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为那颗星-雅凯自传

第28章


而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边是上场队员、进球队员,另一边是尽管外表平静,但实则暗暗遗憾自己还未曾穿上足球鞋的未上场队员。我们形成了一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私心杂念在这里没有立足之地。我们内心企盼着还能度过许多个这样的夜晚。
  人总是本性难移。虽然我表面上像别人一样尽情享受这欢乐时刻,但其实我的头脑中已在考虑下一场比赛了。在比赛期间,赛后安排是很重要的,尤其对于未上场球员或上场时间很短的球员。在欧洲杯赛上,我们对此不够重视。这次决不能掉以轻心。参加维洛德罗姆体育场这场比赛的球员们用了一上午时间洗澡、接受理疗按摩,之后我们给未上场的球员们组织了一场与优秀的阿尔勒业余足球队的小比赛。
  尽管阿尔勒人技艺高强,但“蓝衣军团第二梯队”打得很认真,在热情的观众面前以5:0大获全胜。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特雷泽盖扭伤了踝骨。继前一天吉瓦克之后,我们又损失了一名优秀进攻手!看来让教练们日夜操心的中锋一直是厄运缠身。我们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天天都能碰上一个让―皮埃尔・帕潘!
  话又说回来,中锋球员的匮乏并不稀奇。这是一个难度很大的位置,球员需要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坚不可摧的信心,他必须不断地向对方后卫施加压力,为争得一个好球要付出无数次努力,一旦机会出现决不能与之失之交臂。我很欣赏的一个斗牛士术语即斗牛士要“在牛角中工作”也适用于足球场上的中锋,他们必须面对一切风险,尽管他们不一定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在这个位置上,球员要穿蓝领工作服而非燕尾服,但由于种种原因,法国人不愿意这么考虑,没有坚守这一信条,更没有强制自己这样去做。
  尽管中锋是个令我们担忧的问题,但假如没有费尔南・萨斯特去世的不幸消息使我们世界杯之初的蓝天蒙上阴影的话,我们将会是高高兴兴地回到穆兰德韦尔讷格,同我们的妻子们共度又一个轻松夜晚。
  不太关注法国体育史的人可能不知道费尔南・萨斯特是法国足球事业的伟大领袖之一。他在1972―1984年担任法国足协主席,在成功地为法国争得了’98世界杯的举办权后,他与普拉蒂尼一起主持组委会工作。
  无情的病魔在几个月内就夺去了他的生命。命运的捉弄使他甚至不曾观看过一场“他的”世界杯比赛。残酷的命运使这位伟大的领袖在法国队首场比赛时辞世……
  电视摄像机捕捉了一切细节,米歇尔・普拉蒂尼心潮澎湃的表情展现在全世界观众面前。法兰西体育场落成典礼那天,人们特意为费尔南・萨斯特留了一个位置。世界杯决赛时,普拉蒂尼安排萨斯特夫人坐在共和国总统和他之间。我到达法兰西体育场后,登上看台向已故主席的夫人赠送了一面蓝白红三色小旗,上面有全体队员和教练组成员的签名,还有这样的一句话:我们也是为了他而战。
  6月14日星期五我们回到克莱尔方丹吃午餐。我们的首场比赛打得臻于完美,正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我们知道前面的路还很漫长:决不能有丝毫懈怠。
  我要求球员每天早起,每天进行两场训练,一直坚持到比赛的前一天。12点至17点用于接待新闻媒体、吃午餐、睡午觉。
  打败南非队的第二天,我决定对将在法兰西体育场迎战沙特阿拉伯队的阵容做些调整。首先是出于客观需要,同时也是考虑到吉瓦克受伤和特雷泽盖刚刚伤愈,因而我必须调整前锋线上的阵容。但我所做的并不仅限于此。我还坚持让马纽・珀蒂和尤里・德约卡夫稍做休整。因此我的战术图必须重画。
  当然我不会对后防线做调整,它是我们赢球的保证和稳固的后方,是我们从容进攻的基地。在中场上,我将阿兰‘博克西安安排在迪迪埃旁边,齐祖的右前方是迪埃里・亨利,左前方是贝尔纳・迪奥梅德,克里斯托夫打中锋。
  这种全新的阵容并非完全基于对沙特阿拉伯队特点的考虑而设。一般说来,教练不应该为了对手而过多地调整自己的章法:在实施一项所谓有针对性的战略时,人们往往容易丧失自己的风格。国家队,国家队的长处,国家队队员的活力,应当始终是我们关注的焦点。当然,我们应该提前知道将要面对哪种类型的对手,但这只是为了获取信息,为了避免出现面对对手措手不及的窘态。尤其不能为了拟订所谓反X或反Y的作战方针而否认自己的风格,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对方面前。
  1997年12月洲际杯赛在利雅得举行,我观看了沙特阿拉伯队的三场比赛,我对这支球队的了解就源于此。我知道他们不会冒险向我们进攻,而我们则必须主动向他们发动攻势。因此我打算在不打乱常规章法的基础上,将重点放在侧翼上。我安排图拉姆一亨利在右翼,裹扎拉祖一迪奥梅德在左翼。
  在训练中我们已经检验过这种打法,结果证明这样的部署行之有效。
  但是沙特阿拉伯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对付,他们采取的是一种极端保守的防守战略,似乎根本不想进球。
  尽管我们使尽了浑身的解数,还是无法打乱这支球队的阵脚,对其两翼形成包抄之势。我方的一名队员觅得了一个绝佳的进球机会,却因一个低级的错误而错失良机。
  接着我们又遭一次挫折。临近30分钟时,为了截获一长传球,克里斯托夫・杜加里在凌空跳起时将右大腿肌肉严重拉伤。
  我们在电视中多次看到如下惊心动魄的场面:这条腿高高跷起伸向远不可及的足球,克里斯托夫在跑动中突然倒地,他双手抱头痛苦哽咽:他明白自己的伤势很重,世界杯的大门可能因此向他关闭。
  很显然我们的中锋劫数频频。我初涉足坛时除担任过几日守门员外,主要也是打中锋。莫里斯、魁德克和洛克因各种原因未能参加世界杯,现在吉瓦克和杜加里又分别在第一场和第二场比赛中受伤,而在与阿尔勒队的比赛中受伤的特雷泽盖才刚刚痊愈。
  但我此时别无良策,因此还是派特雷泽盖上场。这一举措颇见成效:六分钟后,他的队友迪埃里・亨利终于破门得分,大卫自己也在开赛后一小时命中一球,将比分改写成2:0。
  教练席上的我们总算舒了一口气。然而好景不长!大卫进球后不到三分钟,齐达内突然被逐出场外。这位法国队的领头羊在倒地前“无意中”将脚擦到了一名沙特阿拉伯队球员身上。
  当看到墨西哥籍裁判卡特先生挥舞着红牌,大家,首先是我,意识到我们正在经历一个对世界杯战绩形成重大影响的事件。齐达内被红牌罚下,这等于法国队突然失去了它的领军人物。最好只禁赛一场。我们必须尽快重组队伍,采取对策。千万不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乱了阵脚。
  当齐祖垂着头走下球场时,我正忙于自己的本职工作。我们的目光没有交接,但这并非是我故意显得冷漠或想责备他。齐达内已经为自己的不当动作和可能产生的后果而深深自责;而我呢,我正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是我的职责。我来这儿是为了引导国家队奋战到底,而不是来感情用事的!
  当齐祖走到我身边时,我正忙着用手势指导迪迪埃・德尚站位,这比一个眼神或拍一下肩膀更重要,再说那么做也不起什么作用。
  无论当时还是现在,我都认为齐达内的行为是不可原谅的,裁判的判罚很公正。然而我还是想在此补充两点。
  齐达内平时连一只苍蝇都不伤害,此次他在球场上做出了这样的动作,肯定是有原因的。有人拽他的球衣,用不合规范的动作袭击他,他忍无可忍才做出了过激的反应!裁判需要更多地去“体会”当时的情势,提高警惕,不仅要罚因被撩拨而不能自制的球员,同时也应该处罚那些通常很善于遮盖自己不轨行为的挑衅者。这是我将在裁判界论战的主题之一,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要说的第二点是国际足联纪律委员会对齐达内的处罚:因为一次毫无预谋并未引起任何伤害的过激行为而被禁赛两场,这实在有点过火。
  我根本无意在此充当告密者,但我的确在本届世界杯上看到有些人的动作,无论从意图还是后果来看,比齐达内更应受罚,然而裁判却连张黄牌都不曾出示。
  我不认为现场录象能帮助裁判做出判断。难道存在什么百分之百可靠的方法可以判定球员是否犯规或者球是否出线?但是,我完全赞同在事后借助录象设备来衡量犯规的轻重程度,从而做出公正处罚。利用这种装置不仅可以做出最公正的判决,而且还可将形形色色的善于逃避处罚的作弊者逐出球场。
  也许法国世界杯是最后一次“使用老办法”进行判罚的世界杯。不久将有新的方法付诸实施。就我看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场上再添一名裁判,或者加强两名助理裁判的判罚权。幸亏齐达内被逐出场没有过多地打乱国家队的章法,相反我们攻进沙特阿拉伯队大门的入球数还翻了一倍。亨利和裹扎拉祖分别为球队踢入第三粒和第四粒进球。蓝衣军团以4:0的战绩轻松赢得了第二场比赛的胜利。
  此时赛事的总体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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