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君

第98章


  果然是父亲看出了端倪,奚弘恩此时到不害怕了,端过酒,就要一饮而尽。
  啪。
  手上被重重地打了一下子,手背上青紫一片,但是酒杯还是紧紧地握在手里,一滴也没有撒。
  奚弘恩早料到父亲有此一招,依然若无其事地要饮下杯中之酒。
  嘭,奚德业紧紧攥住了奚弘恩的手腕,双眼冒火:“小畜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奚弘恩淡淡地:“父亲大人的队伍是交给辛大哥率领,不过辛大哥已经纵合了烟砀山,黎黎在联合东盟的绿林好汉,笛州苏家军营也是我们囊中之物,我不过是要造反,众家英雄合议,愿意奉父亲大人为皇帝,诛灭昏君,改朝换代。”
  啪,啪。
  奚德业气得浑身颤抖,狠狠地抽了两记耳光过去:“畜生,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造反?老子,老子,老子我打死你!”
  奚弘恩似乎冷笑了一声:“父亲大人原来这么想?那孩儿果然是罪该万死。大人要想打死孩儿,孩儿恭领无怨。只是想告诉大人一句真心话,就是没有黎黎,我也不会再侍候昭应琛这个狗皇帝。”
  昭应琛是延兴帝的名讳,听儿子把皇帝的名讳就叫出来,奚德业更是火上浇油,他身边也没有带什么趁手的家伙,哗啦一声,把桌子上边的酒菜都推开,一甩手,就把奚弘恩推到在桌子上边。
  触手冰凉,奚弘恩趴在桌子上,也没有动弹,淡淡地道:“君明臣贤,父亲大人觉得昭应琛是一个好皇帝嘛?好色无度,喜怒无常,刚愎自用,刻毒寡恩,凡是好事儿,他哪一样沾到边儿?对朝中文武,他心存猜忌,对自己的手足兄弟,他也下得了毒手,连楚王爷都已经投奔了烟砀山,父亲大人还为这个昏聩无耻的皇帝卖命?”
  他的话很淡,语气平静,一点儿也不慷慨激昂,奚德业听是听得进去,他对延兴帝也颇有微词,只是造反之事,夫人箫玲珑是常常挂在口上,他也当是箫玲珑信口胡说,想都没有想过,今天听儿子弘恩说来,竟是筹划多时,连他这个老子都要算计,他被彻底激怒。
  咔嚓一声,奚德业一脚踢折了一把椅子,抡起椅子的一条腿儿,狠狠地向奚弘恩的身上砸去。
  椅子腿儿是四愣木头的,打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衣衫也塌陷了一条皱折,奚弘恩咬着嘴唇,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狠狠地抽打了一下,奚德业自己震得手腕发麻,虎口发烫,可见这下子打得很重,斑斑血迹,从奚弘恩的衣衫上边渗出来。
  奚弘恩依旧口气平静:“阿姨真的还活着,只是她现在被我接到烟砀山上,如果父亲大人故持己见,要将烟砀山踏为齑粉,辛阿姨就真的性命堪忧。”
  什么?
  奚德业恨得牙根痒痒,方才看到血渍渗出的时候,有些心痛,现在终于明白儿子奚弘恩的用意,将辛氏接到烟砀山上,就可以要挟辛云路,看来自己的夫人箫玲珑是和儿子串通好了,他高高地举起椅子腿,狠狠地抽打下去。
  木头打在身上的声音,很闷,奚德业的手有些发抖,奚弘恩沉默不语,默默承受着每一次强烈的钝痛,痛得五脏六腑都有只大手在拼命揪抓一样。
  屋子里,只有沉闷的击打声。
  奚弘恩已然运气护身,虽然皮开肉绽,也不会伤到筋骨,他感觉到父亲打下了的力道有些松懈了,又淡淡地:“势如骑虎,何必退缩?父亲大人,为什么不留点气力,看看床上边的那个人是谁?”
  奚德业倒吸了一口气,儿子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冷静,一定是成竹在胸,他听到奚弘恩说到床上的那个人,连酶步过去,一掀珠帘,立时僵在哪里,不能动弹。
  

                  自有情痴(上)[VIP]
作者有话要说:梦里不知身是客,在菜瓜成熟的时候,我就去天津,到时候,我们把酒临风,不醉不归。
所以,请大家密切注意菜瓜的动向,见到行踪,马上告知于我!!!!  帐帷之中,翠衾紧裹着,一个肌肤白 皙的少女,眉目清秀,看上去有些单薄柔弱,让人徒生几分怜惜,她此时已然抖成了一团,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连嘴唇的颜色都有些青白。
  身上的衣裳是秣利族的服饰,只是服侍的颜色、式样有和普通的女子不同,胸前挂着一个水晶磨制的骷髅,能有婴儿的拳头大小,骷髅的眼窝里边,还镶嵌着两颗幽蓝的宝石。
  轻轻地抖动着,骷髅里边的宝石折射着幽暗的蓝光,光很淡,也很冷。
  奚德业僵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个少女他不认识,可是他和秣利族打了多年的交道,从少女的装扮上看,这是秣利族的祭司巫女,而且从水晶骷髅的质地还有宝石的颜色看,这个祭司巫女的地位非常尊荣,他想起不久前听到的消息,说是由海诚公苏锦斡旋联络,已经说服秣利族臣服于大昭,并且献出他们族中的祭司巫女野利罔灵来大昭与延兴帝缔结灵缘。
  所谓结缘,也不过是美其名曰的一场政治联姻而已。
  难道这个水中荇菜一样,纤弱单柔的少女,就是路远迢迢前来与延兴帝结灵缘的祭司巫女野利罔灵?
  如果这个少女真的是野利罔灵,一定是儿子奚弘恩半路劫来,方才那杯酒中,已经下了药,看这个女子的情形,也不很是清醒,胆大包天的奚弘恩,竟然把皇帝的女人送到自己这里。
  奚德业浑身发冷,脸,青了又白,因为现在就是自己没有碰这个少女一根头发,人,毕竟是已经弄来,清白与否,哪里能说得清楚。
  手上,青筋暴突出来,喀吧一声,奚德业把手中的椅子腿儿给撅断了,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幸而身边有人扶了他一把。
  回头过来,却是神情淡漠的奚弘恩。
  你!
  奚德业嘴唇颤抖了几下,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
  奚弘恩扶着奚德业慢慢坐下,然后淡然道:“父亲大人猜得不错,这位就是秣厉族的祭司巫女野利罔灵。”
  好,好,好。
  连声说了三个好,奚德业惊骇过后,反而平静下来,对着儿子连连点头,半晌才道:“如果我不发现酒中有蹊跷,现在是不是……”
  不是。
  奚弘恩毫不犹豫地道:“酒中的药,不是父亲大人想象中的东西,不过是点儿蒙汗药。”
  哼。
  奚德业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小畜生,小畜生,你等着我们回到虞州再清算这笔帐,我要开祠堂,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在床上发抖的野利罔灵忽然睁开眼睛,瞪得滴溜溜地圆,然后一动不动地望着前方,口中开始如泣如诉地吟唱起来:“月流霜兮水清寒,路迢迢兮万重山。怅回首兮天涯黯,望家乡兮白云边,白云边,水连天,荒坟孤冢草如烟。如烟芳草兮青丝绾,垄中白骨兮凋朱颜,魂兮魄兮莫流连。”
  她一边吟唱着,身上抖得更加厉害,华绢一样的肌肤,竟然如一泓春水,荡出层层涟漪。
  奚德业皱眉:“她,她在做什么?”
  奚弘恩安然道:“野利祭司的魂魄已经穿入灵界,野利祭司正与灵界会法。”
  啪。
  奚德业气得一拍桌子:“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神鬼?少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
  他这么一声断喝,野利罔灵吓了一跳,身体也不抖了,歌也不唱了,腰一拔,胸一挺,双手抱肩,斜睨着奚德业:“喂,你叫喊什么?你是谁老子?奚德业,就算你手握雄兵,就算你是爷,你也得找对孙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就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可是来和自己那个皇帝佬儿结灵缘,好多也是一位娘娘,你竟然把皇妃娘娘也劫了来,奚德业,本宫问你,你到底意欲何为?”
  说着话,野利罔灵一下子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儿,双手抱着肩,盛气凌人地质问着奚德业。
  奚德业有些尴尬,野利罔灵也没有说错,只要她入了宫,和延兴帝结了缘,就是一位皇妃娘娘,现在虽然没有封号,他也不能不客气。
  想到此处,奚德业抱拳道:“贵人误会了,臣……”
  野利罔灵噗嗤一笑:“臣?什么臣?本宫看你早就有不臣之心了,如果你恪守臣子本分,为什么将未七喵他们秘密看押?为什么不把奚弘恩解送到昭应琛那里?哎,我第一次来你们中原,不知道劫持囚禁皇妃娘娘,会是什么罪呢?奚德业,你当了一辈子臣了,就不想当几年朕嘛?”
  她说话的口气、语调,和箫玲珑、霖十二她们极为相似,看样子这个祭司不是和夫人她们是一伙,就是早被奚弘恩给说动了,现在摆明了是在刁难自己。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自己不肯就范的话,她就好有枝添叶地一状告到延兴帝那里,一口咬住是自己绑架了她,劫持囚禁皇妃,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奚德业的神色变化落入了野利罔灵的眼中,野利罔灵嘿嘿笑道:“难道当奴才很有意思?奚德业,你知道苏锦那个老家伙嘛?他可答应将大昭的半壁江山都给我们,包括烟砀山一带,还有你治下的五个州郡,而且还给了我十万两银子,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让姑奶奶在与皇帝结灵缘的时候,宰了昭应琛。”
  哗啦一声,野利罔灵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函,扔了过去,苏锦的字,奚德业见过,所以他能够断定信函是苏锦亲自写的,上边所说的内容和方才野利罔灵讲的大同小异,里边还附有一张礼单,除了十万两白银以外,还有珠宝玉器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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