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房女尸之谜

第5章


    海多克略微一笑,摇了摇头。
    “我不会拿我的职业名声冒险。不早于夜晚十点,不晚于午夜十二点。”
    “你自己倾向于哪个时间?”
    “那要看情况而定。当时壁炉是燃着的一室内温暖――这都会延续尸体的僵硬。”
    “关于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没多少。她很年轻――我看大概十七或十八岁。有些方面还很不成熟,但肌肉发
育很好,很健康。顺便说一句,她的处女膜完好无损。”
    警医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梅尔切特问答督:
    “你肯定在戈辛顿没有人见过她?”
    “这一点佣人们很肯定,而且对此非常愤慨。他们说如果在附近见过她,他们是不
会忘的。”
    “我想也是,”梅尔切特说,“任何那种类型的人只要在这方圆一英里的范围内出
现都不会让人忘记。看一看布莱克的那个年轻女人就知道。”
    “可惜不是她,”斯莱克说,“不然就有头绪了。”
    “我觉得这个女子一定是从伦敦来的。”警察局长沉思地说,“在这附近恐怕找不
到任何线索。如果是这样,我们最好向伦敦警察厅报案。这个案子应该由他们侦破,不
是我们。”
    “她一定是有原因才来这里的。”斯莱克说。他试着加上一句:“班特里上校和太
太一定知道点什么――当然,我知道他们是您的朋友,长官――”
    梅尔切特上校狠狠瞪了他一眼,严厉地说:
    “你可以放心,一切可能性我都会考虑在内。每一种可能。”他接着说:“我想你
已看过失踪人员名单了?”
    斯莱克点点头。他拿出一张打印过的纸。
    “全在这。桑德斯夫人,一星期前上报失踪,黑头发,蓝眼睛,三十六岁。不是她
――而且,除了她丈夫外每个人都知道她和一个来自利兹的家伙私奔了――为了钱。巴
纳德夫人――她六十五岁。帕梅拉・里夫斯①,十六岁,昨晚从家里失踪,之前参加了
女童子军大会,深褐色的头发,梳着辫子,身高五英尺五――”
    ①帕梅拉的爱称。――译注。
    梅尔切特恼火地说:
    “别再念那些愚蠢的细节了,斯莱克。这不是一个女学生。依我看――”
    电话铃响了。“喂――是――是,马奇・本哈姆警察总部――什么?等一等――”
他一边听一边快速地写着。再开口时,他的口气变了:
    “鲁比・基恩,十八岁,职业舞蹈演员,身高五英尺四英寸,苗条,金黄色头发,
蓝眼睛,鼻子向上翘起,身穿白色镶金属片的晚礼服,银色的凉鞋。是这样吗?什么?
嗯,毫无疑问,我肯定。我马上派斯莱克过去。”
    他放下电话,兴奋地看着他的属下。“我想这次我们得手了。刚才是格伦郡警察局
来的电话(格伦郡是相邻的郡)。”“戴恩茅斯的尊皇饭店有个女孩失踪了。”
    “戴恩茅斯,”斯莱克警督说,“这还差不多。”
    戴恩茅斯是不远处的海边一处很大很时髦的海滨胜地。
    “离这里只不过十八英里左右的距离,”警察局长说,“失踪的女孩是尊皇饭店的
舞女或别的什么。昨晚该她上场时没有到,经理们很不高兴。今天上午还不见她人影,
于是另一个女孩或别的什么人担心害怕起来。听起来有点让人费解。斯莱克,你最好立
刻动身前往戴恩茅斯,到那以后向警监哈珀报到并且与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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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出办案最合斯莱克警督的口味。驾车疾驰,粗暴地让那些急于向他诉说的人闭嘴,
以情况紧急为由打断谈话。所有这些对斯莱克来讲都是必不可少的。
    在令人难以置信的短的时间内,他赶到了戴恩茅斯,向警察总部报到后,便和心神
不定、焦虑不安的饭店经理进行了简短的会面,他给对方留下了难以释怀的安慰――
“在我们兴师动众之前首先必须确定死者是这个女孩。”接着便和鲁比・基恩最亲近的
亲属驾车返回马奇・本哈姆。
    离开戴恩茅斯前他给马奇・本哈姆拨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虽然警察局长对他的出
现不觉奇怪,可是对“这是乔西,长官。”的简单介绍没有心理准备。
    梅尔切特上校冷冷地盯着他的下属。他觉得斯莱克的神经出了问题。
    刚刚下车的那位年轻妇女连忙上前解围。
    “那是我的职业名字,”她解释说,露出一排大而白的漂亮牙齿,“雷蒙德和乔西,
我的搭档和我这样称呼我们自己,当然,饭店里所有的人都叫我乔西。约瑟芬。特纳是
我的真名。”
    梅尔切特上校调整了情绪,他邀请特纳小姐坐下,同时迅速地以职业的目光瞥了她
一眼。
    这是一位长相好看的年轻小姐,大概更接近于三十岁而不是二十岁,她的外貌则更
取决于修饰而不是真实的五官。看上去她能力强,脾气好,明白事理。她决不属于光彩
照人的那种类型,然而却不乏吸引力。她的化妆很谨慎,身上穿着定制的深色套服。尽
管她看上去难过不安,可是上校觉得她并不特别忧伤。
    她坐下后说:“这件事太可怕了,让人难以相信。你们真的认为她是鲁比?”
    “这个恐怕要请你来告诉我们。这可能会使你很难过。”
    特纳小姐不安地问:
    “她――她――看上去很可怕吗?”
    “恐伯会让你大吃一惊。”他向她递去他的烟盒,她感激地接受了一支。
    “你――你们想让我马上看她吗?”
    “恐怕这样最好,特纳小姐。瞧,我们最好确定之后再向你提问。你看我们尽早结
束这一切,好不好?”
    “好。”
    他们驱车前往殡仪馆。
    一会儿以后,乔西出来了,她的脸色很难看。
    “没错,是鲁比。”她说话时声音发颤。“可怜的孩子!天哪,太奇怪了。没
有……”她急切地四下望望――“有杜松子酒吗?”
    没有杜松子酒,但是有白兰地。特纳小姐吞下一点后,恢复了镇定。她直言道:―
“看到这样的情形真让人吃惊,可怜的小鲁比!男人们是猪猡。”
    “你认为是个男人干的?”
    乔西看上去有点吃惊。
    “不是吗?喏,我的意思是――自然我想――”
    “你想起什么特别的男人?”
    她使劲摇摇头。
    “不――我想不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自然鲁比也不会让我知道,如果――”
    “如果什么?”
    乔西犹豫不决。
    “嗯――如果她――和别人谈恋爱。”
    梅尔切特敏锐地看了她一眼,直到回到他的办公室后才开口说,“特纳小姐,我要
你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当然。我从哪开始?”
    “我需要知道这个女孩的全名及住址,她与你的关系,还有你所知道的关于她的一
切。”约瑟芬・特纳点点头。梅尔切特此时更加确信她并不特别痛苦。她吃惊、难过,
仅此而已。她谈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她的名字叫鲁比・基恩――这是她的职业名字。
她的真名叫罗西・莱格。她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是表姐妹。我太熟悉她了,但并不十分了
解,如果您明白我这样讲的意思。
    我有很多表兄妹――有些在做生意,有些在演艺界。鲁比多少受过舞蹈方面的训练。
去年她在童话剧等方面干得不错。
    虽然层次不高,但那些地方剧团也很不错。从那以后她在伦敦南部的布里克斯韦尔
的豪华舞厅做伴舞女。这个舞厅体面正派,而且对这些女孩也关照得不错,但是挣钱不
多。”她停顿了一下。
    梅尔切特上校点点头。
    “到这就该说我了。我在戴恩茅斯的尊皇饭店已经做了三年的舞蹈和桥牌女招待。
这个工作不错,报酬高,干起来挺带劲。客人来了后我就招呼他们――当然要琢磨他们
――有的人喜欢独处,有的人孤独则想找事情做。我的任务就是把兴趣相同的人捏合起
来玩桥牌,让年轻人一块跳舞等等这之类的事。这需要一点机智和经验。”
    梅尔切特又点了点头。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一定很擅长她所做的工作;她让人感
觉友好、愉快,而且他还认为她人很精明。
    “除此以外,”乔西继续说,“每晚我和雷蒙德要跳几组表演舞。雷蒙德・斯塔尔
――他是网球和跳舞的行家。喏,情况是这样,今年夏天有一天,我游泳时不慎在岩石
上滑了一跤,脚跟扭伤得很厉害。”
    梅尔切特已经注意到她走路时有点瘸。
    “自然我暂时就不能跳了,事情很难办。我不想让饭店找人替代我。这样做总有风
险,”刹那间,她温和的蓝眼睛变得坚强犀利;这是一位为生存而奋斗的女性――“要
知道他们会毁掉你的前程。所以我想到了鲁比并向经理推荐她。我继续做主持、组织桥
牌等活动。鲁比只负责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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