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宠物店

“伯爵，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刑警雷欧大大滴不满：“连续三个月有人失踪，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卖了什么奇怪的动物出去祸害市民了？以前的兔子吃人案、人鱼吃人案还有诡异的眼睛杀人蜥蜴案，都跟你店里的动物有关，你敢说你没有一丁点儿责任？”
    “刑警先生，找出失踪人口是市警的责任吧，你不去抓捕嫌疑犯却赖我这儿混吃混喝，打扰良善市民做生意，好没道理。”D伯爵轻轻摆手，大不认同他的胡言乱语。无视！无视！跟一个未进化非纯种没血统的野兽讲道理，如同劝服刚出生的小婴儿别乱随时大小便，太降低自己的身份和档次了，绝对是侮辱他的智商！
    “别人可能是良民，你，绝对不是！哼，我迟早会抓住你的小辫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早点交代免得吃苦！”雷欧横眉冷对乖张诽谤。看见D伯爵悠哉悠哉的清闲样儿，他就是莫名地生气。这个看似平静的宠物店里，一定有深藏不可告人的秘密等待他来挖掘。他敏锐天生第六感是这么告诉他的！
    之前发生了多起案件，受害人都是宠物店的客人，有人说看见了性感丰满的异国美女、有的是稚气未脱的儿童、有的是死去多年的女儿，客人们都把动物当做人类了。哼，定是他私下滥用违禁*导致客人产生了幻觉。
    雷欧身为纽约市年轻力壮、正义感十足的刑警，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假借宠物店幌子的非法买卖窝点继续在纽约市嚣张下去的。他曾多次向警长、局长申请搜查抓捕D伯爵，可是那帮老家伙以“没有证据不能冤枉好人”等理由拒绝了。狗屁的理由！当他不知道吗，警长局长甚至市长都是D伯爵的客人：从他店里买了宠物。说起来，这个一脸假笑的家伙的确有两下子，把一干纽约市权利高层都笼络了。
    雷欧恨得牙痒痒，你的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
    门口轻叩敲门声，清脆的声音传来：“请问，D伯爵在吗？”
    D伯爵快步过去迎客，礼貌地微笑着：“原来是市长千金大驾光临，本店蓬荜生辉倍感荣幸。”
    雷欧目瞪口呆。什么，市长千金？
    门口亭亭玉立一位清纯女郎，身材偏瘦有孱弱之态，脸上洋溢着纯真烂漫的笑容，卷曲金色长发披散在白色连衣裙上，一看就是温室长大的娇贵花朵，不知人间险恶。
    “冒昧前来打扰您了，琳达上个月去世了。我没有什么朋友，从小到大一直是她陪伴我。它走了，我连说知心话的也没有了。”
    “琳达？”雷欧疑惑不解，满脑子问号。
    D伯爵悄悄告诉他：地中海的比熊犬，十五岁，算是老寿星。遂又春风满面对女孩说：“有您的爱护，她一定是开开心心地走完一生。本店正好有合适的宠物可以代替她继续陪伴您。”
    “可是，我还没有调整好心情，看到比熊犬就会想起琳达。可不可以换一种？”
    D伯爵嘴角微挑眼神如谜：“没问题，这是本店新到的商品，她一定能排解您的忧愁。请好好爱护她吧。”
    豪华轿车驶进雕花铁大门，仆人立刻迎上来：“小姐，老爷回来了，叫小姐赶快去他书房。”
    “哦，知道了，把笼子放我房间去。”什么事这么急，不会又是安排相亲吧？这个月已经两次了。噔噔上了楼梯，推开厚实木门。
    “爸爸，您回来了。”
    “妮可快来，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是杰斯，众议院议长的儿子，新晋联邦法院的法官，美国最年轻有为的明日之星。这是小女妮可，很乖的孩子。哈哈哈，你们都是年轻人，一定聊得来。”市长兀自哈哈大笑，殷勤撮合。
    强势精明的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得体的西装职业的笑容，客套寒暄地握手：“久仰芳名，妮可小姐比传闻中更美。真遗憾今日才得见小姐真容。”
    “哈哈哈，我去看看晚饭做什么，杰斯你留下吃个便饭吧。妮可别楞着，陪杰斯四处逛逛，可别怠慢了客人哦。”市长喜上眉梢借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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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真是的，明知道我不喜欢应酬，还要我陪陌生人喝酒，一心要把我嫁进豪门却全不顾我的感受。”妮可委屈地把头埋进被褥里。
    别人眼中金枝玉叶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她，表面风光荣宠，其实只是名贵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自由是奢望，终身幸福是利益联合，她的未来呢？是给出价最高的那个人。以后的十年、二十年、四十年、她的一生将会按部就班做一个她的位置角色该做的一切，如同提线木偶全被别人掌控。
    早就有这种觉悟，为什么心里还是难过呢？一丝丝的不甘心和蠢蠢欲动。乔安，我该怎办？
    清莹一滴泪，荡出层层涟漪，一圈圈扩散直至消失。黑暗中的鸟笼，幽暗锐利的眼睛默默注视着一切。
    D伯爵慵懒斜靠在水镜边，透过那双眼，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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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可，你又去了孤儿院？”市长脸色难看气势威严。
    “我只是去帮忙，那些孩子很可怜的。”
    “你长大了，学会对我撒谎了！”
    “爸爸？”
    “你跟一个志愿者走的很近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就随便胡来。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以后是要嫁给精英才俊、受众人追捧羡慕的豪门女主人，跟些来历不明的人亲近，平白的叫人笑话！从今天起，你禁足家里不准出去！下个月有场盛大宴会，杰斯的父母也会到场，我们会当众宣布你跟杰斯订婚的好消息。你乖乖的，要听话！”
    “爸爸……”妮可泣不成声。
    咕~咕~咕~，鸽子在笼中焦躁不安。“你跟我一样都是笼中鸟，我自己不得自有，又怎么忍心你被圈禁呢？你走吧，去任何愿意去地方，自有自在的。”哗啦一下打开笼门，鸽子扑棱棱飞远了。
    宴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市长府邸一派平静。妮可每日不出房门，安安静静地待着。市长很得意：这个孩子从小就乖，从不敢违背他的话。
    墙外花香阵阵随风飘来，落日的余晖穿过光洁的玻璃上映出一片暖色。妮可守在窗户边，翘首盼望。扑棱棱鸽子飞进来，肉红色脚趾上绑着一卷纸条。自从那天鸽子叼回一朵粉色含羞草花，她就明白了：她不是孤单一人。
    孤儿院的后院长有一大片含羞草，是妮可跟乔安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乔安是孤儿院的志愿者，跟妮可认识不过三个月，已深得她的信任依赖。他不像她见过的那些豪门子弟、商界新贵和专业精英，他从不在人前炫耀卖弄夸夸其谈，总是默默地帮忙，偶尔朝她温柔一笑，是个特别友善平和的男人，像冬日的阳光温暖不刺眼。她是忍不住渴望太阳的可怜小鸟。
    幸运地，鸽子充当信使，为囚笼里的公主和城堡外的骑士传达思念，不叫有情人相思成疾，美好的跟童话一样。
    可是，童话再美好也有讲完的时候。
    “妮可，醒一醒。我带你离开。”有人摇晃她的肩膀，是乔安的声音。
    浑身的疼痛叫嚣着，妮可从黑暗中醒来。水泥地面冰冷坚硬，身边杂乱堆放着箱子，墙上一条细绳吊着昏黄的灯泡，微弱地照亮这块地方：像是某处旧仓库。她猛然回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不!你是骗子！我不跟你走。”她想起来了，乔安带她私奔要去过两人生活，她满心期待，结果陷入绑匪手中，乔安是他们中的一员。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单纯的她却相信了，相信这个有温暖背影的男人。
    乔安显得焦虑不安：“妮可，我从来都没想要伤害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爱你。你可以恨我，但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安全，我一定会带你平安离开。”
    乔安强有力的手硬拉她上窗台。他手腕上伤痕很新，有血流出。“我鞋底一直藏有刀片，没人知道。”绳子从窗口垂下，乔安拽着气喘吁吁的妮可在黑夜里奔逃。
    “人质逃了，快追！”绑匪紧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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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巡逻车红灯闪烁遥遥可见。“你快跑，见到警察你就安全了。”乔安忍着腿上的伤痛催促妮可。
    “不~~~我们一起走，我不能丢下你。”妮可泪流满面。
    “别哭，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孩，值得最好的人来爱你。我一直痴心妄想，可是我配不上你。你快走，我去拖住他们。”
    “不要！乔安。”
    绑匪气急败坏，围追上来。乔安扑上去扭打一团。
    一支匕首深深刺进乔安腹部，刀进刀出，鲜红的血立刻涌出来。她捂都捂不住，血不停从她手缝中冒出来。
    绑匪一脚踢开她，两个人架起乔安往河里丢，喘急的河流顿时吞噬他的身影。
    “乔安！”妮可撕心裂肺大叫。绑匪欺身上来伸手抓她。
    扑棱！鸽子闪身一冲直奔绑匪的脸，瞬间抓下几条血痕。“他妈的！扁毛畜生！”抬手两枪，打掉半个翅膀。鸽子坠地一团血污抽搐挣扎。
    “只要她不死，咱哥们儿还是有钱拿！妈的，这么着算便宜了那小子！”绑匪像一群野狗围住羊羔，血腥暴力刺激得他们更猖狂。
    她被围住，身后是河，没有退路。殷红的血浸透衣裳，冰凉凉的，分不清是乔安的还是自己的。她还有什么怕失去吗？妮可冷静下来，转身投进河水中，瞬间被几卷浪花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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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雷欧踹开大门，脸色阴沉闯进来，一屁股坐在榉木圈椅上。
    “刑警先生，你的心情不好吗？”
    “好才见鬼呢！”顺手抄起桌上茶壶咕咚咕咚猛灌一通。“市长千金，来你这儿买鸟的大小姐，被冒充志愿者的绑匪绑架索要赎金，谁想到绑匪内部纠纷连累了她掉河里，现在还没找到，估计没救了。市长迁怒警局办案不利，从局长到我们这些小兵，全部挨训。”
    伯爵笑的高深莫测，细心擦拭云雷纹檀木鸟架，一对儿青赤色的鸟相互梳理羽毛。
    “新进的货？以前没见过呢。”
    “这是形影不离的比翼鸟，十分难得呢。”伯爵魅惑地笑着。
    与心爱的人相依偎，像鸟儿一样生活在自由蓝天下----这就是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