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昱建德三年,西突厥蛇年,三月。大昱天李天祁动了对剑南道叛军的平叛战役,由于对方大多武艺高强,颇有身手,令大昱军损失颇重,于是李天祁也调动了他遍布原大昱的江湖势力,参与其。至此,一场征讨叛军的战役,变成了江湖两大势力的殊死争斗。几乎整个大昱的江湖门派都绞缠与这场战役之,一时间,风云涌动,草木惶惶,山川色变,州颤栗。
同时,卫君率领的西突厥大军也开始了征讨吐蕃的战役。而位于大昱辽东以北的室韦与靺鞨也同时大起干戈,就连高丽这个不安分的民族也从插入一脚,趁乱直取靺鞨。
战事四起,天下震动。
看来果真是哀兵必胜,贺鲁率领的弩失毕部勇猛异常,不肖十几日已是连取几座城池。
在卫君率领的西突厥大军才进入吐蕃时,便已闻得前方一个个捷报传来,贺鲁率领的弩失毕部攻破了一座座城池,已经直取象雄。由干贺鲁在前方开路,卫君几乎毫无阻拦的进入了羌塘。两人采取不同的进攻路线,却互相呼应,时刻留意着对方的消息。
在大军进入吐蕃的十七日,传来了贺鲁攻破象雄小羊同的消息,被困在北侧无法与吐蕃朕系的大小勃律不战而降。卫君则是一路势如破竹,直攻羌塘,不出三日,羌塘即破。按既定线路,卫君本应继续由羌塘直入苏毗,不想她却莫名突然转道,直取象雄大羊同,向贺鲁会合而去。
而后贺鲁向东,卫君向西,二人齐齐夹击大羊同,经过日的奋战,攻下象雄大羊同。从兵之日至此,历时一个月,二人终于在象雄这个古老的王国会合,将吐蕃冈底斯山以北的大片领土占据。
象雄,意为“大鹏鸟之地”。这个崛起于西藏高原的王国,这个曾有过无数的辉煌,产生过高度的明,却神秘消失在历史长河的古老王国,它不仅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象雄宇,而且还是西藏苯教的源地,西藏高原最早的明心,对后来的吐蕃以至整个西藏化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但是,象雄明就那么的消逝于历史长河。只是,此时站在象雄迂阔的草原,正在感叹历史的卫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象雄明消逝的原因竟是因为她。
象雄的四月,气候乍暖微寒,广袤的阿里草原,已经一片绿意盎然。夕阳西下,漫天红霞,草原的高坡走过两匹骏马,其一匹异常耀眼,雪白的皮毛在斜阳的照射下闪着金黄色耀眼的光泽。
两匹马交颈扬蹄,在草原上撒欢,不停的打着响鼻。蹄下的青草,浩瀚的草原,令到它们不断地欢快跳跃。
阿里草原,这个丰饶浩瀚的大草原,乃古象雄国的祥地。这里有数不尽的神山圣湖和奔流四方的江河,在狮泉河、象泉河、马泉河、孔雀河沿岸,森林满布,农田遍野,任是如何也想不到,一千多年后的阿里,却是满布空荡荡的荒山、萧瑟的无人区与苍凉的大戈壁,谁又能想象得到这里曾如此繁华过、辉煌过,又有谁能相信有个象雄时代,曾在这里繁荣昌盛了几千年。
斜阳渐落,彩霞消褪,天幕里降下一片幽蓝。贺鲁躺在卫君的腿上,抬手抚着她的颊。她微微垂头看着他,抚着他的。风,吹过阿里草原,掠过那两个互相凝视的人,地面的小草轻轻抖动。
“明日,我去见苏毗女王。”卫君轻声道:“你一个人小心。”
“为何?”贺鲁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带着薄茧的大手,一遍一遍地抚着她的玉颊。
粗粝的感觉划过皮肤,细嫩的皮肤终是受不了他的不断摩擦,生出火辣辣的感觉,卫君无奈笑道:“行了,再摸就没皮了。”
贺鲁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但还是无法不去抚弄她,于是开始帮她理顺着被风吹得稍显凌乱的丝。“你是想去与苏毗谈判结盟?”
“嗯。苏毗当年曾来我突厥要求联姻,既然欲意与外邦结盟,说明她们一直不肯接受吐蕃的辖制,近期已经有大量的苏毗人不堪忍受吐蕃奴役之苦,前往投靠大昱。苏毗乃吐蕃四族最大一族,我们若趁此机会拉拢苏毗,共同讨伐吐蕃,则吐蕃亡国不远。”说完,卫君好笑地看着他,看他不停在自己鬓边理着被风吹起的丝,把她的眼都晃花了,她很是无奈,“你理了,还是会被吹跑,不必理了。”
贺鲁放下手,又开始整理她的衣领,卫君呻吟了一声,靠在身后树上。
贺鲁皱起长眉,“那也应该由使节前往,你此去我又如何放心。”
“我们身边各个都是带兵打伙的粗莽汉,又有哪一个能有口才去说服苏毗?只有我跑一趟了。而且,事不宜迟,吐蕃军队已经向此地赶来,不出五日应该会到了,我们需要急赶往苏毗,如果说服苏毗,那么苏毗的军队便可直接拦阻吐蕃大军的北进,如此我们攻占的象雄便可安然无虞。”
贺鲁将头向她的小腹凑了凑,轻笑,“你是想利用苏毗阻截吐蕃援军?我与你一起去。”
卫君白了他一眼,“不能说利用,该称为合作。你,也不要去,你是个累赘。”
“你……说谁是累赘?”贺鲁气鼓鼓地瞪起一对深褐色美眸,恨恨地盯着卫君,盯了一会儿,突然勾起两手攻向她的腋下,“说!谁是累赘!?”
没有预料到突然的袭击,卫君痒得立时笑做了一团,挣扎着抬起他的头颅想要逃跑,却被贺鲁长臂一展搂住了腰。
得此机会,卫君反攻过来,向着他的腋下欺去。可是贺鲁却一动不动,只是躺在她的腿上,抱紧她的腰,将头深深理进她的腰腹之。
察觉到他的不对,卫君住了手。
半晌,他问道:“你爱他是吗?”
卫君闻言一愣,沉默了片刻,清澈的眸光有了一丝迷茫,她抬眸,望向苍茫的草原,轻声道:“别问这些。”
“你喜欢我吗?”贺鲁又问道。
卫君叹了口气,“喜欢。”
“爱我吗?”贺鲁的头理在她的身体里,声音的些闷。
她愣了愣,这个问题,她从没有考虑过,他们为什么都爱问这样的问题,真是不知从何答起,“不知道。”声音很轻,她有些心虚。
“在他面前你就知道了是吗?”那醋味很是浓烈。
“贺鲁,别这样,瞧你,像个小孩。”
“我不是小孩,我比你还要大两岁。”贺鲁生气了,猛的坐起来,就要起身,卫君伸出手臂,从他的身后勾住了他的脖,她轻笑,“生气了?”温热的气息喷在贺鲁的后颈,他顿时软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动,而后,身体向后靠上了她的胸口。
卫君叹了口气,嘟起红唇,在他的耳后皮肤,轻轻啄了一下。
贺鲁的身体有些抖,他问道,“这算是道歉么?”
卫君一声轻笑,“算情不自禁。这般白白嫩嫩的美人在面前,任谁也想咬上一口。”
贺鲁猛的转身抱住卫君,顺势将她压倒在草地,精准地含住了她的唇。
没有料到此举的卫君,“晤”的一声瞪大了眼晴,随着贺鲁唇齿的深入纠缠,她微微的喘息起来。
贺鲁大手不客气地伸入卫君的衣袍,覆上她腹部细滑的皮肤,极力的搓*揉,然后贴着皮肤向上滑去,直接攥住了她的酥胸。
“贺鲁——”卫君轻呼一声,声音微抖,然后轻轻拉出了他的手臂,“别这样。”
贺鲁停止了手上动作,将头理入她的颈项。
一阵风掠过草原,吹起了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衣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一望无尽的黄土城墙,凸显了岁月的的痕迹,半是建筑,半是窑洞的城区明显带有高原古城的特点。苏毗的皇宫,为层重楼,目前已行不能称其为皇宫,一个受制于人的王国,再没有往日的光彩。
如今在位的苏毗女王是继弃邦孙之后的汤滂氏,由于嗜好男色,疏理朝政而成为亡国之君,依附他国苟延残喘。这种胸无大志之人,若让她拿起大刀来反叛,实在是难。不过,听闻她亡国之后不堪受辱,虽无大志,却是个有些自尊的人物。
卫君与贺鲁进入大殿的时候,汤滂氏已经在主位坐定。
一身青毛绫裙,下领衫,身披青袍,袖委于地,锦加身,头梳小鬟髻,满头金饰,耳铛随着身体的动作而不断的晃动。卫君没想到的是,已经年约四十的人,依旧美艳,完全没有四十岁该有的老态。
那汤滂氏乍见卫君,眼神突的一亮,未及卫君开口,那汤滂氏便笑咪咪地招呼道:“下面就是声贯四海1,战绩骄人,风华盖世的西突厥可汗吗?”声音倒是有些嘶哑,不似外表般美艳。
卫君上前拱手揖道:“王上厚赞了,正是本汗。”
“本王倒是该称呼可汗为风亲王呢?还是称呼为可汗好些?”似是有意的羞辱,又似是无意的询问。
卫君不动声色道:“王上不是已行决定了吗?不过我认为称呼风亲王更为妥当,因为我西突厥已经隶属大昱。可汗亦不会错,因为我依然是西突厥的可汗。”
“哦!不过,我更喜欢可汗这个称呼。”汤滂氏笑了笑。
“王上随意。”
“可汗,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又是可汗亲往,有何事?直说为好。”汤滂氏瞥了眼卫君身后的贺鲁。
“王上英明,卫风此来只为一事,便是欲与苏毗一起,合力讨伐吐蕃。”她顿了一下,见汤滂氏没有反应,便又接着道:“那吐蕃对我突厥连年兴兵,令我民恨之入骨,我亦是不胜其烦。吐蕃出兵,每每都在苏毗调集军队,将苏毗勇士一个个送入战场,葬于黄沙,且对苏毗民强加压迫,想必,王上亦是已行隐忍不住,若是你我联合讨伐,之后各取所需,我想,苏毗重振国威,指日可待。”
汤滂氏闻言一声大笑:“果真名不虚传,一出口我已经动心了。不过松赞干布传授我们农耕技术,引BBs.导灌溉,便是因为他,我们才得以吃上青稞、小麦、荞麦、豆类。可汗,你说我又怎好恩将仇报呢?”
卫君勾唇一笑,“王上此言差矣,苏毗亡国,乃因松赞干布的侵略,他与苏毗何恩之有?况且,那松赞干布一直将苏毗作为吐蕃扩张的工具。想吐蕃屡次讨伐征战,军粮马匹,半出此处,打着‘吐蕃举国强援’的名义,实际是搜刮剥削,王上种出了小麦,却充作了军粮,牧养了骏马却充作了战马,养出了热血儿郎,却被拉去充了军。王上既然拥落这些军需,拥有军队,肯为他人做嫁衣,为何不为自己争口气?”
眼见着汤滂氏一张脸孔有些抽搐,卫君又接着道:“青稞、小麦、荞麦、豆类?王上看到我突厥牧民现今的生活状况吗?那难咽的青稞几乎没人去吃了。王上若与我西突厥合作,便是与我大昱合作,届时纺织、养蚕、缫丝、建筑、造纸、酿酒、制陶、碾磨、历算、医药,甚至农具制造,您想要什么都可以,何苦屈居人下?”
“哈哈……”汤滂氏一声大笑,“可汗果真直率之人,口舌犀利,令我心服。给我一日考虑,必会给可汗一个答复。”
卫君淡笑,“如此多谢王上了,届时,王上若是同意合作,您也要谢谢自己,因为您为自己选了一条光明之路。”
汤滂氏又是一声大笑,吩咐下人直接与此摆宴。“可汗,坐到我身边来吧。太远的距离讲话很累。”
“如此,叨扰王上了。”卫君道谢,便坐了过去。
坐了过去,卫君便有些后悔了。
这汤滂氏先是以示友好的拉住她的手,之后便对她的手开始大肆蹂躏。“哈哈,可汗,还是贤王之时,我公生见了你一面便心生暗恋,难怪,果真好风采,这走近一看,越迷人。”
卫君有些疑惑,“本汗何时见过贵国公主?”
“便是两年前,随辗噶尔孙波前去求亲的副使啊,哈哈……”汤滂氏似乎很开心。
卫君.恍然大悟,不禁笑道:“公主她还好吗?”
汤滂氏轻叹一声,“被松赞干布强要了去了。”
卫君眉头蹙紧,想不到松赞干布竟是如此强横之人,只是,公生在他手上,让汤滂氏反叛可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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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四海。此处的四海,不是指古时所指东海、西海、南海、和北海。而是指原之外的四邦蛮夷之地,《尔雅#8226;释地》有:夷、八狄、七戎、蛮谓之四海。海内即国,四海之外更有四荒,四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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