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甘之若饴

    被人认出。
    毕竟是高中同学，顾安然不好装作没听到，或许说对方认错了人。
    她转身，疑惑着洋装自己没认出，问，“你是在叫我”？
    张晓将手机插入兜里，面上泛起微笑开口，“嗯，刚看背影就觉得熟悉有点像你，直到你转身才敢确认”。
    “你结婚了”？
    张晓迟疑着对顾安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丝不确定。
    他们彼此间虽然有联系方式，但自从他跟沈晓年掰了后，就再也没有聊过天。
    顾安然不是个喜欢将生活状态发布在公共场合的人。
    因此高中那么多同学里，也没几个人知道她回了国，
    知道他在想什么，顾安然出声解释，“不是，我陪朋友来”。
    “是陪晓年吗”？
    张晓试探性问。
    平静的内心莫名紧绷，视线落在顾安然精致面孔上企图看出些什么。
    只是略微让他失望了。
    顾安然微微笑了下，没出声解释。
    时隔一两年，在熟悉的人也会变得陌生，更何况她跟张晓的熟悉还是建立在沈晓年身上。
    “我还有事”。
    顾安然不觉得她跟张晓有什么好聊，或者说叙旧，嘴里说了一声后想离开。
    却不想张晓拦在了她身前，挡着她的路问道：“可以给我晓年的联系方式么”。
    “张晓，你已经结婚，孩子一岁了”，顾安然沉默着出声。
    言下之意，你一个已婚人士，要一个未婚女性的联系方式做什么。
    是念念不忘心怀愧疚还是觉得可以藕断丝连旧情复燃。
    这些顾安然不知道。
    但张晓在跟沈晓年恋爱时不甘寂寞与人亲热时被逮了个正着，这是事实。
    顾安然还记得那一晚沈晓年抱着她差点崩溃的样子，一个人去喝酒导致胃出血最后被送入了医院。
    “我知道”，张晓神情苦涩应。
    “你既然知道，那就应该保持距离，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晓年有自己的生活，又何必再去打扰”，顾安然斜了对方一眼。
    收回视线，却见张晓声音沙哑着开口说道：“我只是想跟她解释一下，事情并不是她见到的那样，但她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
    “不是那样，又是怎样，那个女人逼迫你脱掉衣服躺在床上，还是说，你们只是在讨论工程项目问题”，顾安然垂着眉，话语犀利，没有丝毫避讳开口。
    她看见简曜走来，似无聊般正在打量婚纱店的男士西装，突然抬头疑惑看自己。
    视线对上，顾安然明亮眸光亮烁，没避讳，她看着张晓呡动双唇，好似有话要说，但到嘴的话停留在了嘴里。
    顾安然回头，随即看见一个女人穿着雪白婚纱在婚纱店化妆师陪同下从试衣间里出来。
    女人她依稀有些印象，虽然化过妆，跟张晓发在朋友圈的有些不一样，更多了几分靓丽精致，但依旧不难认出。
    嘴里轻笑一声，带着些嘲讽之意，顾安然发现沈晓年说的没错。
    张晓就是一个渣男，甚至连渣男都不配，他不仅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甚至还惦记着地里。
    女人化着精致妆容，那怕生过孩子，身材依旧保持着完美，她看见张晓，嘴里疑惑叫了一声，“张晓，你干嘛呢”。
    “碰见个老同学”。
    张晓昂头，看向女人眼里散发出温和的笑意，似含情脉脉，眼眸明亮。
    顾安然突然觉得张晓这人有些恶心，内心再次对沈晓年高中两年的付出感到不值。
    女人还没从化妆间出来时，张晓还在跟她打探沈晓年，如今女人一出来，又换了一种表情。
    一步越过人，顾安然没理会张晓欲言又止的表情，向简曜走了过去。
    “认识”，简曜抬了下头问，眸光深邃。
    顾安然点头，“老同学，萧淑跟温墨阳还没出来”？
    “没，早知道你会来，我就不来了，老白回来，下午还有个会议”，简曜嘴里淡淡说了一声，从张晓身上撇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