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只为那颗星-雅凯自传

第29章


积极方面:连胜两场,赢得六分,七次进球,球门不曾被攻破;稳获八分之一决赛资格,但不知是否会夺得小组第一名。消极方面:齐达内吃了一记红牌,被禁赛两场,珀蒂、德尚、布兰科和裹扎拉祖也各自得了一张黄牌。
  除了上述情况外,显而易见的是:十足的信心充满了我们的集体,并深植入我们的头脑中。在世界杯前夕,这种自信心就已经很明显,两场无可争议的胜利无疑又使它得到了加强。
  在队员以及公众看来,这最初两场比赛的大获全胜是对球队此前辛勤耕耘的回报。在过去的两年中,球队成员们当然可以反复对自己说:“我们干得很出色,我们进展顺利,教练知道如何引导我们,盛会到来时我们将一切准备就绪。”但当比赛的结果证实了这些美好的预测时,那种感觉又是别样的美妙!
  至于我,我的思想已不在这上面。首先,赛前预测时,我是所有人中最确信比赛结果会是如此的人;其次,因为我的思绪已经飞到了所谓的“超前时刻”。教练应该总是具有超前意识,否则就会面临窘境。
  我们将在里昂采取何种战略应付与丹麦队的比赛,即我们在小组赛中的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比赛呢?两种可能:现在的阵容状态良好,除了个别地方外,不做任何调整;或者采取相反策略,凭借我们已获出线资格的好机会,我们将以崭新的阵容出战。
  在着手这事之前,我和我的助理们决定给队员们几个小惊喜,应该定期让他们换换脑子。让球员们长时间身陷常规老套,将其封闭在一成不变的日程中,这并非上策。为了让他们保持“清醒状态”,从容应对新形势,做好赛前准备,我应该经常出奇不意地找他们谈话,促使他们反省。
  与沙特阿拉伯队比赛后第二天,上场球员进行休整,下午,亨利・艾米尔安排未上场球员与国家警察足球队打了一场比赛。他曾经执教这支足球队长达八个赛季。星期五晚我们的活动安排:音乐晚会!
  我们的专场晚会在克莱尔方丹国家队寓所内的大客厅举行,大客厅被专门布置了一番:舞台、扩音设备、灯光、各种节目……不是为主保瞻礼节①而由业余爱好者做的修修弄弄,而是让―皮埃尔・保利领导的专业人士之作。让―皮埃尔・保利曾是克洛德・弗朗索瓦的乐师,他现在担任足协官方播音员,同时还活跃在此类小型晚会上,他昨天在王子公园体育场,今天在法兰西体育场解说了法国国家队的几场赛事。
  ①荷兰、比利时和法国北部地区的乡村节日。
  JPP(保利,而非他人!)为我们请来了一位翻唱歌手弗兰克・布伦和一位腹语者克里斯蒂安,前者带我们领略了蒙当、拉玛、萨尔杜以及其他许多歌手的风情,后者借助猴子费雷迪和法国队的吉祥物于勒之间的一场木偶戏,惹得我们捧腹大笑。大家的情绪好极了。罗歇・勒梅尔是费雷迪逗乐的最佳目标,他笑得在椅子上直不起腰来,差点背过气去。
  谁能想到值此世界杯赛事正热之时,国家队的球员们竟在自家寓所中搞起了音乐晚会?谁会猜到,明天,6月20日星期六,餐厅入口处公告每日详细日程的纸板上会只有简简单单两个词:休息――放松?
  正因如此,朗布依埃超市里的顾客惊讶地碰上几位正在购物的国家队球员,在香榭丽舍逛街的人们瞥见另一些球员选购最新流行CD……
  然而,在技术中心的教练组成员还处在备战状态,中午时吃一大盘海鲜,晚上吃烧烤,外加点冰镇玫瑰红葡萄酒……斯特法内・吉瓦克和克里斯托夫・杜加里因特殊的饮食要求而不能享受这些,他们只得乖乖地呆在“家中”养伤。我们曾一度担心,自法国―沙特的比赛第30分钟受伤后,克里斯托夫再也无法在本届世界杯中上场,但核磁共振的结果显示伤势不太严重,经过强化治疗,他似乎还有重返赛场的希望……临近决赛时,甚至半决赛时。由于我们下定决心要一直奋战到底,所以只要克里斯托夫专心疗伤,他还有上场的机会。任何奇迹都可能发生……
  教练组成员无需冗长的讨论就决定在对丹麦队的比赛中采用我们在欧洲杯赛中没有实行的策略,即对阵容来个大调整,让所有尚未在世界杯赛场上露面的小伙子们参加比赛。
  刚刚赢得的出线资格允许我们这么做,当然,我们不放弃取得小组第一的希望,避开巴西队越久越好。按我们估计,针对丹麦队做出的决议所带来的心理优势远远超过由此产生的风险。
  为了集体的团结,为了我们将共同完成的事业,也因为我们决心团结一致、奋斗到底,所以这一决议势在必行。如果在当前这种有利形势下我不决定这么做,那么我以前多次说过的“要么22位球员一起赢得世界杯,要么我们就赢不了”就成为一句空话,我将在球员面前失去威信,我会感觉自己欺骗了这些无可挑剔的小伙子们。所以这项决议的实施有着重大的意义。如果尝试成功,就将意味着我们球队的水平又上了一个台阶。
  注意,这并不意味着在里昂我们将派出一支“乙级”队伍。所有将在日尔兰体育场上阵的小伙子都在国家队里证明过他们的实力。最近几个月的友谊赛让我们看出他们个个都是精兵良将,水平同“第一梯队”队员相差无几。因此在我看来,这次策略转变带来的风险不会很大,我们承担得起。
  然而我们的这一抉择必然引起争论。在媒体中,而不是我们中间……争论的主题:贝尔纳・拉玛的替补身份。
  我将阵容选择的意向告诉了队员们,但没有具体讲上场队员的名字,媒体很快就对此做出了预测。大家一致支持贝尔纳・拉玛在与丹麦队的比赛中上场。
  其实,我也认为在门将中排名第二的贝尔纳完全有资格参加这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小组赛。
  但贝尔纳本人出于责任心,抢先了一步。比赛之前,我们在他的房间里谈过一次话。他对我说了下面这些话:
  “教练,你说过在对丹麦队的比赛中你将调整阵容,我由此猜想你有意让我上场。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你总说守门员是个特别的职位,需要有持久的十足的信心,我同意你的观点。在卡萨布兰卡,你公布了世界杯守门员的排名:1.巴尔特,2.拉玛,3.夏尔波尼埃。如果你让我上场,而我在场上表现也不错,这将给巴尔特形成不必要的压力,我呢,可能心里会产生些想法。相反,如果我上场表现不好,那么我就算完了,你不会再信任我了。考虑到以上这些原因,我认为没有必要调整……”
  面对如此坦诚和严密的论证,我怎能不被说动呢?我接受了他的意见,保留了巴尔特。
  由于拉玛从一开始就在媒体面前保持缄默,我也不喜欢把球队内部的事向外张扬,所以不派拉玛上场最初出乎许多人的意料,后来则被认为是球队内部火并的结果。人们把它说成是“球门之争的新发展”或者“守门员之间的争斗”。
  我们是否应该像大部分新闻报道那样,在上场队员名单未正式公布时,就埋怨贝尔纳・拉玛“拒绝入选”,说他“不服从国家队的安排”?我们难道不应该借鉴圭亚那队的做法吗(内部讨论,听取和尊重球员意见,领导决策)?
  在里昂进行的比赛对我们来说将是一次习惯的改变,确切说来是生活节奏的变更。前两场比赛都是在21点开赛,这次法国对丹麦的比赛定在16点开赛。在朗斯举行的八分之一决赛和在圣但尼的四分之一决赛也是如此,当然这是建立在我们获得小组赛第一名的假设之上了,我们接受的惟一假设……排除其他任何假设!
  高水平运动员的生物钟非常复杂微妙,我们必须立即以下午4点开赛为基准点安排活动,以适应新的生活节奏。与人们想象的正好相反,这可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问题。
  于是,我们的活动安排得与以前不同:午睡被取消,午饭安排在12点30分,饭后接待新闻媒体,16点训练。突然改变已经根深蒂固的习惯不是件容易事,尤其对那些多年来养成必睡午觉习惯的人(我不在此列)而言,更为困难。
  与南非队比赛时,我们是在比赛前头一天赶到马赛,这次因为16点开赛,所以我们决定提前两天赶到里昂。6月22日下午,我们乘坐高速火车,在我们的专用车厢里安安静静、舒舒服服地打发了旅途时光。实际上我们是在马孔下的车,那儿比里昂离我们下榻的皮兹堡更近。皮兹堡位于博若莱中心的圣一让―达尔迪耶尔。我们此行目的不是旅游,但我们还是很高兴能再次(1994年3月法国―智利友谊赛时我们曾来此训练)欣赏这儿的美景。皮兹堡掩映在一片莫贡葡萄树丛中,内有一座法国式花园,园中种满了修剪成棋子形状的树木。我们住在城堡中设施现代的房间里,与一座大花园处于同一水平位置,那儿有鹅鸭自由嬉戏。它们一点也不怯生,当我们去餐厅时,它们甚至还送了我们一程呢。
  我们的头儿安德烈・比松和马纽・德・法里亚带着满车物资像往常一样在我们之前到达。安德烈严格执行让―马赛尔・费雷为我们制定的膳食计划。我对里昂的美食情有独钟,真遗憾我们却不能享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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