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塔海华丝和肖申克的救赎

第14章


我的朋友Jim是那个建立这个伪造身份的。他在我的上诉被驳回的时候建立的,大概在1950年。”
        “他肯定是个非常亲密的朋友,”我说。我不确定我有多相信这些――一点,很多,还是一点也不。但那天那么暖和,这是个很好的故事:“像这样建立一个假身份是非法的。”
        “他是一个密友,”安迪说:“我们战争期间就在一起了。法国,德国。他是个好朋友。我知道这是非法的,但他也知道在这个国家建立一个假身份是很容易很安全的。我的钱在他那里――缴过税所以国税局不感兴趣――为Peter Stevens投资。他在1950年和1951年投资。现在加上零头大约37万美元。”
        我想我的下巴一定砸到了我的胸口,因为他看着我笑了。
        “想想那些1950年左右愿意投资的人,其中的两三处就是Peter Stevens的投资。如果我没进这里的话,可能现在有7、8百万了。我会有辆劳斯莱斯……很可能带便携式收音机的。”
        他的手又到地上拣鹅卵石然后扔掉。石头到处乱滚。
        “我盼望着美好生活但又做着最坏打算。假名字只是为了让我以后纪录上无污点。这是为了在飓风到来前把珍宝拖到安全地方。但我没想到这个飓风……来的时间这么长。”
        我有一会儿什么都没说。我在试图理解旁边这个又矮又瘦的人竟然能够比诺顿监狱长搞到的钱还多,他下半辈子的生活还是悲惨的,即使他耍了诡计。
        “当你说你能找个律师的时候,你是认真的,”我最后说:“有了那些钱你能雇佣Clarence Darrow,或其他比他强的人了。为什么你没那么干,安迪?基督啊!你本来可以像乘火箭那样快速离开这里的。”
        他笑了,和刚才告诉我他和他妻子以及美好生活时候的笑容是一样的:        “不。”他说。
        “一个好律师能把Williams从Cashman弄出来作证不管他愿不愿意,”我说。我开始坐不住了:“你能得到再审,雇个私家侦探来找那个叫Blatch的家伙,让诺顿见鬼去。为什么不,安迪?”
        “因为我太自作聪明了。如果我在这里面想染指Peter Stevens的钱,那我会失去我朋友Jim照看的每一分钱,但是Jim已经死了。你明白这个困境吗?”
        我明白了尽管钱对安迪很有帮助,但它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在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如果投资的项目突然垮掉了,那么安迪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日复一日看着波特兰媒体先锋报(Press-Herald)上的股票和基金版。如果人没垮掉的话这真是难熬的生活。
        “我来告诉你,Red。在Buxton镇有一块大草地。你知道Buxton镇在哪,是吧?”
        我说我知道。它就在Scarborough的右边。
        “对,就在那片很特别的草地的北边有一堵石墙,一看就能看到。沿着墙边走有一个石头,与草地格格不入。这是个火山玻璃石,直到1947年它还是我办公桌的镇纸。我的朋友Jim把它放在那里。在下面有一个钥匙。这把钥匙可以打开波特兰Casco银行分行的一个保管箱。”
        “我想我弄糊涂了,”我说:“当你的朋友Jim死的时候,国税局一定打开了所有属于他的保管箱。当然是根据他的遗嘱执行的。”
        安迪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不坏。你还挺聪明的。但是我们看看这个可能性:Jim是在我进监狱的时候死的。保管箱是用的Peter Stevens的名字,每一年为Jim遗嘱服务的律师都会寄一张支票给Casco银行支付Stevens的保管箱的费用。”
        “Peter Stevens就在这个箱子里,等待着他的出生证明,他的社会保险卡和他的驾驶执照重见天日。驾驶执照已经过期六年了,因为Jim六年前死了,但只要花5美圆就能让更新它。他的股票持有证明也在那里,地方免税项目和大约每张1万美圆的十八张债券。”
        我吹了一下口哨。
        “Peter Stevens被关在波特兰Casco银行的一个保管箱里,安迪・杜福雷被关在肖申克的一个保管箱里,”他说:“与此相对的,打开这个保管箱开始一段新生活的钥匙压在Buxton草地的一大块黑色玻璃石下。告诉你这么多是要你告诉我点事情,Red――过去20年我看报纸更多的兴趣在Buxton的建筑项目上。我一直在想很快我就要读到他们在这里建一条高速公路,要么建一座社区医院或一个商业中心。把我的新生活埋葬在10英尺下的混凝土下,或当垃圾扔到沼泽里。”
        我未加思索脱口而出:“老天,安迪,如果这些是真的,你怎么会没疯的?”
        他笑了:“到目前为止,那里依然安静。”
        “但还有很多年……”
        “是有很多年。但没有州政府和诺顿监狱长想的那么长。我不能再等了。我一直在想Zihuatanejo和那个小旅馆。这就是我现在想要的生活,Red,我不要更多的了。我没有杀格兰・ 昆汀,我也没杀我的妻子,对与一个想游泳把皮肤晒成褐色同时想在开放的窗户和空间里睡觉的人来说再也不想要更多的了…… 不想要更多的了。”
        他把石头全扔了出去。
        “你知道,Red,”他唐突地说:“那样一个地方……我必须找一个能搞到东西的人。”
         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我思想里的最大障碍甚至不是我们正在一个劣等监狱的操场上,武装警卫在岗哨上看着我们,谈论白日梦。“我做不到,”我说:“我在外面不成。我现在是人们所说公关人士。在这里我能搞到东西,没错。但到了外面,任何人都能这样做。在外面,如果你想要海报或石头凿子或一盘特别的磁带或模型工具箱,你可以用该死的黄页(Yellow Pages)。在里面,我就是该死的黄页。到了外面我不会知道怎么开始,或从何开始。”
        “你低估了你自己,”他说:“你是个有自我修养的人,一个自力更生的人,一个不平凡的人。”
        “去你的,我甚至没个高中文凭。”
        “我知道,”他说:“但那只是一张纸。而且不光监狱里的人没有。”
        “我在外面吃不开的,安迪。”
        “我知道。”他站了起来:“你考虑一下,”他随便地说,然后他开始漫步,就像他是一个自由的人给另一个自由的人一个提议。有那么一会,这足以让我感到了自由。安迪能做到这样。他能让我忘记我们都是受假释委员会支配的,让我忘记一个唱圣歌的监狱长喜欢让安迪呆在他现在呆的地方。毕竟,安迪是个能做返税工作的哈巴狗。多么美妙的动物!
        但是到了晚上回到牢房我又感到自己是个囚犯了。整个事情很荒唐,想象蓝色的海洋和白色的沙滩听起来离愚蠢不远了――它一直在我脑袋里盘桓不去。我无法像安迪那样穿上隐性衣。我睡着以后梦到了一大块黑色玻璃石在草地的中央;石头像一块巨大的铁匠的铁砧。我试图把石头挪开好拿到下面的钥匙。它无法移动;它太大了。
        我还听到警犬的吠叫声越来越近。
       这又把我们带到了脱狱这个话题了。
        在我们这个快乐的小家庭里时常发生脱狱事件。如果你聪明的话在肖申克就不会翻墙逃走。探照灯整晚亮着,就像白色手指穿过环绕监狱三面的开阔田野以及另一面的恶臭的沼泽。囚犯们经常翻墙逃走,探照灯总能照到他们。如果没照到,他们就试图在6号和99号高速公路上搭车。如果他们试图穿过乡村,有些农民看到他们后就会打电话给监狱当局。试图翻墙逃走的囚犯是愚蠢的囚犯。肖申克不是Canon城,在农村地区一个人穿着灰白条外衣窜来窜去就像婚礼蛋糕上的蟑螂一样显眼。
        这些年来,做的最好的人――也许很古怪,但没那么古怪――就是那些躲在一车床单中间逃走的人。在我刚来的时候有不少这样的事情,但这些年过去了,机会少多了。
        诺顿监狱长著名的“从内到外”制度也制造了许多逃走的机会。许多时候都是临时发生的。当一个看守去卡车旁边喝水或一群看守争论的时候就可以扔下耙子逃到树林中。
        1969年,从内而外制度是到Sabbatus拣土豆。到了十一月第三个星期工作快做完了。有个叫Henry Pugh的看守――他已经不是我们这个快乐小家庭的一员了――坐在装土豆的卡车的引擎盖上,吃他的午饭,卡宾枪放在他的膝盖上。这个时候一只美丽的(至少是这样告诉我的,但有时候事情会被夸大的)兔子从下午的薄雾中窜了出来,Pugh立刻去追它,想着这个战利品可以用来装饰他的娱乐室,正在他追兔子的时候,三个他看管的囚犯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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