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之姐夫

对爸妈，我已经不在乎他们对我的爱到底有几分。我们之间感情本来就不深，随着日渐生疏，最后还可能会消失殆尽。心中有时不免觉得惋惜，可重新填补或修复始终都还原不了最初的完整。既然这样，就让它自然地发展下去，刻意的勉强可能会走上极端。
    外婆是在去年四月份去世的，外婆走的时候嘴里念念不忘的是我以后的生活，她还要我常回那个家看看。外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也是最爱我的人，她走后我整整三天没吃过东西，哭完了就睡，把言心吓坏了。一切结束后，日子还是要照过的，我要带着外婆给我的爱好好地生活。妈妈想接我回家，我说了句很伤她心的话，
    “那里不是我的家，是左琪的家。”
    现在我的身边没有了外婆，可还有心怡、毛毛和其它一些亲人。
    毛毛是一只杂种狗，是我去年冬天，在一个毛雨纷飞的傍晚，从村头的垃圾桶旁把它拣回来的。现在它已经一岁多了，长着一身黑黝黝的毛，四脚长得长长的。毛毛实在算不上漂亮，顶多一看就让人知道它是一只狗，听他们说，毛毛可能是狼狗与家狗的综合体，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杂种狗。
    毛毛很听话，说也奇怪，它除了我和言心外，其它人它一概不理。有一次，有小偷进来我们家偷鸡，毛毛这混蛋竟然眼睁睁看着人家把鸡抓走，也不闻不问，它连动都懒得动。我放学回来，发现鸡不见了。一盘问才知道是这笨狗失职，我当下就气炸了，就搁下话，如果不把鸡找回来，就把它赶出家门。这事也奇怪，二十分钟不到，它真的把活生生的鸡叨了回来，我当时就傻眼了。这才发现我们家的丑毛毛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它小的时候，我和怡心曾贪玩式地训练过它，就问它的事情，让它回答，如果是就叫一声，如果不是就叫两声。我们把它当成人，只是闹着玩的，谁知这笨狗可真有灵性，教它几次，它竟然就懂了。它有时候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就不吭不声，低着头，不停地舔着我的脚，看到它这个动作，就知道它闯祸了。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外婆走了，就让毛毛出现在我的身边，不让我过于孤独。
    没有外婆的家是孤独的，虽然这里不大，用红色砖建成的小平房，可有时候只有我和毛毛住，难免有点冷清，有时候言心也过来和我睡，才热闹些，舅舅他们是住在我们后面新建的房子里。
    去年九月份上大一的时候，我和言心就干脆搬了出来自已租房子住，当然，还带上了毛毛这只笨狗。
    “这只笨狗到底跑哪去了嘛！”我叉着腰，站在公寓下面的街上，带它出来散步，我转身去买瓶水它就可以不见了。
    “依儿，找到毛毛没有？”言心站在对面街焦急地问。
    “没有，不知跑哪去了，气死我了。”我气得直跺脚，等一下让我找到它，非教训它一顿不可，还要罚它三天不准出门。
    “你往上找找，我到这边找一下。”言心向街的东面找，我向街的西面找。
    “毛毛”我边走边不停地喊着它的名字，因为它如果听我到的声音它就会回应我的。
    就在这时，我听到前面传来狗的叫声，仔细一听，是毛毛。
    “毛毛”我跑了过去，看见一群人围着一辆车不停地指指点点。
    毛毛不会是出车祸了吧！我心漏了半拍，天啊千万不是真的。
    “让开，请让让。”我费力地挤到了人群中。
    “毛毛”看见这只笨狗安然无恙，还神气十足地站在车前吼叫的样子，我大大地舒了口气。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低头，叉腰，瞪着它。
    毛毛看见我，马上跑到我的脚边，用头不停地蹭着我的腿，还小声地叫了两声。我明白它地意思，它向我伸诉，它受了委屈。
    “小姐，这狗是你的吗？”一直站在旁边穿着西装的男子问，口气有不耐烦的成分。
    “是啊，这狗是我的。”我抬高头，口气恶劣地回答，不友善地盯着他。
    “快把它带走，别在这里堵塞交通。”西装男子大声喝道。
    “那你得向我家毛毛道歉。”我生气地要求，什么态度嘛！这么嚣张。
    “小姐，你在开玩笑吗？要我向一只狗道歉？”西装男子露出嘲笑和夸张的表情。心里微微一惊，她怎么知道他欺负了这条狗。
    “做错了事，道歉，很丢脸吗？”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看他嚣张的样子，很快准会被人炒鱿鱼。
    “小姐，你哪只眼看见我做了对不起你家这只臭狗的事啊！”西装男子露出得意的万分的表情，因为他肯定她刚才不在现场。
    “人会说慌，可狗不会说慌。人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可狗不会。”我冷着脸，眯着眼盯着他。
    “你……”西装男子咬牙瞪着我，一时语塞。
    “你对我家毛毛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毛毛，他是不是欺负你？”我低头问毛毛。
    毛毛听后，难过地叫了一声，点了点。
    “你告诉我他大概是怎样欺负你的。”我要求。
    然后毛毛带我到车门旁，双脚立在车门上，把头贴向车门，叫了一声。
    我看着毛毛的演示动作，发觉车后座还坐着位先生。他把脸侧向一边，似乎在休息。
    “你拿车门撞我家的毛毛？”我目光锐利地扫向他，质问。
    “我……我又看不见它在旁边，开车门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西装男子看完后毛毛演示后，气焰顿消，自知理亏。表情不自然地解释。
    “这狗好聪明哦！”
    “真是太神奇了。”旁边的人群指指点点。对毛毛的聪明赞叹不已。
    “毛毛是不是这样？”我问。
    毛毛点了点，叫了一声。
    “你还骂了它对吧！”了解事情原委后，我语气也平伏了很多。
    “是。”西装男子表情不情愿地回答。
    “如果你不骂它，它肯定不会发这么大的火，拦住你车的。”我火气全消了，是误会。
    我蹲下来，伸手摸了摸毛毛的头，擦看一下有没有伤。
    “没伤到吧！还痛不痛。”我问。
    毛毛叫了一声。表示没事了。
    “下次不可以这么小气了，知道吗？”我轻声地说教，小气鬼。为这点小事就气成这样。
    “这位哥哥不是故意的，它没看见你在车旁，所以才碰到你的。以后不可以为这点小事就凶成这样。原谅哥哥吧！”我向毛毛解释，这家伙太聪明了，不解释清楚，它又会生闷气了。
    毛毛看看我，再看看一脸平静的西装男子，再低头思考了几秒。最后他叫了一声。
    “乖”我露出满意的笑容，赞赏地摸了摸毛毛的头。
    “它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我站起来对他说。
    西装男子露出讶异的表情，心里在想，这狗有这么聪明吗？不管了，先走为秒，等一下这只聪明的狗若反悔了，他可走不了啦！下次宁愿得罪人也别得罪狗。
    “回家了。”我杏眼一瞪，命令道。人群渐渐散去。
    毛毛缩了缩脖子，知道回家又有得受了。不禁替自己的将来感到难过。
    我拿起手机，通知言心可以回家了。
    挂完电话。
    “你刚才不声不响地跑哪玩去了。害我担心死了。”我寒着声音问道。
    “这次看在你受了委屈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若有下次，可有你受的。”我低头看了毛毛一眼，威胁道。
    毛毛叫了一声，表示知道错了，然后咬了咬我的裤，再用头不停地磨蹭着我小腿。
    “少来这套了，撒娇也没用。”我把它希望的气球剌破。
    毛毛只好垂头丧气地跟着我上楼。
    直到左依开门上楼，后面一尾随着她们的黑色轿车才慢慢离去。
    车后座的男子张合了一下嘴，语气很轻地说了一句话。
    “当年的小鬼长大了。”
    训了毛毛一顿后，便让它自己去玩。
    “依儿，快到暑假了，想好找什么暑期工了吗？”言心在我身边坐下，喝了口水问。天气太热了。
    “还没想好呢？”我心烦地回答，这几天我也在为这件事烦。
    “谁叫我们这么穷啊！别人还没放假，就计划好去哪找乐子啦！我们呢？劳碌命一条，别说玩，连三餐温饱都顾及不了呢？”言心叹口气，为自己的命苦哀叹。
    “没办法就吃老本罗！”我无奈地说，向后一仰，躺在床上。
    我们并非真的穷，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来养活自己，我和言心每月都有固定的生活费，我的还不少呢？是那个家给的。可我不想用，有手有脚就应该找点事做，要不懒虫这名字迟早和我变成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