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沈落落,真正的沈落落已经被大魏国的士兵当做匈奴国的公主给带走了。
也许我现在就应该就是沈落落,因为我穿着沈落落的衣服背着沈落落的琴,在侍女的眼中我现在就应该是沈落落。
沈落落其实是我的贴身侍女,大魏的骑兵蜂拥而至偷袭我们龙庭的时候,她动员了我身边所有的侍女强行跟我互换的衣衫装束脸上抹上了少许的碳灰,而且将还将少许的污秽之物泼在了我的身上,其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被当成了公主而把我当成了公主的侍女。
她们原本的意思是想让我化妆成侍女趁乱逃跑的,而且我跟几个侍从也已经成功的逃出了包围圈,只是当我听见身后声嘶力竭的呼救声时,心中瞬间热血澎湃了起来。我不能就这样自己逃走,我要回去救她们。
我们用绳子绑上枯枝栓在马的尾巴上,骏马奔驰拉动枯枝腾起巨大的烟尘。我们大声的呐喊着,我们离着他们很远,就是因为很远我腾起的烟尘才会看上去像千军万马。
但是很不幸敌国的将军根本就没有慌乱上当,到最后的结果是龙庭内所有的人没有一个逃脱成功的。大魏领军的将军战术太过刁钻了,他们骑兵从侧翼偷偷的撒开了一张大网,当我看清战场上的形式明白过来的时候,对于我们除了上天或者入地就在无第二条道路可以逃脱了。
他所运用的战术我很清楚,美其名曰“环抱乳鸽”阵。当鸽子的两只翅膀将乳鸽环抱的时候,似乎在也没有退路可言了。
我的陈师父曾经在我很无趣的时候跟我讲过中原许多趣事,陈师父的话语是滑稽的,他总能把看似很复杂的事情说的浅显易懂,每当我将他所讲的事情说的头头是道提出自己应对看法的时候他总免不了开口夸我几句,说我可惜是个女儿之身,依照我的聪慧伶俐如果是个男儿定会成为父亲的得力助手,后来从父亲的口中我得知陈师父跟我讲的其实是中原兵书中的谋虑典籍,而且他还夸我的聪明伶俐,如是男儿定是良相之才。我懂师父所说的意思,但是我感觉他对于我的评价太高了。这兵书上的谋虑典籍对于我来讲就像是女儿身上的红妆一样手到擒来附带天性罢了。
我还跟着陈师父学习了中原的琴技,他告诉我中原对他来讲原本是个温暖的地方,在那里鲜花会听着他的琴声开放,展露出这世上让他感到最美丽的风景,后来我才想明白他所说的风景其实是一个人,现在让他温暖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中原对于他来讲也就不在是温暖的地方了。
我不知道他早些年在那个被他称作温暖地方的中原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当他那副每每南望时流泪的样子说明他的心中其实是很酸楚的,他琴声中的音律我感到更多的也是酸楚。
我被铐上了沉重的脚镣,原因只是因为我是在逃跑时被抓住的,在他们中原人的眼中敢拼命逃跑的人一定是不安分的人,不安分逃跑的人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或者会有更多次。说实话沉重的脚镣铐在我的双脚上那滋味就如同撒盐的伤口,疼痛让我的精神近乎崩溃了。
四周的侍女簇拥着我,她们时不时的偷偷扶持着我一把,平日养尊处优的生活此刻却成了我的苦果。
我的苦果并没有吃太久就有士兵过来解开了我们的脚镣,而且在休息的时候还给了我们每个人分了一小碗米汤,虽说米汤有点稀,但却很舒服的滋润了一下我干涩的喉咙。
我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突然会对我们的态度发生这样的改变,不由得在心底对军队的主帅产生了好奇,我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抛向了侧前方。
我的视野是很好的,我的父亲说我的眼睛特别像我的母亲,有璀璨宝石的光芒。
那个年纪稍大的老者应该就是主帅了吧!但这样的相貌怎么会有宽厚仁慈之心呢?还算端庄的相貌投射出来的是狭隘奸诈的气质,这样面相的人又怎么会给俘虏松开脚镣盛上米汤么?不要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去肯定一个人,好的人和坏的人都会从自己的面相上表现出来,这也是我的陈师父教导给我的思想,他似乎对于中原算命看相的玄学也别有一番研究。
“这个命令似乎不应该是他下达的。”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那个衣着精致的年轻人似乎看上去很特别,看样子他的职位应该仅次于主帅吧!莫不是那些命令是他下达的吗?”我的思想并没有想太久就突然间在我的头脑中停止了,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目光跟一个人目光碰在了一起。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只有接触才会有感觉的话,那么目光的接触之后有的感觉又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呢?
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判断出他似乎也看到了我,因为我能看出来他的目光停顿了好久,如果不是这时前方那匹回来探马的惊扰,我不清楚后面他会不会从我的眼神中发现些什么。
这个地方我虽然我从来没有来过,但是我从直觉上可以判断出这个地方应该是雪狼谷,我父王的大帐中有塞外广袤原野的地图。他的大帐中没有丝毫的乐趣,只有布满标记的地图还能让我安静的看上一眼,所以对我来讲这广袤的原野大地虽然涉足有限,但是大概的地方还是能准确的判断出来的。
这个地方可不是个好地方,光听名字就应该清楚有足够的凶险了,现在对我来讲就算是让我逃走我也不会逃走的,在这种地方单独行走只会变成群狼嘴里的食物,想到这些我的手心禁不住冒出了冷汗,难道这群人不知道自己走进的是怎样一个地方吗?天色将晚,凉凉的微风中夹杂着少许的寒意,这寒意很特别,因为这凉意中夹杂着温暖,也就是说这凉意的后面可能跟随着狂风狂卷的沙尘暴,这个时候如果遇到沙尘暴绝对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这没有什么可惊奇的,生活在草原和沙漠交界的人都非常清楚这一点,都能感觉出那微风中夹杂的寒意。这一点我的陈师父也有教导与我。
军队竟然选择了这里安营扎寨,要知道在这种地方安营扎寨无疑是在等死,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尽快逃脱这个地方,就在我担忧这个愚蠢决定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担忧是多余的,因为我发现要留下来的只是少数的人,而更多的人目的是逃离,沈落落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大魏的军队带走的,而我和众多的侍女则是被留了下来。
这本来就是个很好的计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的单于父亲定然是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而大魏的将军为了逃脱迷惑我的父亲就留下少许的士兵做了迷惑的假象诱饵,而我和这些侍女应该是没有什么邀功的价值,所以只能成为用来做迷惑的假象道具罢了。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也选择了留下,难道这个人是愚蠢的吗?难道他不知道留下来就等于选择了坐在了死神的对面吗?我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由他来做的决定,反正选择留在这里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就算能躲的过我父亲的追击,那么夜幕降临之后群狼的攻击能幸运躲的过吗?更何况还有那即将有可能到来的沙尘暴。
我的思维是被酒气打断的,因为我嗅到了浓烈的酒气,紧接着就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马车上朝我晃动着手中的马鞭。这是军队,在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酗酒呢?
“小妞别跑啊!这么好的夜色为何不摆好你的琴给大爷我弹奏一曲呢?弹得好了大爷我重重有赏,说不定大爷我一高兴就放了你还你的自由身。”借着火光我看不清说话人的长相,我只看到了一个大大的酒葫芦被他高高的举着向外倾泻着美酒。
说实话此刻的我真的慌乱了,因为这样的情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即便曾经是遇到也会很快的有人帮我解围,但是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人会帮我解围了,我现在是别人的俘虏,我已经不是公主了,我现在只是沈落落。
但是我毕竟是有些骨气的,我怎么会为他们弹奏一曲呢?我倔强的摔毁我的古琴说道,“杀我族人之恶徒怎配听我抚琴,我就算将古琴摧毁也决不会为你弹的”。
他大概被我刚刚的行为逗乐了,就在我慌乱着向后倒退着身子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酒葫芦飞了起来,像是被一支箭射中钉在了马车上,这时我又看到了他,又看到了他那个温暖的眼神。
这个眼神就在我的身后,不知所措的我心中是一种怎样的心态,我禁不住又将自己的身体向后挪动几下,虽然我很清楚我是他的俘虏,但是我却感觉每靠近他一点我的心里就会堆积出一点安全感,这又是为何呢?然而更让我想象不到的是他们竟然起了内讧,从他们的话语中我很快就确定肯定了这个人的身份,他竟然是大魏国的大皇子。
让人感觉很是滑稽的内讧很快就结束了,那个喝酒的军官被一把弯刀直接送回了老家,而这把弯刀的主人也一同随他回了老家,他似乎对于大皇子是绝对的忠诚,他临死前嘴里说过的话语中间有三个字很是触动我的心智,那就是“烈焰军”。
这三个字我的陈师父对我曾经说过,他说过如果烈焰军不北上去镇守燕云要塞的话,恐怕整个中原还有南国的温暖也许都会枯萎掉了。
荒唐的内讧也许只是结束了一小部分,就在这时所有的人都发现了一个要命的事实,我们已经被狼群包围了,然而更要命的事实还在后面,这些士兵竟然拉扯着跟随我的侍女俘虏上了一个高高的沙丘,他们的话语让我近乎崩溃了,“我就不相信这群侍女俘虏喂不饱这样一群狼。”
被拖上沙丘的侍女似乎只剩下了死。
他们没有过来拉扯我,我想这主要是因为我的身后有他们的大皇子,内讧没有结束所以他们根本不敢靠近大皇子,他们都怕他手中的剑,他的剑身闪着寒光也投射出冰冷。
就在我被群狼的吼叫声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有人突然从地上一把将我拉扯了起来甩在后背上,然后快速的向着旁边另一个沙丘上跑去,他想干什么?难道他也会像他们一样先将我杀死去喂群狼吗?
群狼已经开始了进攻,有人成了群狼嘴里的食物,也有人用武器将群狼变成了食物。人垂死前的惨叫声,火堆燃烧的爆裂声,突然吹紧的风声还有众多的杂声交织在了一起。
起风了,突然刮起的大风裹挟着碎石从北面吹来,被裹挟的碎石犹如暴雨时的雨点纷纷从空中砸落。这突如其来的沙尘暴让原本混乱的局面更加污浊不清了。
浑浊不清的局面有时候也暗藏着机会。
沙丘上有一匹白色骏马,这是大皇子慕容尚的马。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背,我的头脑已经开始混乱了。
大皇子慕容尚似乎想要骑马冲出群狼的包围,但是这突然刮起的北风让他也不知所措了,他也不知道应该往那里跑了。
“赶快迎着风向跑,这群狼和人是一样的,这沙尘暴来了也是会躲避的,所以你如果迎着风向跑它们是不会追上来的。”我骑在马上身体躺在一个人的怀里语气肯定的说道。
“嗯?你怎么会明白这些?你叫什么名字?”大皇子慕容尚突然间开口向我问道。
“我,我叫沈落落。”
“你们公主的那辆豪华马车也许能帮我们一次忙。”
大皇子慕容尚淡淡的应了我一声之后策马顶着风向向北方飞奔着,他这是相信我的话了吗?其实让我更加担心的事情我没有说,其实这沙尘暴远比这群狼更加的可怕,我和他如果幸运的没死在群狼的嘴里,会不会也很幸运的逃过沙尘暴的魔爪呢?
我叫沈落落,我刚刚有告诉过他,不知道刚刚有些慌乱的他是否能够记住了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做沈落落。
如果一会儿我们都能活着,我想我一定会记得他的名字慕容尚,虽然他没有对我说过他的名字,但是我想我已经记住了这个将我拥入自己怀中男人的名字,他的名字叫慕容尚。
我们冲进沙尘暴之后就被沙尘暴吹落马下漂浮在空中了,他依旧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我,紧紧的像在拥抱着自己的灵魂。
我叫沈落落,他叫慕容尚。这个人能记住我的名字吗?如果一会儿我还能活着我想我会在告诉他一遍我的名字:沈落落。
真正的沈落落也许活不到明天早晨,我很清楚这丫头的性子,被俘虏忍受羞辱的事情她是万万做不到的,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是匈奴国的公主,她肯定不会让我的名节受到任何损害的。
如果真的是我想象的那种结果,我一定会用沈落落这个身份好好的活着,从此以后我就是沈落落,也许我注定应该叫做沈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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