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海华丝和肖申克的救赎

第6章


我说过的安迪拒绝为Bogs Diamond口交的事情是神话的一部分,他与姐妹帮一直奋战的事情也是一部分,他得到图书馆的工作又是一部分……但后者有一个重要的区别:我在场亲眼看到了,我以我母亲的名字发誓是真的。一个被判谋杀的犯人的誓言也许不值钱,但请相信我从不撒谎。
        安迪和我现在已经是无话不说了。我真欣赏这个家伙。回想一下海报那件事,我想起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安迪挂起Rita海报以后5个星期(我已经把这事忘了,去忙别的事了),Ernie从我牢房栅栏门口走过的时候递给我一个白色的小盒子。
        “杜福雷给你的。”他边扫地边低声说。
        “谢谢,Ernie。”我说,递给他半包骆驼烟。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打开包装的时候想着。里面有许多白棉花,在棉花里面的是…………
        我长久地注视着里面的东西。有一刻我都不敢碰它们,太漂亮了。监狱里太缺少美丽的东西了,更可悲的是很多人似乎不去想念美好的事物了。
        盒子里面是两块精心雕琢的石英石。它们被雕刻的很美观。因为含有硫化铁所以金光闪闪。如果不是那么重的话,它们如此相像就像一对绝佳的男士袖扣。
        制作这两个东西需要多少时间的工作?每天熄灯后一个小时接着一个小时地干,我知道首先是削成形,然后是无止境地打磨,最后用石布收尾。看着它们,我体会到了当任何人看到真正靠手工制作出来的美好事物时的温暖,我想这正是这个把我们和动物区分开来。我还感受到了一种对人类坚韧的耐久性的敬畏。但我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安迪・杜福雷的忍耐力是多么的持久。
        1950年5月,高层人士决定在电镀厂的屋顶铺一层沥青。他们需要在天没太热前铺设完毕,因此寻找志愿人士,大约要工作一周。大约70个人报名,因为是户外工作而五月又是最好的外出工作的月份。大家的名字都放进一个帽子,抽出了九、十个人,里面两个恰好是安迪和我。
        第2个星期我们在早饭后列队到操场,两个警卫领着,后面还有两个警卫……加上所有的在警卫塔上的警卫都通过墨镜监视着我们。
        我们中的四个人扛着一个大的伸缩梯,我自然是不扛的。我们把它靠在那幢低矮的小建筑旁边。然后我们开始一桶一桶的向屋顶上提热沥青。那东西要是溅到了你,你就会跳着jitterbug(吉特巴舞)去医务室了。
        看管我们的有六个老资格的警卫。这跟度假差不多,因为比起在洗衣房或电镀厂里流汗或看着一群囚犯捣纸浆或刷什么鸟玩意来说,这个更像在度5月的假日,只要背靠着栏杆坐在那里前后晃荡就可以了。
        他们甚至看也不看我们,因为南墙的岗哨离我们很近,只要他愿意,吐口吐沫都能吐到我们。如果我们中的哪位不老实,只要四秒钟就能用点四五的卡宾枪把他撕成两半。所以那些看守只是坐在那边。他们只想要一杯冰啤酒就能感到升天了。
        他们中的一个叫布赖恩・哈德利(Byron Hadley),截至到1950年,他到肖申克的时间比我还长,事实上比前两位监狱长时间加在一起还长。1950年的监狱长叫乔治・杜汉(George Dunahy)。他看上去小心谨慎,眼睛总向下看。他在刑事管理方面有学位。除了任命他的人以外谁也不喜欢他。我听说他只对:1、一本书的编辑状况感兴趣(后来由新英格兰一家叫Light Side Press的出版社出版了,估计是他自己出钱叫人家印的),2、每年九月的校内棒球冠军,3、让缅因州通过死刑法律这三件事感兴趣。他是一个积极的死刑拥护者。他在1953年被开除,他从监狱的修车厂的修车业务中得到好处然后与布赖恩・哈德利和格雷格・斯塔姆斯(Greg Stammas)分红。哈德利和斯塔姆斯平安无事――他们都是老手了懂得擦干净屁股――但杜汉就没那么幸运了。没人为他的离开感到难过,但没人为格雷格・斯塔姆斯接替他而感到高兴,格雷格脸上总带着笑,就像他必须去洗手间并且不能很快搞定似的。在斯塔姆斯的任期内,肖申克发生了许多野蛮的行为,尽管我没有证据,但我相信在监狱的东边灌木林里埋过六具尸体。杜汉很坏,但格雷格・斯塔姆斯简直就是残忍、恶劣的冷血动物。
        他和布赖恩・哈德利是好朋友。作为监狱长,乔治・杜汉没实权,只是一个摆设;斯塔姆斯通过哈德利来实际控制监狱。 
        哈德利是一个有着稀疏红头发的虚伪男人。皮肤是那种容易被太阳晒黑的类型,他说话很大声,如果你没迅速按他的要求去做的话他会用他的警棍敲你。那天,我们在楼顶的时候,他正和另一个叫Mert Entwhistle的警卫说话。
        哈德利有一个很好的消息,所以他在抱怨。这是他的风格――他是一个不知感恩的人,对任何人都没好话,他坚信整个世界都在对着他干。老天在他的黄金年华里欺骗他,在剩下的时光里还要欺骗他。我见过一些像圣徒一样的看守,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他们能看到自己生活与囚犯生活的区别,他们也许是贫穷,努力养活自己的,但和由州政府养活的囚犯比还是好多了。那些看守能够理解这些,其他的看守却不能或不愿。
        对于布赖恩・哈德利来说,没什么比较可言。他能安然地坐在那里,在温暖的5月太阳照射下抱怨他的好运气而不理会10英尺外一群人正在劳动在流汗,他们的手因为递送一桶桶冒泡的沥青而炙热,他们不得不辛苦工作整天。你也许能记得那个古老的形容你生活态度的问题。对于布赖恩・哈德利来说,回答总是“半空,瓶子已经半空了”。阿门,从来都是如此。如果你递给他一杯苹果酒冷饮,他会怀疑你给他的是醋。如果你告诉他他的妻子一直对他很忠诚,他会说这是因为她太他妈的的难看了。
        他坐在那里,大声地跟Mert Entwhistle谈话,所有人都能听见他,他的苍白的额头已经被太阳晒红了。他一只手搭在环绕屋顶的栏杆上,另一只放在屁股后面的点三八手枪上。
        我们都从Mert那里听到了这个故事。哈德利的哥哥十四年前离开了这里去了德克萨斯州,家庭里的其他成员一直都没听说过他的消息,大家都认为他死了。然而一个半星期前,一个律师从Austin(德州首府)打长途电话给他们说哈德利的富翁哥哥四个月前去世了("实在无法相信有些王八蛋的好运气",这就是在电镀厂楼顶的他带着感谢的心情说的话)。他哥哥钻探石油发了财,遗产大约有1百万。
        不,哈德利没成为百万富翁――这至少会使他快乐一阵子――但他哥哥给每个能被找到的活着的家庭成员三万五千美元的遗产。还不错,就像在赛马场赌赢了一样。
        但是对布赖恩・哈德利来说总是看到悲观的一面。他花了整个早晨向Mert抱怨该死的政府从这份飞来横财中抽走一大份。“剩下的能买辆新车而已,”他说,“但后来呢?你必须为新车上该死的税,维修和保养,该死的小孩子会纠缠着你带着他们兜风。”
        “长大后还要开车。”Mert说。老Mert Entwhistle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我们都清楚他没说出来的是:“既然这笔钱让你如此烦恼,Byron,拿给我好了。毕竟朋友一场嘛。”
        “是啊,他们还要开车,还要学开车,天啊。” 布赖恩颤抖地说:“年底会发生什么呢?如果你税交错了又没有足够的余款来支付透支,就必须从自己的腰包里拿钱来填亏空,或者从一个贷款机构里借钱。你知道,如果他们查你的账……如果政府查你的账,他们总能拿走更多。谁能斗得过山姆大叔呢?他把手伸进你的衬衫压榨你,你最后只能拿到小头。天啊。”
        他闷闷不乐地住了嘴,思索着他继承了三万五千美元是多么倒霉。安迪・杜福雷正在离他十五英尺的地方用刷子铺设沥青,他扔下刷子走向Mert和哈德利坐的地方。
        我们都呆住了,我看到一名看守,Tim Youngblood,把手移向佩带的手枪。警卫塔上的一个警卫拉着他旁边的警卫,两个人都转向这边。那一刻我觉得安迪肯定要中枪了。然后他对哈德利非常温和地说:“你信任你的妻子吗?”
        哈德利瞪着他。他的脸开始涨红,我知道这是个不祥的信号。三秒钟内他就要抽出他的警棍狠狠捅安迪的腹腔神经一下,那里是最大的神经束。对那里狠狠的击打能够致命,但他们一直打那里。如果没被打死也能让人瘫痪好一阵子。
        “小子,”哈德利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拣起刷子否则让你脑袋着地。”
        安迪还是平静地盯着他看。他的目光冷峻就像没听到这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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