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海华丝和肖申克的救赎

第8章


斯塔姆斯和哈德利放出话来:如果安迪来到他们或看守身边,在内裤上有一丁点血迹的话,那么肖申克姐妹帮的所有姐妹晚上会带着头疼睡觉。正如我所说,他们不敢违抗命令,反正总有十八岁的偷车贼或纵火犯或一些打孩子的人供他们发泄。在屋顶刷完沥青之后,安迪和姐妹帮再也没有瓜葛了。
        然后他去图书馆接替一个叫Brooks Hatlen老囚犯的工作。Hatlen在图书馆工作要追述到20年代后期了,因为他有一个大学学位。尽管Brooksie学的是动物管理(货真价实的),但有学位在普遍都是低层次人比如肖申克这样的地方还是很稀少的,如同乞丐一样,总不能选择太多吧。
        Brooksie是在一场纸牌游戏输了之后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进来的,那时侯Coolidge(柯立芝,第30任美国总统)还是总统。他在1952年被假释。像往常一样,智慧的州政府让他在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一分子的机会消失很久以后让他离开了监狱。他68岁了还有关节炎,他蹒跚地走出监狱大门时候,穿着一套波兰衣服和法国鞋子,假释证在一个口袋,Greyhound(灰狗长途汽车)汽车票在另一个口袋。他是哭着离开的。肖申克是他的全部世界。Brooks对前面的路就像13世纪的水手对Western Sea一样迷信。在监狱里,Brooksie是一个挺重要的人。他是图书管理员,是个受过教育的人。现在如果他到Kittery图书馆找一份工作,人家甚至连图书证也不会给他。我听说1952年他躺在一家贫穷老人开的养老院里,在那里他撑下去的时间比我估计要长半年。好吧,州政府从Brooksie身上得到了补偿。他们训练他喜欢上了这个窝然后把他踢走。
        安迪接过了Brooksie的工作,他干图书管理员干了23年。他用对付哈德利那样的意志来要求为图书馆添加东西,,我眼见着他把一件小屋子(里面满是松节油味道,因为从1922年以来一直是油漆贮藏室,还不通风)里排满了Reader"s Digest Condensed Books(读者文摘精华本)和National Geographies(美国国家地理)从而变成了新英格兰最好的监狱图书馆。
        他一步一步来。他在门外挂了只建议箱,耐心地去除了那些试图幽默的建议比如More Fukboox Pleeze(请多弄点书来)和Escape in 10EZ lesions(逃跑的十种捷径)。他卖掉了犯人们很关心的东西(这里应该指黄色图片和小说)。他给纽约的三家大的图书俱乐部写信并得到了两家的回音,The Literary Guild和The Book of the Month Club以打折价给我们寄来所有他们的选择书目。他发现在囚犯中很渴望看到例如肥皂雕刻、木匠活、变戏法和纸牌游戏的书,他就想方设法弄来。他还保留有一箱崭新的平装本,非常仔细地借出去并确保它们被还回来,尽管如此,每一本这样的书都很快被读旧了。
        1954年他开始给Anugusta(奥古斯塔,缅因州首府)的州议会写信。那个时候斯塔姆斯已经是监狱长了,他假装把安迪当成某种吉祥物,经常来图书馆与安迪攀谈,有时候甚至用一只胳膊搂住安迪做亲热状。他这样没能骗过任何人。安迪・杜福雷不是任何人的吉祥物。
        他告诉安迪也许在外面他是个银行家,但那段生活已经过去了,他最好面对在监狱里的生活。Augusta的共和党议会关心的是:在监狱及其修缮方面只能把纳税人的钱花在三个方面,一是建更多的墙,二是建更多的电网,三是招纳更多的警卫。斯塔姆斯宣称,州议会认为在Thomastan、肖申克、Pittsfield和South Portland的监狱都是地球上的糟粕。他们日子过的苦?看在上帝的份上,那就让他们继续过苦日子吧。就像面包上爬了几只象鼻虫,不是太糟糕了吗?
        安迪镇静地微笑着问斯塔姆斯如果每年向一堵混凝土墙浇一滴水,一百万年后会怎样?斯塔姆斯大笑着拍拍安迪的背:“你可没有一百万年好活啊,老弟,但如果你打算这样干,我相信你会很乐意干的。你继续写你的信吧,只要你出邮票,我愿意给你邮寄。”
        安迪这样做了,他笑到了最后,尽管斯塔姆斯和哈德利没看到安迪为图书馆基金的请求信石沉大海,但1960年他接到了一张两百美元的支票――议会可能希望这样他就能不来烦他们了。没用的。安迪感到他终于把一只脚插进门内了,于是他增加了一倍努力,每周写两封信而不是一封了。1962年他得到了四百美元,而且接下来的十年间每年图书馆还固定得到七百美元。1971年这笔钱增加到了一千美元。也许这跟一个小镇图书馆的资金比起来还是太少,但一千美元可以买很多回收后的Perry Mason(佩利梅森探案)和Jake Logan Westerns(西部小说作家)的书了。到安迪离开的时候,你能进入图书馆(已经从原来的油漆间扩大到了三间房间了)找到你想要的所有图书。如果你没找到,试试跟安迪一样努力吧。
        现在你会问我这一切是否只是因为安迪告诉布赖恩・哈德利怎样免税获得遗产。是,也不是。你大概能自己看出发生了什么。
        现在流传着肖申克有了自己的金融奇才。在1950年春末和夏天,安迪为两名想确保自己孩子上大学的看守建立了信用基金,他给那些投资股票的人一些建议(那些人后来干的真不错,其中一个提前两年就能退休了),如果他没给监狱长做减税顾问才怪呢。1951年三月,安迪为肖申克一半的看守做返税申请,1952年,他为几乎全体看守做。他的报酬就是囚犯所能得到的最宝贵的东西:一点点善意。
        后来,在格雷格・斯塔姆斯得到了监狱长的位子以后,安迪变的更重要了,但我只能告诉你我猜的东西。有些是我知道的,有些我只能猜了。我知道有些囚犯是受到特别关照的――他们牢房里有收音机,特殊的受探访权利,等等。他们在外面有人付钱让他们得到这些特权。这些外面的人就是囚犯口中的“天使”。如果有人被免去了星期六下午在电镀工厂的工作你就知道这个人有个天使在外面花钱关照他了。通常的方法是天使给某些中层看守行贿,然后这些看守就拿钱上下打点。
        后来汽车修理厂的回扣事件让原监狱长杜汉垮台了,这种行贿行为有一阵子开始转到地下,到了50年代末却盛行起来。有些为监狱工作的承包商不时的对监狱高层行贿,设备被洗衣房和电镀车间以及冲压厂(1963年建立)采用的公司也是这么干的。
        到了60年代末,毒品交易开始盛行了,监狱管理层也卷了进去,他们投入的每一元钱最终汇成违法收入的河流。钱既不能象在真正的大监狱比如Attica或San Quentin那样迅速转手,而且这些钱也不是小数目。所以不久以后钱就成了一个问题。你不能把钱塞进口袋然后用这些皱巴巴的一捆捆的20美元或10美元来为自己的后院修一座游泳池。无疑你要越过这个槛:必须解释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你的解释不能令人信服的话,你就会给自己找来麻烦。
        这就需要安迪的服务了。他们把他从洗衣房调到图书馆,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一点也没让他离开洗衣房。他们仍然让他做洗涤的工作,只不过不是洗衣服了而是洗黑钱。他把钱分散着用来买股票、债券、免税的地方公债,数不胜数。
        在电镀厂房顶事件发生10年后他曾经告诉我他做的事情很干净,他没有良心上的问题。没有他这些丑行也会继续。他接着说:他没要求被送进肖申克,他是个走了霉运的无辜的人,不是传教士也不是社会改良家。
        “另外,Red,”他微微裂开嘴笑着对我说:“我在这里做的跟在外面做的事没什么大的区别。我给你一个愤世嫉俗的观点:帮助一个公司或个人得到好处的金融财政专家的数量是与相关的受损失的企业员工或个人的数量成正比的。管理这个地方的人很愚蠢,是个残忍的魔鬼。统治外面世界的人也是残忍的魔鬼,但他们碰巧没那么蠢,因为外面的能力标准要比这里高一点。不多,就高一点。”
        “但是那些毒品,”我说:“我不想评论你的工作,但它们让我紧张。他们现在搞的太多了。我一点不喜欢这些,永远不。”
        “是,”安迪说:“我也不喜欢,永远不。但我也不是瘾君子。我不推销毒品。我没把它们带进来,我不卖它们。大多数都是看守在卖。”
         “但是……”
         “是的,我知道。总有个底线。总有些人不愿意手全是肮脏的。那叫做圣徒,圣徒就是鸽子能停在你的肩膀在你衬衫上拉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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