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之姐夫

    “为什么还要把我救活？难道你们不知道，我累了吗？”我无力地轻启双唇，看着她们泪流满面，我心中更加悲切难受。
    “累了就休息，休息完后会清醒，可你那样永远也无法醒过来。难道你忘了吗？我们是一家人，生死与共的一家人，没有了你，我怎么办？”言心凄楚地看着左依，痛苦地问。
    “你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是个废人，我活着，除了是个累赘，什么也不是。我活着，只会拖累你。我已经连累你够多了，我不想你再辛苦了。”我看着白色的天花，眼泪一滴滴从眼角落向洁白的枕头，心中痛苦万分。我活着，以后她会更辛苦的。只有我死了，消失了，一切痛苦与灾难就结束了。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不辛苦。”言心边哭边摇着头。
    “我是个孤儿，你说过要一辈子做我的家人。我爱我的家人，所以我爱你。有你在身边，我才不会孤单，不会寂寞，我才能活得有笑容。求你了，为了我，活下去好不好？”言心泪流满面地看着左依乞求。没了她，她的未来一定会欠缺色彩。
    “你不嫌弃我这个废人吗？”看着言心的不离不弃，我心中难受至极。
    “不嫌弃，一辈子都不嫌弃。”言心哭着回答。
    “好，这一次，我为了你这个家人而活，努力地活着。”我闭上眼，任由泪水滚落。那个爱我的人我爱的人已经离我很遥远了，现在，我要为值得的人而笑着活下去。不管将来的路多辛苦，多艰难，只要活着，就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不是吗？
    放弃了死的念头，我努力地接受治疗。很快医院和言心决定帮我做整容手术，把脸上的刮痕去掉。手术很成功，镜中的自己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言心他们说，这段时间我的气色越来越好，脸也圆了很多。这全是他们辛苦帮我进补的功劳。虽然双腿和右手还是毫无起色，虽然有时心中也不免有些气馁，可只要一想到身边人的鼓励笑容，我就会给自己安慰，哪怕一辈子真的只能坐轮椅，也至少比那些连选择存活机会都没有的人，来得幸运。
    冬天到了，风呼呼地刮，虽然没有北方的凛冽剌骨，可令人颤抖的冷还是在所难免的。我越来越喜欢早早起床，一个人坐在窗边，享受阳光温暖的抚摸，就像妈妈的气息那样温柔。最近，我经常打电话回家，除了自己想听听他们的声音外，也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一切安好，勿需挂虑。
    我没有再告诉任何人我的遭遇，除了不想看到他们的眼泪外，更不想牵累更多的人。言心，我一辈子最亏欠的人，可我知道，她是真心对我好的人。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她是不会嫌弃我的一切的。因为，她看到我的笑容，她会回报给予我更大的笑容。笑容里的真诚，是无法骗人的。
正文 第41章 外出遇险
    在我的要求下，医院同意了我出院，不过要准时回来做物理治疗。
    拿着医院的结帐单，在言心、梦幽还有学志哥的陪同下，我离开了困了我好几个月的医院。
    这一次的灾难花费掉了将近一百万，由于我不便，这些钱都是言心和学志哥帮我暂出的。这一百万目前对我来说，不算多，可它却救回了我的命，虽然不完整，可是也只能选择接受。随后，我会把这些钱一一还给他们，还会努力地感谢他们的情意，没有他们的慷慨，我已是孤烟一缕。
    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并不穷。失去家人，输掉爱人，就连健全的身体也变得残缺不堪。可我还算是富有的，有他们默默的鼓励和关怀。这份情义，就像太阳爱大地，不管阴雨，时时不忘穿越一切阻碍升起。
    回到新家的第二天，我一如以往早早起床，可今天尤其兴奋。因为昨天言心他们答应我，今天陪我出去逛街，虽然我只能坐着，可也足让我乐透。因为我已经在室内闷了好久。就像平时习惯说的，快发黑霉了。
    我打一出门，就一直带着满脸的笑容。东张西望，左顾右望的。脑袋一直摇来晃去的，脖子都酸了。人们有的行色匆匆地走过，有的慢条斯理地悠逛着，还有的在漫无目的左右张望，像是寻找。脚步声，说话声，各种不种的杂音全汇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首急促紧奏的旋律。这种大杂音，在别人的耳中，或许是一种厌烦的嗓音。可听在我耳里，它却是美妙至极的音乐。因为这正是我缺少的希望和生气。
    我的模样，总难免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观望。有的可惜，有的同情，还有的瞧不起，不管是遇到哪一种，我的脸上始终如一地笑着，仿佛坐着的是他们，并非我。随后，他们有的会狼狈地别开脸，有的眼里曾一闪赞赏之色，有的甚至是面无表情。面对他们的表演，我心里丝毫没有半点的自卑和丢脸。只因他们眼中的自己，是真实的。既然是真实的，就是无可改变的。
    “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言心扬起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笑脸问，在没出门前，她一直担心左依会介意人们的目光，可现在看来，她的忧虑是多余的。这让她的笑容更加深了。
    “不累，我正想问你，你这个又走又推的人累吗？”我笑着抬头，风吹开了我贴着脸的发。
    “不累，一点都不累。”言心鼻子不争气地一酸。曾经以为，这种和谐亲昵的场面不会出现，曾经以为她会远离而去。可现在，一切还在，怎让她不感动呢？
    “学志哥什么时候来啊！他说过请我们吃麦当劳的，不会是临阵变卦了吧！”我再次向后对着言心嚷嚷。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快啦！瞧你的，是不是饿了。”言心吸干鼻中的湿，语气宠溺地问。
    “有点啦！可我现在特想喝热奶茶。”我眼睛看着前面装修别具特色的奶茶店。
    “明白啦！先去解解你的谗。”说完言心兴奋地推着轮椅向奶茶店走去。
    言心把我放在店外，自己进去付款取奶茶。我则是趁着空闲，对四下观看了起来。发现街对面逆行车道上停着辆黑色的轿车。这车让我觉得它很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在我沉思之际，被一个外力撞了一下轮椅。我猛转脸，是两个约六七岁的小男孩在追逐。可能是一时匆促，不小心碰了轮椅。可马上我觉得不对劲，轮椅急速滑下了人行道，进到了车道中。
    我双手合劲地推着轮椅，可忘了我的右手废了。我越是心急，它越是没有方向地在原地打转。
    “叭！叭！”
    离我几米远的车急速地响着喇叭。冲我使来，越来越近。我知道它根本来不及刹住了。
    “言心！”我瞪大瞳孔，向奶茶店高声凄喊，几乎是使尽了我全身的力凄喊。几个月前的情景又再历历在目，而且它又要重演了。我的心因为恐惧几乎暂停跳动。
    “不要啊！”言心呐喊，甩掉手里的奶茶，向外急速飞蹦。
    “轰！”又是一声轰隆巨响。随即硝烟弥漫。玻璃向雨点，溅向四周。
    约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我瑟抖着漫漫睁开眼，缓缓地回头。泪水倾泻而下，嘴唇哆嗦着，却寻不着自己的声音，心跳如雷鸣，我还活着。
    车在离我不到一米的距离被撞停了。拼命冲过来截住撞向我车的正是一直停在对面的黑色轿车。是它的拼死一截，挽救了我的生命。
    “哇！”言心跪倒在我面前，拥着我，凄声撕哭。可不到几秒，她的哭声嘎然而止。她整个人软软地趴在了我身上。她晕了。
    我用左手拥紧了她温热的身躯，嘴里终于发出了迟来的哭声。声音之大，响切云宵。
    不到一会，撞的，被撞的，还有我和言心全都到了医院集会。万分庆幸的是，两个撞的人都只是受了轻伤，破了头，擦伤了手，医生都为他们做了护理。
    言心在医生的帮助下，清醒了过来。她醒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寻找我的怀抱，我流着泪拥紧她因为恐惧而战粟的身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撇下你。”她拥着我，使劲地哭，使劲地道歉。泪水鼻涕全沾在我的外套上。
    “傻的，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不穿不烂地在你面前，你还哭什么呢？”我心疼地拍着她的背。曾几何时，她也这样轻声安慰着我。
    “对不起，我以后会牢牢地牵住你的手。不管去哪，都不再轻易放开。”言心一声哭一声停地泣着，内疚自责全写满了她泪痕的小脸。都是自己该死，差点害了依儿送命。如果她真有个万一，她死一万遍都无法原谅。
    “知道了，别哭了。你再哭啊，护士就要把你给轰出去了。”我心里盛满被在乎的感动，也盛满了对言心的感激之情。
    “为什么？”言心吸着鼻子停下哭声，揉着眼睛问。
    “救活的人都被你给吵死了。”我调皮地说。拿了张纸巾递给言心。
    “噗嗤”言心被逗得破涕为笑，泪中带笑的脸溢满感激。
    “他们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