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我错了,昨天的话我是骗人的,我没有恨过你,从没有恨过,你先醒过来了好不好?醒过来,任由你打骂……”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阿轩的声音,沙哑的,竟像是低低的哀求。浑身在发热汗,我转过身,不再听了。昨天旧伤复发,加上又淋了场雨,发烧倒是最正常不过了。额角昏昏沉沉,我再一次陷入沉睡。
第二天,却是被勒格喝醒的。大风营的校尉来来回回了数趟,惹烦了勒格。勒格耐不住脾气,吼了一句,倒让我醒了。
“什么事?”我喝着药。
那校尉真是着急,说话也不甚流利:“昨日拓跋攻城我军一场大战后,所剩箭矢不足一千,怕是……怕是无法坚守,属下……还请长公主指示。”
“昨日死伤多少?”我撇了箭矢短缺问题,换了另一个问题。
校尉略惊,回道:“死了二十三人,受伤四百五十六人。”
“先替受伤的士兵疗伤吧。”我沉吟了片刻,扫了一眼玉门行宫,叹道:“拆了行宫,还有将所有易燃粮草辎重全部移到里玉门关百丈之外,拓跋的炬石车投不到的地方。”
“行宫拆了,长公主与晋王住在哪里?”校尉为难道。
“军士们睡在哪里,我们就睡在哪里。”我抚着行宫内的朱柱道:“这行宫本来就是为作战建的仓库,当初建行宫的人早就考虑到箭矢可能不足,所以行宫内多是粗大柱子。这些木柱选的都是贺兰山中的百年桦木,正是做箭杆的好木材,而柱墩每个都是百斤重的黄铜铸成,溶化后,就可以打成箭头。有了这批箭矢,再撑上一个月也可以。”
“属下立刻去办。”校尉喜道。
“等等,”我叫住那校尉,嘱咐道:“将昨天战况如实上报给皇上,嗯,在最后加上一句,我军将誓死守住玉门关,关在人在,关陷人亡。”
“属下遵令。“校尉一脸震惊。
“三姨。”阿轩从朱柱阴影后缓缓步出,他冷冷清清地瞧了一眼那校尉,淡道:“你尽快照长公主说得去办吧。”那校尉飞快退下。
“阿轩,我病了,这几天由你守关吧。”我挥了挥袖,阿轩淡睨了我一眼:“知道了,三姨。”轻描淡写几句,就当我与他都忘了昨天雨中的怒吼。
元昊四年,五月初四,玉门关,沙尘飞天。
“报,西北角难以守住。”衣襟尚带温热鲜血的士兵高呼奔入帐内。
阿轩挥手道:“调派人员,再坚守一个时辰。”
“可……”士兵似乎有怨言,但被阿轩的凌厉眼光一扫,便生生吞下话语急急退下。我卷起书,放入书架,淡道:“将士们也实在不容易,挺了一个月。我们现在上玉门关瞧一眼实际情况,准备离去吧!”
穿上沉重盔甲,踏上玉门关,俯览一眼,我心底便一片苍凉。
黄沙上到处是断剑折戟,碧血残躯,被战火烧过的土地是无数疮痍,尚未安葬的年轻士兵的尸体到处都是。
玉门关上,一个个的伤兵与我擦肩而过,留下浓重的血腥气。
“走吧。”我对阿轩无力道:“时机总算是成熟了。”
“与预计不差。”阿轩冷淡道:“死伤三千人,还有七千可以回到关山城。”
风萧萧起,终于吹断了这场惨烈的守关之战。
元昊四年,五月初九,深夜。
已经败北,向关山城的方向逃了五日,钓拓跋阳的诱饵也已布置妥当,灶炉一日比一日多,战马一日比一日少。
篝火旁,勒格请示道:“今夜是否还要人趁夜色离去?战马已疲,属下担心明日会被拓跋大军追上。”
“不必了,明夜就可抵达关山碍,此时再逃,就不大合乎常理了。”我淡笑吩咐道:“多烧几个灶火,让大伙儿好好吃上一顿,就睡吧,养足精神明日还要赶一天的路。”
星夜安静,我裹着毛毯坐在火堆旁,数着星星。
阿轩在另一端沉静地拨弄火堆。
“那一千铁骑不可能驻扎在长安的。”阿轩突兀说起。
我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说起这个,随后我朗朗笑道:“当然不会是长安,放着瑞安县不用,干嘛挤着进长安。”
阿轩亦一愣:“如将军士掩饰推说是公主的护卫兵,在瑞安封地上养护卫千人也算是合乎常理。但瑞安在骊山东北脚下,与长安隔着骊山,若是绕道蓝田,怕是要快马三日才可以到。”
“若只是普通的军士,我需找哥逼要吗?”我挑眉,拍了拍勒格的肩膀,“我要的是一千虎贲,他们骑最骠壮的马,用最精锐的刀,穿最坚实的铁甲和最厉害的统领,他们可以一日奔袭长安!”
阿轩久久不语,过了一会儿才低头喃喃道:“那为什么还要给皇上送上一封关在人在、关陷人亡的信呢?”
天空边际滑过一颗流星,我轻笑道:“等他认输啊……”
元昊四年,五月初十,夜风深深。
我策马飞奔在狭长的关山碍中,身后只有三千人马跟随。
“快!快!快!”虽然我已经知道快到了极限,但还是忍不住地催促道。
这是最后一夜了,玉门之战的成败就在此一搏!
关山碍的深夜竟如此之黑,似乎看不到任何的光明。必须快,拓跋大军的叫嚣声就在身后,荡悠悠地传来。雷霆般的马蹄声似乎越来越近,嗒嗒,一股野兽的气息蹿流在关山碍狭窄的通道里,激荡大地。
我不禁扭头回望,数里后松树火把燃成了一线,明亮的像一条龙在追赶吞噬猎物。火光下,拓跋人挥舞着的弯刀像是泼了一层油,明晃晃的刺眼。“长公主,我们的战马跑不动了,恐怕撑不到关山城了。”勒格赶马上前急道。“放血!”我几乎是吼道。勒格眉头一紧,随即高喝道:“给马放血,无论死活都必须赶回关山城!”身后的军士们都默默无言地从腰畔箭筒里抽出了利箭,狠狠扎入马臀。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又快速奔跃。我也不由地加快了抽马的频率,猛地大力挥鞭,左肩一阵疼痛,我知道箭伤又裂了,开始流出潺潺的血。我不禁眉头一皱,在玉门关养伤一月,但伤口始终没有完全愈合,如今连日赶路,早已创裂流血。
恰时黑暗中出现了一盏红灯,我一咬牙,忍着痛,催马奔去。
“长公主我们已进入拓跋人的射程范围内,不能再继续向前了,必须列阵对抗,否则拓跋铁骑将会顷刻间踏平我们!”勒格急道,我再回首,我们与拓跋先锋只有三百步的距离。最后忘了一眼前方的红灯,我勒马止住,挥鞭喝道:“停止,列队迎敌!”阿轩亦是极快兜转马头,冲在最前面指挥着三千军士布阵。
极快,就被拓跋铁骑包围。
忽地拓跋铁骑如潮水般分开,拓跋阳策马而来,蓝眸冷冷扫过阿轩,反是笑道:“晋王可曾后悔?当初本汗满怀诚意想与晋王结盟,不曾想晋王在塞北反咬本汗的狼牙骑一口,这场恩怨就在此了断吧。”
“可汗说的真是好笑,窃我国土也能算是恩惠吗?”阿轩扬眉拔剑直指拓跋阳胸口,“这场战争就在此了断吧!”
“还有,”勒格突然斜蹿在阵列最前端,双目通红狠狠盯着拓跋阳,嘶叫道:“全族之恨就在此了断吧!”他喝声未绝,已然挥刀杀了上去。
我勒马在阵心,对身边传令兵道:“放信号给骠骑将军,立即攻打!”传令兵唇角颤抖道:“长公主我们还没有逃出关山碍,骠骑将军若是攻打,我们岂不是也将葬身在此?”我鞭指周围黑压压的拓跋铁骑,喝道:“是想立刻被拓跋铁骑踏死,还是等待被救援?”其实,被救援的几率只是零罢了,真正开战,刀箭认不得是战友还是敌人。
“遵令。”那传令兵发出了信号。
黑夜里升起绚烂的烟花,霎时,关山碍两侧石岭中出现了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关山碍。哥立马山头,手中帅旗一挥,西华士兵站满了关山碍的两侧。他们手执弓箭,齐齐对向夹在关山碍中的拓跋士兵。
“进攻!”哥高声指挥道。
万箭齐发,关山碍下中箭惨叫声不绝。同时,点燃的火球重逾百斤的巨石纷纷滚下,砸落在拓跋军队中。战马受惊,嘶叫不已,随后便是相互踩踏,多有哀叫之声。
“中计了!快掉头回转,冲出关山碍!”拓跋阳振臂挥舞金刀命令道。
勒格竟高喝着拓跋语独自策马追了上去,他神情悲愤,大约是杀红了眼,恨不得立即砍下拓跋阳的头颅。可万军中取主将头颅谈何容易?如今敌强我弱,勒格追去不是送死吗?我急忙喝道:“阿轩,拉住勒格!”
阿轩冷清清瞟了一眼已奔出半个马身的勒格,全无阻拦。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急命道:“射杀拓跋阳!”军士都在前面布阵,我身边的人并不多,只有几人举起了□□瞄向了拓跋大军中身披黄金甲的拓跋阳。箭矢劲力并不强,却也让拓跋阳稍分心挥刀劈断了几支铁箭。勒格恰好趁着这个时机追上拓跋阳,此时拓跋铁骑慌乱后撤阵形已散,拓跋阳身边的侍卫零零零散散。勒格几刀便解决了两个拓跋护卫,猛地大喝,正劈头一刀砍向拓跋阳。拓跋阳金刀挡箭招式用老,来不及收回,只得偏身躲去,肩膀硬受了这一刀,鲜血迸溅。
拓跋大军见主帅受伤,纷纷挥刀砍向勒格。
“勒格回来!”我提僵高喝。勒格不能死,他死,我的一千虎贲也将消散,这也是阿轩不肯阻拦勒格的原因。“长公主……”传令兵忽地凄声叫道。我回首,正见传令兵胸前的羽箭,白羽箭尾还在轻轻摇晃。
“上官扶柳,这一箭是为葬身在塞北的十三骑狼牙射的!”正西的小土坡上林宝儿盯着我,拉弓如满月。我一把取过传令兵手中的弓箭,咬牙张弦,“林宝儿,这一箭是为柳风射的!”我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左肩箭伤迸裂,鲜血已经浸透外衫,染红了半幅衣襟。
松弦,射,我与林宝儿的箭同时射向对方。
我的箭,只到半途便落了,可林宝儿的箭却如一束光芒射来,她的劲力比我大上了几倍。
箭尖将至。
一线银光如流星般,将林宝儿的箭击得粉碎。
肩头剧痛,我瞪着前方。
林宝儿一脸惊慌,回马追到了拓跋阳身边,大叫道:“不想死的,就跟着大汗杀出一条血路!”拓拨阳亦是举刀高声喝起,鲜血染红了半臂肩膀。果然,被逼入绝境的拓拨士兵像是凶狠的困兽,杀红了双目,直逼关山碍的入口。
四周的人开始欢呼,似乎是救兵来了。可混乱厮杀的人群中没有勒格的身影。
惨胜如败,我闭上眼长长地叹息,身子变得轻飘飘的,像是落叶开始下坠。
似乎是跌落在温软的泥土中,带着浓厚的墨香。多久没有闻过了,我开始在静静地想。
明显地感觉到环住我的人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我幽幽睁开眼,淡笑着眨眨眼。没有足够的气力给他一个安心明媚的笑容,只能如此地撑起一个清淡笑颜。
清辉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一往平静如深潭的黑眸终于变成了惊涛骇浪,那是可是颠覆天下的怒火!我维持着柔和浅笑,伸手抚到了他的下巴。那是长出短青胡渣的俊秀下巴,粗短的胡渣摩擦在手心,有点儿扎心。
“扶柳。”他在唤我。
“嗯。”我依旧在笑。
“上官扶柳!你给我好好听着!”他嘶哑着声音,低吼着:“真的死了,我现在就在这里杀了上官九族的人!”
我眼睛里有一种闪烁的东西:“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
其实,从此以后,我可以为你与天下人为敌!
元昊六年,五月十一,黎明,关山城。
“轻点,流苏你轻点。”我呲牙叫着,可流苏依旧是板着面孔在包扎。大概是她最近经常给哥换药包扎,手法纯熟的很,就是那力道把我当做哥一样耐痛。
“战况怎样啊?”我问道,想转移注意力,左肩或许不会觉得那么痛。
流苏手微滞:“胜了。”
“勒格呢?”
“拣了一条命,”流苏难得加了一句:“断了三根肋骨,折了左腿,中了两箭三刀。”我倒吸一口冷气,流苏正在打结固定。
包扎完毕,我披上素衣准备歇息了,自从玉门之战开始以来我就没有好生睡过。可流苏却跟着我到了床边,眉眼如寒霜。
我躺下叹气:“什么事?”
流苏冰凉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少爷、丞相、晋王已经在大帐内谈了快两个时辰,这次玉门关失守少爷会不会因此受到罪责?”
“不用瞎担心了,”我淡道:“往往一场胜利果实的分配要比战争来得更加艰难。”流苏噫了一声,便出去了。我累极,也睡去。
似乎被人搂进温暖的怀中,我软着,任那缕墨香缠绕上脖颈。
“上官扶柳,我妥协了。”他在我耳畔轻声说:“从今以后,无论你耍什么心机策化什么阴谋,即使是暗杀我,你也必须在我身旁,一步也不许离开。”
我闭着眼,淡道:“洛谦,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他叹息:“以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杀上官九族里的任何一人,不杀上官去疾,不杀皇甫轩……”我窝在他胸前,无声笑了笑,可他又说:“只是不杀而已!”
我一哆嗦,猛然仰起头,瞪着他,咬牙道:“那我就去杀你的属下,户部的王安臣,刑部的张俊来,吏部的李夏平……他们曾都巴不得我去死,现在我有了一千虎贲,一日就可以杀进长安!”他只是笑,笑得肩膀都在颤抖,我抓着他衣襟,正色道:“笑什么笑,以后你再敢欺负我,我一样让虎贲抓了你!”他笑得更加畅快,环着我的手臂收的更紧:“夜郎自大!等做了我的皇后,随便你杀吧。”
“我才不喜欢杀人。”我低声嘀咕,靠在他的肩头,他轻声地说,像是梦呓,“扶柳,我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所以我愿意用他们的性命,去换取你在身边。定叔骂我傻了,我想我是傻了……”
你傻了,我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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