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幽灵

第8章


  钟树的话鼓舞了老头继续讲下去的兴趣,他继续说:“那就对了,因为楼里住着幽灵。其实打有这座楼开始,就有了幽灵。”
  钟树认真地听着,插了一句:“楼是哪一年建起来的?”
  “三年前,对,是三年前。”楼长的目光突然朦胧起来,沉浸在过去的回忆当中。
  钟树眼前一亮,问:“那——幽灵又是怎么回事呢?”
  空气似乎已经凝结。
  老人盯着钟树的眼睛,压低声音,慢慢地说:“说起幽灵的来历,还有一段历史呢。那是一个可怕的传说……”
 
  第十章、传说
  一片橘红色的混沌世界,吴童如一片秋叶般从远方走来,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站住了,微笑着看着她。
  “吴童,吴童。”她大声呼唤着他,可是声音一出口,碎花一样就被风吹散了。她看到他还痴痴地站在原地,可那样子又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一样。
  她想扑上去拥抱他,可是双腿像被什么东西锯掉了,丝毫感觉不到腿的存在,只能这么泪眼婆娑地看着心上人,这种无助的绝望令她焦虑不安。
  无数次的期盼,终于把他盼到了,可是等待她的又将是没有解药的绝望。
  这时,她看到吴童的脸上渐渐像浸透了鲜血的白布一样变得一片猩红,刺目的鲜血如蛇状沿着脖子向下流走。
  “彤……彤……”吴童小声叫着,被什么撕裂的嘴巴像黑洞一样地张开,嘴角也滴下绵长的血丝来。
  “啊!”李彤惊叫一声,从梦中走出来,胸口还在因为刚才的噩梦而剧烈地上下波动。
  她记得最先做这个噩梦时,是在搬到这里之前的一个月。自从住进新家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那个噩梦了。没想到这个梦像甩不掉的魔鬼一样又找上门来。
  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吴童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幸呢?
  “吴童。”李彤忽然觉得不对劲,扭头去看身边。
  吴童不见了。
  吴童从梦中醒来,刚刚他梦到门口站着一个黑衣人。
  当他醒过来时,也的确听到门外有一阵脚步声,好像有个人正在门口徘徊着。他看看一边熟睡的李彤,悄悄下床走到门口。
  他没有勇气先开门,他不知道打开门后,究竟会有什么在等待他,害怕那是一张满脸凶恶的面孔。
  不过他还是隔着猫眼向外看去,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
  吴童直起身子,松了一口气,大概是为没有看到什么可怖的东西而庆幸,可他还不敢太大意,慢慢打开门,极其小心地探出头。
  外面果然没有人。
  刚刚明明有脚步声的。
  吴童跨步刚走出来,猛地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一看,脑袋“嗡”地一下大了好几圈,他急忙向后退出一步,身体靠在了墙上,双眼一直惊恐地注视着地上。
  一只大黑猫静静地躺在他的脚下,地表沉积着的血腥气被他搅得飘飞上来,一直钻进他的鼻子里。
  吴童立刻就想起那个惊魂之夜,那只在客厅里离奇蒸发掉的黑猫,现在正安详地躺在他的面前,一动也不动。他屏住呼吸,轻轻踢了踢它的脑袋,硬邦邦的像踢在一块木头上。
  它死了。
  吴童急忙回到房间里,找出一只手电筒,来到楼道里向大黑猫身上照了照。
  猫的双眼微闭着,死不瞑目。它的脖子糟烂的皮毛里横着一道伤口,黑色的鲜血在四周凝固着,腥臭气令人作呕。
  吴童惊恐地看着那只猫,这究竟是谁放的?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正生活在一个极度危险的世界里,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也会像这只黑猫一样被人宰杀掉。
  吴童除了恐惧,就是气愤。眼前要紧的是如何来处理这一堆死肉。他向楼外看了看,夜色中仿佛潜藏着许多狰狞的怪物,不停地向他招手。
  吴童心一横,手向前伸了几次,终于向猫尾巴抓去,像拎着定时炸弹一样走出来,看看楼外沉沉的夜色,关掉手电向远方走去。
  他不知道该把这只死猫扔到哪里,就顺着北面一直钻进了平房区里,在窄小肮脏的巷道里穿行。
  到处是低矮的平房,有一种走进坟地的错觉,头顶上不时有阴风吹过,更显得这地方荒凉而恐怖。
  平时他也没有注意这里,现在才真正害怕起来,他渴望经过的哪一家里能传出一声咳嗽来,证明还有人在。
  吴童意识到手里的重量,心中就一紧,他总有一种错觉,似乎这只猫并未死去,只是睡了个懒觉而已,一会醒来之后,说不定会把脑袋抬起来,张开大口,用它那森寒锋利的牙齿在他的手背上咬一口。
  随着吴童这个想像,那只猫真的动了一下,手上一哆嗦,死猫“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他立刻明白过来,是自己因恐惧而颤抖的胳膊让这只死猫突然“复活”了。他愤怒之极地用脚碾压着猫头,才又颤抖着双手拎起尾巴。
  他刚站起身,就听到了来自身后的脚步声。
  吴童回头看了看,许多不知名的物体都在暗中向他张牙舞爪,夜色掩盖了它们的本性。
  吴童嘴里嘀咕着邪门,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前走着。
  身后的脚步声像个影子一样跟着他。
  吴童再次回头看去,他感到头上的汗水已经涔涔而下,微微浸湿了内衣,身体里热烘烘的。
  影子仍在跟着他。
  吴童拐过一个巷口,躲在了墙后,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
  25 
  躺在床上,钟树的心境像一方被风吹起的湖水,久久难以平静。
  自从他听了楼长,也就是那个古怪的老头说出那个传说之后,他就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深深包裹住了,以致于让他产生每当自己走路的时候,总觉得身后跟着一个影子的错觉。
  四周沉浸在死寂中,钟树抽了一口烟,火星照亮了他的脸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自从遭受幽灵之苦,他记不清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一想起儿子说过的那些神秘莫测的话,钟树就禁不住浑身发冷,他不知道儿子说的是真是假,可心里又觉得那些话应该是真的。
  老头的话犹在耳边。
  “那个传说至今还流传着,因为你是新来的,所以才一点也不知情。三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平地,后来这块地皮就被一个开发商买去了,才建起了这座大楼。
  “当时动工兴建的时候,挖掘机一铲子下去,就挖出了一副人的骨架,当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那时我也在场,亲眼目睹了那一幕。那实在是太恐怖了,当时有上百人的工地,突然间变得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住在这里的人都信奉一条,死人的地盘是不能随便动的,一旦惊扰了长眠地下的鬼魂,怨灵就会复活。如果楼盖成了,那么生活在楼里的人包准不得安宁,它就会把灵魂附着在楼上,并一直游荡在楼里的每一个角落,直到与这个大楼一起毁灭,它才算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后来大楼建成了,人们陆续搬了进来。刚开始的一段时间,大约有几个月吧,还不到半年,人们一直生活得很好,一切都正常。可后来,楼里就开始频频发生怪事。有人看到楼道里不时会游荡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没有人看清他的样子,因为他的脸根本就不是人脸,异常的苍白,让人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有那几个胆子大的人试图埋伏在楼梯口,想知道它究竟住在哪里,是人是鬼。可是那个黑衣人一出现,就像个幽灵一样飞快地由那些人身边经过。等他们再想起去找它的时候,楼梯里早已经一片静谧,好像根本就没有人经过似的。
  “于是,人们开始相信了那个传说,死人的骨头是不能动的。那个幽灵一定就是建造大楼时挖出的那个死人,现在它回来了,要在这里定居下来,叫人们永远不得安宁。奇怪的是,没有地下室,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住在一楼的人家就会听到地下有人说话,有时候是人的叹息,有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拖动,更有甚者还传出沉重的脚步声,吵得人难以入眠。
  “大约在一年前,楼里真的不太平了,不知道从哪里,总能传出敲打墙壁的‘咚咚’声,只要天一亮,楼里就传出那种声音,震得人们怨声载道。人们更是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后来就都陆续搬出这里。
  “再后来,敲打声渐渐就消失了。可是楼里的居民走了大半,又因为地下幽灵的声音,一楼的三户人家陆续搬走了,那三个房间空着的时间也是最长的,直到你们一家还有那对年轻人住进来,一楼才多少有了点人气。”
  当时老人的平房里灯光很暗,他每说出的一句话,脸上的皱纹都要经历一次蠕动,钟树很担心那些老迈的皮肤随时会掉下来,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他低下头,不忍去看老头一脸的阴森相。他想起一个问题,问道:“那您知道1号房间里先前住着什么人吗?”
  一句话出口,楼长脸色大变,浑浊的双眼又重现光明。他提高嗓音说:“那里没有人住的,那里是幽灵的家!”
  “幽灵的家?”钟树听出自己的声音已经变了味道。
  老头慢慢地点点头,“是的,我真的看到过幽灵,那个一身黑衣的怪物就是从那个房间里钻出来的,可吓人了。”
  看着楼长还沉浸在对过去回忆的恐惧中,钟树浑身一冷,呼地站起来,急匆匆地和老头道别,大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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