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海华丝和肖申克的救赎

第5章


我觉得你弄破了他的鼻子,他应该得到点补偿。”
        安迪回答:“你塞进我嘴巴里的任何东西都会没有的。”
        Ernie说当时Bogs看着安迪似乎觉得他疯了
        他对安迪慢慢地说,就像安迪是个傻小子:“你没明白我说的话。你敢做任何事的话我就把这八英寸的铁条戳进你的耳朵。明白了吗?”
        “我明白你说的话。我想是你没明白我说的话。我会咬任何你放进我嘴里的东西。我想你可以把剪刀戳进我的脑袋,但你该知道突如其来的脑部伤害会导致受害者大小便失禁……和咬紧牙关。”
        老Ernie说,他抬头看着Bogs,用他的方式微笑着,就像这三个人是在和他讨论股票和期货而不是如何折磨他。就像他正穿着他的三件套式的正装而不是裤子掉在脚踝上,鲜血沿着大腿流下,跪在这肮脏的地板上。
        “事实上,”他继续说,“我知道那种下意识的咬有时候是如此强劲以至于不用撬棍别想把受害人的嘴撬开。”
        1948年2月末的那个晚上,Bogs没有往安迪的嘴里塞任何东西,Rooster MacBride也没有,后来据我所知再也没有其他人这么做。那三个人把安迪打的奄奄一息,所有人都被关进了单间。安迪和Rooster MacBride顺道还被送进了医院。
        他们对安迪折磨了多少次?我不知道。我想Rooster在被夹板夹住鼻子一个月期间失去了他的兴趣,Bogs Diamond在那个夏天突然离开了。
        事情很奇怪。六月初的一个早晨,Bogs没出来吃在自己的牢房里被发现,被揍得很惨。他没说谁干的也没说为什么,但以我的经验,一个狱警能被贿赂到做除了给囚犯搞枪以外的任何事情。他们的薪水过去和现在都不高。那时候没有电控系统,没有闭路电视,没有控制整个监狱的总开关。1948年那时候每层囚犯室都有自己的看守。贿赂一个看守就可以很容易的让随便什么人――也许两到三个人――进入到Diamond的囚室。
        当然这样的活要花费很多钱。当然不是外面的价格。监狱经济学范围很窄。在这里你有一块钱相当于外面的二十块。我想干掉Bogs这件事要化费某人15美元给狱警,每个动手的家伙给两美元。
        我没说是安迪干的,但我知道他进来的时候带着五百美元,他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当银行家,这是个比其他人更懂得让钱变成权利的职业。
        我所知道的是:在被教训过后(三根肋骨被打断,眼睛出血,背部扭伤以及臀部错位),Bogs Diamond再也没找过安迪的麻烦了。实际上他再也没找过其他人的麻烦。他变得像夏天的狂风一样,只会咆哮吓唬人却伤不了人。实际上可以说,他变成了一个“衰妹妹”(weak sister)。
        这就是Bogs Diamond的结局,如果安迪不采取任何行动的话(如果他真是那个采取行动的人),那Bogs终究有一天会折磨死安迪的。但这不是安迪与姐妹帮之间麻烦的结局。中断了些日子后又开始了,尽管不那么经常不那么粗野了。豺狼喜欢柔弱的牺牲品,安迪・杜福雷周围有比他更柔弱的。
        就我记忆所及,他一直在反抗。我猜他知道如果一次不反抗让他们得逞,那以后就更会让他们得手了。所以安迪经常脸上带着伤,在Diamond被揍后六个或八个星期后他的两根手指也断了。他总是反抗,因此他总是被关禁闭。但别以为关禁闭对安迪像对某些人一样难熬。他可以单独待着了。
        到了1950年姐妹帮几乎不骚扰他了。
        1948年秋天,某个早上安迪在操场上遇到我,问我是否能弄到半打石巾(rock-blankets)。
        我问:“石巾是什么鬼东西?”
        他告诉我为什么叫石巾:石巾是磨布做的跟擦碟布一样大小。中间有厚垫,一面光滑一面粗糙。光滑的一面像砂纸,粗糙的一面像工业用钢丝球(安迪在牢房里有一盒钢丝球,他没找我帮他弄这个,我猜他是从监狱洗衣房里弄的)。
        我对他说我能在买凿子的同一家rock-and -gem店里弄到。这次我要价就是通常的10%,没加钱。我看不出7英寸平方的石巾能有什么危害。
        大约5个月后安迪问我能不能弄到丽塔・海华丝(女演员)的海报。这次谈话发生在礼堂放电影的时候。如今我们一星期能看一、两次电影,但那时候一个月才能看一次。通常看电影都能振奋精神,这部The Lost Weekend电影(第十八届奥斯卡最佳影片)也不例外。
        安迪敏捷地靠近我,在半场的时候侧向我问我能不能弄到丽塔・海华丝的海报。说实话我感到很好笑。他一直是个冷酷、安静和镇定的人,但那天晚上他似乎非常神经质,几乎让人受不了。他似乎在爆发的  边缘,兴奋过度了。
        “我能弄到,”我说:“别紧张,安静一点。你要大的还是小的?”那时候Rita是我的偶像(几年前我的偶像还是Betty Grable),海报有两种尺寸的。一美元能弄到小的。两美元五十分能弄到大的,四英尺高,人像占满了海报。
    他没看我就说:“大的。”我告诉你,他那天晚上古怪异常,脸红的就像一个孩子试图在他哥哥的草稿纸里找黄色图片一样。“你能弄到吗?”
        “放心,我当然能弄到了。一只熊能在森林里迷路吗?”当疯子们冲出大墙扑向Ray Milland(男主角扮演者)时观众们拍手喝彩。
        “要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或许更短。”
        “好的。”但他的声音很失望,好像他希望我能立刻从裤兜里给他变一个似的。“多少钱?”
        我要了他个批发价。其实我能送给他的。他是个好顾客,此外他是个好人,不止一个晚上他与Bogs,Rooster和其他人对抗,我怀疑还有多久他要用凿子把某人的脑袋凿开花。
        海报是我的一项大买卖,仅次于酒和香烟,比大麻烟交易的比重还要高一点。在60年代,商业化遍布所有方面,许多人喜欢悬挂Jimi Hendrix,Bob Dylan和Easy Rider的海报。但大多数是女人的海报;一张挨着一张钉在墙上。
        在我跟洗衣工Ernie说了几天后,他搞来了60多张海报,大多数是丽塔・海华丝的。我确定你应该记得那张画。Rita穿着游泳衣,一只手放在头后面,她的眼睛半闭着,丰满的红唇张着。他们应该叫她火热的女人而不是丽塔・海华丝。
        监狱管理当局知道黑市交易,如果你要问的话,他们当然知道。他们也许跟我一样知道我的生意。他们容忍这个因为他们监狱就像一个大的高压锅,需要有阀门不时让蒸汽跑出去点。他们有时候搞突击检查,我这些年里被关禁闭三次,但如果涉及到海报的话,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活着,也让别人活。当一幅巨大的丽塔・海华丝在某个牢房出现时,就假设是一个朋友或亲戚寄来的好了。当然每个朋友或亲戚寄来的邮件都会被打开,内容会被登记,但谁会去查那些目录呢,丽塔・海华丝或Ava Gardner的海报又有什么害处呢?当你在一个高压锅里的时候如果你不学会活着和让别人也活着的话,就会有人给你开个瓢。你需要学会容忍。
        还是Ernie把海报送到安迪的14号牢房,我的是6号牢房。Ernie带回来一张安迪的字条写着:谢谢。
        过了一会儿,当他们让我们列队进行清晨洗漱的时候,我瞥了一眼他的牢房看见Rita的海报已经挂在他的铺位上方了,穿着游泳衣,一只手放在头后面,她的眼睛半闭着,丰满的红唇张着。这样熄灯后他就能凭着操场上的灯光整晚看她了。
        但是在那个明媚的早晨,他的脸上却映着透气窗上的铁条被阳光照射下的阴影。
        现在我要告诉你1950年5月中旬发生的事了,这最终结束了安迪与姐妹帮三年来的冲突,这也导致了他离开洗衣房进入图书馆,他后来一直在那里工作。
        你可能已经发现我告诉你的事许多都是听说的――有人看到了某事就来告诉我然后我再告诉你。好的,有时候我把那些他传他,他再传我的事情简化了。这里面的事情都是这样传来传去的。有的谣言很真实,想从中获利的话必须利用它。当然,你必须知道如何从这些谎言、谣言中获利。
        你也可能发现我把某人描述的跟超人似的,我必须承认是这样的。对于我们这些认识安迪很久的长期犯人来说,他身上有一种神话般的东西,如果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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