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的驯养记

第84章


平安金沙均在明处,尚且好说。千机变的端倪则是从那张票据和钱庄开始……丫头,你真让我惊喜。”
  “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在己方的立场上做的最正确的事……晓芙,你理解的,不是吗?”
  “是。我理解。”我涩然张口,竟想不到他有任何占不住立场的地方。
  “而最重要的是,你是舍不得我的,不是吗?”他略带些紧张的呵哄着说。
  “是。舍不得。”可是为何一步一步把我紧逼到这种地步?
  我突然觉得心里闷胀着难受。
  推开他,起身走到窗前。
  落日还徘徊在地平线,而半弦月却悄悄的挂在了枝头。如半片薄凉的薄荷。
  我转而轻叹:“若我女子的身份尚未揭穿,怕也不会如此这些瓜葛……”
  听此言,他闭目沉思,好似又想起什么轻笑了一下。
  “不。可能会周折一些,但你必定属于我,只属于我。”
  这人!!没救了!
  认清这个事实,我再次沉默,心里却疑问……这……这是爱么?还是这是以爱为名义的……
  “不允许你怀疑!”他突然语带严厉的逼近我,原来我不自觉的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怔怔然的望着他。
  半响,继而他眸光转柔,在我面前蹲下,重复着说。
  “晓芙,我们已经有孩子了啊。”
  ……
  ……
  ……
  时间洪荒千万年,我们各自行走,独自潇洒,只是在月下低头影徘徊的时候会偶尔寂寞;
  但偏偏命运安排我遇见你,从你的眼里,我望见自己的灵魂;
  和我相似的灵魂,于是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但阻止我向你再靠近的,也是那曾以为是欣喜的相似。
  结。还是存在。
  可是,多了血脉的羁绊。
  腹里孩子在踢。比任何一次都踢得凶猛。
  打破这静滞的僵持。
  我托住腹部,微微蜷身。口里不由得轻轻呻吟了一下。
  他慢慢俯下身,贴近,眼神感动。
  “晓芙,你瞧,孩子在说‘不要离开’。”
  ……
  ……
  ……
  十二月。小年。前夕。今年的雪,来得有些早。
  望着他四处忙碌,亲手收拾的样子。不由得微笑。
  雪停了,阳光拨开云层,洒进来。
  我想起四年前那个午后,汀兰小院。那午后的芙蓉秋花。
  那个对我有所企图的白衣男子。
  那时我还懵懂未知。
  他朝我伸出手,微笑。
  “丫头,陪我三日,就送你回家,可好?”
  好。我当时是这么答应了他的。
  依稀回忆起当时懵懂的交付自己的手到他温热的掌心,以手掩面,仰头,收回眼里的泪。
  院子里,孩子们拍着手在唱。
  覆巢倾完卵,祸福两难辨;攀枝问南风,新篱……可筑窝?
  ……
  ……
  ……
  五月。下旬。春风拂暖。
  临近分娩。
  进来——我尖声喝叫!
  不。男音微颤,人影在布帘后来回晃动,看得我更是满心的焦躁无比。
  使不得啊,男人进产房不吉利!稳婆按住我欲挣扎而起的身子,嘴里慌忙的劝到。
  该死的杨逍!!疼死我了——你不进来我就不生,什么破迷信!
  小荷!把人,给我,给我拉进来——
  终于进来,漫长如一个世纪。心里安定了一些,我开始配合稳婆的动作。
  然而,见到这个心心念念的人。我却又受痛又想笑,映入眼帘的是他脸色苍白、甚至有些狼狈失措的样子。
  好似受着生育之苦的是他,而不是我一样。
  皱着眉笑着,有点岔气。男人慌,忙按住我的手。稳婆不耐烦了,喝骂着劝。
  我用力拽住,眼神有些发狠的看住他,既然舍不得,那就拽紧了,无论多痛,我,我都不放开。
  他眼露喜色,连声应到。好,好,不放开。
  然而,痛得死去活来之际,用力抓住他的说,我恨你,杨逍。
  我恨你!我还是很恨你!!
  神志渐渐不清,不记得自己再说了什么。
  朦胧中。有人在我耳边低低的说:无论恨也好,爱也好,我都不会放手。
  就算时至今日,就算你恨我,我也不后悔。
  ……
  ……
  ……
  我知道,我离开不了了。
  当听到第一声啼哭,看到第一眼这个粉粉的小肉团的时候。
  若之前还有一丝挣扎和疑问,那么现在,只有守护这个小肉团的坚强决心。
  他在我身边倦极熟睡,眉宇间深埋的那些隐秘的担忧,也似乎随着不悔第一声清亮的啼哭而散去,俊逸的脸上甚至有一丝孩子气的心满意足。
  是的。他胜利了。我不会再离开。
  ……
  ……
  ……
  小小的不悔。母子连心。
  她快醒了,我知道。于是悄悄披衣而起,蹟着厚棉绣鞋,走到木摇篮旁。低头看这丑丑的、肉肉的小家伙。
  果然,小家伙眨巴眨巴,张开了眼睛,瘪嘴正打算哭。
  我柔声哄。一件披风覆来,身后的男人言语间有些不悦。却举止间又温柔小心。
  我回眸朝他微笑,然后示意禁声。小家伙刚被哄睡着。
  两人静默无言,难得的温馨与信任。
  曙光初现。快天亮了。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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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的驯养记:杀青现场采访》
  地点:剧组后台
  时间:2009年3月4日星期三(刚杀青后)
  记者:某春
  采访对象:杨逍、纪晓芙、不悔宝宝
  某春:啊……很不容易啊!终于完结了!请问两位主角有什么感想?
  杨大叔:……(时而低头逗弄不悔宝宝,时而看看纪MM,对某春完全54之= =b)
  纪MM:……(专心逗弄不悔宝宝,轻哼跑调摇篮曲……= =b)
  不悔宝宝:(精神百倍的望着摄像头)%¥@¥#&@#¥……
  某春:不悔,我现在还听不懂你的话,汗……(转头对那两位)请……请问……那个,两位可以打扰一下吗?
  杨大叔:(杀人的眼刀)问什么?
  纪MM:哎呀,老公别这样啊,亲妈,有什么你就问吧!(微笑,坐正,积极配合状态;)
  某春:= =b
  某春:请问杨左使目前是什么心情?
  杨大叔:愉快。
  某春:(愣,自语ING)真简洁啊。(重新打起精神,)请问您怎么看待目前这个剧情发展?
  杨大叔:(挑眉,抬起正眼瞧了某人一眼)发展?不到这里就HE了吗?嗯?(随着最后一个充满威胁意味的尾音)
  某春:(冷汗ING,频频点头)是……是……(转头)那请问可爱的小弱女强纪MM呢?目前是什么心情呢?生宝宝肯定很痛吧?
  不悔宝宝:(精神百倍的望着摄像头,挥舞小短手)%¥@¥#&@#¥……
  纪MM:(想了一想,点头)嗯,是很痛啊……不过,现在觉得很幸福,一点都不后悔:)
  杨大叔:(侧脸微笑,偷握住纪MM的手,充满感情地,)晓芙……
  纪MM:(狠心反掐过去,咬牙切齿说)可是真的很痛啊,我绝对不会再生的,昨天晚上提的事情你休想!
  某春:咳咳……那个……杀青感想……
  纪MM:哦!还在采访啊,谢谢亲妈一直以来的照顾(温柔笑),您老人家折腾我俩也够了吧,能到现在完结真的是感激你哦!
  某春:(突然寒了一下)那个,不客气,好说。好说……哈……
  纪MM:至于感想嘛,我是觉得既然我和他都各自妥协了,那么未来的日子好好相处下去也未尝不可,只不过我对要改变他的这个想法已经完全没有幻想了(望向大叔,笑)。但我也不可能在本质上有所改变呢……所以,矛盾不是没有……只不过,相处着看看吧。
  杨大叔:(皱眉,却很快若无其事)……
  某春:(勤奋笔记ING)哦、唔、啊……这样,啊,明白了。那么接下来第二个问题是,对于其他配角小六子等人,两位主角有没有什么祝福的话语……
  杨大叔:(突然打断,)好了,就到这里结束。不悔累了吧,晓芙?
  纪MM:(皱眉,张口欲说,此时不悔哭,于是忍了下来,别过头去,准备喂不悔……)
  某春:(在某人压迫的眼光下)咳,那今天先到这里吧。
  不悔宝宝:(仍旧精神百倍的望着摄像头,挥舞小短手)%¥@¥#&@#¥……
  某春:不悔,你长大了再采访哦。现在阿姨听不懂啊……(转头对镜头,表情职业地)谢谢大家的收看,下期番外再热情放送“不悔外传之成长篇”。谢谢!谢谢!
  —— THE END ——
  娇儿啼
  至正十八年。四月二十八日。夜半。
  弦月高挂。晨星稀疏。微寒的空气中,却带了丝丝初春杨花新发的甜香。
  临安城。西湖岸堤。粗柳横波面,老枝发新芽。一切都静谧美好得如同每一个初春的月夜。
  一红锦云杉的锦衣少年,正斜斜的依躺在湖边老柳横伸到水面的树干之上,月华淡淡的为他镀了一层光辉,一身红衣如暗夜凝固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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