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于飞

    啊，我明明记得79章已经上传了的，怎么跑来一看，还停在78章？
    看来是小绿忙昏头了。真是对不起大家。
    裴雁这厢深夜还在刺绣，兰兰支着身子看她：“你这几日都在忙活这个，我还没问你呢，给谁绣的啊？”
    裴雁于是告诉她，兰兰的口水就要滴下来：“五百两银子！雁儿，我看你也不要开什么作坊，倒是开个织局才是正经。”
    裴雁呵呵笑道，“这些以后再说吧，现下先把作坊做起来。”
    “其实以你的手艺，真的开织局比作坊强，却是当时算盘没打好。”
    裴雁摇头道：“我当时也想过的。但是刺绣终究耗时，一针一线的，哪儿比得上织布用织机强？不说别的，就是工时就可以省了许多。”
    “那倒也是，天天绣着，眼睛干涩酸痛，肩膀也疼。很是难受。”兰兰倒到床上，“你说那个知府大人会不会对你有意思？”
    裴雁忍不住笑起来，“你疯魔了么？那样的人家，怎么会看得上咱们呀。”
    “爱情是没有界限的，你看不是连王爷都喜欢上你？何况区区一个知府。”
    裴雁笑笑摇头，“你呀，想太多了。不说别的，我和他才见过几次面呢，他怎么可能就喜欢上。”赵凛？她不知前世是不是欠了他的，所以今世因为他引出了这许多的事情。
    “不是还有一见钟情的？我看荀清就是对你一见钟情。”兰兰打趣完，忽然发现自己说话造次了，忙捂了嘴。
    裴雁笑道：“不必小心翼翼的，我早已释然了。若你提他名字我就受不了，那我今日如何做得事。荀清这样好的人，得到是我命好，得不到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如此想着，也就不觉得那么失落了。”
    “亏你想得开。”兰兰托着下巴，“几时我们姐妹俩能够过上幸福的日子，不用再受苦就好了。”
    会有那一天地。裴雁心里暗道。作坊的情况一直上不上下不下的，但是不算太差，至少扣去大伙儿的工钱之后，他们还能挣个保本。裴雁知道能熬得过几个月，到了冬天他们地境况就能好起来，到时天气一凉。他们做了棉衣卖，不信不脱销。等来年他们养的蚕吐了丝，就可以做更好的布了。
    那时的情况自然更是一日好似一日。
    她当然并不是完全释怀于她与荀清的关系，只要想到他要娶公主，心里仍然空荡荡的，所以她用这些物什来填充。忙活到子时方才睡下，五更天她又醒了，将东西带去作坊里做。关氏也劝她：“不要这般不要命了，少赚一点也不便宜了人家。这般辛苦把身体拖累了，可怎么好？”
    “我身体一向强壮地，哪里就这么娇弱了？”
    这话还偏说不得，尽管裴雁一向身体强壮，这日傍晚却开始鼻塞流涕，时而热时而冷。她的衣服穿穿脱脱，兰兰受不住叫：“可别呀。流了汗再吹了风，容易着凉的。”
    “才不----哈欠！”
    “看。不是打喷嚏了。快点穿衣服吧。”
    到晚间越觉得脑袋沉重，身子乏力作烧。她也不和别人说，十天要赶出一幅仙翁祝寿，时间有些紧，若是不赶着些。只怕到时候就拿不出来了。她因着乏力。把自己的手刺到了几趟，好在血珠子未曾滴到绮绫上。
    兰兰睡了一觉起来见她还没睡便道：“快来睡吧。明儿再忙。”翻个身又睡着了。
    裴雁撑着到子时方才躺下，这一夜都在滚来滚去，兰兰也被她吵到，正想问她怎么了，忽的摸到她的体温，实在烫得很，便推醒她：“雁儿你生病了？怎么生病也不说呀！”披着衣服起来，“我且去煎点退烧的草药与你吃。”
    裴雁昏昏沉沉也无力抗拒，兰兰熬了药来吃，结果她才吃几口便吐个精光，接着上吐下泄，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关韬急忙请医，大夫说是受了风寒，要歇息几日。裴雁叫苦：“几日？那我的刺绣怎么办！”
    “少不得拖几日了。”
    裴雁道：“太妃的生日，哪能拖得呀。”挣扎着要起来。这幅图她才绣了半个仙翁，还有一大片仙境未曾做出来呢，这可如何是好，这内外煎熬，病就更加汹涌。兰兰看她急，道：“我帮你好了。虽然我地活计比你差许多，但是不细看应当看不出来的。”
    “不可不可，会看得出来的。”
    “那怎么办呀。”兰兰急得跺脚。
    裴雁思索了半晌：“你去流彩坊帮我请郭大婶来。她的手法和我的套路也有几分像。”
    兰兰忙就去了，迎面撞上荀清。荀清有一阵子没见着兰兰，微笑道：“兰姑娘来这儿做什么呢？”
    兰兰将来龙去脉说了，荀清回去和廖威吩咐了几句出来，说：“走吧。”
    兰兰盯着他：“是要请郭大婶去呀。”
    “我去也使得。”
    “荀当家去做什么，又不会刺绣。”
    荀清只道：“去了不就知道了。走吧走吧。”赶马车到他们家，再见到关氏和关韬，荀清感到特别的愧疚和不好意思。关氏也颇有些尴尬，“荀少爷不知来这儿有什么事？”
    “我听说雁……裴雁姑娘生病了，又有活儿赶不出来，所以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帮得上忙呀，”兰兰嘀咕，“都说了让郭大婶来。”
    荀清笑笑，进屋去看了裴雁。裴雁放着帘子，没想到荀清会来，要爬起来，荀清按住道：“别动，好好躺着休息。”触到她地手，仍是那般烫，不由担心道，“请了大夫来看没？”听她说请了又道，“必是那个大夫不好，我且再叫别的好大夫来。”
    裴雁道：“你不叫郭大婶来，自己却跑来，岂不是浪费时间。”
    荀清地目光落在屋子角落的绣架。“这就是那个知府要的贺寿刺绣？”绣了一半的仙翁，还有一个刚刚露出尖角的寿桃。那仙翁地神情栩栩如生，好像要从画里活过来似地，荀清不禁惊叹裴雁好的绘画底子。针就插在绣架上，他坐下来，信手拈针，顺着描好地路开始绣。
    裴雁半晌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叫了一声，他应道：“在这儿。怎么？”
    “你为何不吭声，在做什么？”
    “帮你绣贺寿图啊。”
    裴雁哭笑不得：“你别给我添乱了，你几时会懂得刺绣。”
    荀清又坐回去，“你怎知我不会。裴雁看他坐在绣架前有模有样，真是吓了一跳，从来都不知道他会刺绣！男人会刺绣，感觉有些怪异。不过他做起来却丝毫没有一丝女性的味道，下针提线都很有力度，速度也非常快。这叫裴雁惊讶不已，她以为他这个大少爷，连缝个扣子都不会的，怎么可能会刺绣！而且，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倒经常叫她绣这个绣那个，从未见过他拿过针线！谁知晓他竟然不但会刺绣，而且看这速度看这架势，还绣得相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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