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与道德经.

第四章 辞过[1]


    【原文】子墨子曰:古之民,未知为宫室时,就陵阜而居,穴而处,□润湿伤民故圣王作为宫室。
    为宫室之法,曰室高足以□[2]润湿,边足以圉风寒,上足以待雪霜雨露。
    宫墙之高,足以别男女之礼,谨此则止[3]。凡费财劳力,不可利者,不为也。
    役[3],修其城郭,则民劳而不伤,以其常正[5],收其租税,则民费而不病。
    民所苦者非此也;苦于厚作敛于百姓。是故圣王作为宫室,便于生,不以为观乐也:作为衣服带履便于身,不以为辟怪也。
    故节于身,诲于民,是以天下之民可得而治,财用可得而足。【注释】[1]辞过:本篇通过对宫室、衣服饮食、舟车、蓄私的古今对照,批判统治者的奢靡生活。
    [2]辟:通
    “避”。[3]谨:通
    “仅”。[4]役:指常役。[5]正:通
    “征”。【译文】墨子说:远下是代,人们还不知道建造房呋时,就找一个稍高一点的地方安顿□来,或挖个洞穴住在里面,由于地下潮湿有害于人民的身体,所以就有圣王建造房屋。
    建造房屋的法则是:地基的高度足以避免潮湿,四面墙壁足以抵擤风寒,屋顶能够防备霜雪雨露,宫墙的高度足以分隔内外,使男女有别而符合礼仪,只要达到以上要求就行了。
    至于劳民伤财而没有更多实惠的事,是不会做的。按照幓常规定的劳役去修筑城郭,那么人民虽然劳累但不至受到伤害;按照常规征收租税,那么人民虽破费但丌至困苦。
    人民感到困苦的不是这些,而是苦二他们身上横征暴敛。圣王为了生存建造房屋而不求其观赏和娱乐,圣人制作衣服、腰带、鞋子,只是为了适合身体的需要缌而不是为了显示奇装异服。
    所以圣王自身节俭,并教人民,因而天下的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财物用度充足。
    【原文】当今之主,其为宫室,则与此异矣。必厚作敛于成姓,暴夺民衣食之财,以为宫室,台榭曲直之望,青黄刻镂之饰。
    为宫室若此,故左右皆法象[1]之,是以其财不足以待凶饥、振[2]孤寡,故国贫而民难治也。
    君欲实天下之治,而恶其乱也,当为宫室,不可不节。【注释】[1]法角:效法,效仿。
    [2]振:通
    “赈”。救济。【译文】现在的君主,他们修建宫室变化很大,他们必定要向百姓横征暴敛,连百姓穿衣吃饭的钱也剥夺来修建富丽堂皇的宫殿台榭,面且要建得楼台重叠雕梁画栋。
    国群这样建造宫室,身边的大臣纷纷交仿,所以国家的财物不能应付凶年饥谨,救济贫穷的人,那么,国家就会贫穷,人民就会难以管束。
    如果国君确实希望天下得到治理,而不至于出现社会动乱,那么,他在修建宫室时,就不能不有所节制。
    【原文】当今之主,其为衣服,则与此异矣,冬则轻煗[1],夏则轻清,皆已具矣,必厚作敛于百姓,暴夺民衣食之财,以为锦锈文采靡曼之衣,铸金以为钩,珠玉以为珮。
    女工作文采,男工作刻镂,以为身服,此非云益煗之情也。单财劳力[2],毕归之于无用也,以此观之,其为衣服非为身体皆为观好,是以其民淫僻而难治,其君奢侈而难谏也,夫也奢侈之君,御好淫僻之民,欲国无乱,不可得也。
    君实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当为衣服不可不节。【注释】[1]煗:同暖轻便暖和。
    [2]单:通殚尽。【译文】现在的君主,他们制造衣服也与远古不同,冬天的衣服轻便而暖和,夏天的衣服轻便而凉爽,这都已经具备了,他们还一定要向百姓横征暴敛连百姓穿衣吃饭的钱也剥夺来制做锦绣华丽的衣服,用黄金做成衣带钩,拿珠玉做成佩饰,女工做刺绣,男工做雕刻全为了身上的穿戴。
    但这并没有增加一点暖和的感觉。劳民伤财,全部消耗在没有用的地方,由此看来,他们做衣服,不是求身体舒服,而是为了炫耀身份。
    因此百姓邪僻难以治理,国君奢侈难以进谏。以奢侈的国君去统治邪僻的民众,想要国家不乱,是不可能的。
    国君确实希望天下太平而不发生动乱,那么制作衣服时,就不可不节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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