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祭坛

5 回到我的身边


阿因
    卡都在为我敷药,今天真是险,要不是卡都及时冲上前为我挡开了云的剑,我的右臂这次恐怕就要离我而去了。
    “怎么会这样,王?”卡都一边上药一边念叨着。“那个帝伽军将领是谁呀,怎么会这样?还害得伽兰小姐吃醋。”
    “吃醋?”我看着卡都,一时没明白他的话。惊讶的身子不由得一颤,让我的伤口又裂开了。
    “唉呀,你小心些,”卡都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我。
    “你刚才说什么?吃醋?”我可不想让这事打乱卡都的思绪,因为——这太离谱了,什么吃醋?
    “伽兰小姐刚才出去的时候很生气,难道王你没看出来吗?”卡都的表情很是夸张。
    “没什么啊?”我很奇怪,刚才我对伽兰说那人是云后,伽兰说要去找伽城就一人出去了,怎么了?这有什么?
    我奇怪地看着卡都,卡都则一脸气馁的样子,“王……你和那个将军对峙时,为什么要停手?”
    “那是因为她是……云啊。”我说过的,战后就和他说了不下几百遍,云是我在帝伽城中仅有的两个朋友之一,而且还舍身救了我。敢情这家伙根本没听我的话啊。
    “王……你不是吧。”卡都欲言又止。
    “什么是不是?” 我实在是不知道卡都在说些什么,基至有些不耐烦他的吞吞吐吐,你做什么啊!
    “那个云,你干嘛对她那么好?”
    “我怎么对她好了?”救命啊!我还要说几遍!你的脑袋究竟是怎么了?
    “还不够好吗?”卡都指了指我的肩。
    我缩了一下,“干嘛?这有什么的?”
    “没事儿,我出去了。”卡都露出一脸衰败的表情来,有些失望地走了出去。
    我看着卡都,叹了口气,那人真是云吗?其实我也不太肯定,可是,是又会怎样,不是,又怎样?我装作无知,可是,不这样我又该怎么做才好呢?这时我突然明白了帝女皇的用意,我感到身上一股怒火在咬啮着胸口的伤。
    羽氏的帐篷内,羽氏三兄弟正在想办法怎样破解敌人,毕竟总是让人家这么围着也不是好事。
    “我想擒贼先擒王,我们先把那个什么将军擒来不就成了?”翎羽说道。
    “真聪明,看不出来我弟弟这么聪明,这么蠢的招也想得出来?”白羽讥讽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翎羽气得直叫。
    白羽刚要说话,黑羽向他招了下手,“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再吵让你们俩都出去!”在羽氏三兄弟中,作为老大的黑羽总是有足够的权威来震住两个弟弟,白羽和翎羽果然不再说话,只是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黑羽,有这样的两个弟弟,有时我真的很同情你。
    “阿因……”倒是黑羽先看到了我,其实他的眼虽说一直看着他的两个弟弟,但也没有离开过门。“你的伤还好吧。”黑羽道。
    “我没事。”我说着。“你们在吵什么?”
    “翎羽这白痴……”白羽还未说话,便先回了翎羽一句。(你……翎羽冲他瞪着眼。)
    “我想翎羽的话有道理……”我说。这时的翎羽得意地看了一眼白羽,后者则回了他一个白眼。“我和她交过手,她的陆地上的功夫不行……制服住她我们还是很有把握的。”
    黑羽默不作声,只是在沉思着。
    “黑羽,你怎么想?”我很想知道黑羽的想法。
    “从灵力看来,这个人不是你的对手。从身材上看,她更不占优势。空中,自从有了闪含族的雷含鸟队,我们也占了绝对的优势……”
    “这样很好啊。”翎羽道。
    黑羽摇了摇头,“拿这样的人来与我们作战,这和帝女皇不太像啊。”
    “哎呀,不会是威荣死了,她朝中无将吧。”翎羽又说道。
    “你不要这么白痴好不好!”白羽终于忍无可忍地喊道。
    “究竟是为什么呢?”黑羽并不理会两个弟弟的吵闹,低头思道。这时,他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看着我,我低下了头,他想的没错,“是,那个女孩儿,叫云。是我在帝伽城认识的女孩儿,一个奴隶。”
    “什么?”翎羽吃惊道,“帝伽城的一个奴隶?”
    “这有什么?”白羽看着他。
    “一个奴隶尚且如此,那……”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啊。”白羽此时还是不忘给他的倒霉弟弟来上一记。
    “谁害怕了?”翎羽反问道。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黑羽的话及时让这两个家伙闭上了嘴。
    “也许她是想利用她让我分心。”我说着,眼前回荡起在绝望森林中的一幕,那瘦弱的身影,那绝望而又坚定的眼神……
    “那我们更应该抓住她!”白羽说道。“竟然利用一个女孩儿。”
    “所以,要活捉她!”黑羽说道。
    我从龙神马上高高地跳了起来,向下方的云砍去,其实这只是我的虚招,目的只有一个:把她从帝伽军中引开,果然,为了躲闪,她顺势向后退了退,我从她的后方又去截她,她又向伽楼兰城退了退,我赶忙去追她,她立即又开始躲避,而且这次离帝伽军更远了——她中计了。只听一声忽哨,黑羽带着军队从帝伽军的身后抄来,而白羽的军队则从中间析断了她的退路,头上,卡都率领的闪含族已将帝伽军的风驰鸟队击得阵形大乱。
    我将灵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云,你失败了,和我回去吧。”
    云的眼睛闪出一丝邪魅来,她竟然冲着我冷冷一笑,便将脖子伸向我的灵剑,“不!”我怕伤到她,及时缩回了剑。云竟又放纵地笑着,但她的笑没有声音,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强忍住悲痛,“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云依旧放纵地笑着,只是说时迟那时快,她突然又伸出灵剑向我劈来——她料定了我不会伤害她。我赶忙向后躲去,云却如一只折了翅了蝴蝶,慢慢地落了下来,她的身后,黑羽将她击昏了过去。
    一对多,而且暗中偷袭——好像不太合规矩——不过,兵不厌诈,我想到这里,也感觉不出方才那招有多卑鄙了。
    “我想花散会有办法的。”黑羽说道。他并没有看我,只是这样说道。
    我已是无话可说,“谢谢你,”我说道,这是我唯一能说出的话来。
    鄯鸿和花散看着云,两人都默默不做声。
    “怎么了?”我有些不耐烦地问。
    “她醒了……”鄯鸿说道。
    “这么快?”我不知道云为什么会这么快就醒来,但当我看到云时,我明白了为什么鄯鸿会显得如此不知所措,云被黑羽关在了笼子中,但她一刻不停地摇晃着栏杆,口中发出激动而又沙哑的喊声,云不会说话,所以这声音听上去有些古怪。
    “是被催眠了。”花散只说了这句话,便看着鄯鸿——伽楼兰城的催眠高手。而鄯鸿看着在笼中激动不已的云,竟是长久的一句话也不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她……是被一个催眠高手催眠了,”鄯鸿喃喃道。
    “这我知道!”我说道。
    鄯鸿和花散对视了一下,花散这才对我说道,“因,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来。”
    “这个女孩儿是被一个催眠高手催眠了,那人的能力远在我和鄯鸿之上,也就是说,这个女孩儿,她现在只是个毫无意识听任那人摆布的布偶,要想让她恢复,只有先将她安静下来,然后我和鄯鸿一起发功,争取打开她的记忆,再找一个人进入她的记忆中,帮她恢复意识……”
    “我可以……”我说道。
    “可是,要是我和鄯鸿顶不住了,或是你没法帮她清除魔障,那你就可能永远留在她的记忆中回不来了。”花散的脸上有些阴郁,这可不太像一向沉静的花散。
    “没关系,”我赶忙说道,为了云,一切在所不惜。
    “云,”隔着那个铁栏,我伤心不已,“你怎么了,究竟怎么了?”可是里面的云仿佛没有听见似的用那种带有明显敌意的目光看着我,并不时发出一种恶意的低哑的声音,我想如果这时的她会说话,那么一定是在狂吼。“我是因啊,是因……你静一静,好不好?我来帮你,静一静……”我向她伸出手来,突然,她的手拉住了我伸出的手,她的力量之大,让毫无防备的我一下子撞到了铁栏上,还没有来得及让我有所反应,那双细瘦的手又伸出了铁栏,卡住了我的脖子,她的手臂又瘦又小,但是很是使劲儿地抓住我的脖子,我只感到一阵窒息,下意识地将她的手甩开了,落了空的她在笼中低低地叫了一声,金色的双眼在灰色的乱发间闪闪发光,我不敢相信眼前这狂野如恶魔般的人就是那个昔日在柔美的月光下冲我微笑的柔弱女孩儿。
    “因,你没事吧?”鄯鸿走了过来,关切地问。
    “没有……”我低声说道,是的,方才那一击,云并没有伤到我什么,但是我却感到心口如同被撕裂了一般。“鄯鸿,把笼门打开。”我说。我不想让云一个人再这样孤单地被困住了,“我想,让你自由,”我想起若干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对云说的话,现在我自由了,可是现在这个我曾承诺过的人,却被我关了起来。
    “不可以,她被控制了,你和她近距离接触,会有危险的!”鄯鸿善意地劝道。
    “让我进去吧,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我低低地说着,实在不行,还能有什么办法?
    鄯鸿转身看着远处的花散,像是在征求意见,花散没有说话,只是转过了身去,远远地,我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一闪而过。
    鄯鸿叹了口气,把那笼门打开了,云一见门开了,立即扑身想冲出去,我则在门口立即将她挡了回去,“云!你醒醒吧!”我冲她喊着,可是她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向前俯冲。我扣住她的双手,她长长的银发披散开来。“唔……”云咬住了我扣着她的手臂。可是手臂上的痛感却比不上心中的痛,我看着在我的手中不停挣扎的云的手,看着她的掌心,想起了我初到帝伽城时,那个在我的手心小心地画了个圆儿的小女孩儿。几乎是无意识地,我抬起了她的右手,在她的手中画了一个圆儿,似乎是有了什么反应,云平静了下来,她松开了咬着我的手臂的口,反而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几乎欣喜若狂,“云,你记得吗?我第一次在帝伽城时,你就是这样和我打招呼的。”
    云低下了头,仿佛在思索什么,我摸了摸她瘦小的脸颊,拂开那散乱的长发,“云,你怎么了?你告诉我啊,我是因啊,你记不记得我了?”我小声地问,希望借此能让她摆脱控制。
    “好了,因,我们现在就开始,你也做好准备!”鄯鸿的话打断了我,我看着鄯鸿,点了点头,是,就趁现在!
    一道灵光闪过,云倒在了地上,而我眼前一黑,也进入了沉沉的睡眠……
    阿因
    我努力让自己睁开双眼,却看到眼前仿佛一张黑幕重重盖住了我的视线。这就是云现在的记忆吗,为什么会是一片黑暗?“云?”我呼唤着,但是没有反应,伸出手来,也什么也摸不到,脚下也没有感觉,这就是她的记忆?只是眼前的黑幕实在是太碍眼了,我冲上前,使出灵剑,想把它劈开,黑幕仿佛有灵性似的弹开了我的进攻——难道是这个黑幕挡住了云的记忆?
    我将自己的灵力提升了一下,对着那个黑幕,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它刺去,黑幕中突然出现了许多游龙,那是黑幕的守护灵,只有打败它们,才能捣毁黑幕。这些游龙从四面八方向我击来,我的双手同时升起灵光,并将它们分散开来,向这些游龙袭去!灵光过处,游龙化作一团云烟消散开来。趁胜追击,我迅速又化出一柄长剑向黑幕刺去,只觉得眼前一亮,黑幕轰然消散。而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纯真可爱的小女孩儿,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云?”我有些激动地迎上前去,“我将控制你的黑幕消除掉了,跟我回去吧,云。”我向她走去,可是在我的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金发的少年,他走上前,拉住了云的手——那是少年时的我——他们两人相视一笑,转身向前走去,“不要走!云!”我向他们喊去。
    “你是谁?”空中飘来一个柔美的女音——是云的心声。
    “我是因啊,阿因!”我喊着,也不知是冲着空中,还是眼前这两个人。
    “你不是!”云的声音坚定而倔强,我看见眼前的云向因靠了靠,“因,我的阿因,在这儿呢!”
    “他不是,跟我回去,云,我才是。”我无力地说道。
    “你太大了……”云有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因……只有十三岁啊……”
    “云,我们都会长大的,你也是,我也是啊。”我轻声地说道,过了那么多年,你没有感觉吗?
    “不会,因不会……”云的声音充满了失望。
    我不想再与她纠缠,我走上前来,伸出灵剑来指向那个“因”,“如果你是因,请你也使用灵剑。否则的话,请你放开云!”
    那个‘我’略微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微微一笑,右手上也多出一把灵剑,我知道,以前,我在帝伽城时,时常在夜里偷偷练习灵力,这一切自然云也看在眼里,因此她心中的‘我’自然也是有灵力的。那个‘我’毫不示弱地用灵剑向我砍来,我用灵剑抵住了他的攻击,“你放开吧,不要让云活在她的记忆中吧。”我冲他喊道。他停了一下,但很快又攻了上来,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我向后一闪,顺势便用灵剑向他斩去,眼前的‘我’被灵剑一分为二,消失了。
    “不!”云的心声尖锐而充满失望,“你杀了因!”
    “我杀他的原因是,我才是真正的因!”我冲云喊去。
    可是云却挣开了我的手,向前跑去,随即那个女音也消失了,“云,不要走!”黑暗中,我四下找她。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跑着,拼命地跑着。
    突然,眼前的云倒在了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她的身后,他无情地鞭打着云。“你放手,”我用灵剑向他砍去,但这次没有作用——因为这个记忆是真实的,我改变不了。
    一会儿,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发如墨般冷漠的女人——帝女皇,她的面孔冰冷而没有表情,仿佛一尊石刻的雕像,是帝女皇。她俯下身子,用手托住云的下巴,将她一点点儿抬起,此时的云双目紧闭,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疼,可是我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猛地,云睁开了双眼,她的手上灵光一现,向帝女皇袭去!帝女皇的眉头一皱,立即甩开了云,向后躲开了云的攻击,云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有趣……”我听见帝女皇微弱的声音,“似乎和那个卡茨因的小子呆时间久了,也会使用灵力了。”这我倒是奇怪,云的眼睛是金色的,说明她的祖上一定有一位卡茨因人,会使用灵力作武器也就不足为怪了,更何况,她又常常和我在一起,看多了我使用,自己也就学会了。
    “好啊……就让你使用灵力,来帮我的忙吧。”我看见帝女皇阴冷地向云笑道,她的双眼黑暗而又深遂,云则仿佛被鞭笞了一般,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一会儿,云的脸色平和起来,她睁开双眼,但是眼神已不再现出光彩,她的眼神迷茫而呆滞,她是被帝女皇给催眠的,没想到,那个催眠高手竟是这个女人。
    我感到喉间一阵发紧,还是走出去吧,这样的痛苦我不想再看到了。我转过身去,想走出去。但是,我的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仿佛黑幕并没有消退,奇怪,我不是已经将它打破了吗?
    没有其他办法,我只得继续向前走去。
    眼前有一个少女在跑着,但很快便摔倒在地上。“云!”一个少年拉起了她,“我们快!”……
    少女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此时的她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看着远处,远处,我看见一个金发的少年在用手练习灵力,穿过这个记忆,我又看到两个笑得很灿烂的孩子,蹲在地上抚着一只小花猫;
    一会儿,少年站了起来,拉着少女的手说道:“云,以后,我带你逃走好不好。”少女缩了一下,“我是说真的。”少年真诚地看着少女说道。
    少女倒在了地上,少年扶着她,看着她银色的长发……
    少年蹲在地上,双眼无神,绝望地哭泣,少女走上前去,抚着他的背,少年惊恐地看着她,“你是谁?”少女吓了一跳,但她拉起少年的手,在他的手心上画了一个圆儿……
    我有些哽咽,云的记忆中,全是我……
    可是黑暗却没有结束,四条白色的游龙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聚起灵光,向它们击去,两条消失了,一条不见了,还有一条在负隅挣扎,我用灵剑向它斩去,那游龙灵活地躲开了,我有些恼火,向那龙再次攻过来,游龙吼了一声,用尾部向我甩来,我向上一跳,却落到了它的尾上,它也有些恼火的样子,拼了命地想甩掉我,但我抓紧了它的尾部,尽量保持平衡,这也归功于闪姑姑和卡都,他们俩时常让我练习在飞行的雷含鸟身上保持平衡。很快,我稳住了我自己,同时我用灵剑在它身上来了致命的一击。游龙大吼一声,消散了,我则落了下来,落在了一个鲜花盛开的花圃中。
    花圃中,一个银发飘飘的男子和一个金发美女走了过来。
    “莹,”我听见那个男子说道,“你只要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不论男女,只要他是无缺陷的,加在我们帝伽族百年的诅咒便会消失了,”他说这话时,面含喜悦。
    “可是……”那女子轻声道,“媚皇妃不是已经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儿了吗?”
    “媚皇妃心术不正,恐怕即使生下健康的孩子也不会解开诅咒。”
    “啊……”女子轻声呼痛。
    “怎么了,莹?难道……”男子既有些担心,有些喜悦地说道,“快来人,扶皇妃回宫!”几名侍女应声跑来,扶着莹慢慢走出花圃。方才因为被满园的花挡着,这时我才发现,那个叫莹的皇妃大腹便便,怀有身孕。
    “王,媚皇妃有请。”一个侍女拜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见她。”男子有些气急地说道。
    “王……”
    男子一甩袖跟那侍女走了出去。
    “哇~”孩子嘹亮的哭声从宫中传来,“是个健康的孩子啊,”身边的侍女高兴地喊道。“咦?王怎么不在?”
    “媚皇妃听说莹皇妃临盆,特送到补品。”方才那个侍女拿着一个锦盒走了进去。
    “啊~”寝宫传来呼叫声。
    而后却是寂然无声。
    我跑了进去,却见满地血迹,侍女倒在了地上,我探了一下,她们都死了,而那个可怜的莹皇妃则倒在床上,那个小小的婴儿在一旁拼命地挣扎,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我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儿,是个女孩儿,银而发亮的头发,瘦小而又单薄,我想去抱抱她,可是我只能穿过她的身体,却无法抓住她,她只属于记忆。
    “发生了什么事?”王走了进来。
    “陛下,”方才来送锦盒的侍女拜道,“莹皇妃因为生了一个哑巴女孩儿,受不了刺激,将接生的宫女杀死后昏倒在地上……”
    “不是这样的!那孩子明明是健康的!”我向他们喊道,但是他们听不见。
    一条游龙向我冲来,我向它砍去,它在灵剑过处,消散了,我感到眼前一亮,黑幕全部被我破坏了。
    我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因?你醒了吗?”一个关切的声音传来。
    我睁开眼,伽兰关心地看着我,“伽兰?”
    “你终于醒来了,真是太好了,”伽兰又哭又笑地说着,我看了看身边,云平静地躺在我的身边。
    “云……”我抓紧了她的手,想要给她温暖。
    伽兰停了下来,“我去给你煮东西去。”说着,她跑了出去。
    我抬起了身,这时我发现,鄯鸿、花散他们也在,只是他们显得有些疲倦,远处坐着伽城和羽氏三兄弟站在他的身后。
    可是我最后看到的没有出现云,那又是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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