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夜色温柔

第43章


  
  “那我们的钱呢?”
  
  “我更不知道在哪里了。应该在老枪的老婆哪里,但是他老婆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骗子!”
  
  我的脸上了挨了一耳光。
  
  我咬着牙一动不动,虽然当初的合同有一些是我签定的,但公司是老枪的。我为他们感到歉意,但是我能表示的也只是歉意了。
  
  公司里的员工我没见到一个人,我打电话找管财务的那个女孩,她说:“公司和土地都已经卖了,你不知道?”
  
  如果说老枪从前还有一点点希望的话那么现在真的已经坠入了深渊,他是一个赌徒,土地与房产是他扳本的最后本钱,现在他一分钱的本钱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欠下的赌债。
  
  “都发生了什么?”我把那个女孩叫到了办事处。
  
  “你走了之后就是她直接管帐了,后来来了几个人就谈土地的事情,再后来就告诉我们公司解散了。大家的钱倒是都发了,条件就是谁都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你。”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究竟错在哪里了。怪他们不告诉我吗?告诉了我又能阻止吗?或者说我在公司里我又能阻止吗?也许她没拿回老枪的车可能仅仅只是对我有点稍微的戒备而不想给她的计划添麻烦吧。
  
  老枪的孩子又哪里去了?
多少豪杰出我辈,一出学校岁月摧,豪情万丈梦幻里,不胜酒桌一场醉
  2,
  
  “老枪的老婆呢?”上海女人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问的。这一次更是和老美干老萨一样突然,那个时候我正在床上享受午觉的惬意,她直接跑到了办事处,用谢逊狮子吼的声音打碎了我的白日梦。
  
  “全世界的人都在找她。”我不知道应该同情她还是安慰她。我要说有错就是那天晚上不该喝醉而把应该在当天晚上说的话放到第二天去说。其实说了也是白说,但陈丹妮肯定不会消失得那么从容和干净。
  
  “怎么回事情?”
  
  “她把老枪的钱转移了,之后公司也关门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想说,可是你们没给我机会。”
  
  “你追到机场就是要说这个事情?”
  
  我点头。
  
  “你混蛋啊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拦都应该把我们拦下来。”
  
  “算我错了还不行?我拦得住吗?你们没把我当流氓已经很不错了。”不听归雁言,吃亏在眼前。横横。
  
  “这个时候你还说风凉话。老枪在哪里?”
  
  昆明的阳光永远灿烂,风是真的有点凉。我被吕洞宾的狗咬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幸灾乐祸,如果他们真做成了生意,我可能又几百张嘴都解释不了那天的举动,这么说我得谢谢陈丹妮,他成全了我的名声。我又卑鄙了。
  
  “还能在哪里?缅甸。如果我没猜错他肯定回不来了,他还欠了那边一个将军的钱,比欠你们的要多得多。”
  
  她瘫坐在沙发上,说:“归雁,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把我拦下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到底我不是她的老公,虽然睡了可以有万日恩的觉但是也没能让她相信我而去相信了一个她几乎不认识的女人。或者她也不相信那个女人但是她相信钱,否则不会把我放到还不如陈丹妮的位置上。
  
  “我可咋个整啊?那些台湾人定的家具我咋个拿出来啊。二十万也就算了,还有人家的违约金咋个整?”女人哭了,哭得痛心疾首。“我要起诉他!”她咬牙切齿地说。
  
  “起吧,诉吧,现在很多人都在起诉他。”
  
  她猛地扑了过来,在我身上又擂又捶:“你混蛋,你混蛋,你咋个不早说?”
  
  她疯了,象祥林嫂只会说“我的孩子”了。
  
  我招谁惹谁了?我真的里外都不是人了。捶吧、打吧,能挨人家一耳光挨你几下就挨几下吧,再多一次又如何?
  
  女人终于闹够了,说:“难道他一点财产都没有了?”
  
  “要说有,可能也就是他的那辆越野车了,也值不了多少钱。如果你想挽回点损失就赶快去法院申请诉讼保全吧。”
  
  “可是有什么用啊?这件事情要是坏了我回上海还咋个面对他啊!”
  
  我拍拍她的肩膀,我想说我真的爱摸难助。“签定合同不是他也在的吗?怎么能都怪你?”
  
  “可是主意是我出的也是我极力主张的,出了事情不怪我还能怪他自己啊。”
  
  我真的帮不了她什么,如果能帮我就不会挨一耳光,可怜的女人,如果你们之间真的因为钱分手了那么说明你已经没什么可爱了,你因为钱而离开了我又因为钱而被他离开真有点报应的味道了。我不希望你被报应,但你被报应了我也不会同情你的。
  
  “我可以住你这里吗?”
  
  “当然可以。你不回去了?”
  
  “回去是要回去的,但是起码要有个结果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结果。”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我请客。”
  
  我请女人吃饭,女人面对着饭菜只喝了一肚子的水。
  
  回到办事处,女人倒在我的床上。我还在心里想着一些怎么收拾她的事情,女人说:“你到别的地方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安静。”
  
  这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钱真他妈的厉害,可以左右你做*爱的事情。
  
  第二天我开着老枪的车和她一起去法院申请了诉讼保全,这是我唯一能帮她的了,她不申请早晚也要被别人申请了。也算是和她情人了一回,对她和对别人还是要有点区别的。
  
  我可以肯定她的钱已经泡在滇池里了,难道她要这样一直呆下去?而我和她还能象昨晚那样一直地相安无事?
  
  我憎恨陈丹妮那个女人,并不是因为是她让我挨了耳光也挨了捶,而是我莫名其妙地要面对一些莫名其妙的难题,这狗娘养的真不是个东西,早知道是这么一个人还不如在锦华的那天晚上把她废了。
多少豪杰出我辈,一出学校岁月摧,豪情万丈梦幻里,不胜酒桌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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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女人整天无所事事,这样的状况她难受我也难受。
  
  “归雁,你说我该咋个整?”她几乎每天都要问我这么一句。
  
  “最好还是把情况和你老公说一哈吧,如果不是出现奇迹,老枪回不来了,即使回来也肯定没钱,这样的事情你能瞒多久?或者另外找一家公司去把做家具的木材赶快整来,把损失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一下子上哪点儿去找啊?再说钱呢?”
  
  “那你还是直说了吧。”
  
  “可以直说我还和你废什么话啊。”
  
  “那你就当我是废话吧。”她如果一直是这幅样子我早晚要厌烦的,谁能面对一张整天不见阳光的脸?除非我是那个半男半女的贾宝玉。从前说男人是“为X生、为X死,为X奋斗一辈子”,眼前的这个女人可能要为钱生、为钱死、为钱奋斗一辈子了。听说申江很有钱,有到我活三代都挣不到的钱,如果为了现在的事情离了女人也只能说是她为钱付出应该的代价。我没钱,可是当初真的没人比我更爱她,我都有点怀疑当初怎么就会喜欢上了她。
  
  她呆了几天,小马见了我就坏坏地笑,说:“雁哥,不是说分手了吗?你们男人可真坏,她去上海你都什么什么了。”
  
  “你要再敢乱说看我不把你送到圆通山和猴子谈恋爱去!”
  
  “要我不乱说简单,请客吧。”
  
  “我请你吃红烧鞋底吧。”
  
  “雁哥这一阵不好玩了,玩笑都开不起。”
  
  “是吗?”想想自己这一阵真的郁闷了,可恨的陈丹妮,要是没这么个人我至于这样吗?我的生活居然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搅得一塌糊涂。自从在聊天室“夜色温柔”说也许还会打电话给我之后,我虽然依然沉在一种难奈的等待之中,但却有了希望,苦涩的等待中其实有很多的甜蜜。想想这一阵竟然顾不上想她却要面对许多不想面对的人。当然我倒不担心上海女人如果真的与申江分了会和我怎么样,以前我没钱现在我还是没钱,即使他们分了她也会找个有钱的人而不是我。
  
  “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事情啊。”
  
  “你也厌烦我了吗?”女人哭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哭,不管是我和她恋爱还是分手的时候都没见她哭过,她一直很骄傲地出现在我面前。她现在居然哭了,为可能不和那个上海男人在一起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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