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

有些时候总有事情要做，所以更新速度是不确定的。
    我也想早点把这个故事写完，毕竟自己不是喜欢挖大坑的人。
    呵呵～～
    看着他温润澄澈的双眸，听着他温暖入心的话，我紧抿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感动的泪水滑落。虽然，我在天庭未能收获一段让完满的爱情，但是我交到了很多朋友，特别是认识了摩昂这一知己。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是一点都没有错的大道理。
    “云裳，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只是曾经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摩昂望着我，淡淡一笑，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耀辉所为何事要分开，但是你们两人曾经互相喜爱，已是一种福分了。很多人，想也想不来的。”
    看着他略带忧伤的面容，我知道他又在缅怀与织云的过往。从某种层面上，他说的话是对的。最起码，在他的世界中，我比他要幸福得多。只是，过往终究只是过往，就像我和耀辉，以后也同样要面对与他相同的遭遇。思念，折磨人心，却舍不得放弃。
    “云裳，如果耀辉找来了，怎么办？”摩昂突然问道。我心里一惊，这也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我踏出了这一步，是不能选择回头的。我望着他，心虚地说：“我知道你会帮我的。”
    “可是，我需要知道实情。”摩昂说道。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想要把我看透。
    “我以为你知道了，又或者摩宇告诉你了。”我答道，眼睛却不敢直视他。
    “我的确知道一些，但是我想我知道的只是整件事情的一部分。”摩昂抿了口茶，递给我一块海藻糕，说：“倒是摩宇，你误会他了。他什么也没说，有些事情是我猜到的。”
    我吃了口海藻糕垫了垫肚子，问：“你知道些什么？”
    “你曾经想要伤害耀辉，但是因为爱，你没有那样做。而要你伤害耀辉的人，是你的妈妈洛神。而这次，你为什么非要离开耀辉，我就不知道了。”他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地把最丑恶的事实说了出来。
    我一惊，险些将桌上的茶盅推翻。我忙问：“你如何得知？”妈妈的事情，谁也不会知道的。
    他却十分平静地望着我，说：“也许你忘了，你第一次来西海和我喝酒，喝醉了，说了很多胡话。你不停地问，‘妈妈，为什么要伤害耀辉。’从那件事情之后，我就开始留意这件事情。”
    那次喝酒，我当真失言了。我突然感到绝望，盯着他，质问道：“难不成你接近我早已是预谋，因为不想看到我伤害耀辉，假意与我结成朋友？”
    “云裳，话怎能这样说呢！”他有些无可奈何，说：“我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数吗？我是那种卑劣无耻的小人吗？我不否认，我不想你伤害耀辉，因为织云很在意他的哥哥，可是我更加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因为你是我摩昂的朋友。”说到朋友二字，他加重了语气。
    “告诉我，云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我可以帮你的。”摩昂握着我的手，关切地问道。
    我选择了沉默，低着头默不作声。摩昂也不再说话。此时的西厢十分安静，细微的水波流动的声响时不时地飘过耳际。我大口的深呼吸几次，望着他，说：“前几日，耀辉中了蛊毒，我去妈妈那儿寻找解药。解药找到了，她却告诉了我一个我这么多年不曾知道的秘密——我不能生孩子。”我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终究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摩昂静默许久，问：“你就因此事离开耀辉？”见我不作声，他叹了口气，说：“你也未免太小看高贵的太阳之子了。玉帝和王母的开明教导，让他们从小温雅如玉，明理有礼。他们的爱情观是从一而终，即便是没有子嗣，也从未有过半点怨气。更何况，现在仙人的子嗣明显减少，没有孩子也是正常现象。骄阳出生之时仙界都曾大喜。”
    “可是……”我想反驳，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是否担心耀辉是未来的君王，没有子嗣，未来的继承问题对他有所影响？”摩昂问道，没等我回答，便接着说道：“你庸人自扰。这玉帝并非世袭，耀辉也是因为缘分和造化才继承了大统。自耀辉之后，下一世的继承人早已定好，便是骄阳。”
    我再次选择了沉默。摩昂抬头望着望水天，说：“云裳，如果是这样一个原因，我不会帮你的，反倒会站在耀辉那边规劝你。”
    “可你明明说你会站在我这一边的。”我嘟囔着，心里不免有些泄气。
    “云裳，这只是小事，你自己杞人忧天，多想了罢了。”摩昂拍着我的手，说：“再说，如果织云知道我为了这件事情帮你，反而会责怪于我。”
    “算了，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自己去想办法。”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摩昂拉住我的手，压着我坐下，说：“云裳，别闹了。耀辉待会儿就会来了，和他回去，开心地生活。”
    “你怎么能把我的行踪告诉他呢……”听他这样说，我气急败坏，急着就想走。
    摩昂力大，拉着我不让我离去。他好脾气地说：“不是我告诉他的，而是他肯定会知道你在这里。你总不可能躲在这里躲一辈子吧！”
    “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如果和耀辉在一起，我肯定会伤害他。”我哭喊着，挣脱着他的手。
    “云裳，你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大家都会帮你的。”
    “谁也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我哭喊着，索性趴在圆桌上，号啕大哭。昨天的眼泪还为流完，今天干脆让它尽情地流吧。
    “妈妈告诉我，我不仅不能生孩子，而且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光这一点就让我不能和耀辉在一起了。我不能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庭，连这简单的要求都永世不能满足于他，你说我嫁给他不是在伤害、折磨他吗？”我哭喊着说道，抽抽噎噎的，泪水又流了出来。“可是，她却还要残忍地警告我，如果我和耀辉在一起，她就让我身体中的相思子离开我的身体，直接让耀辉服下。你可知那相思子代表了什么吗？”我望着他，从他震惊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可怜巴巴的模样，泪痕都那样清楚。“那相思子里包含着耀辉的血液，耀辉若是服用了，必定中毒身亡……”
    “云裳……”我的一连话让摩昂都无话可说，他拍打着我的肩膀，不停地叹气。我抽泣着，哽咽着说道：“另外，她说那只蛊虫在我体内并没死。如果我还要一意孤行与耀辉在一起，她便命令蛊虫，控制我做一些我根本无法反抗的事。她的法力高强，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说，我能和耀辉在一起吗？能吗？”
    我仰头望着他，泪水不住，如珍珠般滑落。摩昂望着我，眼中有着深深的怜悯和痛楚。他将我搂入怀中，给我最温暖的怀抱。让我能够尽情地哭泣。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耀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我原以为是我的错觉，挣脱开摩昂的怀抱，一看，耀辉真的在我们面前，怒气冲冲，等待着我们的解释。
    我自然的，习惯的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惊得将摩昂推开。可摩昂却丝毫没有那样的意思，抓着我的手，悠哉地望着耀辉，反问道：“我们在干什么，你不是一眼就看明了了吗？”
    耀辉怒不可遏，眼睛紧盯着我，从牙缝里吐出一字一句：“云裳，你来说，你们怎么会……”
    我慌得不敢抬头，摩昂拉着我坐下，说：“耀辉，我和云裳相爱了。”
    我惊愕地望着摩昂，没有想到，他帮我竟会选择最不讨好的方式。这是让耀辉最容易死心的一种方式，可是也会让许多人成为我们的对敌，对我们嗤之以鼻。别人怎么对我没有关系，可是我不想我的朋友为我遭受这样的不白之冤。
    “云裳，你说。”耀辉强忍着怒意，问我。
    我心虚地点点头，只希望他快点离开。
    “云裳，望着我，告诉我一切。”耀辉大声说道，还有着一丝不置信的挣扎。
    我鼓起勇气望着他，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轻声说：“耀辉，对不起！你高高在上，我终究是配不上的。我们还是……还是分手吧！”
    “你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的职位？”耀辉冲上前来，抓着我的手臂，问道。见我不语，他凄凉地说：“云裳，我不稀罕当什么太阳神，不稀罕当什么玉帝，我只是想着生命中有你的陪伴。”
    可是，耀辉。我们彼此的生命中注定是不能够彼此陪伴的。过分的亲近会伤害到你啊！我痛下决心，挣开他的手，退后几步，说：“我不再爱你了，你还是忘了我吧！”说着，我哭着跑回了房间。身后的一切吵闹都不想去看去想。
    晌午时分，房间的门轻轻叩响。我拉开门，摩昂走了进来，笑着望着我，说：“吃饭了，云裳。”
    他的脸似乎和上午有些不一样。我端详了小会，发现他的笑容十分勉强，左脸也稍稍肿起。我惊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还是被你发现了啊！”摩昂呵呵笑到，想是扯到了痛处，龇牙咧嘴。见我担心，他摆摆手，说：“不碍事。我就是怕你发现，才挨到这时才来找你，没想到你眼尖。”
    “耀辉有事吗？”不用想，这伤肯定是耀辉打的。他和耀辉是不是猛打了一战。
    “你放心，他没事。我可不敢打他。再说，他可比我厉害。”他夸张地说着，不免又伤到了痛处，表情可谓是瞬息万变。
    “你好点，少说点话。”我轻笑着。他向我扬了扬手，说：“吃饭了。父王还在偏厅等你呢！”
    听他这样说，我连忙跟随他来到偏厅。龙王低着头，眉头紧锁，像在思考着什么，我们走近都没有发觉。
    “父王，我们来了。”摩昂轻声说道，示意我坐下。
    龙王抬头，望着我数秒，又盯着摩昂，缓缓问道：“刚才你和耀辉打斗所谓何事？”
    “父王，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您不用操心。”摩昂为我夹着餐点，漫不经心地说道。
    龙王重重的叹息，说：“摩昂，为父即将去蓬莱，如果你母后在那儿等我，我便与她一起转世投胎，去人间做生生世世的夫妻。如果那样，我们今生恐怕再无相见的可能。我三个儿子中与你相处时日最长，感情最深，我也相信你能够处理好身边的一切大小事务。只是，为父想要提醒你，夺人所爱不是我敖家的传统，更不是我敖家男儿会做的事情。”
    “父王，儿臣做事自有儿臣的道理。只是此事事出突然，儿臣不便向您解释。不过，您且放心，儿臣断不会做有辱门楣之事。”
    “好。好。”龙王点点头，感慨道：“为父也不是阻止你找寻所爱。但是快乐若是建立在别人身上，那不如不要。父王相信你能够将此事处理好。”
    摩昂淡淡地笑着，为龙王斟了一杯酒，道：“父王，您即将远行，儿臣备此薄酒为您送行，儿臣祝愿父王能寻到母后，与她再续前缘。”
    龙王接过酒盏，小啜了一口，顺而望着我，道：“云裳，若你和摩昂是真心相爱，我不会迂腐道反对你们。感情之事不是儿戏，我希望你能慎重决定。”
    我点点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摩昂制止道：“父王，这事情我们会处理好，你放心好了。”
    龙王叹了口气，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偷偷的瞄着他，发现他的眼中藏着淡淡的忧愁。我的事情，也让他为难了吧。
    “父王何时动身？要不要通知摩宇和摩列。我们兄弟三人很少相聚，若您去了蓬莱，只怕再无相聚的可能。”摩昂问道。
    “见与不见本是缘分。”龙王摆摆手，“我下午前去天庭递交辞呈，你随我一同前往，在玉帝那儿接手西海执掌之印，明日起便开始管理西海。”
    摩昂点头，不再言语，自顾自饮。我也选择了沉默。一时间，三人无语，静寂无声。虽是几餐未食用任何食物，但是我却无任何进食的欲望，食物如蜡石般难以下咽。想着以后难以再见到耀辉的笑容，我真是万分痛恨自己。
    好不容易用完餐。我又想缩回我的乌龟壳中继续躲藏。摩昂却叫住我，说：“云裳，和我一起去天庭吧。”
    我摇摇头，绞着自己的衣角，犹豫着，说道：“我不想去。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事情已到了这样的光景，你躲也是没有办法的。你总不至于待在我西海一辈子不出去。再说，我和父王两人都去了天庭，我怕到时候有谁来骚扰你你应付不过来。你还是随我一同前往，我比较安心。”
    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可是如若我到了天庭碰到了耀辉，我该如何面对呢？摩昂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道：“云裳，该来的总会来。当你下了那样的决心，就要料到此后的情景。你终究要面对的，何不早点适应呢！”
    听他如是说，我也不好拂他的意。我在西海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的确让他顾全不周，还是和他一起前去天庭为好。我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龙王还要前去观音菩萨那儿诵念佛经，便不与我们一同前往。
    已经快到夏季，阳光充足，万物蓬勃。这明媚的阳光柔和地洒在我们的身上，暖暖的，直入我心。想着这是耀辉折射出的光与热，我一时不敢面对，躲在摩昂身后不愿出来。摩昂看着高悬在空中的太阳，对我说：“别担心，那是耀光，他在向我们打招呼。”
    听摩昂这样说，我才敢露出半个头望着头顶上的太阳。如果那是耀辉的话，他或许都不愿分给我过多的目光吧！我这样伤害了他，相见不如不见。
    “幸好耀辉和耀光长得很像，能够如此蒙混过关。耀辉今天没心思来做这事情，也许这阵子都要劳烦耀光了。”摩昂说着，眼睛时而瞟到我。
    我紧抿着唇，想着他上午在西厢听到我说话时的悲伤目光，心痛不已。那是我见到的最让我痛彻心肺的神情，那样相信我却又那样绝望。他定是期待着我否定那能够击溃他的答案，期待我投入他温暖的怀抱，可是我却那样残忍的选择了对他的背叛，让他伤心痛苦。那好比手无寸铁的受伤之人看到自己信任的同伴举起武器给了自己最锋利的一剑，那一剑直入心脏，流血不止。
    耀辉，我情愿不曾来过，不曾来过这有你带给我快乐的天庭。那样的话，我不会知道你的喜怒哀乐，不会这样伤害无辜的你。不管什么磨难我都愿意承受，只希望你能够快乐一点啊！
    “云裳，到了。”摩昂轻轻地拉了我的衣角，说道。我抬头一看，我和他已经身处南天门。二郎神散漫地斜靠在擎天柱上，哮天犬立在他的身旁，抬头仰望着我们，眼中似乎有着不屑。
    摩昂简单地向二郎神行礼，二郎神也淡淡的点头，低头对哮天犬说：“哮天，去找小织云来，告诉他摩昂和云裳已经来到了南天门。”哮天犬听闻，飞一般奔向前方，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