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海华丝和肖申克的救赎

第9章


另一个极端是彻底堕落,为了钱可以交易任何东西――枪支、小刀,管它什么。难道没有看守走过来跟你交易的吗?”
         我点了点头。这些年来发生了很多次了。毕竟你是个能弄到东西的人,如果他们点名要你给他们的收音机弄一个九伏电池或一包大麻烟,你就得安排他们见能弄到这些东西的人。
        “当然有了,”安迪说:“但你不会那么做。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人知道还有第三种选择。在圣徒和堕落之间还有个能选择的办法。干几件坏事但坚持自己的善意。我猜你用来判断你干的事是好还是坏的标准是晚上睡的有多香以及你梦见了什么。”
        “善意,”我笑着说:“我知道,安迪。一个这样的家伙马上会下地狱的。”
        “你不相信吗?”他阴沉了下来。“这里是地狱。肖申克就是地狱。他们卖毒品而我告诉他们怎样处理得来的钱。但我仍然拥有图书馆,我知道有20多个人在里面学习知识好通过高中等级考试。也许当他们出去的时候能慢慢自立。1957年当我们需要第2间屋子的时候,我得到了因为他们想让我高兴。我是个廉价劳动力。这就是交易。”
        “你也得到了你自己的私人天地。”
        “是的。我喜欢这样。”
        监狱人口在整个50年代都是缓慢的增长,到了60年代却是爆炸式的增长,美国每所大学的孩子都想尝尝麻醉品因此受到了荒唐的惩罚。但在那些时候,安迪除了一个高大沉默叫Normaden的印地安人(像所有在肖申克的印地安犯人一样,他被叫做酋长)以外一直没有室友,而Normaden也没待几天。许多长期犯认为安迪疯了,但安迪只是微笑着。他独自生活而且他喜欢这样……正如他所说,他们喜欢让他高兴。他是个廉价劳动力。
        监狱生活是缓慢的,有时候你会觉得是停止的。但就一直这么过啊过啊。乔治・杜汉的离开掀起了报纸的头条高嚷着“丑闻”和“中饱私囊”。斯塔姆斯接替了他,以后的六年里肖申克成为了地狱。在格雷格・斯塔姆斯时代,医务室的床和禁闭室都塞的满满的。
        1958年的某天我从牢房里一面小小的用来刮胡子的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回望着自己。回想起1938年的那个一头浓密红发,带着半疯狂的自责想自杀。那个孩子已经消失了。红头发已经半灰,发线开始后退了。眼角也有了鱼尾纹。那天我看到镜子里是一个老人,等待被释放的那天。这吓坏了我。没人想在监牢里变老。
        斯塔姆斯于1959年跑路了。有几个调查记者在监狱周围晃荡,其中一个甚至用假名在监狱里待了四个月试图揭穿真相。他们已经再次准备写“丑闻”和“中饱私囊”了,但在他们行动之前,斯塔姆斯溜掉了。我能理解他。如果他被判有罪他会被关在这里。如果这样,他活不过5小时。布赖恩・哈德利早两年就走了。那个王八蛋得了心脏病提前退休了。
        安迪没有被卷入对斯塔姆斯事件的调查中。1959年初,任命了一个新的监狱长,一个新的助理监狱长和一个新的看守头目。接下来的8个月,安迪又成为一名囚犯了。在那个时候Normanden与安迪同住,他是个高大的印地安混血儿。所有事情重新开始了。Normaden搬走了,安迪再次独居。监狱长的名字换了,但非法交易却没停止。
        我曾与Normaden谈过安迪。“好伙计,”Normaden说。很难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因为他是兔唇和腭裂,他的话都是半喷半溅出来的:“我喜欢那里。他一点也不好玩,但他不希望我在那里。”他耸了耸肩:“我很高兴离开。那牢房风很大。所有时间都是冰冷的他不让任何人碰他的东西。好吧。好人,但不好玩。风大。”
        丽塔・海华丝的海报一直挂在安迪的牢房里直到1955年,如果没记错的话后来那张是Marilyn Monroe(梦露),就是那张The Seven Year Itch(七年之痒)里她站在地铁口,裙子被暖风吹起的情景。Marilyn一直挂到1960年,当安迪将她替换成Jayne Mansfield的时候,Marilyn的画被仔细地包好了边角收藏起来。Jayne是一个大波女郎。在一年后她被一个英国演员,也许是Hazel Court,我不确定,代替了。1966年也被Raquel Welch代替了。Raquel在安迪那里悬挂了创纪录的六年。最后一张海报是美丽的乡村摇滚女歌手Linda Ronstad。
        我曾经问他这些海报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他给了我一个很奇怪的眼神说:“为什么?它们对我来说和对其他囚犯来说是一样的,自由。如果你看着这些漂亮女人你会感觉你几乎……不是非常,是几乎能自由地跨过这幅画走到她们身边。我想我为什么最喜欢Raquel Welch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她站立的那片海滩。看上去她好像在墨西哥的什么地方。那个地方非常宁静,一个人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在想什么。你没对这幅画有同样的感觉吗,Red?就是你几乎可以跨过这幅画?“
        我说我从来没有这个感觉。
        “也许某一天你会理解我的意思。”他说,他是对的,很多年后我真切地感觉到了他的意思……那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Normaden和他所说的安迪的牢房里很冷的那句话。
        1963年四月初到五月末,有件可怕的事发生在安迪身上。我告诉过你他有着包括我在内的其它囚犯所缺乏的品质。这种品质叫做镇定或是心平气和的感觉,也许这样持久不可动摇的信念可以使恶梦达到终结。不管你怎么说,安迪・杜福雷一直能坚持自我。
        他身上没有那种经常折磨其他人的那种突如其来的绝望,你从来看不到他感到无望,但1963年晚冬却不是这么回事。
        那时侯我们又有了一个新的监狱长叫塞缪尔・诺顿(萨姆uel Norton)。Cotton Mather(新英格兰清教徒、神学家科顿马瑟)和Increase Mather(科顿马瑟的父亲也是清教徒牧师)跟萨姆・诺顿在一起的时候会感到很愉快。据我所知,没人看到过他裂嘴笑。他在Eliot的Baptist Advent教堂待了30年。他作为我们这个快乐的大家庭的首领推出的创新就是确保每一个进来的犯人有一本New Testament(圣经新约)。他的桌子上有一小块铭牌,柚木做的镶嵌着金字“CHRIST IS MY SAVIOUR”(基督救我)。墙上有块由她妻子做的刺绣,刺着“HIS JUDGMENT COMETH AND THAT RIGHT EARLY”(天谴必至,且为时不远矣!)。最后这个让我们的心跌到了冰点。我们觉得裁决已经有了,我们愿意作证石头不再隐藏我们,死亡的树也不再给我们掩蔽(the rock would not hide us nor the dead tree give us shelter:)。他对每件事都要引用圣经。无论何时如果遇到他那样的人,我的建议就是对他裂口笑同时用双手保护你的要害。
        医务室的人数比格雷格・斯塔姆斯当政期间少了,据我所知月黑风高的杀人行为也少了,但这并不是说诺顿不爱好惩罚。禁闭室里一直人满为患。人们不是因为被体罚掉了牙齿而是因为饮食。现在面包和饮水被叫做谷物和阴沟水。
        这个人是我看到的高层中的衣冠禽兽。我前面告诉你的非法交易又开始盛行,不过萨姆 诺顿却在里面插了一脚。安迪都知道,因为我们那个时候已经成为挚友了,所以他也告诉我一些。当安迪谈到这些的时候,那种开心、好奇的表情就没有了,当他谈到那些丑陋的食肉动物干的肮脏丑陋的事之后,他的脸充满是更多的滑稽而不是恐惧。
        你也许在十六、七年前看到过,诺顿监狱长建立了“从内到外”("Inside-Out")的制度,这甚至登上了Newsweek(新闻周刊)。新闻界看来这是一项真正的进步。让囚犯们出来砍伐树木,修路搭桥,造地下室。诺顿叫它“从内到外”还被新英格兰的每一家Rotary and Kiwanis俱乐部(美国工商人士的一个俱乐部)请去解释含义,尤其是他的照片登在新闻周刊上以后。囚犯们称这个制度为“拦路抢劫”("road-ganging"),但据我所知他们中没一个人被邀请到俱乐部发表他们的观点。
        每当在州高速公路上拌水泥、挖排水沟或铺设新管路的时候,诺顿都在场。需要解决很多问题比如人力物力等。但他自有办法。建筑业对诺顿的“从内到外”的制度害怕的要死,因为囚犯的劳动力和奴隶一样,无法与其竞争。所以当他当上肖申克的监狱长15年的时候,无数装的满满的薄信封偷偷塞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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