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幽灵

  莫非，真的是幽灵？
  直到此时，钟树还不完全相信那个传说，可是眼前发生的事叫他不得不相信。
  一想起每天晚上来自地下的声音，他就像预知到地震即将来临的动物一样坐立不安。他不甘心，又围着楼梯转了几遍，他想那里一定有地下室的暗门，结果令他十分失望。
 
  “没有，你呢？”
  “我那里没事。当时我给你打电话，是隔壁那个男人接的，当时我听家里一团吵吵，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却说你来了许多好朋友。”
  吴童苦笑了一下，看了看镶嵌死人的地方，对她说：“我终于知道了，他是警察。”
  “隔壁那个男人是警察？”李彤显得很吃惊。
  吴童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李彤去做饭了。
  虽然破损的墙壁修补好了，可是从墙壁中取出尸体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在吴童的脑海里盘绕不止，他相信这一辈子他都难以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的。他感到那阵令人作呕的气息，就像无处不在的幽灵一样仍残存于这个房间里。
  第十二章、半年前的失踪案
  那一夜，吴童怎么也睡不着，似乎觉得这墙里还有其他什么鬼东西。
  隐约之间，客厅里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吴童想不去理睬，可那声音变本加厉起来。
  吴童只好悄悄下了床，刚摸进客厅，那声音就消失了。
  他看到在墙角卫生间的位置，依稀站着一个黑影，一动也不动。
  “是谁？”吴童紧张地问，声音一直在发抖。
  没有回答。他只好壮着胆子走过去，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一夜吴童是在惊恐不安中度过的，不但地下的声音在骚扰他，甚至连家里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当他迷迷糊糊从花样百出的噩梦中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李彤早已上班去了，身边是一片冰冷，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忍受着孤独和恐惧。
  楼里实在太静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钟表发出的“滴答”声和他的呼吸声。
  吴童躺在床上，一直瞪着天花板，正胡思乱想着，听到有人敲门。他晃悠着走过去打开门，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钟树带着一脸疲惫之色从局里回来之后，第一次没有送钟强上学，叫他坐公交车去。在家坐了一会，他就来找吴童。
  钟树进来之后，看到吴童还穿着背心，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有些犹豫该不该对他说。
  吴童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
  “哦。”钟树坐在沙发里。
  吴童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当知道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他显得很紧张。
  钟树的目光落在发现尸体的墙壁上，又看了看吴童，也许是发现吴童精神很正常，有点放心地笑了笑。
  吴童忍不住问：“昨天那个尸体调查清楚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能基本确定下来，死者是个女性，年纪在三十岁左右，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半年以前。”
  “半年以前？”吴童眉头皱了皱，他的好奇心又膨胀起来，他想起和李彤住进来将近一个月，也就是说，是房东或者是在那段时间租房的人干的可能性很大。
  他喃喃自语：“真想不到……难道，这就是楼里的幽灵吗？”
  “我想找你的房东谈谈。”钟树岔开他的话，站了起来。
  “现在？”吴童迷惑地看着钟树，发现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怪怪的。
  钟树点点头。
  吴童迟疑着，“那……可不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
  “为什么？”
  “我想搜集素材。”
  “看不出你还是个作家。”
  “哦不不不，我只是好奇而已，平时爱耍耍笔杆子。”
  看着吴童窘迫的样子，钟树点头同意了，“好吧，你出去的身份就是我的助手。”
  吴童着实兴奋坏了，立刻给李彤去了个电话。李彤老大不高兴，本来家里闹得鬼气森森，他还要跟着什么邻居警察去调查一桩半年前的案子，可她向来很迁就吴童，叮嘱他注意安全，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吴童接着翻出房东留给他的联系方式，先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地址后，两人就上路了。
  房东居然住在乡下，每天都有通向那里的客车。今天正赶上是大风天，车子在烟尘弥漫的乡间土路上奔驰着。一路上，吴童很少说话，现在他才想起，既然房子在城市，房东他们为什么要住在乡下呢，而城市里的房子也不卖掉。
  “我猜想你们一定是遇到麻烦了。”钟树首先开口了。
  吴童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看着一路上的景色，叹了一口气，说：“家里的确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真是让人想不透，我没有得罪过谁，究竟是谁要这么对我呢！”
  “想知道这栋楼里关于幽灵的传闻吗？”
  “你知道？”吴童侧脸看着他。
  于是钟树就把楼长告诉他的关于幽灵的传说原原本本地向吴童复述了一遍，他又多嘴似的说起自己的儿子和妻子。当说到妻子背叛了他和一个南方老头跑了时，吴童心里也在颤抖，他和李彤会不会也有那一天呢。
  一想起那个古怪的老人，吴童身上就奇痒无比，更多是一种无法磨灭的恶心在作祟。
  “你相信楼里有幽灵吗？”吴童听完故事，问道。
  钟树心里一动，这个问题大凡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会问起，可他到今天也没有找出一条合乎科学逻辑，又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只好搪塞过去说：“你呢？你相信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许多事的确无法解释。就拿地下的声音来说，这座楼没有修建地下室，可那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并不认为那只是错觉使然。”
  钟树眨动着眼睛，想说什么又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房东所住的地方离城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两人下车之后，眼前是连绵的青山，在青山的怀抱里，坐落着一个恬静的小村子。吴童一边为房东会选住址而诧异不已，一边和钟树向村里走去。
  在一处小院落前，两人站住了。吴童看了看两片红色的铁门，正应了房东说的特征，说：“电话里说应该就是这了。”
  钟树说：“我们进去吧。”
  院子不大，却显得极其别致，另有一番风味在里面。
  院子里，两个老人正在摆弄着花草，看到有生人来，他们才慢慢抬起头，迷惘地看着这两个陌生人，老头认出了吴童，他疑惑地问：“是你呀小伙子，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吴童笑了笑，“大叔，我们有点事要问问你。”
  老头急忙把两人请进房间里，他的老伴就忙着端茶倒水，倒令吴童有些局促。
  房间很简陋，对面的墙上粘着个很大的财神像，各种家具似乎都罩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钟树十分沉稳，说：“老人家，我是市公安局的，最近正在调查一桩案子，可能与楼里的幽灵有牵连。哦，就是你们租给吴童的那个楼。”
  老人一听到幽灵，当即脸色就变了，古铜色的额头上也冒出不少汗水，不知是因为刚才干活时劳累所致，还是因为恐惧。
  “你们想知道什么？”
  老头的目光有些游离，这一幕都被钟树看在眼里，他问：“您在市里的那所房子，半年以前有人住吗？
  老头想了想，又自己嘀咕了半天，说：“半年以前……没有人住。”
  钟树看了看吴童，又问：“您再好好想想，会不会记错了？”
  老头十分坚定地说：“错不了！一年前，我和孩子他妈就搬出来了。因为楼房靠在路边，一天到晚吵得我们受不了，后来看到这里很安静，这才搬到这里。”
  吴童心里十分纳闷，现在自己住的房子已经空了几乎有一年了，为什么直到一个月之前，才想到要租给他呢？
  钟树看了眼吴童，替他把疑惑说了出来：“吴童直到最近一个月才住进去的，房子空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你们不租出去，或者把它卖掉呢？”
  老人这下愣住了，眼睛眨了眨，说：“也是没有时间，乡下不同城里，每天的事也很多，就给忘了。”
  钟树抓住不放，不依不饶地问：“那为什么又想到要把房子租出去了呢？”
  “这——”老人脸红脖子粗，努力想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最后才说：“后来恰巧遇到吴童，他说要租房子，我就把房子租给他了。”
  尴尬的交谈很快就结束了，可吴童仔细一想，老人的话十分可疑。
  房子空了近一年，又想租出去，是什么改变了他们的想法呢？
  “会不会只是他心血来潮，或者真像他说的那样，平常太忙，离着又太远，而无暇顾及呢？”
  吴童的话不能说没有道理，可钟树看了看浑浊的天空，总觉得老头一定还隐瞒了什么。
 
  第十三章、夜行的女人
  钟强像一具被祭祀唤醒的木乃伊，笔挺地从床上坐起来，木然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仿佛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小强。”那阵飘渺的声音犹如一个久久徘徊于人间，找不到归宿的魂灵，在他的身边摇来荡去。
  钟强下了床，被那个声音牵着走出房间。
  楼道里异常阴冷，阵阵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钟强的线衣呼啦啦扯动。他仿佛浑若不知，盯着折叠而上楼梯，缓缓走上去。
  那个声音就在楼上，飘渺、阴森。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