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海华丝和肖申克的救赎

第12章


这是我的生活,你不明白这是我的生活吗?”
    
        安迪在禁闭室那个谷物和阴沟水车厢里关了20天,他与诺顿对抗的结果是在他加入我们快乐小家庭后第一次有了不良纪录。
        既然我们谈到了这个话题我就来告诉你点关于肖申克的禁闭室。这要回述到18世纪中叶,是缅因州为那些囚犯准备的。在那个时候,没人会浪费时间在“重新塑造”(rehabilitation)和“筛选的感知”(selective perception)上面。那时侯,囚犯是处于一个不是黑就是白的空间里,你要么有罪要么无辜。如果你有罪,要么被吊死要么被关起来。如果你被关起来,是不用去牢房的。是的,你必须用缅因州发给你的一个铁锹为自己挖一个牢房。在日升和日落间你必须尽可能为自己挖一个又宽又深的地方。然后狱卒给你一块兽皮和一个桶,然后你爬下去。下去以后,狱卒把洞顶封起来,一个星期给你一两次一勺子谷子或者一片爬满蛆的肉,星期天晚上有点大麦汤。你在桶里小便然后早上六点把桶给狱卒换成水。下雨的时候,用同样的桶把雨水舀出去……否则你会象水桶里的耗子一样被淹死。
        没人能在那个洞里呆很长时间;三十个月已经是不一般的长了,迄今为止,我听过的关的最长而且还活着出来的纪录是一个叫Durham Boy保持的,他是个十四岁的精神病患者,用一片钝金属阉割了一个校友,当然了他那时年轻而且强壮。
        要知道,那个时候比小偷小摸严重点的罪行就要被吊死的。要是小偷小摸的话,你必须在洞里呆三个或六个或九个月,出来以后像死鱼一样的白,畏惧外面空旷的世界,眼睛半瞎,牙齿因为坏血病在牙槽里晃荡,脚上长满了蘑菇。
        肖申克的禁闭室没有那么糟……我猜。我认为人的经历中有三个感受程度,分别是好,坏和糟糕。步入越来越黑暗的地方会让人感到很糟糕。
        到禁闭室必须向下走二十三步到地下室,那里唯一的声音就是滴水声。唯一的灯光是一系列摇晃着的六十瓦灯泡。牢房是桶型,就像某些富人藏在墙里被画遮住的保险箱一样。同样,门是铰链的跟保险箱一样而不是栅栏式的。上头有通风管道,除了自己的六十瓦灯泡以外没有照明,灯通过一个总开关,晚上八点关,比监狱其它地方早一个小时开。电线不是在金属丝网里。感觉就是如果你喜欢在黑暗中生活,那你来对地方了。没有多少人喜欢……但八点以后你就没选择了。墙边有一个铺位和一个罐子,没有马桶。你只有三种方法消磨时间:坐着,拉屎和睡觉。在里面20天感觉像1年。三十天感觉像两年,四十天感觉像十年。有时候你能听见老鼠在通风管道里。在这样的环境里,糟糕的感觉也丧失了。
    
        如果说禁闭室里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你有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安迪在享受谷物和阴沟水的同时有20天的时间来思考,当他出来以后他要求另一次的和监狱长的见面。请求被拒绝了。监狱长告诉他,这样的会议是“没有建设性的”(counter-productive)。这是另一个去监狱或野外干活之前必须掌握的词语。
        安迪耐心地继续不断地提申请。1963年的春天很快来了,他的脸上刻上了岁月的纹路,头发也变灰了不少。以前一直挂在他嘴边的些许微笑也不见了。他的眼睛开始发呆,当一个人变这样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过一天算一天了。
        他还是不断的提申请,他很耐心,反正他时间充裕。夏天到了。在华盛顿,肯尼迪总统(Kennedy)提出新的与贫穷开战以及关注人权的议案,却不知道自己只能再活半年了。在利物浦,一个叫The Beatles(甲克虫)音乐团体刮起了一股英国音乐的旋风,但我想美国本土还没人听说过他们。The Boston Red Sox(波士顿红袜棒球队)仍然在美国职业棒球联盟里苦苦挣扎,离那些新英格兰的家伙们所说的67年奇迹(The Miracle of "67)还差四年。所有的这些东西都在外面的自由世界里进行着。
        诺顿在六月底接见了他,七年后我听安迪自己说起了这次会谈。
        “如果是那笔钱的事,你不需要担心,”安迪低声对诺顿说:“难道你认为我会说出来吗?我会自己割自己的喉咙吗?我也会被起诉的――”
        “够了!”诺顿打断他。他的脸拉长了,冷酷得像石板墓碑。他斜靠在办公椅上,直到他的头似乎要触到了写着HIS JUDGMENT COMETH AND THAT RIGHT EARLY的那块刺绣。
        “但是……”
        “别在跟我提钱的事情了!”诺顿说:“不准在这间办公室里,也不准在其它地方。除非你想看到图书馆再变回油漆贮藏室。你明白吗?”
        “我在试着让你放心,仅此而已。”
       “好。我需要某个像你一样的婊子养的来宽心的时候是我退休的时候。我同意这次见面是因为我厌烦了被你纠缠。我要了断这一切。如果你相信那个故事那是你的事情。别缠上我。我愿意的话能每个星期听两遍你的疯狂故事。每个这个地方的犯人的故事都会让我哭的一塌糊涂。我很尊重你。但这已经结束了。结束了。你明白吗?”
        “好吧,但我需要请一个律师。”安迪说。
        “请律师干什么?”
        “我认为能搞定,”安迪说:“把托米・威廉姆斯和我的证词以及乡村俱乐部的雇员和纪录的证词放在一起,我认为我们能搞定。”
        “托米・威廉姆斯已经不在这个监狱了。”
        “什么?”
        “他被转到其它监狱了。”
        “转到哪里了?”
        “Cashman监狱。”
        那个时候,安迪沉默了。他是个聪明人,就是超级笨蛋的人也能闻到里面交易的味道。Cashman监狱是Aroostook镇北部警戒程度最低的一个监狱。囚犯们拣土豆,这算重活,但他们的工资高,如果他们愿意还可以上CVI的课程,这是很棒的职业技术课。更重要的是对于像托米这样有妻子有孩子的人来说,Cashman有一项休假计划……这意味着周末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一个与孩子造模型飞机,与老婆上床,也许去野餐的机会。
        诺顿肯定把这一切当诱饵摆在托米面前了,只有一条:决不再提Elwood Blatch,永远不提。否则就在Thomaston与真正的坏人相处,被同性恋鸡奸而不是和老婆上床。
        “ 但是为什么?”安迪说:“为什么……”
        “为了帮你,”诺顿平静地说:“我检查过Rhode岛了。他们确实有一个叫Elwood Blatch的囚犯。他已经假释,现在已经无影无踪了。”
        安迪说:“那里的监狱长……他是你的朋友吗?”
        萨姆 诺顿冷冷地盯了安迪一眼说:“我们认识。”
        “为什么?”安迪重复着:“为什么你要这么干?你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不会说你的事情的。你知道的,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你这种人,”诺顿说:“我喜欢你呆在你现在呆的地方,杜福雷先生,只要我是肖申克的监狱长,你就得呆在这。你看,你一直认为你比其他人出色。我从你脸上就能看出来。我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你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就像在你的额头上用大写字母写上去的一样。很简单,你这样的人应该学会谦卑。为什么?因为你走在操场上就像走在起居室里,你就像在一个鸡尾酒会上四处游荡与其他夫妇攀谈,狂饮一般。但你不会再像那样走路了。如果你再像那样走路的话我会看到的。在往后这些年里,监视你我会很满足的。现在滚出去。”
        “好的。那我所有的业余活动也不干了,诺顿。投资建议,花招,免税建议等。都不干。告诉国税局你的额外收入是怎么来的吧。”
        诺顿监狱长的脸涨红了……然后是通红:“你被关禁闭三十天。只给面包和水。另一次的不良纪录。当你在里面的时候好好想想:如果你不干这些事,那么图书馆就关了。我会把关闭图书馆当做我的私事来关注,直到它变成你刚来的样子。然后我会把你的生活变的……非常痛苦。要多痛苦就多痛苦。你会失去5层牢房里的希尔顿式的单间,你会失去窗台上的所有石头,你会失去警卫的保护。你会……失去所有的东西。明白了吗?”
        我想这很明白。
        时间继续流逝……但安迪・杜福雷却改变了。他更沧桑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词。他继续做着诺顿监狱长的脏活而且他保住了图书馆,所以从外表看来一切如前。他一如既往地在生日和新年前喝酒,一如既往地跟我分享剩下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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