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折腾,也是有些个吃不消了。
时间还是很紧急的。在我没有成功这前,要是有人进来了,我可能就会被人盯着,不能像现在这般冷清地软禁了。
我站直了身子,提气,慢慢地贴着柱子,一点一点,稳稳地向上前进。
一点点,再一点点。我不想看终点还有多高,我就顺着爬。一点点的前进,一点点的靠近。
一点点,我竟然摸到横梁了。我心里高兴得想哭,可是又怕喜极生悲。没有完全胜利,不能提前开心。最怕最后一步错了,一切归零。
我不断警告自己要沉住气,继续,继续。
我终于真的爬上来了。下面有多高,我不管。我想想快些把东西洒些在手上的布条上,然后塞在我够得着的最高的地方。
一心一意,完成了。我把手上另外一只手的布条包着香水,放在怀里。再看看怎么下去。
哇,真的好高啊。下面空荡荡的,我可怎么办呀??
我看了一眼,脚底都有些发软。
上来的时候是困难,现在下去,却很心慌。
我抱着柱子,想滑下来,却不想这一动,整个耸拉下来。
哇,摔得我好疼啊。还好没有扭到,也没有擦伤。只是,真的好痛。
我挣扎着,把东西放回原位,再把布条收好。路过我刚才脱下来的外衣,我把它拣了起来。
一切完成,我把自己推上了床。
安全了。完成了。
有没有人能发现这里,有没有人来救我,我管不了了。累。
我大喘着气,很快睡着了。
一觉醒来,感觉超饿。
我觉得屋里有人,睁开眼睛看——竟然真的有。
郑谦坐在饭桌上。下人们正摆着饭菜。我猜我是让饭菜香味熏醒的。
反正一切定数。看这个阵势,应该是我也可以坐过去吃饭。所以,我一咕碌下了床,套上外衣。可能因为体力透支,我有点晕,差点倒了下去。
郑谦一个急步上来扶住我,说:“王兄身子还是这般虚弱。想来三王也不是很厚待你啊。”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我却没好气。
“我很晕,你要么扶我过去坐,要么,我自己慢慢走过去。”
他笑了笑,扶着我慢慢走过去坐下。
这一桌饭菜着实香喷喷的。也可能是我饿了,所以看着更是诱人。
郑谦亲自帮我盛了碗汤,吹着。
“大夫说,你这身子太弱,饭前得来点汤水才好。来,有点热,慢慢喝了。”他吹了半晌,把汤递过来,放在我跟前。
我头还有些晕,看不大清他的表情。但是,我饿,我想吃饭,喝汤也好。
我小口小口地喝着汤,因为太热,我的手拿不上来,只好凑到碗边喝。也不能大口的喝,太烫了。
郑谦安静地看着我喝。
我真的很感激他这一点。从来能安静地吃一顿饭,只有与他共餐的时候才有。不然,总也不是要说话,就是要演戏。
我把汤喝完,郑谦已经把我的饭碗上挟满了菜。我根本不用麻烦,直接往嘴里扒就是了。
又香,又饱。一口,一口。
他也吃,我也吃。两个人都好像很有胃口,大吃着。
“郑兄,”我吃得差不多了,想开口与他说话。
“你想一辈子当男人吗?还叫我郑兄。”郑谦插话,很明显的不愿意。
“这,你不是也叫了我王兄吗?我也是顺着你说的。”我奇怪郑谦竟然变得这样敏感,而且善变。
“不许你这样叫了。以后,我也不叫你王兄。你本来就不姓王。”郑谦说着,眼睛扫了我一下。他肯定认为是我骗了他了。
“当初是你说我姓王,所以,我干脆才姓王的。我可没有先与你说我姓王。”这个冤大头,我可不当。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好?林亭雪。”郑谦想了一下,好像无可辩论,只好转而问我。
“那就叫林亭雪吧。挺好的。”我听着,就觉得挺好。
郑谦却有些不满,不过,他没有反驳了。
“明日,你与我一齐上阵。我们一起观看胜利的过程。”
天黑了。下人进来掌灯。
我看着这黑暗中的昏黄,有点伤感。
真的完了么?清城也是一夜之间沦陷。偌大个京城也这样么?我十一家样让店何去何从?
郑谦可能不知道恒安与我的关系。但样生店脱不了干系。尤其他认为古风棋与样生店有关。
真的完了么?
明日,我第一次害怕明日的到来。
呆呆地看着夜色迷漫,很清醒,毫无困意。此时也不觉得冷,也不觉得心寒,反而是平静,平静。
---------------------------------------------------------------------------- 有时候没能更新,因为偷闲,想歇一小会儿。呵呵。
体谅,体谅。
[正文:第八十章]
清晨,我被一阵吵闹声吵醒。昨晚不知道呆了多久,没想到不知不觉睡了。醒了,一切就要开始了吧?
今天不是我赖床的日子。我很干脆地坐起身子,拿了外衣来穿。咦,摸到这是什么东西,硬硬的,有点儿暖。我打着哈欠,顺手拿起来看——玉扇子?怎么看着眼熟呢?
呵呵——古宏棋送给我的。昨天早上,陈都运说这是好东西,带在身上可以定惊,所以,我带了放在怀里。我当时还想着,它夏天可以用来扇风,又帅又凉。什么时候掉在床上的,我也不知道。
郑谦在外面敲门,等了好一会儿才进来。我勉强把自己整理好了。好在现在穿着男装,发式和衣物都相对容易处理些。
“林亭雪,我让你看看我月国第一勇士——夫英,功夫硬着呢。我带了来,先让你看看,呆会儿让他做你的保镖。来,让小姐看看你的功夫。”郑谦自己进来了,开腔便说开了。胜利在望,心情佳啊。
我扫了一眼来人,哦,今天来这里不只他一个,怪不得敲门愿意等这么久才进来呢。我昨晚睡得不够,现在还不大清醒,同右边走了一步,竟然左脚绊了右脚,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不过这一次,我稳住了。郑谦没来得及扶我,我已经稳住身子。心中不勉暗喜,呵呵,我还不赖嘛。
只是,我手中的玉扇子一个飞身离开了我的手,不知去向了。
那个叫夫英的走到墙边,已经在摆架势,两脚踏地,山都快摇了。我没看他,已经感到那股力量。他一个土掌推出去,嘣!墙面上竟然真的深深地留下一个大手印了。
我们都沉浸在对他的无限敬佩之中,尤其是我,那震憾无法形容。
“大王爷,我好像踩坏了什么东西。”夫英脸上出现了很不合时宜的尴尬。全场的人都觉得奇怪,一齐盯着他的脸看。好像这时候,猜想着可能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要发生了。
夫英挪开了他的右脚,地面上有一堆粉末。颜色的确有别于地板的。那是什么?大脚板,小??
全场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盯着地上那不明粉末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也想了一会儿,哎呀,我的玉扇子!
哎呀,我的玉扇子。我连一次还没有用过呢。虽然不是我买的,可是我挺喜欢它的。陈都运让我带,我当时乐意着呢。夏天到了怎么办?我没扇子用,要再买吗?
我越想,越窝囊,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透不过气来——真讨厌,亏大了。
唉,粉末也捡回来,留个念想吧,毕竟——
这时候门口吹进来一阵风,粉末被风一吹,穿过窗口,出去了。没了。
我的头脑一轰——我的妈呀!好心疼啊。如果有人要我把它送人,我可能愿意。如果有人问过我之后,打碎它,我可能也愿意。可是现在,一声不响地就没了。也没个人提前知会我一下。
夫英当然是不说话了,他当没事人一样站着。
郑谦看着我一脸的阴暗,欲言又止。
我拼命叫自己忍了,忍了。风度,风度。东西已经没了,泼妇骂街也不能把它骂回来。骂人和恨人是不开心的。我已经损失了喜欢的东西,不能再做不开心的事情了。
“林亭雪,要哭,就哭吧。”郑谦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小声说了一句。可能我的表情太严重,他以为事情大条了。
“哭什么哭呀?事情都成这样了,我哭什么啊?有什么好哭的?”我真的很想保持风度的。可是调整情绪,得给我时间和空间啊。大家都在场看着我损失了,还都马上和我说话。我心里这郁闷还没来得及按下去,就被挑出来了。
郑谦看我劈头盖脸就一轮扫射,愣住了。
如果要骂,我想骂夫英,既然是高手,出手前就得看看下面有没有东西不能踩的。可是话说回来,这不是他的责任。没有法律规定出手前要看四周环境的。我还只能算个阶下囚,根本没有资格让人尊重呢。另外,当然扇子是我甩出去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在先才导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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