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爱到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精神错乱啊！”向来都是自己比较任性，没想到自己也有对别人的任性没有办法的一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我……”
  程伟杰觉得现在精神错乱的不是余典实而是自己——他居然会问一个喝的烂醉的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智商变低了。亏了这小子还知道给他打电话，不然这种样子醉倒在街头，昏睡两天也没人知道。认命地扛起余典实的胳膊，拖着他回家。
  第二天早上醒来，余典实的头好像要裂了似的。“小狐狸，我要喝水。”他闭着眼睛说。
  “我是人，不是狐狸，而且我也不小了。不过我还是给你送水来了。”程伟杰手拿水杯，考虑是就这样给他喝还是直接泼到他的脸上算了。
  “你怎么来了？今天又跷班啦？”他把手挡在眼睛上，让自己好过一点。
  “昨天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怎么了，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事？跟表哥说说，我可以充当一下知心姐姐指点迷津。”程伟杰坐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几点了？我该上班了。”他不想说，说出来只会更加伤心而已。
  “是靖靖的事么？你们怎么了？”程伟杰也知道很少有余典实解决不了的事情，所以这次大概是很严重。“什么叫‘她到底要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余典实坐起身，顶着一头乱发，神情有些憔悴。“我真的不懂女人。”叹了一口气，他继续说：“她口口声声说爱我，她甚至改变了我顽固的爸爸，你能相信么？居然有人能改变我爸！可是……她不要我的关心，她想让我跟她保持距离！你能相信么？我都不敢相信……”
  “说详细一点。”没头没尾的，叫人怎么明白啊。
  余典实把吵架的内容跟他大致说了一下，程伟杰越听眉头越皱。“如果不认识靖靖我会觉得她根本不在乎你，但是靖靖不是这种会耍心机玩手段的女人，不然你也不会爱上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很认真地想。“你想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而且流产这件事一定对她打击很大，留下阴影是一定的，我想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是我爱的女人，我一定不希望她为我担心，我宁愿选择自己解决一切，然后永远以微笑来面对她。我想她只是想跟你分担快乐而不像让你看见她的伤心。”
  “杰哥，我想你可以去当知心姐姐了。”他简直是茅塞顿开。“谢谢。”他诚恳地说。
  “好了，你不适合煽情，我还是怀念你刻薄的样子。”程伟杰起身穿外套，边走边说：“时间差不多了，该上班了。”
  “你说我什么向他道歉合适？”余典实也下床去浴室洗去一身的酒气，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带着这么浓烈的臭气一整个晚上！看来被单什么都要换洗了。
  “当然越快越好。你越是慢她越是生气，这时候男人就不要什么尊严了，老婆比较重要。”
  “看来嫂子的驭夫术很成功啊。”余典实取笑道。
  “你也没有好到哪去。”白了他一眼，程伟杰像在自己家一样拿出备用牙刷和毛巾。“借我一件衬衫！”他对正在洗澡的余典实喊。
  “在衣柜第一格里！你自己选一件新的。”他一边说一边洗掉头上的泡沫。“我要怎么说才会比较自然？虽然是道歉，我也不能一开始就直接说啊，而且万一她连听都不肯听我说话我该怎么办？”
  “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余典实说的话！你圆滑得都可以去当外交官了，还问我该怎么道歉？”这是那个随时都自信满满的表弟么？
  “那不一样。我可以解决所有事那是因为它们都不是我老婆的事。”此刻的余典实像一个迷路的小孩，神情充满了困惑。
  “靖靖不是那种难缠的女人，她不会故意刁难你的。”程伟杰穿上皮鞋。“记住。越快越好，而且单刀直入。我走了，祝你好运。”
  “多谢。再见。”
  4
  余典实想了一天该如何开口，下班后他先回到自己的公寓思考如何出现才会自然一点——这毕竟是他主动离开的，跟上次靖靖离家出走相比，困难指数上升了许多——绝大部分是因为心理因素。他是个男人，对于这种完全丢掉自尊的行为虽然无所谓，但是做起来真的有些困难。
  洗去一身的疲惫，没有胃口的他像往常一样站在窗口对着靖靖的窗口吸烟，几天来都是这样，下班回来站在窗前吸烟，一直到她熄灯以后，他就喝光买来的酒。
  借酒装疯怎么样？那样就能比较自然地说出口，也不会很尴尬……不好不好，小狐狸讨厌酒味，发现他会喝酒说不定会后悔嫁给他；要不装病？小狐狸一定会心软来照顾他，和好的机率也比较大……不好不好，公寓的事情他已经骗过她一次了，搞不好她发现后真的不再信任他了；找别人帮忙？小狐狸那几个要好的朋友对她影响很大，那样说不定她……不好不好，直率的她怎么会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到时候真的会弄巧成拙……
  一直在为道歉的事情烦恼的余典实没有发现今天靖靖的窗帘没有像往常一样拉上，而是半开着。所以当靖靖昏倒在他的视线中时，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飞奔到靖靖的公寓门前，他庆幸自己还带着她的钥匙，他急得手都有点抖——靖靖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焦急中的他没发现她的门根本没锁，只是关上了，也没发现半开的窗帘已经被拉得严严实实的。
  “靖靖！”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一件易碎物品，轻拍她的脸颊，唤到：“靖靖！醒醒！不要吓我，我……”他的确是被吓到了——靖靖以深吻截住了他的话。连日来的思念、愧疚、抱歉、担心……都集中在这一吻，深深的诱惑的吻勾起狂热的欲火让他们无力抵抗，只能随着它一起燃烧……
  一整夜的狂欢，两个人直到清晨才睡去。今天是余典实休息，其实这一切都是靖靖精心设计的——算好了他的休息日，然后条他在窗口的时候在他面前昏倒，在他跑过来的时间里再把窗帘拉上以防春光外泄……他来了，一脸担忧的样子，所以他收到了她精心准备的大礼……
  靖靖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却发现床上只剩她自己——他还是没有留下来。
  她搞砸了！道歉直接点不就好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到头来还是没有取得他的原谅！旁边枕头上还有他留下的清新的香皂味，她有点想哭……
  无精打采地下床，套上昨夜精心准备的性感睡衣，它仿佛在嘲笑她的失败。
  打开卫生间的门，她先是呆住了，然后泪如泉涌——余典实正在对着镜子刮胡子。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惊喜，又或者是感动，她止不住自己失控的眼泪。
  余典实洗干净脸上的泡沫，发现了不知道站在门口多久的靖靖以及她脸上的泪水。“怎么哭了？小狐狸？哪儿不舒服么？”
  “对不起！”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我也有不对……”抬起她哭红的小脸，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好了，别哭了。”
  “我以为你走了，对不起，我不该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你说对了，我是很自私，根本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对不起。”
  “如果你答应我以后不要以晕倒这种方式吓我，我就当作没听见那些话好么？”他搂着她，下巴放在她的头顶，闻着她淡淡的发香。
  “那你签的不是不平等条约？”怎么看来都是她在占便宜。
  “我连一生的不平等条约都签给你了，还差这个么？”他开玩笑道。
  她轻叹口气：“不要再走了好么？你可以吼我、可以跟我冷战、可以向我妈妈告状，但是你不要走，你一走了我就好像缺少了点什么，什么都不对劲，你可以不理我，只是不要让我看不到你好么？”被泪水洗涤过的亮晶晶的大眼睛和红红的鼻尖，再配上昨夜被吻肿的嘴唇和性感的睡衣，任何男人都不会不答应吧。
  “小狐狸，我每天都在窗户那里看着你，是你把窗帘关的紧紧的。”他故意让语气里充满委屈和哀怨。
  “我很糟糕是不是？”她的愧疚被他全数勾起。
  “你可以更糟糕一点，那样才不会有人跟我抢你。”他纵容地说。“对了，哪来的睡衣？”他有些好奇，向来害羞的小妻子不会去买这种衣服吧。
  “结婚时候苏容送我的，因为有点……太那个了，所以我一直不敢穿。”她脸色微红地说。
  “你知道么？如果每次你都以这种方式道歉，我真的不介意你和我小小的吵架。”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放过让他的小狐狸脸红的机会。“哈哈。”
  5
  夏学彦要到这边来度假，理所当然地余典实借出自己的公寓。典实和靖靖起了个大早去接机，因为他是典实最好的朋友，所以靖靖有些紧张，早早的起来，化妆、穿上前一天晚上就已经选好的衣服，最后坐上典实的车时还问：“怎么样？我看起来还可以吗？”
  余典实笑了，一边开车一边说：“你简直就是艳光四射。你就是不打扮也很美，对夏学彦那小子不用太客气，不然我会嫉妒的。”
  “说什么傻话！我会这么重视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啊。”
  “差不多还要半个小时才到机场，你要不要眯一下？”看见靖靖一直在打呵欠，他忍不住说道。
  “我没事，大不了回家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