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的坎坷二婚

086 什么鬼地方


    秦轶下车去查看情况,擦去挡风玻璃上的冰雪,雨刷器还是不工作。
    息火,然后再打着。雨刷器还是静止不动。
    车外风雪漫天,路上除了风雪还是风雪。因为连着下了两天的雪,交通封闭,一辆过往的车都没有。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怎么办?
    几个人在车上轮番给救援队打电话,因为信号不好,一直联系不上。
    我们只好待在车里,开着暖风取暖。否则,冷月寒天的,万一因为寒冷睡过去,那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怎么办啊,秦轶,你快拿个主意!我们不能坐在车里等死啊!”郑玲儿有些害怕,就数她臭美,出门穿的最少,这会儿已经冷得缩成一团。
    冯清清斜着眼睛瞅着她,“呸呸呸,乌鸦嘴,别说不吉利的话。什么叫坐着等死啊!雨刷器坏了,我们又不会修车。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继续打电话救援,要么,下车,回赵家庄。”
    秦轶说话了:“我们离开赵家庄至少走了二十多公里路了,弃车回去,冒着风雪走二十几公里路,不现实,我们还是想办法修修雨刷器。”
    郑玲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冯清清,眼圈红得厉害,就快哭了,“清清姐,我好害怕,要是一会儿车里的汽油烧光了,雨刷器修不好,又没人来救我们,我们是不是都得冻死。我突然间好想家。”
    秦轶握了握郑玲儿的手,“雨刷器不工作,也许是什么东西卡住了,我再下去看看。”
    他推开车门,冷风呼呼的灌进来,郑玲儿缩到了冯清清的怀里,不敢抬头。
    我也跟着秦轶下了车,幸好我穿得厚实,羽绒服也是连帽的,把帽子戴在头上,至少能遮挡风寒。
    “后备箱里又工具,拆下来看看,怎么啦?”放行李的时候,眼睛里看到过工具,打开一找,果然找到了全套的工具箱。
    秦轶拿着螺丝刀、扳手,看了许久,就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真是隔行如隔山,平常只知道开车,修车谁也不会,傻愣着站了半天,我们两个人已经快变成雪人了。
    秦轶爬上车头,不想一个没稳住,滑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我去拉他,他却很恼火的骂了一句:“别碰我,什么鬼天气,什么鬼地方!”
    想是摔疼了,又冷又疼,不恼才怪。我去扶他,他却一甩手,挡开我的胳膊,脚下一滑,我也摔倒在地。
    还好地上雪厚,后背着地,没觉得疼痛,我挣扎着爬起来,给他帮忙。
    秦轶终于爬上车头上捣鼓着,显出高个子的优势。我给他递工具,站在雪地上,脚趾冰冷的要僵住了一般。风雪灌进脖子里,冷得只想打哆嗦。
    我在雪地上跺着脚,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山风紧一阵,慢一阵,实在太冷了。
    “啪……”秦轶又一次从车头滑落下来,重重滚落在雪地上。他个子高,身体冷得发僵,这一摔,摔了个四仰八叉,挣扎着,手撑在雪地上才爬了起来
    他嘴里叽里咕噜的问候着别人的爹娘。最后秦轶冷得支撑不住了,恶狠狠的说了句,“先上车。”
    他随手扔下手里的工具,自行先上了车。
    我从雪地里捡起工具,撞到工具箱,又把工具箱放到后备箱。
    上了车,冯清清把我的手揣到怀里取暖。秦轶坐进驾驶室,燃着一支烟,猛吸了两口,埋怨道:“真他娘的见鬼。这种鬼地方,我这辈子再不会来第二次。”
    浓烈的烟味熏得几个人咳嗽起来。
    我浑身冷透了,已经不能再冷了,看到抖抖索索接连咳嗽的郑玲儿,心生怜悯。
    毕竟还是小姑娘,从未经受过生活的风雨,看着很是可怜心疼。
    我把羽绒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萧然,我的羽绒服你穿上,我胖,自带恒温棉袄棉裤,我不冷。”冯清清要把羽绒服脱给我,被我制止了。
    “萧然,要不喝点热开水,出发时我灌了开水。”她下了车,从后备箱取来户外开水壶,在壶盖里给我倒了一杯热水。
    几口热水喝下去,肚子里顿时暖和起来。
    壶盖里的水冒着热气,我忽然想到是不是雨刷器转轴被冻死了,才不工作的?
    也是福至心灵,我们命不该绝。我拿起水壶,下车,将热开水慢慢浇在雨刷根部。
    一壶水快浇完的时候,雨刷器竟然嘎吱嘎吱动了起来。
    雨刷来回慢慢滑过东风玻璃,秦轶适时按下玻璃水喷水开关,来回数次,挡风玻璃上的冰雪终于刮开了。
    雨刷像两把小扇子,灵活地来回挥动着。
    我欢呼起来,“终于可以走啦!终于可以走啦!”兴奋使然,脸颊有热乎乎的泪水滚落。
    “啪----”手已经冻得僵住了,开水壶掉到雪地上,翻滚着落到了路基下面。
    路基下面是两条沟壑,人滑下去,再也爬不上来了,水壶显示是捡不回来了。
    上了车,冯清清一把拉过我,搂紧我,用身体温暖着我。
    郑玲儿坐正了身子,把羽绒服盖在我的身上,“萧然姐,你真厉害!”
    车子启动了,开始慢慢向前行驶。
    我们几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雨刷,心里默默祈祷着。
    被两个小姐妹搂在怀里,心里倍感温暖,没一会儿,身体也逐渐变暖。
    我们三个人,情不自禁露出感恩的微笑,嘴角浅浅勾起,眉梢带上了喜色。
    目光落在油表盘上,只有两格灯亮着。记得学驾照的时候,教练讲过,当油表警示灯亮起时,汽车最多能行驶三四十公里。
    如果继续往前开,三四十公里,勉强能上高速。
    “导师,距离川南还有四百多公里,要不我们先返程吧。先回赵家庄,等候救援队可以吗?”我跟他商量道。
    秦轶铁青着脸,双手握住方向盘,没有掉头回去的意思:“这么险的路,敢掉头吗?头调不过来,车先进了下面的沟!想找死是不是?找死还不容易!”
    “车子没油了,我们怎么办?”郑玲儿可怜巴巴地问道。
    正想安慰安慰她,想不到驾驶室里的秦轶转头恶狠狠的来了一句:“闭嘴,吵得人心烦,如果不是因为你,谁来这破地方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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