了安排，先请客人在客院下榻，洗去身上的尘埃，简单地请客人用了点精美的饭菜，稍稍休息后，才请客人到大会客厅。
    客人落座，茶都未及喝一口，会客厅里就展开了唇枪舌剑。清见月在外面听了一会儿，风月山庄的客人，态度极其嚣张，不但不为凤飘香深夜潜入冰园刺杀之事道歉，还责怪陆家堡恶意伤害凤飘香，陆家堡向风月山庄道歉，还要赔偿凤飘香断臂的损失，真是越说越离谱，越说挑衅的意味越重。
    清见月心生疑惑：不对啊，康博英的为人，我非常了解，他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至于他手下的人，我也打过交道，里面说话的这位是谁啊？想到此处，他吩咐道：“往里传报吧。”
    黄冲中气十足地往内大声道：“见月公子到。”
    会客厅内嗡嗡轰轰的争吵声象关了匣门的水，霎时安静的只有起身的声音。清见月大步走进会客厅，在走过风月山庄这批客人时，他停下脚步，用着惊诧的目光望着其中的一对夫妻。这对夫妻都在四旬年纪，男的魁梧强壮，女的英姿飒爽。
    清见月又惊又喜地道：“是郭大哥，商大姐吗？”
    是的，这对夫妻正是风月山庄康博英手下第三领主郭刚、商婉霞夫妻。
    商婉霞又惊讶又惊喜地叫起来，“天啊！是见月吗？大哥，快瞧瞧，这是见月吗？”
    郭刚也满脸吃惊地道：“是见月，是见月。”
    “我的老天！我的老天！”商婉霞在确认后，一把抓住清见月，又震惊又欣喜地叫着，“这就是三年前那个病恹恹的瘦猴子吗？真不敢相信。见月，你变漂亮了，变成个大美人了，我简直不敢认你了。”
    清见月笑道：“我正想着康庄主会派什么人过来呢？却想不到是郭大哥和商大姐。康庄主好吗？康夫人好吗？听说康夫人有了小宝宝，可是真的？”
    “我家庄主很好，夫人也好，再有两个月，夫人就要临盆了，所以我家庄主不知有多紧张呢。”商婉霞笑道：“我们这次来，庄主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呢。”
    清见月象个孩子似的笑嚷道：“康庄主送我礼物？快拿来看看，快拿来看看。”
    看到他这样快乐，满屋子的人都跟着欢喜起来，适才的剑弩拔张全没了。
    郭刚微笑着吩咐下属把礼物呈上来。等礼物一呈上来，大家都愣住了。礼物是个非常精致的大荷花缸，要由俩个健壮的大汉才能抬进来。他们放下荷花缸后，揭去覆在上面的网罩，清见月、倾风、蔡伯安、林枫、蔡仲和、苏海波、周鹏等都凑过去观看。
    荷花缸里装满了清水，缸底铺着五彩缤纷的小石头，绿色水草袅娜飘舞，有五条金光灿灿的活鲤鱼生动活泼地游来游去。倾风、蔡伯安、林枫、蔡仲和、苏海波、周鹏愕然，无法理解地看向郭刚夫妻，然而郭刚夫妻却望着清见月。清见月稍愣片刻后，突然大笑起来。
    商婉霞好奇道：“公子因何发笑？”
    清见月一听，笑得更加厉害，在场众人满头雾水。商婉霞忍不住又问，可见她也不知其中原故。清见月勉强收了笑声，问道：“大姐，康庄主只是请您和大哥送来这个吗？可有什么口信或是书信什么的？”
    “没有。”商婉霞奇怪死了，“庄主只让我们把这个送给公子，庄主说，公子看到了，自然会明白的。”
    清见月笑道：“倾城命人把我的亲笔书信送交康庄主，那些信，不是信，而是我绘的几副画。”
    原来，清见月共画了四副，第一副是他躺在床上睡觉，睡梦里，他拉着陆倾城在烟翠湖吊鱼。第二副，当鱼儿上勾时，月光下，肥肥的鱼儿在水面上跳跃挣扎，闪耀着金色的光华。旁边有个架子，下面燃烧着火，火上串着五条大肥鱼，陆倾城正在翻动着烧烤的美味，小白狐摇着尾巴，咧着尖嘴滴嗒嗒流口水。第三副，是凤飘香突然出现在画面上，他杀气腾腾，手舞长剑，宛若恶狼噬羊扑向清见月。陆倾城拔刀保护清见月，小白狐也英勇地擦掉口水，投入保护主人的战斗里。第四副，是凤飘香被擒，清见月从噩梦中醒来，可怜他口水沾湿了枕头，鱼儿却没能吃上一口……
    在场众人听了，都不禁大笑。
    “请回复康庄主，这份礼物，我非常喜欢。康庄主的歉意，我也收到了。”清见月脸色一沉，“不过，为何刚才我在门外听到的，与贵庄主的心意却完全相反呢？”
    “这份礼物，表达了本庄庄主对公子真诚的歉意，却不是对贵堡的歉意。”说话的人不是郭刚，也不是商婉霞，而是站在郭刚身侧的一个年青男子，有二十出头。清见月打量他，他也用着傲慢的眼神打量清见月，用着不屑的语气道：“早闻见月公子大名，还以为是个绝世美女，却不料是个不男不女的人妖。陆倾城要不是有龙阳之癖，就是眼睛有问题。”
    此人不但羞侮了清见月，连带着陆倾城也侮辱了进去。真是岂有此理，陆家堡这边各个怒不可遏。
    清见月璨然一笑，光芒灿烂，“大哥，这位相貌英俊，却及不上我家倾风如花似玉；身材魁伟，却比不上我家林二领主和雷三领主更有男子汉的英雄气概；衣饰华美讲究，气质上却不如我家倾城高贵威武，神圣不可侵犯；风度上更是不及我家漂亮哥哥可爱，总体上还能招来花街上的女人回头一看的男人，是谁啊？”
    这么一撩拨，正值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岂能按捺得住，当场暴跳如雷，“你、你说我比不上谁？”
    清见月眼神安祥，用着语重心长的温柔声调教育道：“小弟弟，能否请您安静片刻。在我和你家大人说话的时候，麻烦你不要随便插嘴。难道你们家大人没有教你要讲礼貌，讲文明吗？”
    “噗哧”几声，陆家堡这边几个年青的领主、执事憋不住笑出来。
    那男子气得一张白脸烧成火球。
    郭刚咳嗽一声，“吕秀，不得无礼。见月公子不仅是我家庄主和夫人的恩人，也是贵堡龙大堡主和龙大夫人的恩人。”
    清见月心道：贵堡龙大堡主和龙大夫人？
    “你如此放肆无礼，若是让我家庄主和夫人、龙大堡主和龙大夫人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你。还不退下。”郭刚斥责完毕，向着清见月歉意地笑道：“公子，他叫吕秀，小孩子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您恕罪。”
    清见月瞥一眼吕秀，吕秀一脸恼羞成怒。清见月心道：难道这小子不是风月山庄的人，是天龙堡的人。这怎么回事？他若无其事地笑道：“郭大哥放心，我不会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立刻感觉到吕秀似箭般的毒辣眼神。
    清见月漫不在意地又道：“只是，我想弄清楚一件事，此番谈判，是以风月山庄为首呢，还是以天龙堡为首呢？虽说你们是一家子，但是据我所知，龙大堡主从来不会干涉女婿的。再不然就是你们两家想联合起来跟我陆家堡干一架？”
    郭刚尴尬道：“公子说的哪里话，我们来之前，我家夫人再三嘱咐，天大的事，看在公子的面上，也要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很好，很好。”清见月笑容满面地道：“天龙堡的小弟弟，等会儿我们谈话的时候，麻烦您能三缄其口。如果你胆敢插嘴，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会让人揪着你的衣领，把你丢出陆家堡大门的。”
    吕秀冷笑道：“今日大开了眼界，总算见识到了陆家堡陆夫人的厉害。”
    清见月鸟都不鸟他，“请坐。郭大哥既然说天大的事，都能看在我的面上坐下来谈一谈，那就坐下好好谈谈吧。”
    入座后，郭刚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他望了妻子一眼，商婉霞眼神黯然，勉强笑道：“公子，今次我们来，并非只是为了飘香的事。”
    清见月讶道：“大姐，您有话请尽管说出来。”
    商婉霞叹了口气，“公子，看样子，您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二月十五，贵堡陆老夫人密令手下刺杀龙大夫人。那天，龙大夫人携龙二夫人往铁槛寺上香，遭遇伏击，猝不及防之下，龙大夫人为了保护龙二夫人被重伤，这个事，令龙大堡主、龙二爷震怒至极。”
    大厅内所有人，连同清见月在内，脸色都如六月里的天，骤然大变，霎时又乌云密布，下一刻便很有可能会密雷暴雨。
    吕秀大声道：“本堡少堡主已经下令，天龙堡、风月山庄，不惜一切代价，定要惩罚贵堡的冒犯。”
    清见月听到这里不禁魂飞天外，手足冰冷，如陷深渊。
    吕秀傲慢地道：“见月公子，不是我们两家想联合起来跟你陆家堡干一架，而是贵堡自作自受。”
    清见月总算想明白了怡心园今天的怪事由来。
    倾风沉稳地道：“这是天龙堡、风月山庄联合起来下的战书吗？”
    吕秀很不屑地打量眼前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男子。
    倾风锐利的眸光里蓄满了强悍，“贵堡龙大堡主、贵庄康庄主的亲笔书信。”
    吕秀的脸色变了又变，但是他最终掏出了书信。
    清见月最关心的还是龙大夫人的身体如何了，他急切地问道：“大姐，大夫人还好吗？她伤到了哪里？伤的重吗？”
    商婉霞道：“有劳公子关心，大夫人虽然受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清见月听了，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这件事令少堡主非常生气，我家夫人很是担忧。夫人派飘香给公子送信，是想劝公子离开陆家堡。夫人本是好意，却不料飘香……哎……”商婉霞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句，之后又哀声叹气。
    清见月全明白了。
    因为私交，康夫人违抗兄长的命令，请凤飘香送信给清见月。她原本是好意，却不料给清见月惹来杀机。听商婉霞的语气，凤飘香必是受了什么人指使。
    倾风看完信，陡然起身，“请客人先到客院休息。待事情的真相查明后，我们会给贵堡、贵庄一个合理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