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与道德经.

第五章 三辩


    【原文】程繁问于墨子曰[1]:夫子曰:圣王不为乐。昔诸侯倦于听治,息于钟鼓之乐;士大夫倦于听治,息于竽瑟之光;农夫春都江堰夏耘,秋敛冬藏,息于聆缶之乐[2]。
    今夫子曰:圣王不为乐。此譬之犹马驾而不税[3],弓张而不弛,无乃非有血气者之所不能至邪[4]?
    【注释】[1]程繁:《公孟》篇作程子,兼治儒墨之学者。[2]聆缶:瓦盆之类的东西,秦地人将其作为打击乐器。
    聆,当为
    “瓴”。[3]税:释放、解脱。[4]不能:当衍一
    “不”字。【译文】程繁问墨子说:先生您曾说,圣王是不设置音乐的。
    但以前的诸侯若处理政事疲倦了,就演奏钟鼓之乐以自误;士大夫处理政事疲惫了,就演奏竽瑟之乐来休息;农民春天耕种,夏天除草,秋天收获,冬天贮藏,也要敲击着瓦盆来休息。
    现在您却说:圣王不设置音乐。这就像把马驾上车后却一直不卸套,把弓拉紧了却一直不放松,这恐怕不是血肉之躯的人能办得到的吧?
    【原文】子墨子曰:昔者尧舜有第期进,且以为礼,且以为乐。汤放桀于大水,环天下自立以为王[1],事成功立,无大后患[2],因先王之乐,又自作乐,命曰护[3],又修九招[4]。
    武王胜殷杀纣,环天下逢立以为王,事成功立,无大后患,因先王之乐,又自作乐,命曰象[5],周成王因很不错王之乐,又自作乐,命曰驺虞[6]同。
    吉成王之治天下也,不若武王;武王之治天下也,不若成汤;成汤之治天下也,不若尧舜。
    故其乐逾繁者,其治逾寡。自此观之,乐非所以治天下也。【注释】[1]环:即
    “营”。[2]大:当为
    “夫”。[3]护:商汤命令伊尹制作的音乐。[4]九招:即九韶,古代乐曲,相传是舜制作的。
    [5]象:周武王伐商时制作的乐曲。[6]驺虞:古代乐曲,《诗经》中有《驺虞》一篇,即周成王时的诗篇。
    【译文】墨子说:从前尧、舜有第期这个人草创礼仪,聊以制乐。商汤把夏桀流放到大水,经营天下自立为王,功成名就之后,没有什么后患了,就继承了先王的音乐,又自己创作音乐,命名叫《护》,又修订了古乐《九韶》。
    周武王战胜了殷商,杀死商纣王,经营天下自立为王,功成名就之后,没有什么后患了,就继承先王的音乐,又自己创作音乐,命名叫《象》。
    周成王也继承了先王的音乐,又自己创作音乐,命名叫《驺虞》。周成王治理天下不如尧、舜。
    所以音乐越繁复,政绩却越差。由此来看,音乐不是用来治理天下的啊!
    程繁曰:子曰圣王无乐,此亦乐已,若之休其谓圣王无乐也?子墨子曰:圣王之命也[1],多寡之[2]。
    食之利也,以知饥而食之者智也,因为无智矣[3]。今圣有乐而少,此亦无也。
    【注释】[1]命:即
    “令”。[2]多寡之:即
    “损益之”之意。[3]因:当作
    “固”。智:同
    “知”。【译文】程繁说:您说圣王没有音乐,可是这些也是音乐啊,为什么说圣王没有音乐呢?
    墨子说圣王的教令是,对前代的礼乐要有所增减,饮食对人是有利的,但饿了就吃饭当作聪明,这就是无知了。
    刚才说的那些圣王虽有音乐,但很少,这就像没有一样。非乐(上)【原文】子墨子言曰:仁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将以为法[1]乎天下,利人乎即为,不利人乎即止。
    且夫仁者之为天下度也,非为其目之所美,耳之所乐,口之所甘,身体之所安,以此亏夺[2]民衣食之财,仁者弗为也。
    ]故子墨子之所以非乐者,非以大钟、鸣鼓、琴瑟、竽笙之声,以为不乐也;非以刻镂、(华)文章之色,以为不美也;非以豢[3]煎灸之味,以为不甘也;非以高台、厚榭、邃野[4]之居,以为不安也。
    虽身知其安也,口知其甘也,目知其美也,耳知其乐也,然上考之,不中圣王之事;下度之,不中万民之利。
    是故子墨子曰:为乐[5],非也!【注释】[1]法:法则。[2]亏夺:损人强取。
    [3]豢:豢养。[4]邃野:深屋。[5]为乐:从事音乐。【译文】墨子说:仁者的事情,必定努力扩大天下人的利益,除去天下人的祸害,并以它作为天下的行事的准则,有利于人就实行,不利于人就停止。
    况且仁者为天下人考虑,不是为了让他的眼睛得到安逸的享受,为享受百强取人民的衣食财用,仁者不会做。
    所以墨子反对音乐的原因、不是因为大钟鸣鼓、琴瑟、竽笙所所奏的声音不悦耳;不是因为镂刻工艺、纹饰色彩不美丽;不是因为牛羊猪肉灸烤的味道不甘美可口;不是因为高台、楼榭,深屋居处的不安逸。
    身体享受安适,口舌尝到美味,眼睛看到美景,耳朵听到美乐,向前,是不合圣王的行事;向后是,不合万民的利益,所以墨子说:崇尚音乐是错误的。
    【原文】今王公大人,虽无[1]造为乐器,以为事乎国家,非直掊潦水[2]、折壤坦[3]而为之也,将必厚措敛[4]乎万民,以为大钟、鸣鼓、琴瑟、竽笙之声。
    古者圣王,亦尝厚措敛乎万民,以为舟车。既以[5]成矣,曰:“吾将恶许[6]用之?”曰:“舟用之水,车用之陆,君子息其足焉,小人休其肩焉。”故万民出财赍[7]而予之,不敢以为戚恨[8]者,何也?
    以其反中民之利也。然则乐器反中民之利,亦若此,即我弗敢非也;然则当用乐器,譬之若圣王之为舟车也,即我弗敢非也。
    【注释】[1]虽无:犹唯无语助词。[2]非直掊潦水,直,只是。
    掊,捧取。潦水,积水。[3]折壤坦:折,折毁,断。壤坦,即
    “壤垣”土墙。[4]措敛:收取赋税。[5]以:通
    “已”。[6]恶许:何处。[7]财赍(zī):即财资。[8]戚恨:忧伤怨恨。
    【译文】现在的王公大臣在国家中以制造乐器为事业,不只是像捧取路上的积水,拆毁土墙那样简单,将必定加重百姓赋税用来制造大钟、鸣鼓、琴瑟、竽笙等乐器。
    古代的圣王,也曾向百姓征收赋税,制造车船。造成了以后说:“我将如何使用它呢?”答道:“船,用在水中;车用在陆地上。君子可以使肩背得到休息。”所以民众拿出财资交给圣王,敢因此心怀怨恨,为什么呢?
    因为圣王这样做反而符合人民的利益。既然制造乐器符合人民的利益,就像车船一样,那么我就不敢反对;既然如此,对于使用音乐,就像圣王使用车船一样,那么我就不敢去反对了。
    【原文】民有三患,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三者,民之巨患也。
    然即当[1]为之撞巨钟、击鸣鼓、弹琴瑟、吹竽笙而扬干戚[2],民衣食之财,将安可得乎?
    即我以为未必然也。意舍此[3],今有大国即攻小国,有大家即伐小家,强劫弱,众暴寡,诈欺愚,贵傲贱,寇乱盗贼并兴,不可禁止也。
    然即当为之撞巨钟、击鸣鼓、弹瑟瑟、吹竽笙而扬干戚,天下之乱也,将安可得而治与?
    即我[以为]未必然也。是故子墨子曰:姑尝厚措敛乎万民,以为大钟、鸣鼓、瑟瑟、竽笙之声。
    以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而无补也,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
    【注释】[1]当:假如。[2]干戚:干,盾。戚,斧形兵器。[3]意舍此:意,即
    “抑”。意为如且舍此不论,而更论他事。【译文】百姓有三种忧患,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
    这三者是百姓的大患。既然这样,假如去撞击大钟、敲击鸣鼓、弹瑟瑟、吹奏竽笙并且举着干戚舞蹈,如何获取百姓的衣食财物?
    那么我认为未必会得到。姑且舍此不论,而论其他,现在有大国将要攻小国。
    有大家族将攻伐小家族,强者劫掠弱者,势众的强暴弱寡、狡诈的欺负愚笨的,富贵的轻视卑贱的,强盗贼寇同时出现,不可阻止。
    既然这样,假如去撞击大钟,敲打鸣鼓、弹奏琴瑟、吹奏竽笙;并且举着干戚舞蹈,如何能治理天下大乱?
    那么我认为不会这样。所以墨子说:向百姓厚敛财赋,来制作大钟、琴瑟、竽笙,以此作为扩大天下的利益除去天下的祸害的方法,可以说是与世无补啊。
    所以墨子说:制作声乐是不对的。【原文】今王公大人,唯毋处高台厚榭之上而视之,钟犹是延鼎[1]也,弗撞击,将何乐得焉哉!
    其说将必撞击之。惟勿[2]撞击,将必不使老与迟者。老与迟者,耳目不聪明,股肱不毕强,声不和调,明不转朴[3]。
    将必使当年,因其耳目之聪明,股肱之毕强,声之和调,眉之转朴。使丈夫为之,废丈夫耕稼树艺之时;使妇人为之,废妇人纺绩织纴之事。
    今王公大人,唯毋为乐,亏夺民衣食之财,以拊乐如此多也。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今大钟、鸣鼓、琴瑟、竽笙之声,既已具矣,大人锈然[4]奏而独听之,将何乐得焉哉?
    其说将必与贱人,不与君子,与君子听之,废君子听治;与贱人听之,废贱人之从事。
    今王公大人,惟毋为乐,亏夺民之衣食之财,以拊乐如此多也。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昔者齐康公,兴乐万[5],万人不可衣短褐,不可食糠糟,曰:“食饮不美,面目颜色,不足视也;衣服不美,身体从容丑羸不足观也。”是以食必梁肉,衣必文绣。
    此掌[6]不从事乎衣食之财,而掌食乎人者也。是故子墨子曰:今王公大人,惟毋为乐,亏夺民衣食之财,以拊乐如此多也。
    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今人固与禽兽、麋鹿、蜚[7]鸟、贞虫异者也。
    今之禽兽、麋鹿、蜚鸟、贞虫,因其羽毛,以为衣裘;因其蹄蚤[8],以为绔屦;因其水草,以为饮食。
    故唯使雄不耕稼树艺,雌亦不纺绩织纴,衣食之财,固已具矣。今人与此异者也,赖其力者生,不赖其力者不生。
    君子不强听治,即刑政乱;贱人不强从事,即财用不足。今天下之士君子,以吾言不然;然即姑尝数天下分事,而观乐之害。
    王公大人,蚤朝晏退,听狱治政,此其分事也。士君子竭股肱之力,亶其思虑之智,内治官府,外收敛关市、山林、泽梁之利,以实仓廪府库,此其分事也。
    农夫蚤出暮入,耕稼树艺,多聚菽粟,此其分事也。妇人夙兴夜寐,纺绩织纴,多治麻丝葛绪[9],綑布縿,此其分事也。
    今惟毋在乎王公大人,说乐而听之,即必不能蚤朝晏退,听狱治政,是故国家乱而社稷危矣!
    今惟毋在乎士君子,说乐而听之,即必不能竭股肱之力,亶其思虑之智,内治官府,外收敛关市、山林、泽梁之利,以实仓廪府库,是故仓廪府库不实。
    今惟毋在乎农夫,说乐而听之,即必不能蚤出暮入,耕稼树艺,多聚菽粟,是故菽粟不足。
    今惟毋在乎妇人,说乐而听之,即不必[10]能夙兴夜寐,纺绩织纴,多治麻丝葛绪,綑布縿,是故布縿不兴。
    曰:孰为大人之听治、而废国家之从事?曰:“乐也。”是故子墨子曰:“为乐,非也!”何以知其然也?
    曰:先王之书,汤之官刑[11]有之。曰:“其恒舞于宫,是谓巫风。其刑:君子出丝二卫[12],小人否,似二伯[13]。《黄径》[14]乃言曰:呜乎!舞佯佯,黄[15]言孔章,上帝弗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顺,降之百歹羊[16],其家必坏丧。”察九有之所以亡者,徒从饰乐也。
    于《武观》[17]曰:“启乃淫溢康乐,野于饮食,将将[18]铭苋磬以力。湛浊于酒,渝食于野,万舞翼翼[19],章闻于大,天用[20]弗式。”故上者,天鬼弗戒[21],下者,万民弗利。
    是故子墨子曰:“今天下士君子,请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在乐之为物,将不可不禁而止也。”【注释】[1]延鼎:覆倒之鼎。
    [2]惟勿:发语词。[3]朴:疑为
    “行”。[4]锈然:安静地。[5]万:舞名。[6]掌:通
    “常”。[7]蜚:通
    “飞”。贞:通
    “征”,贞虫即爬虫。[8]蚤:即
    “爪”。绔:即
    “裤子”。[9]绪:依毕沅说为
    “紵”之音借字。綑:织。縿:绢帛。[10]不必:当为
    “必不”。[11]《官刑》:传为汤所制定的律令。[12]卫:为
    “束”之音借字。[13]否:通
    “倍”。似:通
    “以”。伯:“帛”之音借字。[14]《黄经》:失考。[15]黄:即
    “簧”,大竹。[16]歹羊:同
    “殃”。[17]《武观》:即《逸书·武观》。[18]将将:即锵锵。
    铭:当为
    “铪”。苋:当为
    “筦”。[19]翼翼:盛大貌。[20]用:因此。弗式:不以为常规。
    [21]戒:当作
    “式”。【译文】现在的王公大人从高台厚榭上看去,钟犹如倒扣着鼎一样,不撞击它,将会有什么乐处呢?
    这就是说必定要撞击它。一旦撞击,将不会使用老人和反应迟钝的人。
    老人与反应迟钝的人,耳不聪,目不明,四肢不强壮,声音不和谐,眼神不灵敏。
    必将使用壮年人,用其耳聪目明,强壮的四肢,声音调和,眼神敏捷。
    如果使男人撞钟,就要浪费男人耕田、种菜、植树的时间;如果让妇女撞钟,就要荒废妇女纺纱、绩麻、织布等事情。
    现在的王公大人从事音乐活动,掠夺民众的衣食财物;大规模地敲击乐器。
    所以墨子说:“从事音乐是错误的!”现在的大钟、响鼓、琴、瑟、竽、笙的乐声等已备齐了,大人们独自安静地听着奏乐,将会得到什么乐趣呢?
    不是与君子一同来听,就是与贱人一同来听。与君子同听,就会荒废君子的听狱和治理国事;与贱人同听,就会荒废贱人所作的事情。
    现在的王公大人从事音乐活动,掠夺民众的衣食财物,大规模地敲击乐器。
    所以墨子说:“从事音乐是错误的!”从前齐康公作《万舞》乐曲,跳《万》舞的人不能穿粗布短衣,不能吃糟糠。
    说:“吃的不好,面目色泽就不值得看了;衣服不美,身形动作也不值得看了。所以必须吃好饭和肉,必须穿绣有花纹的衣裳。”这些人常常不从事生产衣食财物,而常常吃别人的。
    所以墨子说:现在的王公大从事音乐活动,掠夺民众的衣食财物,大规模地敲击乐器。
    所以墨子说:“从事音乐是错误的!”现在的人本来不同于禽兽、麋鹿、飞鸟、爬虫。
    现在的禽兽、麋鹿、飞鸟、爬虫,利用它们的羽毛作为衣裳,利用它们的蹄爪作为裤子和鞋子,把水、草作为饮食物。
    所以,虽然让雄的不耕田、种菜、植树,雌的不纺纱、绩麻、织布,衣食财物本就具备了。
    现在的人与它们不同:依赖自己的力量才能生存,不依赖自己的力量就不能生存。
    君子不努力听狱治国,刑罚政令就要混乱;贱人不努力生产,财用就会不足。
    现在天下的士人君子认为我的话不对,那么就试着列数天下份内的事,来看音乐的害处:王公大人早晨上朝,晚上退朝,听狱治国,这是他们的份内事。
    士人君子竭尽全身的力气,用尽智力思考,于内治理官府,于外往关市、山林、河桥征收赋税,充实仓廪府库,这是他们的份内事。
    农夫早出晚归,耕田、种菜、植树,多多收获豆子和粮食,这是他们的份内事。
    妇女们早起晚睡,纺纱、绩麻、织布,多多料理麻、丝、葛、苎麻,织成布匹,这是她们的份内事。
    现在的王公大人喜欢音乐而去听它,则必不能早上朝,晚退朝,听狱治国,那样国家就会混乱,社稷就会危亡。
    现在的士人君子喜欢音乐而去听它,则必不能竭尽全身的力气,用尽智力思考,于内治理官府,于外往关市、山林、河桥征收赋税,充实仓廪府库。
    那么仓廪府库就不会充实。现在的农夫喜欢音乐而去听它,则必不能早出晚归,耕田、植树、种菜,多多收获豆子和粮食,那么豆子和粮食就会不够。
    现在的妇女喜欢音乐而去听它,则必不能早起晚睡,纺纱、绩麻、织布,多多料理麻、丝、葛、苎麻,织成布匹,那么布匹就不多。
    问:什么荒废了大人们的听狱治国和国家的生产呢?答:是音乐。所以墨子说:“从事音乐是错误的!”怎么知道是这样呢?
    答道:先王的书籍汤所作的《官刑》有记载,说:“常在宫中跳舞,这叫做巫风。”惩罚是:君子出二束丝,小人加倍,出二束帛。
    《黄径》记载说:“啊呀!洋洋而舞,乐声响亮。上帝不保佑,九州将灭亡。上帝不答应,降各种祸殃,他的家族必然要破亡。”考察九州所以灭亡的原因,只是因为设置音乐啊。
    《武观》中说:“夏启纵乐放荡,在野外大肆吃喝,《万》舞的场面十分浩大,声音传到天上,天不把它当作法式。”所以在上的,天帝、鬼神不以为法式,在下的,万民没有利益。
    所以墨子说:“现在天下的士人君子,诚心要为天下人谋利,为天下人除害,对于音乐这样的东西,是不应该不禁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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