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刻度

    “小刘，什么情况，你们这一老一少想在军区医院动手？”
    刘贵生这两天在医院也算混了个脸熟，起身收敛火气道：“严老，你来了正好，帮我解释解释，这小兔崽子还给鼻子上脸了，说我乘他晕倒拿他做研究。”
    严才青今年86，头发半白脸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养身有道。和身后几位中年主任医师一对比也相差无几。
    “呵呵呵，没事。”严才青走到温岐身边，微笑着温和道：“小伙子，你好，我是军区总院的副院长，专治内科，你的情况很特殊，全国各大医院可能都没有相同实例，出于病人对生命安全考虑，我们取了你的部分血液和皮屑组织进行了化验，发现你并不是生病或者食物中毒，而是在身体机能在自我修复，排出体内积累的杂质和毒素，简直是医学界的奇迹啊，昨天你就像蛇一样退了一整层皮肤，包括毛发。”
    听到这温岐总算是理解了那碗药的功效，没想到那么神奇，恢复平静道：“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其实他不知道医院等于救了他一命，疯狂排毒意味着超负荷损耗细胞能量，没有及时补充营养的结果就是内脏受损和肌肉萎缩，最后成为一具干货。
    “不着急，先住几天观察观察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毕竟像你这种情况我们从未遇到过，经过你排毒前后细胞对比，我们还发现了另一个惊奇的地方，想知道？”严老故意卖着关子，腰杆挺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脸上保持着发自内心的温和笑容，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和亲近。
    “我寿命增加了或者说我变年轻了对嘛？”温岐用力握了握双拳，感觉自己的力量、感官、七窍都变强了，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
    额~这下轮到几位医师楞了，严老更是惊愕道：“你怎么知道的？通过前后细胞对比，你最少年轻了6岁。小朋友，我们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
    温岐不用猜也知道这群人想要干嘛，直接打断道：“不可能的，有些事没办法复刻，你们不是有我的血液细胞样本嘛，有用就用，没有我也没办法。”
    几位医师面面相视，神色兴奋，看来真有东西可挖，其中一位秃顶的中年主任医师激动道：“小伙子，没试过怎么知道呢，你只要把方法告诉我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其他主任纷纷点头附和。
    看来医院是没检测到药物成分，我的血液和细胞应该也属于常人范围，没法再利用，这就好办了，不会被当成唐僧肉。担心的事试探出结果，温岐开始伸手迅速拔起针管和营养液传输管。
    微弱痛感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眉头都没皱丝毫。
    “唉……唉……小伙子，你这是干吗呀，别乱动。”
    不等他们上前阻拦，温岐已经拔完，手臂胸口鲜血淋漓，基本都是针孔伤口，一会儿就凝固闭合了，随意用被子抹掉血迹，捏着变得异常柔嫩的皮肤，开口道：“能先给我找套衣服嘛，还有我手机呢？”
    某位医师反应过来，“哦哦~你的衣服太脏不能穿了，我去叫护士给你拿套病服，随身物品都在你右边床头柜抽屉里没人动过。”
    那人刚转身，严老突然开口道：“小刘留下，其他人先回避，把这间房的监视关了。”
    几位主任没有任何异议，全都离开了房间。
    严老院士和刘贵生各自搬了张椅子坐下，大家都没有开口，不一会，一位小护士托着消毒液和衣服敲门进入，年纪不大，个子高挑，长发扎着马尾，粉色护士装把她身材衬托的饱满有致，匀称的洁白长腿踩着平底鞋，发出咔咔的脆响，眼若桃花，可惜脸被口罩挡着。
    温岐直勾勾地盯着她，当然不是一见钟情，而是这女护士不就是前面帮他擦棍棍的那位嘛。
    小护士来到严老身边，俯下身轻语道：“院长，衣服放这了，需要帮病人针口消毒吗？”
    “不用，东西都放这吧，监视关了没？”
    “嗯，关了。”
    “行，那你先去门口守着，不许别人进来。”
    “好，知道了”走之前还偷偷对温岐俏皮地眨了下眼。弄得温岐莫名其妙，啥个意思？‘玩弄’了我的肉体，还嘲讽我呗？
    关如月的事刚发生不久，温岐对女人任有些心有余悸。当着两老头的面，掀开被子套上蓝白色的病人套装，心态上起码舒坦不少。
    ……
    温岐苏醒的消息很快被人传出，医院门口陆续驶进几辆挂着军界政界牌照的汽车，下来的人全都第一时间去了院长办公室了解具体详情。
    军区总医院院长向世华，老革命家出身，家族幼辈全是入伍军人，处事刚正强硬，可也被眼下的情况搞的焦头烂额，对前面一帮人愤怒道：“不管你们背后有谁？军院有军院的规章制度，那小子再特殊和你们有屁关系，都给老子滚出去。”
    宽敞的办公室站的满满当当，其中政界大秘占据多数，个别身着军装的卫官被挤到后面，一群人见老爷子发火，顿时手足无措，他们这些人都只是试探小卒，结果没说几句就被喷了个狗血淋头。
    一大波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搞得虎头蛇尾，向老爷子他们真不敢轻易得罪，毕竟他的靠山可是中央那几尊。
    结果一群人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敲门声又响起。
    “谁啊，没完没了还，老子告诉你们今天谁来都没用。”向世华手中案例往桌上一拍，往门口吼道。
    门外的人不请自入，进来一位推着轮椅的年轻人，轮椅上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脸色泛金头发稀疏，一身灰色布衫松垮的穿在身上，显得他更为瘦弱，谁都能看出这老头命不久矣。“老向，老兄弟难得来拜访，火气那么大，咳咳……看来是不欢迎我啊。”老头的声音听着异常沙哑，伴随着极力压抑的咳嗽。
    “呦~老班长，你的肺都成那样了，怎么还出来瞎跑，有事电话联系不成嘛。”向四华一见轮椅上的人，连忙起身倒茶。
    他俩看似年龄相差巨大，其实都出生在50年代，是有过命交情的战友，70年代末王平因伤退役，下海从商，靠着老战友们的帮衬在帝都迅速发家，如今王家虽进不了十大世家，可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巨商，产业遍布多国，资产超过百亿。
    3年前，因查出肺癌中晚期才不得不隐退，靠化疗和药物硬生生续了2年命，最后医生已是无能为力，让他在家该吃吃该喝喝。
    两人虽说多年未见，可平时因为病情原因倒也经常通讯，对于王平的突然到访，向世华显得非常疑惑。
    “哎~这两天烦心事多，这不刚赶走一群愣头青，刚才你敲门，我还以为他们又回来了呢，来，尝尝我从老余那儿撬来的武夷山极品大红袍。”把茶杯轻放到茶几旁，笑呵呵的问道：“这位青年人是？”
    “小潇，叫人呐，把礼物拿出来，咳咳~”
    推老者进来的年轻人一身潮牌，光脚上那双Air Jordan 12 OVO超10万美刀，且有价无市。样貌普通，但气质凌人，只见他从轮椅托架下取出一条檀木锦盒，放到向世华办公桌上，谦卑道：“向爷爷您好，我叫王涵潇，爷爷在家经常和我说您俩一起打仗的事迹，早对你们这些保家卫国的老战士仰慕已久，今天受爷爷所托带了点小礼物来拜访一下您，还希望向爷爷不要嫌弃。”嘴上说着小礼物，可却故意打开锦盒露出里面一条臂长人参。
    微笑中透着兴奋，继续道：“向爷爷，听我爷爷说您是中医圣手，这支野山参来历可颇为传奇，还请您品鉴一二。”
    哦？向世华看那檀木锦盒本想拒绝，可一听王涵潇这话顿时来了点兴趣，粗瞧之下，这参芦碗细长芦头结块，但根茎断损严重，看着像上了年份的普通山参，出于对老战友的了解，上手取出细看，发现主支根铁线纹上均匀分布着鳞状波纹。
    如果这纹理是真的，那么……向世华瞪大双眼，吃惊道：“有龙纹，这参上了千年？现代怎么可能还有这种奇宝。”
    “向爷爷好眼力，这参我们已经请专业机构检测过，年份大约在1000~1200年之间。”
    “这……如果是真品，那可就真了不得了，传说慈禧太后当年收到过进贡的一支龙纹参，晚年服用后续命7年。”向世华看着极为激动，没人能抵挡这种诱惑，努力克制心中的欲念，盖上盒子，咬牙道：“老班长，有话就明说吧，但东西我绝对不会收，还是拿回去吧。”
    轮椅上的王平咳嗽两声微笑道：“老向，先别急着拒绝，今天老兄弟来确实有个不情之请，你也知道我这病吃这稀世珍宝已经毫无用处，前两天我听说你们院出了个洗经伐髓的案例，所以我希望~~~”
    听到这儿，总算明白了老战友突然到访的用意，可那小伙子又不是唐僧，吃了能治愈百病，长生不死。
    向世华坐回到椅子上，皱眉道：“老班长，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那小伙子各项检查数据显示并没有像外界传的那样，什么吃了仙丹妙药。他其实就是个普通人，至于为什么会突然排毒逆向生长化，我们还在进一步考证和研究。”
    王平自知时日无多，今天既然来了，显然不会因为向世华三言两语就打发走，无论如何，不亲眼见到那个年轻人他是不会罢休的。
    从轮椅上弯着腰起身沙哑道：“世华，可能是我这个老兄弟这辈子最后一次求你，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想我拼搏了大半生，一手创立了云升集团，子孙又没多大出息，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要试试才知道。”老头此时情绪激昂，脸色潮红，如同回光返照。
    向世华犹豫再三，艰难的叹了口气，点头道：“行吧，我带你去见他。但是这参你还得拿回去，这么多年，你见过我收别人东西嘛。”
    急忙向前搀扶的王涵潇，嘴里激动道：“爷爷，不要激动身体要紧”，可内心恨不得盼着他原地嗝屁，他父亲在家排行老三，并不受老爷子待见，要不是为了在老爷子遗产上多分润一些，他哪会特地提前回国装这半年乖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