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办的很简单,第二天的中午余伯就从殡仪馆领回了老人的骨灰。那是一个乌木的可怕盒子,里面盛放着灰白的骨灰。你爱一个人,他最终只留下这个;恨一个人,最终仍是这个。人的生命,选择少的可怜。
我看到骨灰盒上篆刻的名字:唐珍丽。
那个叫囡囡的女孩儿与她显赫影坛的养母之间所有过往,全部掩埋在那本手札里。我该怎么办?让它永远沉入黑暗,独守着瑰旎迤逦的孤寂传说?
唯一的静默让我很担心。他用二十多年的光阴去恨一个人,以让她痛苦为目标。这个人突然之间不存在了还诚心的祈求他的原谅,还是他血浓于水的祖母。这让他如何不陷入沉默。
傍晚,我做好了清淡的晚饭为难的望着唯一已经紧紧关闭二十四小时的房门。这家伙最经不住饿,这会儿已经三餐没有吃过了居然还不肯走出来。
“余伯。”我唤着不停擦拭乌木盒子整整一个下午的余伯。“吃点东西吧。”
他擦擦眼角的泪对着我努力挤出微笑。“好。”说完他抬头朝二楼望了一眼,问:“少爷还是不肯下来?”
我一边将碗筷摆齐一边无奈的点头。晚餐是米粥,鳕鱼烧和萝卜米糕。
“伍小姐,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最适合少爷的人。现在看来果然不错。余伯老了,少爷以后就拜托你了。”他说着说着眼泪又冒了出来,滴进冒着热气的米粥中。
一顿饭,就在这样凄凄惨惨戚戚的氛围中进行着。我也没什么胃口,但却为了不能倒下硬塞进胃里。
我盛了一份放进托盘来到唯一房门口,‘咚咚’敲了两下。“唯一,你真的连我也不见了吗?”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没有声响。我暗自叹了口气转身想要离开。
身后,房门豁然打开,急匆的脚步声夹杂着粗嘎的喘息涌向我的后背。唯一强有力的双臂攫住我,手中托盘一晃朝地面倾倒。唯一关上房门的一刹我看到浅绿色的瓷碗跌落碎裂任米粥飞溅一地。
紧攥着我腰际的手掀起了我的衣衫探进光滑的肌肤。“唯一,你要干什么?”我惊慌失措,直觉入侵我的人绝不是唯一。
他剥去我的衣衫,撕裂我的内衣,将混乱的我丢在床上紧紧覆住。我看到了唯一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眸,里面写满了疯狂与肆虐。“你疯了吗?放开我!”我拼命的挣扎。
唯一,我知道你的痛!但你不能为了减轻自己的痛而伤害我!不要让我恨你!
可他听不到,听不到……我被紧紧扣住,唯一喷薄的欲望把我填的满满的,所有的惊叫都被他贪婪吞入腹中。身体的每一处极致的快乐着,心,却越来越悲凉。他在我体内战栗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迎向他唇齿溢出好似悲鸣的怪叫。
从梦魇中醒来,唯一从身后紧紧抱着缩成豌豆的我,好似珍宝。
我望着窗外的朦胧惨白,一根根的掰开他紧扣我的手指。“放开!”我的声音冷的陌生。
“不,我不放!”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带着孩童的执拗。
“放开我唯一!不要让我失去对你仅存的好感!”我扭动的愈发剧烈,离开他是此刻最强烈的念头。
“不!”他扳过我的身子直望进我的眼睛。唯一特有的纯净的眼眸又回来了,如小犬般望着我。
在他的钳制下我实在是无法动弹分毫,如此的裸裎相对令我努气腾升。“唐唯一,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跟我比体力!”
“不!”他的智商似乎突然变成零了,不论我说什么他只回答这一个字。
‘啪’!我抬起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他面不改色仍然如小犬般望着我。我的情感压制了理智,用尽所有的力气对他拳打脚踢。我紧咬着唇,面色狰狞,只想让他痛,越痛越好。我的唇瓣被咬出了血丝却浑然不觉的痛。在我精疲力竭的时候唯一小心翼翼的噙住伤口吸去丝丝腥甜。“语侬,原谅我。”他用温柔的唇安抚所有昨夜留下的浅红色伤痕。“我绝不会再伤害你。”
我能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只是缩在他的臂弯委屈的哭泣。
我们都不是完美的人,我们需要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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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上海的路上我和唯一相对无言,天色阴霾,连Yamaha YZF-R1的嚣叫也有些底气不足。我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型的保险箱,里面有祖母留给唯一的遗物。他们祖孙俩人和余伯在那个台风肆虐的可怕夜晚结束后选择了比邻上海的朱家角继续生活。当时的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中国在十几年后突然冒发出古镇旅游热,就连那点静寂也没能守住。
回到那个巨大厂房,唯一紧握着我的手打开保险箱,里面除了一堆文件什么都没有。有拼凑起来的唯一那张被撕碎的帕格尼尼金奖的证书,有唯一所有的身份证明、护照和签证。
唯一,自由了。
不知不觉间他放开我的手,颤抖着把每一个文件摩挲一遍。
我,也自由了。
我悄无声息的离开,回到温暖安全的小窝。小白竟然不理我,缩在角落里生闷气。绣绣和阿诺应该还在上班,我脱去残破褶皱的衣服一寸寸的洗净自己。温热的水珠从花洒喷到我的肌肤上,舒缓着没有退却的疼痛。我眼看着朦胧镜中的自己渐渐变成粉色,散发着陌生的致命魅惑。伍语侬的一部分从此再不复过去,究竟是什么我还看不清楚。只觉得自己轻盈了许多,内心深处的一部分不堪已经打包扔进了浩瀚的大海。
从这一刻起,唯一渗入了我的生命,我也渗入了他的。我们的爱很复杂,却也浓郁。
抱着一脸不爽的小白,我陷入沉睡。这一次,入梦的是唯一,是唯一。
我太疲惫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拂晓。早餐在绣绣的惊呼:语侬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和接下来她的‘严刑逼供’中度过。尚算愉快。
上班前我扬起讨好的笑容跟小白很郑重地说了再见。它瞄了我一眼,算是接受我的示好。唉,现在宠物越来越难伺候了。
今天是MQN社刊第一期刊发的日子。这段时间阿诺我们三个和MQN的圣女贞德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里面。到了办公室,并没有看到样刊,因为我的办公桌上被三捧各色玫瑰挤占的不见缝隙。“为什么没有人帮我处理掉?”我看着绣绣和阿诺问道。
他们两个的脸色怪怪的,眸光投注到我身后。
我心领神会,转身对斜倚在门口的秦坚很有礼貌的说:“我们能谈谈吗?”
交谈的地点就在公司天台。这是一个适宜上演各种戏码的地方,相爱分离摊牌幽会谈心以及卧底交换情报常年不休的更迭。
“秦坚,我以为上次我们已经讲清楚了?”我直入主题,社刊部马上有一个MQN各主管部门的报告会。会议是由我主持的,我没有很多时间。
“语侬,你算了吧。我们董事长不是你能够驾驭的人物!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城府更深心机更多的人!从他当上董事长这三年以来从来没有曝光过自己你就应该想得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秦坚,我们在说咱们之间的问题,请不要转移话题。”我望着眼前高高低低错错落落的钢铁森林,心神恍惚起来。我的眼前有这么多面玻璃窗,透明的,不透明的,反光的,有色的。一扇扇窗子背后会有多少双眼睛相互窥视着。
“那好,就说我们的问题。”秦坚深吸口气,沉声问道:“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却没有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我望着那张依旧英俊的面孔,恍惚间竟说了真话:“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来电的感觉。”
“可是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
“是,那时你是全校最优秀的,我只是想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滋味。”那滋味我在毕业后就尝到了,差点要了我的命。
秦坚脸上的骄傲被打碎了,死盯着我:“而我幸运的成为了校花的试验品。”
“我很抱歉。”我垂下头,为自己的自私冷血做最后的道歉。说完,想要离开准备主持会议的发言。
他低吼,冲过来拦住我,嘴唇凶猛的印在我的唇上。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血液越来越凉,呼吸越来越缓。他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置信的撤回冒犯的唇望着我。“我这才知道,伍语侬冷血至此。”说完,他狼狈离开。我想,公司打扫的大婶从今以后应该没有鲜花拿了。
回到办公室,桌面已经清理干净,可气氛却异常怪异。
“怎么了?”我望着窃窃私语的阿诺绣绣圣女贞德问。
“语侬姐,刚才秘书处来通知。说是MQN的董事长唐唯一要亲自听您主持的会议。”绣绣永远埋藏不了秘密,第一个跑过来告诉我。
“董事长啊!”圣女拿出仰天长啸的姿势对我夸张地说:“那可是我们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不曾出现过的董事长啊!天,也不知道他长的帅不帅,绣绣,你看,我今天穿的怎么样?还得体吗?早知道我今天就穿刚买的那套CUCCI了!”
圣德嗤笑一声,拿出化妆镜朝完美的脸颊上铺着CD的蜜粉。“咱们还是省省吧,今天的主角可是伍语侬。”
她们似乎唇枪舌剑了许多,后来我都没有听进去,只是诧异唯一怎么突然一改从不公开露面的规矩。而且第一次公开亮相就选择我主持的会议?
今天的会议室气氛很凝重,每位主管无不是正襟危坐。这种紧张的压迫感甚至影响到了我的肠胃,使它微微泛疼。
不必紧张,语侬。今天的会议内容我已经准备了半个多月,一定会成功。
站在投影仪前整理资料的我发现所有人突然间站起身,注视着会议室大门。他要来了?不知为什么,平日里每天都见他,这会儿要在公司高层会议见到唯一竟然令我心跳加速起来。他昨晚睡的好吗?有没有像个孩子般的掉眼泪?门豁然打开,第一个进来的是永远优雅的陈秘书,然后我看到那双昨天还与我纠缠厮磨的腿一步步朝我走来。
陈秘书停到我面前对唯一公式化的介绍:“社刊部伍语侬小姐,今天的会议主持人。”
唯一的双眸又像是蒙上了一层面纱,伸出爱抚过我每一寸身体的手掌点头微笑:“辛苦了。”我不知该说什么,下意识与他握了手。
他转身落座,陈秘书适时宣布:“会议开始。”
灯光一瞬间全部消失,只留下一注投在我身上。我定了定心神,打开投影仪侃侃而谈:“MQN社刊部是由尔雅文化和MQN联合成立的部门,它……”我越讲越投入,逐渐忘记了唯一就在离我最近的位置上坐着,在黑暗中窥视我。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在我周身游走的灼热视线,它让我暖暖的。
终于,我讲完了最后一个字。会议室的灯光豁然打开,与会的各部门主管纷纷以掌声相赠。唯一看着我淡淡微笑,眼中柔情无限。他站起身,掌声顿时消弭。
“伍小姐今天的报告很精彩。”他做了总结性的发言,然后对所有MQN的中上层员工说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在公司公开露面。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周末公司将举行周年庆酒会,希望大家都能把最自信的一面展示给我。”说完,他大步离开会议室,陈秘书紧随其后。
会议室各人的表情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共识:一定要给董事长留下深刻的印象。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语侬,想你!
我抬头会心微笑。唯一,你入了我的梦啊!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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