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盛蓝)

第62章


  她仍旧是不动,却听得他胸臆间心跳沉稳,久违的安宁。
  虽是闭了眼,却也能察觉他在仔细看她,缓缓地,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轻微地贴近了,在她鼻尖轻轻一触,白凤起身上的清冽荷香铺天盖地扑面而来。
  她终于忍不住掀了掀眼皮,不意外地望入他带笑的眼。
  “你才回城?”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哑,娇俏的脸上渐渐地浮起浅浅的红晕。
  白凤起点点头,伸手去轻轻抚过她的脸庞,叹一声道:“怎么又瘦了?是没好好吃饭还是怎么?”
  林微容只是笑,将身子挪一挪挤进他的怀中去,仰头轻啄他生了短短胡渣的下巴,笑道:“太子殿下就知道差遣你做事,早知道他前几天来喝茶时就不让铮儿给他泡了。”
  她笑得调皮,白凤起伸手捏了捏她挺俏的鼻尖,莞尔:“我也有事在身,只是顺道一起办了。”
  “我不在这些日子,你没什么事罢?”他的指尖温柔地滑过她微醺的脸颊,如深潭一般的星眸望入她眼中。
  林微容摇了摇头,没告诉他成王爷砸店的事,又笑着勾下他的脖颈反问:“你呢?”
  他也摇头:“没有。只是急着回来瞧你,一进门,倒是看见个睡倒在浴桶中的傻姑娘。”
  她笑着拧了他一把,他已沉沉覆下来含住她的双唇,在她唇间沉沉笑道:“微容,我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她只是紧紧抱住他,微启双唇,与他慢慢共舞。
  十多天的思念积蓄成海,四唇相触之间,便一发不可收拾。火苗燃起了,蔓延成熊熊大火。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便将他压倒在被褥间,反守为攻,主动地亲吻他,双手缓缓地探入他的衣内轻轻摩挲着。他蓦地身躯一僵,喉头滚了滚,低低呻吟一声。
  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双手继续在他胸膛与腰腹间探索着,一寸寸,一处处,指尖娇柔,指下成火;蓦地触到一处柔软,勾出了一看,确是一个巴掌大的香囊。
  她好奇地捉到鼻端轻轻一嗅,满腔清冽荷香。
  “里头装了晒干的荷花瓣儿。”白凤起被她压在身 下,轻笑着解释道。
  那香囊却还有一层暗袋,她要去打开看时,他却倏地颧骨暗红着,咳一声不自在地笑道:“那里也是装了荷花瓣儿。”
  林微容见他实在是神情可疑,又伸了手要来夺香囊,嘿嘿笑着举高了去,手指探入暗袋中轻轻一勾,从那暗袋中竟轻飘飘落下一条眼熟的绢帕来。
  两人都静下了,四目相对,她不知为何忽的笑了起来,将香囊往床内一抛,俯下 身在他耳旁轻声问道:“我这块帕子,你一直留着?”
  他不作声,宽厚大掌却缓缓地在她腰间轻抚着,轻轻吻了吻她的面颊。
  那一瞬间,林微容满心涌动着暖意,慢慢地撑起身子望着他,低声道:“我一直以为你丢了它。”
  “我故意没有还你,洗净了一直随身带着。”他俊朗的眉目舒展了,带着朦胧的情意,直直烙入她的心头。
  她轻笑一声,吻上他微启的薄唇,低声道:“你喜欢就留着罢。”
  一面说着,她勾起唇角来俏皮的笑着,双手缓缓地沿着他光裸结实的胸膛往下抚去。
  忽地一个天旋地转,白凤起闷哼一声翻身将她压倒在身 下,她还不及低呼出声,便见他伸长手臂去捞过那条绢帕来,在她耳旁低声笑道:“你知道这帕子还能做什么?”
  她被他低哑醇厚的嗓音惑住了,微喘着摇着头,他却对着她的耳轻笑着说了一句话。
  瞬间,她的双颊赤红如霞。
  撞私情
  春情满纱帐,半日缠绵。
  窗扉半开之间,暮春的日光带了些微的热意,透过窗缝斜斜照进屋中,也不知哪里吹来一阵混着花香的风,悄悄拂动了床前的珠帘。
  床褥间沉沉睡着如交颈鸳鸯一般的两人,长发交缠,气息相抵,静享缱绻温存后的片刻安宁。
  白凤起先醒来,久久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芙蓉花一般绽放的娇俏面容,剑眉稍稍地舒展了,低笑一声轻吻她光洁如玉的额头。
  林微容在梦里咕哝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开他,却被握住了纤细的手腕,合在粗厚指掌间轻轻地摩挲。
  她想睡觉,他却非要扰她,在薄被下的另一只手不怀好意地轻搔她的腰眼,酥痒的感觉一起,她满心的睡意立即跑去了九霄云外。
  她睁了眼恶狠狠地瞪他,他却只是笑着,将她的手腕举到唇边轻吻,温润薄唇一寸寸滑过她腕间的浅浅红痕,她蓦地便红了双颊。
  那绢帕虽然是柔软,却仍旧在她双手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红痕,先前也不见绑缚多紧,热烈如火的缠绵之间,她忍不住挣扎了,便在那细白的肌肤上勒出了浅桃色的印子。
  “还疼么?”白凤起有些心疼,带着薄薄一层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细致肌肤,又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见那勒痕隐隐犹在,不由有些懊恼。
  “不疼。”林微容低声道,蓦地想起他有意闹她不让她睡觉,忿忿地斜了他一眼。
  白凤起低下头与额头相抵着,温声低语道:“我想同你说说话。”
  说着,双手绕到她身后去将她揽入怀中,两人依偎着,絮絮地说了好一会话。
  白凤起说了几桩沿路见到的趣事,林微容忍不住掩口轻笑,又不知怎么你一言我一语地笑闹起来,两人在被下挥拳伸腿,正闹得欢快,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铮儿焦急又慌张地大声道:“老爷,老爷,大姑娘昨夜起来救火,天亮才睡下,您还是到楼下坐坐,我给沏壶好茶……”
  “你这小丫头,我就进去看一眼,不吵她睡觉就是了嘛!”老爷子又好气又好笑地答道。
  屋内两人蓦地身子一僵,铮儿却又故意大声道:“大姑娘,老爷来了!”
  这机灵小丫头分明就是提醒他们该躲的躲该藏的藏,只是林微容与白凤起不着片缕,根本已是来不及躲藏。
  “别吵别吵,就让她睡着,我就看一眼,看看我家大闺女这几日有没养得胖些。”老爷子倒是精神好,乐呵呵地低声说着,伸手就来推门。
  刘大海和伙计们都很识相,没跟上来,只有铮儿,衷心护主,一路大呼小叫奔上来拦着林老爷子,奈何林老爷子这些时日精神极好,身体也好了大半,竟又变回从前那健朗的模样,铮儿险些没追得上。
  白凤起只来得及将光裸着娇躯的林微容拉到身后遮掩着,那两扇门吱呀一声,就被轻轻推开了。
  被褥凌乱,床上坐一个光裸上半身的年轻男人,黑发披散宽厚肩头,结实的胸膛上隐隐有几处暧昧的红痕,再瞧白凤起眼中掩不去的尴尬神情,明眼人都知道他一直呆在这屋内做了什么。
  林老爷子面上的神情极精彩,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好容易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一句话来:“你们两个孩子,穿戴妥当后到隔壁屋子来!”
  说罢,浑浊老眼睁圆了看一眼悄悄从白凤起背后探出俏脸来的林微容,一挥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铮儿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面色惴惴地过来替两人将房门掩好,低头跟着老爷子走了。
  床上两人无奈又羞愧地对望一眼,连忙草草地清洗穿衣,老老实实地去了隔壁的雅间内。
  林老爷子怒色未褪,见两人手挽手进来,砰地一下重重拍向黄花梨木的雕花圆桌,力道之大,震得茶碗都稍稍离了桌面,锵一声清脆的响。
  林微容面红耳赤地低着头,想悄悄挣脱开白凤起紧握她的宽厚大手,手指刚动了动,他便看了她一眼,反手一握,索性与她十指相扣,让她再没法挣脱。
  老爷子不怒反笑:“凤起侄儿,我虽然是答应了要将闺女嫁给你,可也没允你这么早爬上我闺女的床!”
  铮儿忽地咳一声,老爷子瞪她一眼,怒道:“你这小丫头,咳什么咳,这种事竟然还敢帮你大姑娘瞒着我,小心打断你的腿!”
  林微容越发的羞窘,双颊红得要滴出血来,更是不敢抬头看老爷子的怒容。
  白凤起却是福至心灵,紧紧扣住林微容的手拉着她一道跪下了,俊脸微红地诚恳道:“都是凤起的错,伯父要罚就罚凤起便是。”
  林老爷子哼了一声:“自然是要罚,只是你太不顾我闺女的声誉,这可是叫我怎么能不恼火?”
  “爹,其实是我先……”林微容涨红了脸要替白凤起辩驳,却叫他轻轻捂住了嘴。
  “伯父尽管惩戒,凤起绝无怨言。”白凤起挺直背脊朗声道,虽还是俊脸薄红,那一双深沉如潭水的星眸已逐渐沉静下来。
  林老爷子双目炯炯地盯着白凤起看了半晌,浑浊双眸中稍稍褪去了怒色,这才挥挥手让跪在地上的两人起身。
  林微容心中惴惴地立好,仍旧是不敢看老爷子,如水的眸子左右上下胡乱转着,尴尬万分。
  她娘亲死得早,老爷子含辛茹苦将一双粉雕玉琢的女儿养大成人,且不说轻容,她这个大闺女向来倔强,做事也是稳妥可靠,这一回与白凤起厮混胡闹被老爷子捉了现行,不知道有多羞愧。
  老爷子却也不为难她,沉默片刻后忽的问道:“可有注意避孕?”
  白凤起怔了怔,老实回答道:“没有。”他还能强自镇定地与老爷子一来一去地对话,林微容却是轰的一声,红云一直从她的双颊烧到了耳后与颈间去。
  “没有?”老爷子神色古怪,盯着两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半晌,忽地扶额挥手道,“不管有没有,明天就开始筹备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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