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资格看不起我

第59章


所以,坐马车是唯一选择。
  郊外的旷野,风很大。吹得周边的植物,呼呼作响。天空晶晶闪闪,多少美丽数不清。大地无限的感觉,我竟然可以在这个时候再次感受到。这是活着的感觉。
  “本来,我对自己说倘若今日见不着你,我就不带你去见三哥。天意弄人啊,我们还是见着了。”古宏棋本来一路沉默。他好像了解我的想法,专门给我宁静。只是一出口就惊人。
  “是吗?那你安排什么时候?”轻松的时刻太短暂,结束了。我收起深呼吸,宁神静听着。
  “就今晚。”古宏棋不着意地说着,我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今晚......
  --
  
[正文:第九十章]
  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也会知道来时的方向。古宏棋说完就拉我上了马车,而我看着窗外的漆黑,知道我们不是原路返回。
  “他现在在哪里?”我觉得古宏棋是一个可以沟通的人,他没有欺骗我的必要。我根本已经不存在被骗的价值了。
  “在私苑。你没去过吧?那是——”古宏棋耸耸肩回答,嘻皮笑脸的。
  “我去过。”我完全不假思索地插了话。我去过,印象太深,所以回答得尤如条件反射。回答之后,我不后悔。古宏棋也不是我想保密的对象。如果他有本事问我有关穿越的事,我也乐意与他分享。可惜,他应该问不到那方面去。
  古宏棋瞪大了眼睛,就差张大嘴巴表示他内心的惊讶了。
  我冷笑了一下,想说:这很了不起吗?
  我什么也没有说,因为说不出口。是啊,如果我是林亭雪,他怎么会带我去那个地方。我根本连知道都不可能知道那里。我知道那里,完全是因为我自己爱出来玩,以致于和他有了外面的相遇和相处。当初,我没有想到,他也没有想到。今天古宏棋的意外,正常。
  “没想到三哥连那里都告知了你。怪不得连日里,他更加消沉。现在看来,全是为了你呢。呵呵——我还担心你不识路,要如何叫人给你带路呢。现在好了,你到了那里,自己进去吧。”古宏棋脸色经过一轮的复杂变化,最后简单笑而带过。
  “我可以自己进去,但是出来,你得叫人帮我。”古宏棋的话,我听得懂。他不会直接带我进去,他不会与我一起露面。也就是说他不准备让古风棋知道他跟我见过。
  古宏棋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慢慢地说:“你真的要我帮你走?我的人帮了你,可以瞬间消失,没人找得着。”
  我笑了,只点了点头,不作声。在我眼里,古宏棋说厉害不厉害,说不厉害也厉害。一个古代人能放开皇位,自立天地,还没人知晓,真厉害。可是他却不是神,他不能知道世上所有事情的原委,包括我与古风棋所有的点滴,包括我的穿越,还有很多很多他不能知道或不能控制的。否则郑谦何以能立足京城,引起这样的腥风血雨。
  突然又想起陈都运,想起他的血。其实我更希望怀念他在的安定,他的闹脾气,可惜总也忘记不了那最后的分别。
  马车在一处停下。原来欣赏星空的旷野离私苑不十分远。
  “你在这里下,一直向前走就是了。我就送你到这儿,呆会,一定会有人接你的。你要走,只管出来。”古宏棋细细交代着,唠叨开了。
  我看着他的认真样子,一时觉得好笑,真想捏一把他的脸夹。我当然没有那样做,要是真做了,我一个小女子,竟然非礼当朝四王爷,古宏棋一定判定我疯了。
  古宏棋好像并没有等我走到私苑,我一个人在黑暗中依稀沿着大路走着,后面的马车离开了,声音越来越远。
  四周风大而夜黑,一片诡异。我心里边浮现陈都运整个人来,心里又想安定,又是害怕。着急之中,加紧了脚步,我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何其胆小,何其怕死。
  叩、叩、叩——敲门。
  “谁呀?”看门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开门。
  可能是我敲门的声音太温柔,是以他觉得不紧急,才来得这样慢。要是古风棋来,怕开得风一般快呢。我想着这个,冷得哆嗦的身子打了一个颤抖,笑了。
  “是我。开开门。我来见王爷。”我只能用以前这里说话的声音表明我的身份。尽管我不确定看门的人是否能认出我的声音。见古宏棋,已经习惯了换成姑娘妆扮,而来私苑的路上,我没有换。这里的人从没有见过我的女装,我更不肯定谁能以模样认出我来。
  “哦,是小姐啊。快进来。我去禀报王爷。”看门的人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
  看来古风棋手下,竟是些精干的人。这个让我想起了清远,那个可怕的救命恩人。他救过我,却杀了陈都运。心痛,作闷。
  “不用了。你在这里就好。我去找他。他是在他房间里吗?”这一次我想和他单独见面,不想任何第三者在场。
  “是。王爷是在他自己原来的房间。就是小姐以前住下的那一间,那里是王爷原来的房间。”看门的人恭敬地回答着。
  我倒是一愣。没想到呢。
  “呵呵,王爷只在王府里住自己的房间,这里的竟然让于我,我何其荣幸啊。”我笑着,有些感激这个恭敬的看门人。好像也不为什么,就是这般感觉了。
  “不,王府里,王爷原来住的地方是王妃住着。他也换了。”后面两个字是言语吞吐之间,低沉地吐出来的。看门人似乎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语气变得很不自然,急促却发现自己收不住了。
  是吗?原来东院是他原来住的地方?!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呢。我应该感激他吗?应该?至少此刻我的心里装的不是感激。说不清的滋味,理不清的事情。想不通他的做法。所以没有感激,没有任何感想。
  原本想的是走进他的房间,谁曾想他的房间正是我住过的那一间。所以,我找他,根本不想努力搜索记忆中的那条路。我所知道他住的那一间,我只路过一次,所以并不是很记得。我自己住的,我住过好些日子了。我记得。
  推门而入,我走进了房间。我的头脑一片空白,进来了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直接就进来,忘记了敲门请示。这是他的房间,我以前宾住主房,今日竟然自行进入,何等的不无礼啊。我的脑子在反省,眼睛却盯着他,迈不开脚步,说不出话语。
  古风棋站在窗口边,回头与我对视。一动不动,眼里尽是惊讶。
  沉默了许久,他好像才认出我是我。是啊,在他面前,我不是一个妇人,就是一个男人装扮。今日却是第一次见的姑娘打扮。他的眼睛那么拙,应该更认不出来呢。
  “身子好么?”淡淡,慢慢。好似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又似无话可说随意乱扯。
  “嗯。”我没有想到他终于开口竟然是这四个字,无言以对。
  “回来吗?”古风棋低下了头,轻声相问。
  我的心一气——真不坚定。堂堂古风棋,我真的以为他会以强硬态度怒斥我,驱赶或强留。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犹豫。我不喜欢犹豫不决,任何人的犹豫我都不喜欢。
  “不了。今日来正式了断。”我本来没有想这样说,一见他问得这般不像话,我反而呕气,果断地说了,毫不留情。气他的拖泥带水,一下子把我自己开得很爷们!
  古风棋不作声,走进桌边坐下。沉默真让人受不了。我的气一下子消了,倒有些悔意,内疚对他那样说词。
  我想向前走,左右手交错,一个不小心,右手的大姆指的指甲划了左手的大姆指一下。哎呀,破皮了。
  “咝——”我轻声呼气,习惯性地对着伤口呼气。
  古风棋一个箭步上来,拉了我左手检查着。
  “如何地弄成这样?”我受伤了,他反而责怪着我。想想以前在这里,我喝着药,还得听他讲道理。已经很遥远了。
  “没有,我不小心就划到了。”我想收回左手,可是古风棋不放手,我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如何能一下子划了两个伤口,这一个是新的,旁边那个结疤了。”古风棋盯着我的伤口仔细看着,数落着。说是伤口,也就是破了皮,连血都没有流。
  “前两天不小心划的。可能近日身子虚火盛,容易受伤吧。”我不自觉地有些慌,胡乱说了应付。
  “大夫这样说了?容易受伤就要看着点儿?这般不小心,你——”古风棋抬起头看着我,数落之词断了,下面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吞下去。我是听不见,也猜不着。
  我没词了。这点小事,怎么叫大夫啊?我再怎么弱,也不能这么没事儿找事吧?
  古风棋见我也不搭话,叹了一口气说:“过来这边坐下。”
  他拉着我到床边,示意我坐里面。我也没想什么,在他面前总是听他的。我们俩个双双坐下,好像以前一起坐马车时候的情景。
  只是他这一次越坐越近,最后靠在我身边,挤着我。好像他靠着我,我也靠着他。
  我的心碰碰真跳,现在才有些个不自在了。
  “你我拜过堂,成了亲的。同床共眠本是应该,也是平常。唉——别怕了,我今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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